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全家被不良人带回了不良署,关押在不良署的地牢里。整个丁府也被不良人控制,继续寻找有价值的物品。
曹二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一本正经的说道,“袁大,随我去刺史府,见阎刺史!”
“喏!”袁大连忙牵来两人的战马。
第十九章()
蓟县刺史府里的气氛很是尴尬,阎柔气鼓鼓的没有说话,曹真只是静静的喝茶。一名侍从的到来打破了这寂静的尴尬。
“启禀刺史,新军校尉曹二在门外求见!”门口侍从急急忙忙的跑进大堂通报。
“来得好,正等他呢!”阎柔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曹真将手中的茶杯放进托盘里,正襟危坐。
“让他进来!”阎柔一挥手,吩咐侍从回去传令。
“不用了!”曹二带着袁大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阎柔眯着眼睛怒视眼前的曹二,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小小校尉竟敢如此无礼!你把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你眼里可还有幽州刺史和征北将军!”
“曹二(袁大)参加刺史!参见征北将军!”曹二和袁大很是恭敬的叩倒在地。
“事出紧急,曹二孟浪无礼了,还望刺史、征北将军恕罪!”曹二又叩了一个头,语气依旧恭敬。
这脸皮够厚的了,阎柔很是吃惊,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本来无令擅闯刺史府,阎柔想要借机惩治一番,可是曹二这样的态度,让他冲天的怒火无处倾泻。
看着阎柔憋得脸色通红,曹真连忙出来打圆场,“究竟是什么样的急事让你们如此?还不说给刺史听听!”
“请刺史看过这个,就明白了!”曹二是什么人,给杆子就趴,给台阶就上。
接过曹二手中的账本,阎柔就开始认真的翻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第一本账本只翻看了一半,阎柔便拍桌而起,“这些是从哪里得来的?”
“丁浩的府邸。”曹二一字一字的说道。
“丁浩?”阎柔不停地念叨丁浩的名字,脑海里快速的旋转着,“那个被削了军籍的屯长?”
“正是!”曹二恭敬地回答。
看着眼前的曹二,阎柔看着眼前的曹二,灵光一闪,“丁浩原本就是你们新军的人,这件事情我看还是由你负责吧!”
曹二很是惊讶的看着阎柔,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拱手推辞,“末将才疏学浅,权小职微的,怎能担如此重担呢?还望刺史收回成命,另择他人!”曹二心里暗暗骂道,只是个老狐狸,把自己摘出来了。账本上牵扯了幽州很多官员,甚至牵扯了朝堂中的几名大员。阎柔这样做,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呢。
“此言差矣!曹校尉首先发现了此案,并且及时做出处理。这个时候,再也别人接手,岂不是有夺工之嫌呢?”阎柔眉开眼笑,脸色由阴转晴,“放手去查!本刺史和征北将军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曹真听了阎柔的话,点了点头,看曹二的眼神多了几分担忧。
曹二脸上有些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接受,拱手道,“喏!”然后迎上了曹真担忧的眼神,轻轻点点头,用眼神告诉曹真还请父亲放心。
望着远去曹二的背影,阎柔松了口气儿,变得轻松。曹真却满脸忧色,提心吊胆起来。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曹真,阎柔很是好奇。
出了刺史府,袁大很是担忧的说道,“公子,这件事情牵涉太大,您为何还要接呢?”
“牵扯多大?我们又如何办不了了?”曹二笑呵呵的问道,十分的轻松,一点也看不出为难。
袁大扬了扬手中的账本,“这上面有很多人可是朝堂中的大员呢?要动他们,可是无异于虎口拔牙呀!”
曹二笑着反问,“我为何要动他们,账本在你手上,怎么查还不是你说的算呢。”
“奥~”袁大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笑眯眯的不再说话。这账本此刻就是生死簿呀,让谁死谁就得死,让谁活谁就能活。
“我们先去看看丁浩吧!”两人翻身上马朝着不良署走去。
此时,丁浩被捕的消息经由信鸽传递,已经出了幽州。三个时辰后,许昌便有人知道了此事。
当朝光禄大夫李科脸色铁青,端坐在待客厅主位上。整个待客厅里人声嘈杂,两侧坐着的都是朝中的大小官员。这些官员职位不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点便是他们都是同乡,他们都是幽州籍官员。
“李兄,丁浩怎么会突然被捕呢?”开口说话的乃是一名老者,银发苍苍,比之李科不知年长多少岁,此人便是当朝大鸿胪周同。
见是周同发话了,其他说话的官员全都闭了嘴,静静地看着主位上的李科。
李科乃是整个幽州籍官员的首领,是他首先知道了丁浩被捕的消息,这才有了今天的聚会。为了躲避不良人的监视,李科不得不又纳了一门小妾。尽管是这样,夜探也将此事打探了清楚,报往了幽州曹二处。
“我也不知道是为何?已经托人打探了。”李科声音嘶哑,气息紊乱。
“早就说过丁浩此人过于跋扈,让他作为我们在幽州的代理人不妥。”有人高声喊道,语气中满是指责。
李科不怒反笑,盯着说话之人,“当初分红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你!”说话之人被噎了一下,气冲冲的坐了回去。
周同摆了摆手,朝着李科抱拳,“李兄,兹事重大,还望能够妥善处理呀!”
“我会的!”李科点点头,应允下来。
“我等定会竭力相助!”周同起身朝着李科高声喊道。
话至此处,其余幽州官员连忙附和。毕竟他们此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出了事,谁都跑不了。
将这些给‘祝贺’的同僚送出府去,李科没有赶去洞房,而是到了书房。当他离开书房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们又见面了!”曹二端坐在桌子后面,借着晦暗的灯光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丁浩。此时的丁浩头发蓬乱,满脸是血,没了当初的那股傲气。
“你还是真的命大呀,连索命堂的杀手都奈你不得。”丁浩跪在地上,冷冷笑道。
曹二看着丁浩发笑,“我本以为你请索命堂的杀手,肯定是费了不少心思。可是当我看过你的财富,看过你的账本,我知道我错了。”
丁浩听了曹二的话,突然紧张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说说吧!”曹二将账本摔在了桌子上,依靠在靠背上,便不再说话了。
丁浩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不说算了。”曹二朝着走上前来的不良人士卒挥了挥手,“带回牢房,好生照顾,明日午时处斩!”
“喏!”两名不良人拱手领命。
丁浩身子软软的,呆若木鸡,任由不良人士卒拖着他返回牢房。
第二十章()
出了不良署,曹二径直返回了府邸。累了一天,袁大早早就睡下了。曹二端坐在桌案之后,翻看着丁浩的账本。每次进项多者几十万钱,少者八九千钱。越往后看,曹二越心惊。前面还是些盐巴、铁器,可是后面的却是粮食、兵器。
汉武帝时期,因为与匈奴战争的需要,刘彻接受了桑弘羊的建议,实行了盐、铁和酒的国家专制制度,官府对盐铁实行了垄断。汉昭帝时期,汉昭帝废止了榷酒制度,取消了部分盐铁制度。虽然准许民间可以买卖盐铁,但仍是少数。由于需求很大,贩卖私盐便成了暴利生意。
游牧民族需要盐巴,丁浩他们有货,生意自然就成了。虽然贩卖私盐、铁器有罪,但是和粮食、兵器相比,这显然是小巫见大巫了。
通过账本,曹二发现每年从幽州卖往塞外的粮食竟达数十万担。曹二有些怒不可遏,幽州一年才产多少粮食。将兵器卖给这些塞外民族部落,武装了他们的军队,反过来对付汉军,这无疑是在挖自己的墙角,通敌叛国之罪。
看着账本上分红的记录,每一个名字都让曹二心惊,这些人都是朝堂中身居要职的官员。看到这里曹二也明白了,丁浩一个小小的屯长,为何在幽州能够横行这么多年了。原来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呢
曹二拿出一盏油灯,拿过油罐往油灯里添了些灯油。这灯油蓝汪汪的,点燃油灯后,就连火焰都是蓝色的。曹二将油灯放到窗外的平台上。风呼呼的刮着,蓝色的火苗只是随风舞动,却违反常理在风的作用下,越烧越旺。
过了没多久儿,就有人在外敲打窗户。
“进来”曹二放下手中的账本,对着窗户说道。
一名黑衣人翻身进屋,跪在地上,朝着曹二行礼,“属下黑鹰参见主公”
“起来吧”曹二靠在靠背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喏”黑鹰起身,恭敬的站在原地。
“挑选一些精壮,明日劫刺杀丁浩”曹二低声说道,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黑鹰毫不犹豫地接受曹二的命令,对于曹二的命令,夜探全都执行,不论对错。
曹二挥了挥手,“退下吧”
“喏”黑鹰将手中的油灯放到曹二面前的桌案上,然后出了屋子,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一大早,不良人士卒便给丁浩准备了丰富的早餐,让他好好吃最后一顿饭。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丁浩竟然没有一点胃口,只是望着窗外,望向许昌方向。
“带丁浩”主管地牢的不良人都尉高声喊道。
两名不良人将丁浩带出了牢房,经过关押丁浩家人的牢房时,传来了阵阵哭声。丁浩厉声呵斥道,“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听了丁浩的呵斥,丁浩家眷忍住哭声,不停的抽泣、哽咽。
其中一名不良人士卒冷冷笑道,“这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横呢”
“这比起丁屯长以前可差多了”另外一名不良人士卒讥讽道。
丁浩以前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屯长,但是因为背景极深,腰杆子硬,骄横跋扈的很,谁都不放在眼里。就连对待不良人也会如此。
出了地牢,看着眼前的囚车,丁浩重重的叹了口气儿。
嬉皮笑脸的曹二迎了上来,拱手道,“丁屯长,请了”
“我先去替你探探路,我在那里等着你”此时的丁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嘴依旧很硬。
囚车缓缓开动,曹二翻身上马,冷冷讥笑道,“看你一会还能笑得出来不”
街道上,囚车处在队伍中间,不良人士卒在最前面开道。曹二作为监斩官骑马跟在囚车后,新军一曲的士卒跟在队伍最后压阵。
菜叶不断飞向囚车,击打着囚车中的丁浩。囚车中的丁浩,紧紧闭着双眼,挨着蓟县百姓无情的击打。无数的菜叶子,波及到了跟在囚车后面的曹二。
“这是激起了多大的民愤”曹二摘掉脸上的菜叶子,喃喃自语道。曹二心里也想杀掉丁浩,只是此时还不是时候。望着不远处招牌上挂着的蓝布条,曹二知道黑鹰马上就要动手了。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过,一辆拉满枯草的牛车冲了出来,挡住了队伍的去处。从两侧的街巷里冲出了十几名黑衣人,直奔丁浩前去。
“不好有人劫囚车”领头的不良人都尉抽出佩刀,领着不良人士卒迎上了黑衣人。
百姓匆匆逃跑,现场一片混乱。领头的黑衣人并不与不良人士卒和新军士卒颤抖,越过众人直奔丁浩而去。
看着朝自己而来的黑衣人,丁浩满心惊喜,高声呼喊,状若癫狂,“快救我快来救我”
领头的黑衣人没有去砍断囚车木桩,而是手持佩刀直刺丁浩的心脏。丁浩暗叫不好,扭动的身体躲过黑衣人的佩刀。钢刀偏离了丁浩的心脏,刺进了丁浩的身体,鲜红的血液随着钢刀抽出,汩汩地流出。
“放箭”曹二见势不妙,连忙发令放箭。
领头的黑衣人放弃丁浩,翻身下了囚车,用手中的钢刀抵挡飞来的箭矢。曹二冲着领头黑衣人摇了摇头,领头黑衣人心领神会。尖锐的哨声再次响起,黑衣人们摆脱了不良人的缠斗,纷纷跃上房顶逃走了。
不良人都尉招呼着手下便要去追,只听曹二高声喊道,“穷寇莫追,返回不良署,择日行刑。”
迷迷糊糊的丁浩听到曹二的话,惨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队伍变换了方向,朝着不良署进发。丁浩被带回了牢房,几名大夫匆匆赶来,为丁浩治伤。
牢房里的犯人都趴在牢门上,远远望着丁浩的牢房。他们都很是好奇,被带出不良署地牢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回来过的。今天不知怎地,平时骄横跋扈的丁浩却去而再返。
“怎么样”曹二负手而立,望着被乌云遮住的太阳。
主管牢房的不良人都尉恭敬的禀报道,“伤势控制住了,只是有些虚弱”
曹二摆了摆手,然后就走了,“死不了就行”
“喏”
第二十一章()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丁浩蹲在地上,靠在墙上,双眼无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老鼠从丁浩的身旁跑过,刚来的时候,对于这种环境丁浩很是抵触,可是现在也习惯了。丁浩麻木不仁地打量着牢房,往事历历在目。如果当初不招惹曹二的话,虽不能呆在军队里,但还是个富家翁,可现在竟成了阶下囚。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呀!”丁浩抖了抖手上的铁链和脚上的铁链,一声一声喊道,声音越来越高。
突然,阳光照射进地牢里,囚犯们用手虚掩眼睛,缓解眼睛的不适。曹二独自一人走进了地牢里,来到丁浩的牢房外,“两天了,想好了吗?”
“如果我说,能保我不死吗?”丁浩拖动着铁链来到牢房栅栏前晃动着栅栏。
曹二微微一笑,“你犯得什么罪,你自己很清楚。你必须死,但是我可以保你家人不死。”
说完这话,曹二便不再说话了,静静的等待。等待丁浩的思考,等待丁浩作出决定。
望着不远处关押的家人,年迈的母亲、娇弱的妻儿,丁浩心头泛酸。自己做的事,他自己清楚,抄家灭族都是轻的。本来,还妄想着李科他们会救他,可谁知等来的不是救星而是杀手。想到这里,丁浩牙关紧咬,恶狠狠的说道,“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很好!”曹二点点头,很是赞赏的看着丁浩,“全部交代后,我自有办法保你家人不死。”
“那多谢曹校尉!”丁浩很是恭敬地朝着曹二行礼。丁浩骄横管了,从未像今天这样以礼待人过,可以从丁浩的眼中看出感激。
遮挡着太阳的乌云,随着风儿散去。太阳重新露了出来,阳光重新洒满了大地。坐在座位上,曹二喝着浓茶,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丁浩交代了,接下来如何对待涉案的官员,得好好思量一番。
突然进来的不良人打断了曹二的思绪,放下手中的茶杯,“怎么样?”
“全都交代了。”不良人将记录着丁浩证词的书本递了过来。
接过记录本,曹二挥了挥手,让不良人退下,自己翻看起丁浩的证词。多年前,丁浩还真是个小小的伍长,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与塞外几个部落建立了联系。当时,还是幽州刺史主簿的李科找上了丁浩,让其作为中间人与塞外游牧部落做生意。生意所得,他们按照一定比例分红。一开始只是些小物件,后来慢慢发展成铁器、盐巴。随着李科等人的官越来越大,贩卖的商品也升级到了粮食、兵器。参与这桩生意的人也越来越多,赚的钱也是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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