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修道半缘君(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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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缘修道半缘君(GL)-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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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年,师姐看着茅杉的状态,却束手无策,每次想要关心她,都被拒之门外。茅杉不想伤害自己的师姐,可是她应付心魔已经疲惫不堪,对于别人,早已力不从心。

    师姐最近眼皮跳得厉害,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浓烈,便带着饭菜,来到茅杉的屋前。

    “师姐,你怎么来了。”茅杉依然是一副淡淡然无欲无求的样子。

    “怎么,来看看你也不行吗?”师姐直接把饭菜放在了桌子上,在桌前坐下,“先把饭吃了。”

    茅杉顺从地坐在了师姐旁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目光瞟过师姐手里的淡蓝色小瓷瓶,问道:“师姐可又在研究什么新药了?”

    “前些日子替村民们配的鼠药,不过配方似乎出了点问题,起效太慢,药效又太大。”

    茅杉眼底闪过一丝难得的微光,她拿过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在手上,一颗绿豆大小的深棕色药丸,没什么药味,却散发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她把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好好吃饭,小心药丸掉进饭里,毒死你。”师姐见茅杉三年来,头一次对剑和书以外的事物感兴趣,以为她有了好转,不禁打趣道。

    “这只是鼠药罢了,这么小小的一颗,还真能把我毒死不成?”

    “都说了这药配方出了问题,不说一个你,再来两个你,说不定都能毒死。”

    茅杉又看了药丸一眼,手掌翻转将药丸装回小瓷瓶中还给了师姐,低头继续吃饭。

    师姐一直陪着茅杉把饭吃完了才离去,离去前,不忘叮嘱她早些歇息,那宠溺的眼神,俨如一位慈母,亦或照顾妹妹的大姐姐。

    等门关上后,茅杉坐回了桌前,油灯下,摊开手心,手心里赫然是刚才的药丸。

    茅杉一直在桌前坐着到了第二天黎明,道观里勤奋些的弟子已经出来晨练了。

    “师姐。”师姐刚从房间里出来便被茅杉叫住了。

    “师妹可是有事?”

    “我想跟你说一个故事。”

    后山的塔亭这个时候总是挂满了晨露,连吸入肺里的空气都是凉丝丝的湿润感觉。转眼天就已经大亮了,太阳开始蒸发塔亭里的露气。茅杉一口气讲完了她那个长长的故事,期间师姐的表情变了又变,茅杉觉得有些累,索性靠在柱子上,眯着眼睛问道:“师姐,如果我说这个故事是真的,你信吗?”

    师姐想了很久,“我信。”

    “师姐。。。。。。”茅杉还想说什么,转而对上了那双清亮的眸子,一时忘记了想说的话。

    “那段日子你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那时我便怀疑,你已不再是你。你真该早些告知于我,这三年,我总是很担心你。不过想不到,你竟然得了机缘,穿梭了时空。只是。。。。。。”师姐的神色凝重起来,担忧地注视着茅杉,“你想再过去?”

    “什么都瞒不住师姐啊。”茅杉笑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再次穿越过去。

    “你打算怎么去?”

    “起初我以为是天雷把我送了过去,可惜我错了,这两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在那边的时候,曾有两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经历,那两次都出现了灵魂与身体分离的奇怪感觉,所以我猜。。。。。。”

    “你要寻死?”师姐打断了茅杉,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可知就算你过去了,她也已经不在了。”她本来不想说这句话去刺激茅杉,可眼下,不让她看清事实,自己这个一根筋的师妹真有可能会去寻死。

    不料茅杉却出乎意料的笑了,她笑得很轻松,也很坦然,“我知道,就算她已经不在了,我还是想过去,毕竟那里,有我们的家,有她曾经存在过的气息,有我和她的回忆。”

    看着茅杉说这句话的样子,师姐觉得很陌生,她不禁惊讶,是要有多么刻骨铭心的经历才会把一个人变成这样。她没有经历过爱情,不知道看着深爱的人在自己怀里死去连尸骨都不曾留下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茅杉的故事她能理解,却不能体会。

    沉默了良久,师姐叹了口气。她长大了,早已不再是那个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小师妹了。可纵使这样想,师姐还是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自寻短见,毕竟,于她来说,那是一条不归路。

    正想着怎么劝阻茅杉,却见她的嘴角渗出了一道鲜血,刺目的红静静地从嘴角往下淌,划破了皮肤的苍白。

    “师妹,你。。。。。。”师姐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师姐,你的鼠药起效果然很慢啊。”

    。。。。。。

    四周是一片黑暗与无边的寂静,茅杉只觉得自己从高空坠落,一直往下坠,往下坠,没有尽头一般。

    四季交替,沧海桑田,而她还在坠落。

    醒来时,她躺在马路中央,身下是一滩积水,应该是刚下过了雨,地面还没有干。清爽湿漉的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烤肉味道,这股味道在自己身上尤其的重,甚至带着一股焦糊。

    强忍着肌肉的疼痛爬起来,黑乎乎的右手抓着左臂上那条堪堪欲落的袖子轻轻一拽,“撕拉——”袖子被整个扯了下来。不再去管身上那些破布一样的衣物,茅杉的视线在周围来回扫了一圈,得出了结论。

    她成功了,她再一次来到了现代。

    这条路很熟悉,茅杉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好让自己快些清醒。街边的路灯,不远处忽明忽暗的招牌,她想起了,这是老公安局后面的路。

    来到公安局前,正好有人从里面出来,“小杉,回来啦~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出来的人是杨队,他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狼狈的人,诧异道。

    “可能是被雷劈了。”茅杉答着,径直走进了大厅,留下杨队站在门口独自琢磨茅杉的话。

    老公安局不是已经废弃了吗,怎么杨队还在这里?

    再看看大厅,所有的摆设都规规矩矩,灯光明亮,丝毫没有半点废弃了的样子。

    “茅杉。”嘶哑而熟悉的声音从右边走廊传来,“怎么才回来,又跑哪里野去了?”

    她转头,身前站着一个枯瘦的老人,老人布满皱纹的大手上握着把鸡毛掸子。一举一动都是一副极其严厉的样子,而在茅杉眼里,此刻却是那么的亲切。她鼻子有些发酸,强压下喉间的颤抖,叫了一声:“爷爷。”

    “你看看你这样,一身脏兮兮的,头发乱成什么样了,一个女孩子家的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茅大山全然不理会茅杉这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抡起了鸡毛掸子就准备往她身上抽,当凑近她时,鹰钩似的大鼻子微微动了动,“你身上什么味道,被人烤熟了?”

    “我被雷击中了。”

    “原来是被雷劈了,难怪衣服破成这样,去洗洗吧。”茅大山收起鸡毛掸子,转身往走廊深处走去。

    看着神色平静的茅大山的背影,茅杉的心却不能平静了。她大步冲上了楼梯,冲向白小典办公的那个大办公室。

    此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白小典正坐在桌前跟人说着话,而她的桌前,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件长及大腿的浅灰色呢子大衣,单薄的身影配上黑色的平底短靴,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的纯粹利落。白皙的皮肤,被春日的凉风吹得多了几许微红。绸缎般的黑发披于背心,纯净得如同她这个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阵风吹了进来,茅杉心头随之一颤,无数的情绪上涌,伴随着想要落泪的冲动,愣愣地望着前方那个人,那一抹深爱的身影。

    周围仿佛突然没有了马路的汽笛声,没有了警员的窃窃私语声,一切都随着那个模糊的轮廓而安静了下来。

    “长鱼。”

    (完。)

第159章 番外之现代茅杉(一)() 
西河一到梅雨时节总是烟雨蒙蒙,让人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嘶,好痛。”茅杉嘟囔着醒过来,因为被雷击中,伤筋动骨浑身都痛。

    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女子美丽柔和,在这昏昏暗暗的光线里,像一尊济世救人的活菩萨。

    呆了两秒,茅杉立刻反应过来。

    “嗨,美,美女你好,你好面熟。”

    茅杉皱了皱眉,这句话不是在搭讪,而是她真的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很面熟,快速把大脑里的美女名单翻出来查了个遍,眼前突然精光一闪,“长鱼!哦哈哈!果然是你,好久不见啦!”

    长鱼看着刚刚醒来的师妹,被她的话搞得有些懵。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我茅杉啊,我们一个高中的!还一起上过补习班~”茅杉笑着,好像跟面前的人很熟络似的,“对了,对了,你好像跟我表妹是好朋友是吧?白小典,我是白小典的表姐。”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的听不明白?”长鱼起身去给茅杉倒了杯水,面露忧色,拿过茅杉的右手,葱白的手指搭在她的腕上替她号脉。感受着茅杉的脉象,她的眉头渐渐因为不解而皱了起来。

    脉象正常。

    “喂,长鱼,你怎么这身打扮?”cosplay?拍电影?茅杉脑子里噼里啪啦绕出一堆问题,转眼打量着自己所处的屋子,云气木雕纹,宽敞明亮,大气简洁,不自然地楞了一下,“长鱼,这是哪里,布景挺,挺别致啊!”

    “师妹,你看着我。”长鱼没有理会茅杉莫名其妙的问题,放下她的手,表情严肃且认真。

    “师妹,叫我?”茅杉不解,翻身从被子里伸出了一条腿,百无聊赖地继续躺着。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人真的很养眼。纵然是不解,也不妨碍自己看美女。她索性坐了起来,因为动作的变化使得身体各处发出抗议的疼痛,她却没有再表露出来,靠在床头,面带笑意,懒洋洋地与一脸严肃的美人对视。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我?茅杉啊!”音调因为无语而提高了三个音阶。

    “茅山是乡亲们为纪念师父,给曲山改的名字,可不是你的名字,你叫青杉。”长鱼眉头皱得更紧,看来自己这师妹是高烧烧得糊涂了。

    “什么曲山青山的,都说了我是茅杉。”逐渐适应了身体的不适,茅杉没好气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却发现自己此刻竟是一身白色的中衣,跟电视古装剧里那些古人穿着睡觉的衣服差不多。

    “这都是什么鬼?!我的衣服呢?谁脱了我的衣服?”茅杉顿时很不高兴。

    “是我替你脱的,你已经昏迷了半月了。”长鱼把衣架上的白色长袍取下来,递给茅杉。

    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美女,茅杉没有去接她递过来的长袍,悄无声息瞟了眼地上。

    床边整齐摆放着一双黑色布鞋。

    以她对古董的眼光,一眼便瞧出这款式十有八。九是在魏晋之前!再看看自己身下,她已经抑制不住想要惊叫了,这可是上好的汉朝雕花楠木大床啊,这种该进博物馆的东西怎么就被自己这么随随便便地躺上了呢!

    常年混迹在各种人堆里的茅杉就算再震惊也能让自己面不改色迅速镇静下来。

    “我这是在哪儿?”终于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茅杉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表情严肃。

    刚才一醒来就被眼前的美女给晃了心神,现在才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劲,不,是很,不,对,劲!

    定定地望着一袭古装的长鱼,美丽恬淡,可是不对,还是不对。疑惑地眼神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回上,最后得出了结论:如果不是这个人入戏太深,那一定是她产生了幻觉。

    “太守府。”朱唇轻启,长鱼静静地吐出三个字,将茅杉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只当她是在犯糊涂。

    茅杉深吸了口气,想要大声说点什么,却硬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忍住扶额崩溃的冲动,放缓了语气一字一顿道:“我是问,这里是哪里?哪条街哪条巷门牌号是多少?”

    长鱼依旧淡淡地注视着正处在崩溃边缘的茅杉,把长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先把外衣穿好,别着了凉。”熟练而温柔的动作完全不像是在演戏。

    茅杉看了眼身上的白色长袍,居然还是件道袍!一层不可思议夹杂着几分恐惧开始往眼里蔓延。

    这张清俊的脸被不解映出了点点红晕。

    这姑娘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多好一美女啊,可惜了。算了算了,先遛为妙,再跟这种人待下去,保不准自己脑子也出问题了。

    茅杉胡乱扒下对方披在自己身上的长袍,下床穿鞋的瞬间愣住了。脚顿在那双古董布鞋的上方,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的鞋呢?”

    “这就是你的鞋。”

    “。。。。。。”

    低头望着床前那一双布鞋,明显是一双被人穿过的鞋。不过,古董嘛,是双旧鞋也正常,但关键是,这怎么就成自己的鞋了呢?

    不过眼下的首要问题是:赶快离开这里。

    所以,穿?还是不穿?

    我茅杉家大业大,不就区区一双古董鞋,有什么穿不起的?

    可我家大业大,有头有脸的,什么时候沦落到穿别人穿过的鞋?

    茅杉坐回了床上,满心的不乐意,可是又有气无处发,看着眼前温柔美丽的女子,实在没有办法冲她发火,而她,似乎对自己很是熟悉。

    心中隐隐升腾起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着实让自己吓了一跳。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茅杉靠在床边沉默着。她又仔细看了眼这个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个深色实木桌子,上面摆着文房四宝,桌角放着一个杏色陶瓷花瓶,里面插了两支很短的青竹,床上面洁白的被褥把房间衬得又透亮了一些。墙上挂着两幅字画,画幅不大,却是恰到好处的和谐。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清雅的气息,茅杉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自嘲了一下,这与自己之前纸醉金迷的生活,完全是两个世界了。

    她终究还是下了床,光脚走到门边,门外是静静的长廊和四方的大院子,低飞的鸟鸣落入院中,落入茅杉无限放大的惊讶中。

    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过,齐声恭敬道:“青杉道长。”

    。。。。。。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印证,她这才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她,确,实,是,穿,越,了。

    忽然她赶紧下意识扯开领口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又跑去盆子里映照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长鱼不说话,静静地坐在床前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茅杉慢慢走回去躺下,心里一时还是有些梗塞,也没有同长鱼说话,默默转身背对着长鱼。

    而她自己说不上来心里这种感觉,欣喜又害怕,期待又紧张。

    长鱼替茅杉检查了一下筋骨,掩上房门出去了。

    眯了一会儿,渐渐睡着过去,梦里,又回到了那个属于她的世界。那里的喧嚣,浮华,似乎都在向她招手,微笑着引诱着她,忽然画面一转,那些金灿灿的生活,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妖兽,就要撕扯即将狂奔过去的她。吓得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也不知该去哪里沐浴。茅杉躺在床上发呆了两柱香的时间,倒也想通了许多。既来之则安之,及时行乐的做人准则让她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反而考虑起今后的生活怎么过才舒坦,她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潇洒享乐之人。

    她索性走到了桌子旁边,拿过了毛笔,左手捏起一片竹简,用自己高中时期练过的小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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