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修道半缘君(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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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缘修道半缘君(GL)-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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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特别是最上面的那些,简直就是稀泥。

    “撒网!”茅大山站在祭坛旁指挥道。

    大柱子赶忙招呼二杆子和另外两个山民一起,把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渔网罩在了棺材上,用钉子把网的四个角钉死在土里,四个人一人守着一个角,半蹲在地上,一副随时准备收网的样子。

    “咦?这是什么?”二杆子突然跳进坑里,从棺盖与棺身的接合处抽出一把用黑纸摺成的令剑,“宝剑?好酷!”他捡到了宝贝似的,把那把黑纸令剑拿在手里玩弄。

    “拿过来。”茅大山看着二杆子手里的东西,命令道。

    “这是我发现的,凭什么给你?!”二杆子说着就要把那东西往裤兜里塞。

    “让你拿你就拿。”大柱子在二杆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夺过他手里的黑纸令剑,拿到了茅大山面前。

第96章() 
“开始打孔!”茅大山继续指挥着山民,说完,低头看着祭坛的红布上,那一把黑色的纸令剑,眉头微微皱了皱,旋即把令剑拿到红烛上方,点燃了扔进香炉中。

    “老爷子,这是什么东西?”苏子瞳走到祭坛前,站在茅大山旁边问道。

    “这是个契符。”茅大山看着在香炉中逐渐化为灰烬的黑纸令剑,瞳孔中映出了一团火光。

    “养尸的人,为了更好的控制尸体,会在一开始做一道符篆,符篆被摺成令剑的形状,与尸体放在一起炼化,待到尸成之日,再取出符篆火化冲服,便算是与这具尸体结下了契约。”茅大山接着说,“从此尸体只会听从养尸人的命令,若养尸人死了,尸体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那如果我们的人跟这棺材里的旱魃结成了契约,岂不可以轻易灭了它?干嘛还费那么大的劲在棺材上打孔轰它?”

    “跟尸体结契约?这种有损阴德有违天道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茅大山冷冷的语气充斥着对所述事情的厌恶与鄙夷。

    林子里的两人,又走了大概二三十米,茅杉突然扯了扯白小典的衣袖,身形一侧,躲到了一棵树后。白小典会意,也寻了棵最近的能藏身的树,躲在了后面。

    没过几秒钟,白小典也看见了,有一个人影朝着她们的方向过来了。人影走路的样子,跟之前遇到的那两具僵尸如出一辙,而它身后的不远处,一颗巨大的石头下,似乎还有人正从里面往外钻。

    茅杉用嘴型示意白小典留在原地不要动,然后猫着腰,潜伏进了前方的草丛。

    只见草尖一阵小幅度的晃动,茅杉的身影瞬间移动般出现在了那人的后方,剑光一闪,被攻击的人脑袋与脖子即刻间搬了家。

    此时,刚才那个还在往外钻的家伙终于把上半身钻了出来。茅杉眼一眯,这才发现,这家伙从右肩往下,至腰部以上的整个右半边身体都已经残缺不见。它伸直了左臂,机械地不断在地面上扒拉着,可就是怎么也钻不出来。

    茅杉扭了扭脖子,往前走了两步,瘦长的身影居高临下地望着它,眼底阴厉的寒光扫过去,对准它的后脑,抬手就是一剑。

    一剑下去,古眉剑微微弯曲的剑尖从前额穿刺而出。

    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半边身体还堵在石头下方,茅杉眉头微皱,这些僵尸难道是从这下面钻上来的?她抬起右腿用脚尖勾起尸体的左肩,然后使劲一踹。

    尸体被茅杉踹了出去,仰面倒在地上。蜡黄的左胸上几根深色的印子吸引了茅杉的视线,印子一共五根,看长短粗细的排列,像是人的手指印。她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因为尸体右边身体的残缺,印子只留下左边的部分。

    茅杉的面上沉了下来,鼻间长长出了口气,转身回到石头旁。

    石头下方,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洞口,洞口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被石头压着。如果整个洞口全部露出来,大概有一米二三左右的直径,但现在有石头压在上面,让洞口缩小了整整一半。

    天色太黑,看不见洞底,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有多深,不过,从僵尸能从洞里面钻出来的情况来看,洞底离地面应该不会太远,或者,至少会有能够落脚的地方。

    等了一会儿,没见着再有僵尸从洞底下钻上来了,茅杉转身对白小典藏身的地方挥挥手,让她过来。

    平地这头,山民们仍在热火朝天地给棺盖打孔。

    “穿了!穿了穿了!”大柱子的声音从棺材那边传来,“茅老先生,孔已经打穿了!——”

    “你,去放几枪。”不待茅大山说话,一直负手站在一边看着山民们掘坟打孔的林处长对他身旁的警员扬了扬下巴,命令道。

    “哦。。。。。。好。。。。。。”警员咽了咽口水,无助的眼神扫过林处长和他身后的林朗,慢吞吞地拔出手。枪,挪到人群的最前面。。。。。。

    “让我来吧。”苏子瞳穿过人群,拍了拍警员的肩膀。

    “哦,好。”警员像是得到了赦免般,松了口气,赶紧收了枪,退回到林处长旁边。

    “咔咔”手。枪上膛,苏子瞳利落地跨到棺材上,高跟鞋踩在木质的棺盖上,落地有声。

    潮湿的木头表面,有一些滑,她小心地蹲下,单膝跪在上面。也不知道这副棺材是什么木头做的,被那么湿的土埋在下面,竟没有一点发胀发软或变形的迹象。

    棺材盖前端那个刚打出来的小圆孔,里面一团黑,什么也看不见,那么安安分分地摆在那里,就好像那里面躺着的,只是一具普普通通的白骨,亦如小圆孔般安分,没有危险。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棺材里面的那位,远没有那么简单。

    苏子瞳微微敛神,轻轻舔了舔嘴唇,把枪口对准打好的小圆孔,慢慢往里面送着。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了正在往圆孔中送的那截枪管上,仿佛连呼吸都汇成了一气。

    这小圆孔打得很合适,大小刚好够容纳一根枪管,不多不少。当枪管前端全部没入圆孔中后,苏子瞳望向祭坛前的茅大山,茅大山对她点点头,她才又转过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棺材盖上的小圆孔上。

    食指刚要扣下扳机,一股极大的拖力猛然袭了上来,拽着枪口就往棺材里面拖。

    苏子瞳被这股突然袭来的力量拽得身子一偏,差点失去了重心从棺材上跌下去。赶紧伸手抓了一把罩在棺材上的大网,借力稳住了身形。握枪的右手仍是丝毫也不敢放松,幸而有扳机卡在了小圆孔处,不然,手。枪早被里面的家伙拖进去了。

    “砰!砰!砰!砰!砰!砰!碰!”苏子瞳一口气打完了七发子弹,在场的人都还没有从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情况中回过神来时,枪声已经消散,只有缥缈的回音还在拖着长长的尾音寻着山巅回旋往上,飘入云际,最后完全蒸发。山腰的平地又恢复了平静。

第97章() 
白小典打开手电筒,往洞里面照去,突然听见远处的枪声,她和茅杉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往平地的方向望了一眼,无奈林子的遮挡,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应该是在放枪打旱魃了。”茅杉回头,淡淡地对白小典说道。

    “恩。”白小典点着头,往洞内看去。

    这个洞只垂直往下不到半米的距离,再往下便是斜坡,坡度平缓,一直往下延伸。

    “我下去看看。”白小典说着便跳了下去。

    等白小典走上斜坡后,茅杉也跳了下去。

    “一起去。”

    斜坡上的空间还算宽敞,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得倒很容易,只是,如果想要并排行走的话,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本来处在林子里的两个人就已经像是跟外面的人失去了联系一般孤立无援,这一下到洞中,更是犹如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淡黄色的手电光摇摇晃晃打在四壁干黄的泥土上,一圈圈暖色的光晕并不能缓解这一直往下不知道会通向何处的山洞带给人的阴冷感觉。

    一边走,白小典一边举着手电筒在斜坡的四壁上四下查看。

    “表妹,注意脚下。”茅杉突然停了下来,开口道。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随着“我擦——”一声悲惨地嚎叫,白小典的身影在茅杉的眼底消失。重物掉在地上的闷响声、小物件滚落的脆响声几乎同时传来。

    “下次早点说行不行啊!!!”白小典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地洞。

    茅杉低头,平缓的斜坡到这里就断掉了,前方是一道坎,一块扁平的大石头斜卡在那里,连接着斜坡与下面的空间。

    白小典此时正以狗□□的状态趴在石头上,头朝下脚朝上。

    “嘘。”茅杉往前走了一步,没有继续理会白小典的怒吼,松开了快要散开的头发,重新捋了捋扎了起来,轻轻纵身,跳了下去。

    白小典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赶紧捂住嘴,抬起头往前方望了望,过了几秒钟,没察觉到什么动静,才小心地撑着地爬起来,用手背抹了把下巴,使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手电筒在白小典摔倒的时候掉在了地上,滚到了一边,灯筒对着前方,隐隐照亮了这个地底空间。电筒光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光照范围有限,不能看清楚全貌,从被照亮的部分来看,他们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穴。

    洞穴内飘散着一股说不出的难闻味道,像是有很多种东西混合在一起,有泥土的腥味、草药味、铁锈味,好像还有股刺鼻的化学剂品的味道,令人作呕。

    好在这个洞穴内空气还算流通,偶尔从石壁缝隙里钻进来的几缕风,吹淡了这股味道。

    “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白小典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手电筒,用电筒光在洞穴内扫了一圈。

    茅杉没有说话,眼睛跟着白小典的电筒光仔细观察着整个洞穴。

    洞穴四周都是石壁,除了她们进来的这个斜坡,再没有其他可以走的路,中间两根粗大的石柱,从洞顶长出来一直垂到地面。

    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木头架子挨着一根石柱摆放,木架上挂着各种刀具、钳子、铁链等物品。另一根石柱旁,一架不锈钢梯子立在那里,旁边是十来个大小不一的坛子和满地的坛子碎片,不知道是装什么的坛子碎掉了,里面的液体洒了出来,在电筒光的照射下反着白光,混着满地的碎片。

    “表姐,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查何苍松和王志鹏案子时,发现的那个山洞?”

    “的确,很像。”茅杉在一进来闻到那股味道时,就想到了那个山洞,只是还不能确定,现在看见这里摆放的物品,方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白小典又往旁边挪了两步,电筒光照到了石柱后面,那里有一个石台,一盏煤油灯放在上面。

    煤油灯后面,躺着一个人。

    白小典一个激灵,立即掏出手。枪,瞄准石台上的人。

    “是具尸体。”茅杉瞥了一眼石台上的人,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缓缓朝洞穴的中间走去。

    白小典仍然敛着神举着枪,跟在茅杉后面。

    散失水分的天气愈加的干燥,燥的人心脾浮徨。

    苏子瞳放完七枪后,整个平地都安静了下来,时间静止了般,棺材里那股死命的拖力也消失了。想象中棺材被轰碎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茅大山。

    而茅大山此时正一脸凝重地盯着手中的罗盘,罗盘的指针猛烈地不停左右摆动,甚至时不时三百六十度转上一两圈。

    突然,棺身猛地一阵晃动,棺材盖子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掀了开来,蹲在棺盖上的苏子瞳立时摔下了棺材。渔网瞬间绷脱了钉子,四个角拉网的人被往前一带,都差点趴在了地上。

    四个人回过神来,一齐向后用力,重新绷直渔网,弹到空中的棺盖又被渔网扣回了棺材上。

    棺材里的那位似乎并不死心,一个劲儿地撞击着棺盖。棺盖每一次被撞离棺身,都又被渔网给扣了回去。四个拉网的人,无不双脚蹬地,身子后仰,拼命地稳住渔网。

    苏子瞳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胳膊肘,忍住疼痛,快步跑上前去,帮忙拉网。其他山民见状,也赶紧过去帮忙。林处长、林朗和那名警员也加入了拉网的行列。

    时间仿佛那张罩在棺材上的大网,被拉得老长,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抓着网,神情紧绷。里面的撞击还在继续,而且更加厉害了。棺盖被撞得不停地上下震动,一次比一次分得更开,眼看着就快偏离了棺身。

    茅大山快速从油布包里抽出一把桃木剑,剑尖挑起两张符篆,对着香炉里的红烛点燃,几步过来,直接跳上了棺盖。带着剑尖窜动的火光,重重地一脚踏去,把即将被掀开的棺盖又踏了回去,眨眼间,手中的桃木剑已经随着燃烧着的符篆刺入了棺盖上的小圆孔中。

    桃木剑只进去一半,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再也无法往里深入。茅大山半跪在棺盖上,右手执剑,左手摸进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手掌在刀刃上一抹,一道鲜红的口子出现在他左手掌心,整个动作连贯迅速,不带丝毫停顿。

    他把剑换到了左手,用力握住,血液顺着剑柄流至剑身,继续往下流去,一滴一滴流入了棺中。

    就在血流入棺中的同时,卡住桃木剑的阻力消失了,桃木剑顺势落了下去,剑尖插入了一个硬物之中。茅大山握剑的左手更加用力,更多的血液顺着剑身流了下去,他转动剑柄,想要将剑下的硬物彻底刺穿。

    就在这时,“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强劲的冲击力,棺盖从中间竖着裂开。

    裂开的棺盖断成两块厚重的木板,被这股力量冲得飞向了半空,同时冲出去的还有一个白影。

    渔网瞬间绷断成了几块,四周拉网的人无不向后倒去,有几个人直接摔了一个重重的屁墩儿。

    茅大山左手仍握着桃木剑,以剑为支点,后背用力,双腿腾空,一个空翻躲过了飞来的木板,随后,两只脚稳稳地落在了棺材上,踩着棺材两边的木沿。

    再看棺内,一袭素白的绸缎,裹着一具枯瘦的尸体。从服饰和身形来看,应是一具女尸。

    女尸身体极为干枯,高隆起的额头皱皱巴巴,显得头发更加稀少,它没有眼球,眼眶的肌肉萎缩了一般往里收缩着,嘴唇也像老年人一般枯萎褶皱,狰狞的面部已经看不出它的本来面貌。露在衣服外的手背上,寸余长的黑毛比它奇长的指甲更加夺人眼球,稀稀拉拉如钢刺一般钩出皮肤,尖而硬。

    它躺在棺中,一动不动,只剩下半边脸,另一半已经碎烂模糊,残留着弹孔的痕迹,前额盖着还没有烧尽的符篆残骸,桃木剑穿过符篆刺入了它的额头正中。白衣黑发,混在铺底的白绸中,越发夺目。

    原本应该是覆盖在女尸身上的类似于锦被的白色织物缩在了棺材边上,脚的那头散着几件金银玉器铜镜等陪葬品,铜镜雕花的背面染满了绿锈,粘着细细的石灰粉末。

    女尸面部朝上,屈肢侧卧,旁边空出来的位置,被压皱的白绸边缘露出下面隆起的石灰小块。

    茅大山赶紧扭头,望向刚才白影冲出去的方向。

    只见一抹白色在不远处窜动了一阵,然后朝着人群奔去。

    林处长站在人群中,身边是林朗和那名警员。三人抓着那块刚被崩断的渔网,才将将稳住身形,便看见一个白影朝自己扑了过来。

    林朗惊慌地后退两步,躲到了林处长身后,旁边的警员呆呆地立在原地,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还是林处长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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