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卫修大声说:“姐人最好了,炒菜不知道多好吃,帮了我们很多!”
“不可能,”凌柏皱紧了眉头,“我们也才开始上山两三天,从来没走过下坡路,我们应该在临近那曲的另一边!”
林芝贤呆了一下,“山哪有那么好翻?我一个人走得慢,根本没走多远。我记得清楚,离开那曲后开了一天的车,小高就……我当时自暴自弃地开始爬山,只过了两天。”
“也许这座山不高?”江柳犹豫着说:“吃完饭我们去找找路就行。”
凌柏担忧地看了眼远处的地平线,没有说话。
第87章 元旦()
“这几天,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林唯逸看着林芝贤,“我们最近接到的指令,只用完成特殊任务,之后就退出西藏。”
车上的人都松了口气,显然也对西藏这个未知之地有些许敬畏。
“那个特殊任务,就是找一只鸟?”林芝贤反应很快,“这太难了……”
“姜绥,也就是盛京的预言者,”林唯逸叹了口气,“他说西方高地有能跟我们交流的生物,我们能得到一些重要的信息。应该是动物,而且还跟‘天’有关,我们必须找到它。”
“跟‘天’有关?”林芝贤突然问道。
“对,所以我们想应该是鸟类。”林唯逸回答。
“那我可能有头绪了,”林芝贤咬唇,“你们听说过‘天葬’吗?”
“听说过一点,”凌柏眼里闪过一丝光彩,“秃鹫,确实可能是秃鹫!”
“那是什么?”江柳有点茫然,“天葬?”
“藏族很神圣的一种葬法,仅次于塔葬。”林芝贤解释道:“只有有一定权势,或者对社会做出贡献的人才能进行天葬。西藏有专门的天葬台和天葬师,将人的尸体解剖后喂食秃鹫。藏族人相信这是最尊贵的布施,是灵魂的安眠。”
“还要解剖?”凌柏有点感兴趣地问。
“对,”林芝贤点点头,“每个天葬师手法不同,但是都会把一个人完全解剖,肉骨分离。除了应家属要求留下几片头盖骨之外,剩下的骨肉包括骨髓都会喂食于‘神鹰’。”
“那不就是被鸟吃?”江柳无法接受,“这简直比鞭尸还惨啊。”
“别这么说,”林芝贤警告道:“信仰和习俗不同而已。在西藏,只有犯人和传染病者才会进行土葬,这是十分不光彩的事。而且,其实比起土葬和火葬,天葬更环保无害。”
“骨头都没了,还算什么葬?”江柳不服气。
“佛教相信灵魂不灭,轮回往复,”林芝贤平静地说:“前世因,后世果。肉身只是皮囊,既然纯洁的灵魂都已经离开,肮脏的肉身为什么不用来布施给世间的生灵呢?”
“只有秃鹫才会出现在天葬场?”林唯逸瞪了还想反驳的江柳一眼。
“是,”林芝贤挑眉,“秃鹫食腐肉,而且十分凶猛,天葬场就是它们的场子。而且会有一只头鹰,天葬师一般会把最重要的骨髓最后取出,只有头鹰才能吃,剩下的鹰只有资格吃普通的肉和骨。”
“吃腐肉?那要是它们吃那些感染了丧尸病毒的活死人……”江柳打了个寒噤。
“凶猛、强大、有灵性、跟‘天’有关,”秦白总结,“看来它目前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还是很难,”林芝贤摇摇头,“西藏全境有两千多个天葬台,而且因为天葬一向不允许外人围观,就连我也不太清楚具体地址。”
“两千多个?”饶是凌柏也开始头疼了,“还是那个问题,最特别的是哪个?”
“没有最特别的,”林芝贤皱了皱眉,“不过最著名,最大的天葬台是直贡梯寺,在墨竹。”
“先去那里吧,”林唯逸拍板,“竞争更大,强者越多。”
“我们就会越惨。”江柳咕哝道。
江樊毫不犹豫地拍了江柳一巴掌,“闭嘴。”
“墨竹在哪里?”凌柏打开地图,“指给我看看。”
“我不太确定,”林芝贤犹豫地走过去,“好像在拉萨东边……”
凌柏和林芝贤开始研究地图和路线,蓝环和江柳凑成一团开始陪卫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解闷,秦明和秦白要负责尽量加快行路的速度。
林唯逸懒得看细细密密的地图,此时闲下来便开始翻找空间里的东西。
其实空间放置物品十分方便,他甚至都不用专门花心思去记每个物品的位置——都碰触着他的精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将一些小东西清到另一个空间维面,林唯逸突然想到这样算不算精神力碰触到了实物?
那些物品确实移动了,也确实是受精神力的影响!
这样的力放在现实世界里,也应该行得通吧?
林唯逸取出一块手帕开始实验。
就像要把手帕收进空间一样,用精神力裹住手帕,然后……
手帕消失了。
不对,重来。
裹住手帕,将精神力充满在手帕周围,就像在空间里一样,想把它换到另一个地方……
手帕虽然没动,但林唯逸发誓他好像看到手帕的一个角摇了摇。
如果用精神力模拟流动的空气,应该是最好移动手帕的方法吧?
移动、凝固、施力。
精神力的感悟是十分玄妙的,至少对现在的人类而言。
灵魂、精神这些无形的东西似乎无法被有形的东西碰触到,甚至用语言都很难描述。林唯逸一次次的实验就仿佛隔着窗纸观察屋内的情形一样,每一次接近似乎都看到了不同的影子,每一次触摸都好像即将捅破那层纸。
可是他只需要成功一次。
异能者在不知不觉中,毅力和耐力都比起末世前有了极大的进步。他们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修炼异能,也能在经历一次次失败后继续想方设法的研究异能。
林唯逸坐了一个下午,现在他用精神力去裹住手帕时总觉得有种微痒的触感。
更像是他自己的臆想吧,林唯逸叹了口气。
“惟逸,明天就元旦了,我们今晚喝酒吧!”见林唯逸睁眼,江柳连忙凑过来。
“元旦?”林唯逸一怔。
自己上辈子,好像没活过……今年吧?
“好啊好啊,我们还有酒?”林芝贤双眼发亮地看过来。
“喝酒误事,”林唯逸有些哭笑不得,“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丧尸……你们怎么还有心情喝酒?”
“你数数我们几天没看到丧尸了?”江柳撇撇嘴,“这座山是真的荒、无、人、烟,喝酒了我都敢酒驾。”
“按照我的计算,我们还有五天才能走出这座山。”凌柏眯了眯眼,“休息一晚上不影响行路计划。”
江柳诧异了,“你居然会支持我们玩乐,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一搂旁边的遇乐,江柳乐道:“你是被我们小乐感染了吧。”
遇乐脸红地推开靠在身上的江柳,“一……一边去。”
“是有一些酒,”林唯逸心念一动,面前出现了一堆酒瓶,“不过是超市里面收的,可没有什么好的白酒。”
“够了够了,”江柳扑上来,“五粮液,青岛啤酒,还有红酒……我们就三种酒混着喝吧!”
“醉了没人会扛你上车的。”江樊淡淡地说。
“小樊樊你不要口是心非。”江柳不在意地挥挥手。
“好想现在就打开!”林芝贤也凑过来垂涎欲滴地看着五粮液的酒瓶。
“今晚做点好菜呗,”江柳立刻游说林芝贤,“喝酒怎么能没有好菜!”
“炒花生米、煮牛肉、凉黄瓜,”林芝贤板起指头,“惟逸,你空间里有没有毛豆?”
“毛豆……是在蔬菜区吗?”林唯逸又搬出一大堆蔬菜。
“不愧是小叮当。”林芝贤顺手点赞,“今晚吃大餐,就愉定了!”
林芝贤的酒量是几次上珠峰练出来的。珠峰大本营海拔高,温度极低,她第一次去的时候整夜都睡不着觉。后来,她也放弃了睡觉,听着屋外隔几小时固定响起的发动机的震动声,自己带瓶酒小酌御寒。
晚上的气氛特别好,这是他们所有人末世后第一次如此放松,再加上守岁的由头,大家都玩的很疯。
此刻,他们真的要感谢唐古拉山的荒凉,让他们可以暂时放下警惕。
现在能像他们这样庆祝的,也许寥寥无几了。
“信号已经发不出去了。”凌柏调了调无线电设备,跟林唯逸捧了一下杯。
“那就算了。”林唯逸有点可惜,“走吧,继续去跟他们喝酒。”
“来了来了!”他们俩刚下车,围着篝火的人突然集体发出起哄声。
“怎么了?”林唯逸见众人都看着他们,有些莫名其妙,“游戏玩到哪儿了?”
“到我了!”遇乐突然站起来嚷道。
看着满脸通红,东倒西歪的遇乐,凌柏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遇乐就冲了过来,直接挂到了他身上。
“凌柏!我选真心话!”遇乐大声喊道:“我喜欢你,喜欢了七年了,你跟不跟我在一起?”
凌柏伸出左手扶住站不稳的遇乐,有些无奈,“他喝了几杯。”
江柳早就笑得爬不起来了,“大概,大概就三杯吧!真是三杯倒,一杯不多!”
林芝贤睁大了眼睛看着凌柏,给了江柳几巴掌,“原来、原来他们俩是一对,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这么劲爆的新闻!”
“哈?”江柳迟钝地转过头,“那我有告诉你,他、他,”江柳指了指秦白和林唯逸,“也是一对吗?”
林唯逸瞪了江柳一眼,秦白倒是笑着搂住了林唯逸。
“卧槽,”林芝贤一脸受了刺激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我一个女人无比安全了,我该高兴还是失望?”
“凌柏,一路上我们也都看的清楚。爽快点,你能照顾好遇乐嘛?”江柳拍了拍抱着遇乐坐下来的凌柏。
“我不照顾他,他早给人卖了。”凌柏面无表情地调整了一下篝火里的木柴。
“诶?”江柳一呆,指着已经神志不清的遇乐又笑了起来。
“我这里有帐篷,有车,”林唯逸也笑了,“今晚你们要哪种?”
看到一贯严肃的凌柏有些挂不住脸,众人更乐了。
秦白对林唯逸耳语道:“你有帐篷,有车,怎么不留给我们自己?”
“老不正经。”林唯逸耳朵一红,给了秦白一肘子。
酒不醉人人自醉,其实众人都没有醉到失去理智,但氛围太好,喝到最后基本上都倒头就睡了。
卫修只喝了几杯果皮,眼神亮亮地听着他们打趣。最后怕睡地上着凉,还用云捏了个“盒子”把喝倒的众人移了进去。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林唯逸把杯子扔到一边,扣住秦白的手,也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88章 找路()
林惟逸是被轻微的跺脚声吵醒的。
从秦白怀里坐起来揉揉眼睛,林惟逸看向扒在云墙上的凌柏,“怎么了?”
“我的担心,可能被印证了。”阳光照在凌柏脸上,他却觉得有些冷,“太阳是在我们前面升起的。”
“怎么可能?”林惟逸皱眉,摇了摇旁边的秦白。
他们是一路向西的,只有一条轨道,一个方向,根本不可能走错方向。
“比起相信地球自转方向变了,我更愿意相信是我们方向错了。”凌柏淡淡地说。
见凌柏不像是开玩笑,林惟逸瞬间清醒了,用精神力开始进行细密的查询。
众人接连醒来,听说完新的状况也都不得其解。
“我们是跟着铁轨走的!”江柳压低声音没吵醒还在睡觉的小卫修,“这怎么可能有错?就算我们走歪了铁轨也不可能歪啊!”
“我们和林芝贤都没有到过山顶,却相遇了。”凌柏强调,“现在我们是在向东边走,这是通往拉萨的轨道,只有一路向西,我们中途也没转过弯。”
“会不会是根据山的走势修路,有一段弯回了东边?”江流猜测。
“这又不是盘山公路,”林芝贤打断了江柳,“火车轨道不可能回旋到反方向,只可能是我们的车动了。”
“方圆一千米都没有任何生物,跟昨天探测的情况一样。”林惟逸睁眼说道。
“昨天谁喝醉了去把车开反了?”江柳试探性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他们都不是胡闹的人,放纵自己醉酒不代表醉到不省人事。
“那我们现在是调头向西,还是继续顺着铁轨走?”林芝贤犹豫不定。
“向西。”凌柏坚定地说:“太阳方向不会错。”
卫修迷迷糊糊也醒来了,听完这个谜团吓了一跳。
“行路过程中,所有人仔细观察环境,第一要注意我们是不是陷入了死循环,”凌柏嘱咐,“第二要随时比对太阳的方位,看我们有没有转弯。”
他们欢快的守了岁,可是新年的第一天就不太轻松。
除了负责行路的三人,剩下的人都正大了眼睛尽量观察细节,记住走过的路。
可惜成效都不大,一路的景致都十分相似:远处连绵不断的冰山、地面的草地和土壤、铁轨周围深色的地面和空中不动的太阳。
“不对劲,”凌柏喃喃道:“三小时了,太阳的位置却几乎没动。”
“太阳是不是坏了?”江柳挠挠头。
“我们不能迷失,”凌柏说:“这里没有参照物,如果我们不相信自己的判断,那就永远也无法找到正确的路。”
“好吧,是我抱有侥幸心理,”江柳仰天长叹,“现在到底什么鬼?哪方大神?”
“太阳没动,是我们在动。”凌柏皱起眉,“再过几个小时,太阳还是不会动,而我们已经面向了西边。”
“一路来完全没有破绽,”林惟逸按按眉心,“我们开始做标记吧,撒面粉。”
“可以试试,”凌柏颔首,“惟逸,格外注意一下会不会是有幻觉和视觉欺骗。”
“这么长时间,不知不觉地困住我们一车人,真是这样的话,太可怕了。”林惟逸有些疲惫地取出几袋面粉交给江樊几人。他一个上午都在用精神力探查,却一无所获。
午饭时间,众人也没心情做饭,只吃了点干粮饱腹。
毕竟,他们脑袋上还悬着把刀。
这种不知不觉中被人操控,前路渺茫的感觉并不好受。
“已经洒完两袋面粉了。”江樊轻声提醒。
“下午两点了,太阳还是在我们后方。”凌柏叹了口气。
“不是走错路,面粉没有再看到过。”江柳疑惑不已,“从我们进山开始算起,已经快一个星期了,难道有人能做到把我们困这么久?”
“不,前两天没有问题。”凌柏突然说,“问题就是从元旦开始,我们碰到林芝贤三天后。”
林芝贤仔细回味了一下这句话,猛地抬头,“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第一个破绽就是我的经历说明的!我是水系异能者,也没有这个能力害你们!”
车抖了一下,卫修也抗议道:“姐姐是好人!”
“你很聪明,”凌柏止住了想要说话的林惟逸,“这么快就列出了几个排除你嫌疑的理由。我也不想怀疑你,但是目前来看,比起其他原因,你有问题这个可能性更大一点。”
“我能有什么问题?”林芝贤盯着凌柏。
“也许你有同伙,你加入我们是为了和他配合。”凌柏淡漠地说。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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