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华佗抢过金子直奔酒楼,看来真的是饿坏了。
“你,你给我过来!”牛辅指着那公差的头子说。
那公差头子是个黑脸汉子,长着一部络腮胡子和两道几乎连到一起的眉毛,一看就不是正面人物。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叫我?”
牛辅点头道:“没错,我就是叫你,我问你,你刚才说你是奉了司隶校尉的命令来强抢民女祸害百姓,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司隶校尉府的令牌或者手札!”
公差拔刀喊道:“你奶奶的,你少在这里废话,老子给董太师抓几个小妞玩玩,还用什么手札、令牌,你以为司隶校尉府的令牌是这么容易拿到的吗?”说着拔出钢刀冲着牛辅的脖子比划:“快滚开,不然砍死你。”
牛辅怡然不惧,对明晃晃的刀子视而不见,厉声道:“你个狗奴才,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下还有公理二字。”
“兄弟们,上,跺了他!”公差头子一声大喊自己却没有冲上去。那几个公差,两人由后面抱他,另外两人分击他的太阳穴和胸口,下手毫不留情。众人一起惊呼起来。那小美人捂着小嘴喊道:“壮士,小心呀!”
牛辅向后突退,一边喊道:“多谢小姐!”,身子半蹲,左右两只手肘,向后弯曲,同时击中从后面扑来的两个公差的小腹,两人惨叫声中,跪倒在地。牛辅分按两人肩上,接力腾空飞起,两脚踢出,正中前方攻来那两名公差的脸颊,鼻破血流中,两人掩面后退。一个照面解决了四名壮汉,公差头子握着钢刀的手臂一阵颤抖,吓得叫了一声妈,转身向后跑去,其余受伤的公差,也跟着一溜烟的跑了。
牛辅拍了拍手,招呼来福,然后取出一定黄金给那个卖唱的姑娘说:“走吧,快点走吧,不然这群狗贼还要来找你们麻烦的。”小姑娘千恩万谢的带着瞎子走了。牛辅正准备走路,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壮士……壮士请留步。”
牛辅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美少女,就问:“姑娘还有什么吩咐?”美少女眼中闪耀着异样的光彩,语声颤抖的说:“壮士,我想……我想……我想问你尊姓大名,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的?”牛辅摇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些小事何足挂齿,算了,我走了。”
“慢着!”少女急忙拦住他说:“壮士不愿意留下姓名那也就罢了,但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壮士肯答应吗?”
“请讲!”
“我父亲生病了,我想让你刚才那位朋友到我家里去一趟,可以不可以?”
牛辅心想,这样不太好,华佗可是个大人才,要是被别人抢了去该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可是,又一想,人家也许病入膏肓了,如果见死不救又有点缺德,于是就对那少女说:“也可以,不过,我要跟他一起去。”
美少女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我正想把你介绍给我的爹爹,你这样的英雄人物,流落街头岂不可惜,我让我爹爹保举你到朝廷里去做官。”说着话的时候,她的眼中盛满了少女对英雄的崇拜。
牛辅心想:你爹爹到底是谁呀?
正文 第四十八章蔡文姬
华佗选了这条街上最好的一家酒楼钻进去,差点被小二给轰出来,幸亏他及时的亮出了手里的黄金,小二颐指气使的威风立即被黄金给吸收了,变成了一副笑脸,把痨病鬼一样的华佗给请到楼上雅座去。
牛辅和美少女一家一家的找,最后在芙蓉楼找到了他。
雅座中,华佗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矮几上摆了满满的一桌子菜,荤的素的,海里的、山上的,应有尽有,本来扁平的肚子硬是被他吃出个小山来。牛辅大喊道:“我的老天,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的话,你会撑死的。你是个大夫,应该比我清楚,饥民不可暴食,否则会撑死的。”
华佗满嘴都是油,拿着个鸡腿比比划划含含糊糊的说:“放心吧,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革囊里拿出一粒药丸:“这是我自制的‘消食丸’有助于消化食物,不管你吃了多少东西,只要吃了我的药丸,保管没事儿。”
美少女站在一边,突然说:“啊,壮士呀,你看,我们闲来无事,可否做首诗来玩耍?!”牛辅心想,我小时背诵过唐诗三百首,可以说“学贯古今”,赛诗就赛诗,估计这个时代还没人是我的对手。可他心里还是纳闷,她怎么好端端的想起赛诗来了呢?
“好啊,不过,要我来出题!”
“不好,我正准备以‘春’为题,你说好不好?”
牛辅生怕她开出什么刁钻的题目来,自己没地方剽窃,现在一听以‘春’为题,登时一口答应下来:“好啊,好啊!不过,我先来!”
“壮士,你果然是文武全才,我家小姐心里好生佩服你呢,你说你先来,那么就你先来好了,小姐,是不是啊!”
“死丫头,别瞎说!”美少女急得跺脚,脸红红的。
牛辅在雅间里走了个来回,来到窗口,酝酿了一下情绪,故作高雅的吟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好,好啊,好啊,真是一首好诗,简捷、明快、浅薄中蕴含高雅,壮士真是大才,小女子佩服,佩服。”
牛辅笑道:“别别别,这可不是佩服不佩服的问题,你也要吟诵一首才算公平。”美少女调笑道:“有了,我的也有了。你听着。”
“二八谁家女,春日登绣楼,清风入罗帷,心心思郎君!”
“好好好,姑娘原来是个才女,我才真是佩服,佩服。”
小丫头皱着小鼻子说:“你才知道我家小姐是个才女,我家小姐……小姐,你的诗中似乎有思春之意……”
“哎呀,你个该死的小蝶,我打死你,你可真是的。”美少女追着小蝶,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把小蝶疼的差点跳起来:“你看我家小姐多凶,谁要是娶了她保管没好日子过呀,是不是,壮士。”
“你还说……”
牛辅脸一红,看了看仍在朵颐的华佗,苦笑道:“我说华佗大哥,你也差不多了吧,就算是十天没吃饭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这位姑娘想请你去给他的爹爹看看病,你喝多了可就去不成了。”
“啊,看病,呵,你怎么不早说,快走,快走。”华佗胡乱的把手在墙壁上蹭了蹭就来抓美少女,吓得她花容惨变,一下从雅间逃了出去。
牛辅苦笑:“走吧,就请姑娘前面带路。”美少女扯着小丫头的辫子,气咻咻的说:“你个死丫头,还不快点带路,回家我把你关进柴房里,三天不给你吃饭。”小蝶便讨饶:“不要啊,小姐,我错了,我知错了,你饶了我吧。”
两个小丫头在前面打,牛辅和华佗在后面跟着笑,一路上溜溜达达的就走出了宣平大街,向右拐,在坊间的一条宽阔的笔直的石板路上走了一阵,来到了一个大大的门楼前。门前有两尊石狮子,石狮子旁边站着两名带刀的军士,军士头顶上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蔡府。
牛辅正要问那少女,她就跑过来拉着他的手,丝毫也不避男女嫌疑,拉着他跑进了大门里,冲这里边高喊:“爹爹,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有贵客到了。”
院子很大,是一座古老的宅院,院子里青石铺地,有回廊,还有角楼。厚厚的山墙,笨重的镂花门窗,墙面长出一片片青色的苔藓,墙根处长着茂盛的翠竹,到处弥漫着竹子的清香和墨汁的气息。
走过青砖铺地的天井,到了客厅。牛辅抬头看见客厅正中悬着一个大匾,上面是‘思静斋’三个字,两边是对联:“读书好,耕田好,学好便好。”下联是:“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
中间挂着一副泼墨的羊皮山水画,画的是梅、兰、菊、竹。花梨木的书架子上堆满了竹简书,牛辅觉得这间客厅里到处飘着古旧的气息。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你这丫头,疯疯癫癫的,没有半点规矩,爹爹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行不动裙,笑不漏齿,你可倒好,终日价抛头露面,早晚要惹出是非来。
那声音说着话就从里面转了出来,还伴随两三声咳嗽。美少女还拉着牛辅的手呢,牛辅急忙挣脱了,他看出来了,这里面住的应该是个老年的儒生,这种人的脾气又臭又硬,要是看到自己拉着他未出阁的女儿的玉手,非把自己扭送公安机关不可。
谁知,等那老人出来之后,两人竟同时的愣住了。
美少女的老爹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穿着一身长袍,腰间缠着紫色玉带,眉宇间透露着高傲的风骨,颧骨高,下巴尖,让人看一眼就能想到清癯的修道者。
牛辅吃惊的喊道:“蔡大人,蔡邕蔡大人,这里是你的家?那这位就是你的女儿了?”
“牛将军?你如何大家光临呀!”
美少女忙说:“爹爹,这位壮士刚才在大街上救了我,有人欺负我。”蔡邕怒视了女儿一眼,叱道:“文姬不得无礼,这位是当朝的司隶校尉牛辅牛将军,快不快点参见。”
“你……你就是司隶校尉,怎么会呢?”蔡文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勇猛又文雅的壮士,怎么会是那个下令强抢民女的司隶校尉呢?
“你……你就是蔡文姬……”牛辅以同样惊讶的语气问道:“这是否有些太巧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正文 第四十九章神奇医术
蔡文姬被蔡邕呵斥了一顿,便带着小蝶走入了内室。蔡邕忙吩咐人上茶,三人分宾主落座,客人们各自啜着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
蔡邕慢慢地抚弄山羊胡子,从眉毛地下直瞅着牛辅,仿佛要在开口之前,把对方看个通透似的。
终于蔡邕把手中的杯子一放:
“牛将军从中郎将一下子升任为司隶校尉真是可喜可贺。”
不知怎么的,牛辅觉得蔡邕的语气是在挖苦自己,他的目光闪动一下,谦恭地说:“啊,这个――关于司隶校尉权限过大的事情,并非本将所愿,只是朝廷如此决定,本将也没有办法。”
“嗯,阁下自问德才胆识,足当此任吗?”蔡邕又毫不客气,单刀直入的问。
“本将自问才疏学浅,难当大任!”这本来是一句谦虚的话,谁知蔡邕却老实不客气的说:“不错,老夫也有同感!”
牛辅一下子傻了。
蔡邕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断他的话,跟着说:“阁下能有自知之名,咳咳……我心甚慰!”他抬起头,仰望着房顶上的大梁,忽然叹了一口气:“大厦将倾,一木难支,更何况所托之人,又不是栋梁之才!我大汉江山,岌岌可危矣!”
牛辅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本来,从见到蔡邕那一刻起,他就有了碰钉子的准备,因为此老的脾气一贯又臭又硬,而且对董卓手下的将领非常蔑视,所以他抱定一个以柔克刚的宗旨,一味的谦恭忍让,说知道,老先生却一点面子也不给,说话连讽带刺不留余地,牛辅的涵养功夫再好,也不能不有点着恼了。
“哈哈,本将资质并非栋梁之才,所以恳请蔡大人推举一人,司隶校尉的职务,本将甘愿相让。”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蔡邕摇了摇头:“这是不行的!虽说朝中比阁下德才兼备者比比皆是,但阁下却是董太师的女婿,只怕无人可以替代你。”
“蔡大人这样一说,本将就糊涂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样才算是好呢!”牛辅有些生气的说。
蔡邕似乎并未察觉对方的尖锐语气,他点头道:“咳咳……天下大道,儒者为先,一个人要增加自己的德行,就要读书,读书最好是读儒书,阁下身居高位却胸无点墨,此举对国家大大有害,老夫的意思是让你拜我为师,我把胸中所学尽数传授给你,那么,你就可以胜任司隶校尉的职务了。”
蔡邕心里的想法是这样的:他觉得董卓整日里沉迷酒色,必定不能长久,董卓死后,牛辅很可能代替他掌握兵权。如果,他把儒家那些忠君爱国的知识一股脑的传授给牛辅,牛辅被大义感召,兴许会把权力还给汉献帝。这也算是曲线救汉了。
牛辅可不那么想,牛辅的想法是:蔡邕是天下清流的代表人物,自己如果成了他的弟子,正好借此来挽回董卓女婿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这可真是天助我呀,难得老头子主动地提出来,不答应的才是傻子。
“弟子参见恩师!”牛辅立即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响头。
蔡邕喜形于色的说:“这样就太好了,只要你拜在我的门下,孜孜不倦攻读诗书,别说是司隶校尉,就是司徒、太尉也足可以胜任了。”
蔡文姬从内室冲出来,风风火火地说:“牛将军,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弟了,快点叫师姐!”牛辅深深地掬了个躬,恭恭敬敬的说:“师姐!”蔡文姬正色道:“乖,师姐有礼物送给你,这是一本颜回亲自注解的《论语》请笑纳”说着将一卷竹简递了过来。
“也好!”蔡邕道:“这卷论语你先拿过去仔细的研读,有不懂的地方立即来问我,为师一定悉心为你解答。今天就到这儿吧,为师也累了,要进去休息了。”
蔡文姬急忙说:“别,爹爹,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说呢!这位……”她用纤细的指头指着脏兮兮的华佗说:“他是我专门给爹爹请来的大夫,此人医术高超,爹爹你就让他试试吧。”
蔡邕怒道:“什么医术高超,咳咳……他衣冠不整,分明是个江湖骗子,还不快点出去。”华佗翻白眼,站起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叹了口气说:“在下走不走的倒是不打紧,只是我这一走,蔡大人恐怕就要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我想大人还是三思为好。”
“胡说八道,老夫的身体健壮得很,根本没病,休要危言耸听。”
“我危言耸听!”华佗转过头指着自己的鼻尖说:“那好,我来问你,你腿上三寸之处是否每逢阴雨,便即酸痛?手腕五寸之处是否时时麻痒难当?左边肩膀上是否经常微微作痛?嘴里是否经常有异样的香气飘散?”
蔡邕凝神听着他的说话,额头上汗珠一滴滴的渗了出来:“这……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好像比我自己还要清楚?”
华佗冷笑道:“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个大夫,我是从你的咳嗽和面相上推断出来的。我估计,你年轻的时候,一定长期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居住,所以,潮腐之气侵入体内伤了奇经八脉,肩膀上有‘云门穴’,属于肺脉,手臂五寸之处是清灵穴,属于心脉,腿上三寸五里穴,属于肝脉,嘴里的舌头属于肾脉,奇经八脉,你已经伤了最重要的四脉,我估计用不了一个月,轻则全身瘫痪,重则一命呜呼,呵呵,我劝你还是赶快准备后事吧,告辞了,告辞了。”
“且慢!”蔡邕追了出去,拉住华佗说:“你说的当真嘛,老夫闻所未闻?”华佗冷笑道:“你闻所未闻那是理所当然的,这些都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别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快点放开,我要走了,别耽误我的时间!”
牛辅站起来道:“华佗先生请留步,你医术高明我是知道的,你一定有办法救我恩师,就请帮帮忙吧。”
华佗道:“你是我的恩人,本来你说的话我是不应该拒绝的,可是这老头刚刚实在太无礼了,我不打算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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