“哎呀,发生什么事了?”护士长好奇的转身打开了门诊室的门,生气的朝外面的护士责备道:“怎么搞的,怎么吵。”
“啊!护士长!有个挂急诊患者!”护士小姐急忙的对护士长交代道。
“急诊应该到一楼去吧!”护士长生气的说。
“可是他!”护士小姐很为难的说:“他说无论如何都要找江医师……”
正说到这里,叫着“江直树……”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就越来越近的传了过来。
“江直树——!混蛋——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王八蛋——”阿金抱着克莉丝慌乱的跑了过来,脸上是一片惊慌失措的神情,嘴上大声的叫嚷着。
护士长黑着脸挡在阿金的面前:“这位先生!你做什么!在这里大小声!这里是小儿外科!”
阿金一点也没把护士长放在眼里,对着护士长大声的吼起来:“谁管你这里是什么!欧巴桑!叫江直树出来!江直树!”阿金又开始叫了起来。
“阿金?”直树从门诊室里走出来,惊讶的看着抱着克莉丝的阿金,“怎么了?”
一见到直树,阿金就焦急的大声说起来:“直、直树!不得了了!克、克莉丝她、克莉丝她出事了!”阿金怀里的克莉丝痛苦的闭着眼睛。
“怎么了?”疲倦不堪的直树强打起了精神。
克莉丝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但是这个微笑也因为疼痛而变形了:“直、直树,我太不小心了。”
“她、她在厨房里被炸油泼、泼到脚了!”阿金着急的替克莉丝说道,眼睛里因为担心和着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江医师,转到外科去吧!”护士长在直树的身后建议道。
“不用,”直树干脆的拒绝了护士长的建议,“我来看。阿金!抱到这边来!”直树果断的对阿金说。
“喔!好!”阿金慌乱的回答着,把克莉丝抱进了门诊室,放到了床上。
阿金紧紧的抓着直树,担心的不已的对直树大吼大叫:“怎么样?江直树!不会有事吧?克莉丝不会有事吧?”
直树一边检查着克莉丝的伤,一边对阿金说:“我现在正在看,蛮严重的。”
“严、严重?”听了直树的话,阿金更加的慌乱起来,他一把抓住直树的白大褂的衣领:“你、你会把她治好吧!”
直树没有理会阿金,继续检查着克莉丝的情况:“先治疗再说。消毒液。”直树对旁边的护士小姐说道。
“是。”
阿金仍然失魂一样的没有主意的对直树吼叫着:“喂!你不是天才吗?给我想办法啊!”
“这位先生!请不要妨碍治疗!”护士长生气的要把阿金拉开。
但是阿金猛的一把拉过直树,痛哭流涕的对直树大声说道:“江直树!我是相信你才到这里来的!”
看着眼前这样的阿金,把直树都惊住了。
“喂!”护士长在旁边怒声的对阿金说:“先生!请你节制一点!到走廊上去!”
阿金根本听不进护士长的话,只紧紧的抓着直树不放。
“阿金!”
克莉丝的话让阿金的手松了下来,转头看着克莉丝,眼角的泪水还清晰可见。
克莉丝忍着疼痛,露出了笑容:“没、没有这么严重啦,不用担心,而且有直树在呀。”
“克莉丝!”阿金含着眼泪看着克莉丝,“可、可是、可是!”
就在这时,护士长一把提起了阿金,悬在半空的阿金无用的张牙舞爪的叫着:“你、你你干什么?还不放开我!肥老太婆!”
话刚说完的阿金被护士长一把扔到了门诊室外,阿金“哇——”的叫出声来,然后是“砰”的关门声。
阿金从地上爬起来,使劲的捶打着门:“喂!开门——!开门啊——!”阿金的喊叫声伴随着“咚!咚!咚!”的捶门声。
“阿金!”湘琴匆匆的奔跑过来,“果然是你!听说有个操台南腔的男人和外国女生大闹医院,我就想是不是你们!”
“湘、湘琴!”阿金停止了捶打,转头委屈的看着湘琴,无助的抱着湘琴的腰哭起来:“湘琴……克莉丝她、克莉丝她……!”
“阿、阿金!”湘琴也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阿金。
和阿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阿金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湘琴听。
“克莉丝烫到了?”湘琴惊讶,担心着。
现在的阿金和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阿金截然不同了,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没有精神的说着:“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脑里一片空白,本来到附近的医院就好,却跑到这里来。我平常对支书没讲过半句好话,一旦出事,脑袋里却只想得到直树。要是克莉丝有个万一,我……”说到这里,阿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开始泣不成声了。
“阿金!”湘琴坐在旁边,安慰着阿金,虽然平常表现得对克莉丝很不耐烦,很讨厌,但是真正到了关键的时候,阿金所流露出来的对克莉丝的关爱还真让人动容啊。
湘琴紧握住了拳头:“阿金,带到这里来请直树看是对的!”
“是吗?”阿金含着眼泪,将信将疑的看着湘琴。
“是呀!”湘琴带着饱满的信心和热情,“因为直树很厉害呀!”
“咔嚓,咔嚓”的推车声打断了湘琴和阿金的话,护士小姐和护士长推着克莉丝走了出来,吊着点滴。
“克莉丝!”
“克莉丝!”
湘琴和阿金同时的叫着冲了过去。
“阿金……湘琴……”克莉丝躺在唱上,微笑着看着阿金和湘琴。
“克莉丝怎么样?痛不痛?”湘琴关切的询问道。
克莉丝依旧带着笑容:“有一点。”
湘琴站起身,对护士长说道:“护士长,这位是我的朋友,我送她过去。”
“是吗,那送进502号病房,帮她办理入院手续。”护士长交代道。
“是。”
护士长跟湘琴交代完,转身看着阿金:“当丈夫的,江医师有话要跟你说。”
“丈、丈夫?”护士长的话让阿金满脸惊愕,然后脸迅速的通红起来。
“请进去。”护士长再次的重复了一遍。
阿金急匆匆的冲进门诊室,刚跨进门就大声的问道:“到底怎么样?江直树!克莉丝她、克莉丝她到底怎么样?”
直树平静的翻着手里的病历本,冷静的说:“我现在正要说,冷静一点,克莉丝的‘丈夫’。二级烫伤,已经伤到真皮组织,也起了水泡。”
“喔。”直树的冷静终于让阿金也稍稍的平静了下来。
“疼痛会持续一段时间,在状况好转之前最好暂时住院。”
“喔,是。”阿金点头答应着,“伤痕……”阿金喃喃的说道,然后突然的大叫起来:“会、会留疤吗?”
“也许多少会有一点。”直树有些遗憾的说道。
“什么!”阿金又惊讶的叫了起来。
直树继续冷静的说下去:“看情况,也许必须动整形手术。”
直树的话让阿金激动万分起来:“你、你你!她……克莉丝可是云英围嫁之身!却在她冰清玉洁的身上留疤!这样怎么对得起她!”
“反正你会娶她啊。”直树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什么!”阿金惊讶的看着直树,看着他的平静,怒目的瞪着直树:“你、你在说什么!”
直树不为所动的,脸上平静的神色丝毫不变的说:“不然让她嫁给别人好了。”
阿金激动的表情一点点的消失,小声的说着:“这、这种事,这种事,我才不会让她嫁给别人。”
“什么?”直树明知故问。
“我说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阿金大声的冲直树说了出来。
“哦。”直树淡淡的说着,其实早就知道了。
“怎、怎样!你不服气吗?”阿金不好意思的把头猛的转了过去,想掩饰住自己的紧张。
“要就早说啊。”直树很淡然的对阿金说道。
阿金重重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用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幽幽的语气:“……我知道。”
总是想要拼命掩饰自己的感觉,但是却总是在不经意见就完全的暴露出来,感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清楚啊。
502病房……
“会痛吗?克莉丝。”湘琴一边把点滴挂好,一边问。
“不要紧,止痛药好象生效了。”克莉丝躺在床上,看着忙来忙去的湘琴,“湘琴真的是护士了呢,真叫人佩服。”
“是吗。”湘琴有些得意的笑着,走到克莉丝的病床旁,“听说场面很精彩呢!大家都说阿金发疯似的抱着克莉丝闯进来。好想看哦!”
克莉丝睁着一双大眼睛,微笑着:“嗯,他比我还紧张。我真是太大意了。”
湘琴很有寓意的笑着看着克莉丝:“阿金很爱护克莉丝哦。”
“是吗?”克莉丝带着幸福的眼神看着湘琴,想从湘琴那里进一步的确认自己的幸福。
正说着的时候,阿金叫着“克莉丝”又风风火火的冲进了病房。
“克莉丝!怎么样?”阿金的出现让病房里其他的病人都皱了皱眉。
“你看。”湘琴笑着对克莉丝说。
“阿金,”克莉丝躺在床上叫住了阿金,“直树怎么说?”
阿金带着笑看着病床上的克莉丝:“喔,他说会痛个2、3天,不会有事的。”
克莉丝看着天花板,喃喃的说:“……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克莉丝的话让阿金马上紧张了起来:“不、不用担心!我已经向江直树那小子警告过了,他敢给我留下疤痕试试看!我不把他打得站不起来才怪!”说完,阿金就叉着腰“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阿金!”身旁的湘琴怒目的瞪着阿金。
阿金坐在克莉丝的病床旁,温柔的对克莉丝说:“江直树和湘琴都在这里,我也会每天都来,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嗯。”克莉丝放心的点点头。
站在一旁,看着阿金和克莉丝,湘琴由衷的微笑起来,他们,应该也会很幸福的吧。
“啊——!直树,克莉丝和阿金啊——”湘琴兴冲冲的叫着冲进向直树,“直树!”,随着湘琴的大声叫唤声,直树的心里忽然一惊,手里的咖啡掉到了地上。
“啊,直树真是的!”湘琴尖叫着看着地上的咖啡罐,“啊!该不会是因为我太大声了?”
直树也有些惊讶的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咖啡,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
“……直树,你怎么了?”湘琴又是疑惑,又是关心的看着气色不太好的直树,“怪怪的。”
“没什么。”直树回答着,带着淡淡的微笑,不想让湘琴担心。
“骗人!是不是发烧了!”湘琴说着忽然的把头凑上前,用自己的额头贴着直树的额头,因为太过于猛了,结果一声响叩到了直树的头。
“喂、喂!”直树叫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湘琴疑惑的看着揉着自己额头的直树,不解的说着:“好象没发烧,护士的第六感怎么会不灵。”
“拜托你别乱用你的第六感。”直树抱怨着,仍然揉着自己刚才被湘琴撞的生疼的额头。
“啊!江医师,手术的时间差不多了。”护士小姐在前面大声的对直树喊道。
“啊,好的,我马上去。”直树转身回应着护士小姐,然后转身对湘琴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可是,直树……”湘琴还想要说些什么,她还是有些担心直树。
话还没说出来,直树已经笑着用手捏住了湘琴的鼻子,“我先走了。”
“直树?”摸着自己被直树捏过的鼻头,看着直树远去的身影,湘琴的心里的担心却越来越多起来,今天的直树真的不太对劲啊。
“——有以上的情形,麻烦给5%的葡萄糖点滴。”回到护士站的时候,护士站里的护士正在交代着工作。
“湘琴下班了?”干干转身笑着问湘琴。
“嗯。”湘琴大大咧咧的笑着,“啊——肚子好饿!好想吃烤肉!”
“你的食欲真可怕,中午不是才吃过大碗的猪排饭吗?真是不敢相信!”干干回头看着湘琴说到。
湘琴笑着凑到干干的面前:“护士就是以体力取胜呀!你真不是女人。”
“啊啊,说到中饭,”护士长笑着走了过来,“江医师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中饭。”
听到护士长的话,湘琴不解的“咦“了一声。
护士长继续说了下去:“中午门诊结束的时候不是有患者冲进来吗,后来马上接着动手术。现在手术也还没结束。”
“对喔……”听完护士长的话,湘琴也恍然的反应了过来,那个时候阿金抱着克莉丝冲了进来。
“对了,直树昨天也动了长达10小时以上的大手术。”干干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很不经意的说道。
“咦?”湘琴转头看着干干。
坐早另一旁的护士也说话了:“这阵子好象一直这样。大手术最爱江医师了。大概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吧。”
“咦?”湘琴又把头转了过去。
这些事情怎么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呢,“睡觉的时间……”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半夜还拉着直树要他帮自己做看护计划,湘琴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袁湘琴,”护士长在后面叫住了自己,“你有好好注意江医师的营养和健康吗?”
“营、营养?”湘琴有些心虚的看着护士长。
“医生这种工作很不规律,会对肉体和精神造成很大的负担。”护士长认真严肃的对湘琴说:“至少必须让他摄取充足的营养才行。”
“你也在工作,也许会很辛苦,但是这是身为一个医生娘的任务哦。”护士长还在说,但是湘琴却觉得护士长的声音越来越远,羞愧难当的感觉将湘琴整个的包围了,仿佛掉进了无底的深渊般,只有自责的声音一声声的冲击着自己:“说起来,这一阵子身为妻子的我什么都没做。家务和做菜都推给妈妈,不但没等直树自顾自睡得很高兴,还害睡眠不足的先生熬夜。”湘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指向了七点半:“7点半……直树进手术房已经超过6个小时了。结果我还、我还说什么烤肉什么猪排的!好差劲的妻子!太丢脸了!好!”湘琴在心里暗暗的打定主意,飞快的转身跑出了护士站,只匆匆的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然后就只听见走廊里湘琴“啪嗒啪嗒啪嗒”急促的脚步声了。
“哎呀,湘琴,好丰盛呀!怎么了?做这么多。”江妈妈疑惑的看着湘琴满满一饭盒的饭菜。“直树还在动手术,我想做点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带去。”湘琴一边说着,一边又往饭盒里加菜。
江妈妈兴奋的笑着:“哇!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嘿嘿嘿,是吗。”被江妈妈一夸奖的湘琴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啊!湘琴,烧焦了。”江妈妈大叫起来。
“啊——!”湘琴也跟着大叫了起来,厨房里乱成了一团。
“等等我哦,直树!我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来了!”抱着装满湘琴爱心的饭盒,湘琴飞似的奔向医院。
干干还在护士站里,看见湘琴,惊讶的问:“哎呀,湘琴?你怎么又跑来了?你还真忙呀。”
湘琴没有回答干干的话,大口的喘着气问:“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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