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芳也抢过把刀站在敬炅边上,两个人对视一眼。
敬炅抬步便冲了进去。
众军士看向王星海,护卫们都看向小桂子。
小桂子一挥手,护卫们跟着冲进去,接着巡哨营的人也冲了进去。
小桂子揉了揉眼睛走进去,王星海抢上两步去扶他的胳膊。
曹让被几只刀逼着,长叹口气。
敬炅跑出来,提刀按住曹让,道:“说!你把王爷带到哪里去了!”
桓琴紧紧拉着李闵的胳膊从帘缝往外看。
当帐篷外人越聚越多时李闵便将桓琴拉回来,小声道;“不行,看样子他们非冲进来不可,那个曹公公拦不住他们!”
桓琴颤声道:“有你在,我不怕!”说着放开李闵,提刀冲向绑在架子上的齐王,一刀劈向他的脑袋。
齐王拼命摇着脑袋,尿液又哗啦啦地流了个来。
李闵急握住她的手腕道:“你做什么!”
桓琴道:“外头那么多人,咱们肯定跑不了了,咱们跑不了我也不能让他好过,我要杀了他!”
李闵道:“还没到那个时候,咱们能不能出去可要看他了!”
说着从护兵身上拿出匕首,走到帐后壁,先刺开个小口,小心地朝外头看,黑漆漆一片,半个人身也没有。
李闵回头道:“好了,把他带过来过!”
桓琴从另一个护兵身上拿出匕首,先在齐王脸前晃晃。
齐王使劲摇头。
桓琴哼了声,挑开齐王的绑绳,刀架到他脖子上,低喝道:“老实点,不然杀了你!”
齐王嘴里还堵着,点点头,两腿一软跪到地上。
桓琴拉着他的衣领走到李闵边上。
李闵已经拿匕首在帐壁上划开个口子先迈了出去,左右看看,朝桓琴招招手。
桓琴压着齐王往外走,可是齐王堆在地上惶恐地向后退。桓琴拉不动他,于是将刀按按,登时在齐王脖子上切出了道血线。
桓琴拉着齐王便出了帐。
“皇兄!皇兄!”一个穿着内衣留着长长黑须的中年人冲到齐王帐前,小桂子赶紧上前扶住,敬炅松开曹让,朝那人拱手道:“参军敬炅见过王爷!”王星海王洛芳二人也上前施礼。
“我皇兄如何?快!快带我去见他!皇兄啊!”中年人大呼道。
“这——”敬炅迟疑道。
王星海道:“王爷,齐王殿下不见了!”
“什么!”中年人嘶声叫了声,昏了过去!
“王爷!王爷!”跟着中年人冲过来的人纷纷上前。
“都让开,你们这么围着不通气!”王洛芳叫道。
小桂子扶着中年人,使劲按他的人中穴。
中年人悠悠转醒,看着众人又哭了起来,高声叫道:“皇兄!皇兄!”
王星海推开众人,跪地道:“王爷,如今齐王殿下被贼人虏去,但军中不可一日无主!请王爷入帐主持军中大事以防万一!”
巡哨营众军都跪倒道:“请王爷入帐主持军中大事!”
“这,这,这怎么行!军中之事向来都是皇兄主持,不,不行,我不能僭越!”中年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中年人带来的人也都跪下道:“请王爷以社稷为重!”
“你们!”中年人指着众人,发着抖,看样子气得不行。
王星海看向敬炅和王洛芳,众人也都看向他二人。
王星海道:“敬参军,王参军,如今这个情形还是先请王爷主持军中大事为重!若是徐弘逆贼乘虚而入如何是好!军中百万将士就眼睁睁看着被屠戮吗?!”
这时军中文武都已经过来了,围着敬炅几个人。
敬炅环顾众人。
扶着中年人的小桂子小声道:“如今王爷身陷贼手,还是请殿下主持军中事物,待王爷回来时再让过就是了。”
王星海环顾众人道:“众位觉得如何?”说着用了上眼色,巡哨营众军纷纷站了起来,拿刀持枪将众人围了起来。
众人看向敬炅。
王洛芳额上见汗,暗地里拉了拉敬炅的袖子。
敬炅咬着牙。
王洛芳急道:“这个,这个,王将军……”
敬炅抢话道:“贼人定还没跑远,王将军你快带人去追,怎么反而跪在这里,你至齐王殿下于何地!”
王星海站起来,平静地看了看众文武道:“除了敬大人,还有没有反对奉襄阳王为主?有吗?”
光影摇动,王星海手里刀面上反射的寒光不时晃过周围人的脸。
王星海得意地看了敬炅一眼,倒提刀把,拱手,道:“好,大家都同意了,恭请王爷入帐!”
“请王爷入帐!”巡哨营众军齐道。
“请王爷入帐!”众人稀稀落落地道。
敬炅一把推开紧紧拉着他的王洛芳,抢步上前,一刀砍在王星海的脖子上,这刀又准又狠,王星海连叫没叫出一声便倒在地上,只有脖子前头皮还连着头,腔子里喷出来的血,溅了襄阳王一身,襄阳王直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王星海,溅着血点的脸变得十分苍白。
敬炅提刀看着四周的人。
巡哨营的兵要冲上来,却被敬炅一眼瞪了回去,连襄阳王带来的人里也竟没一个敢走上来!
王洛芳捡起王星海的刀,站到敬炅边上,大叫:“王星海欺君妄上,今已伏诛!”
“杀!”营里顿里喊声一片,从外头杀进来数不清的人马,巡哨营军兵不是扔了兵器跪地,就是逃跑。
众人闪过,一匹黑色马小跑进来,从马人跃下员白胡子战将。
敬炅上前,道:“胡将军,王爷被贼人截走,想心还未走远,你快带人去救回来!”
白胡子战将看了看地尸体,还有面色苍白的襄阳王,点点头,跃上马,高声道:“众儿郎随我来!”
“李将军!”
“谁!”
李闵一刀架在来人脖子上。
来人急道:“我是救你的!”
李闵道:“你救我们?!”
借着月光可是看出,来人做士兵打扮。
来人道:“李将军,我是徐将军的探子,请您放心跟我走!”
桓琴道:“凭什么信你!”
来人道:“二位,齐王营按孔明先生所传八卦阵法设置,若是没有内行人带路你们是不可能出去的!”
桓琴看向李闵。
李闵点头道:“好,咱们跟着他走。”
桓琴道:“带着他不方便,不如杀了!”
“慢!”来人急道:“二位,若是能带着齐王到徐将军的大营,皇上必会重赏二位!”
桓琴道:“哼,什么狗屁皇上,魏王那个老东西抢了侄子的皇位,难道还让天下人认他这个皇帝!”
来人脸色大变。
齐王堆到地上,要不是桓琴拉着他,齐王此时已经躺下了。
李闵道:“管他是叔叔还是侄子,谁做皇帝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不过他总归是皇家的人杀了万一追究下来错是还是咱们。你有什么办法把他带出去?!”
来人喜道:“李将军就是明事理!”
桓琴狠狠踹了齐王一脚。
来人道:“巡哨营被李将军打得溃不成军,所以任命齐王司马胡得来老将军代理巡哨之责,我们正好趁他的营军出营巡哨之时混出去。”
李闵道:“你是好个胡将军的手下?”
来人摇头叹道:“胡老将军是当世英雄,区区在下怎么会是他手下的兵,只是他营中有几个徐将军的探子,咱们可以通过他们出去。”
李闵道:“这就好!”
来人道:“请二位跟我来,桓小姐,我来扶王爷吧。”
桓琴看向李闵。
李闵点下头。
桓琴放开齐王。
齐王“噗”地一声摊坐在地上。
桓琴道:“哼,你愿意扶就扶吧。”又朝齐王道:“狗东西,这回便宜你了!”
“王爷!”来人扶起齐王。
齐王呜呜地晃脑袋,拿眼往下瞧。
李闵道:“嘴里的东西可不能给他掏出来,万一他声张出来,咱们谁也跑不了!”
来人对齐王道:“王爷得罪了,等出了营,在下定会将您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李闵拉起桓琴的手,朝来人道:“咱们走吧!”
来人道:“是,二位,请跟我来!”
四个人转来转去走到一个帐篷里。坐了没几分钟便来了个军士,带来几件军装,道:“换上这个,我带你们出去。”
桓琴接过李闵递过来的衣服,脸红了起来。
军士道:“快换,时间不多!”
桓琴道:“我,我……”
李闵道:“时候紧急,只能权宜从事,我当着,你换吧。”
李闵从地上拿起被,正对着桓琴展开。
“你看什么!”桓琴一脚将瞪着眼的齐王踢晕。
“王爷!”送他们来的那人惊呼道,抢步上前查看,叹道:“我说桓小姐,你到是轻点!他怎么说也是王爷!”
桓琴道:“哼!他这样的人也配做王爷!”转而见李闵看着她,桓琴两手圈着衣角道:“我,我平常不这样的……”
李闵笑道:“知道,快换衣服吧!”
桓琴道:“你,那你转过去!”
李闵奇怪道:“转过去怎么给你挡着?”
桓琴低着头道:“你,你人转过去!”
李闵脸上一红,笑道:“对,对,对,我人要转过去的,你看,你看,我都不如你聪明!”
李闵转过身,只觉腰上被两指冰凉的手指掐了下,脸不禁皱在了一块,桓琴在他耳边轻声道:“让你不学好!哼!”
军士扒着帐篷帘,回头道:“二位,干事儿也得等出去干,这里可不是干事儿的地方,快换衣服!”
送他们来的人托着齐王到一边朝军士道:“阿生,这个人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带走?”
阿生看了他一眼,道:“老子也不指望能醒着把他送出去,胡将军已经下了令,营里头连个鸟都飞不出去,更别说带着个大活人了!阿路,你来帮个忙。”
阿生说着从帐外将几根长长的木棍托进来,阿路过去帮他把东西拿进来。
阿生道:“齐王每天早晨都要用新鲜的山泉水洗澡,所以每天晚上都会有一队人出营出拉水,正好咱们在那些人里个自己人。”
阿路道:“这太好了,你们在桶里做了手脚?”
阿生道:“没有,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在马车底下按了个把手,算了,说也说不清楚一会你就能看见,来咱们把他绑起来。一会好送上车!”
阿路奇怪道:“绑起来?”
阿生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话,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阿路不再说话和阿生两个人用木棍将齐王紧紧绑起来。
“我穿好了!”
李闵闻着从桓琴身上飘过来的香味,心里直痒,桓琴这句放一出,真如三伏天里的冰镇泉水沷头浇下来一般。
李闵急扔了被转回身。
桓琴低着头,李闵不禁拉住她的手,道:“你真美!”
桓琴挑眼看了看李闵,噗嗤笑出来,道:“看你傻样!一身大头兵的衣服好看什么!”
李闵道:“不管什么衣服,只要穿在你身上就像是仙女织出云彩。”
“二位!二位!”阿路道:“二位,你们打情骂俏是不是换个地方!”
阿生看了二人一眼,道:“走吧,都小心点,别连累了老子!”
阿生说罢当先出去,传进帐里声轻轻地呼哨。
当李闵二人出去的时候,只见个拉着大桶的马车隆隆地走过来。
阿生上前点点头,朝阿路摆摆手。
阿路叫上李闵从帐里托出那个架子,阿生和赶马车的走过来一人一角将架子顺到车底。
原来车底四角各有一个把,架子只要往里一探便能架子。
李闵小声道:“万一要是有人检察车底不就被发现了吗?!”
阿生一愣,道:“不会吧!?”
(本章完)
第112章 逃跑的道路()
第一百零九章逃跑的道路
阿路道:“齐王的东西一般不会有人察,可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不行也得试一试!”
桓琴道:“不如杀了他,咱们自己出去!”
阿生道:“也好!”
阿路急道:“不行!不能杀!若是杀了你们谁也别想出去!”阿路横刀拦在众人前头,刀尖顶着马,道:“你们要是不同意我立刻刺马,马叫出来你们谁也跑不了!”
阿生低喝道:“我们跑不了你也别想跑!”
阿路道:“哼!你以我会在乎生死!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阿生道:“M的,老子弄死你!”
驾车人拉住阿生道:“阿生!”
阿生咬着牙道:“好,不杀他,要是被发现了老子第一个杀了你!”
阿路道:“用不着你动手!”
众人跟着马车走出营区,回合了几十个士兵,一起走到营门,路上遇见一队队来去匆匆的士兵,只是见着齐王的旗便没有人拦住他们,当走到营门里,李闵心里松了口气,与桓琴相视而笑。
“站住!”营门口气一员高个头的将官高声道。
驾车者笑道:“是栾将军啊!”
栾将军道:“老李!你个老小子不知道营里头不准别人出入?!”
老李将鞭子扛在肩上,笑道:“知道,知道,可是齐王爷的水,不能不拉,你说对不对,王爷要是怪罪下来,你说我个大头兵怎么受得住!”
栾将军奇怪道:“王爷的事情你没听说?!”
老李好奇道:“什么事?不瞒你说,为了给王爷拉水,我早早就睡了,醒的时候就听见外头乱七八糟的,怎么着,王爷出事了?!”
栾将军忙摇头道:“没,没没,我可没说,王爷好着呢!你还要给王爷拉水……”
栾将军看向车上巨大的水桶,指着桶道:“来人,去看看!”
“哎!栾将军你这是做什么!要是你们的浊气脏了桶,王爷怪罪下来,算谁的!”
栾将军拉住他,笑道:“老李,老李,莫慌张!”
老李梗着脖子道:“谁慌张了!老子是怕王爷怪罪!”
栾将军笑道:“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要是王爷怪罪下来,你就全推到我身上!上头传来话来,说是营里头混进奸细来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俗话说上头张张嘴,下头跑断脚,咱们都是给上头做事的,你也理解理解!”
士兵冲到车上打开桶盖,朝栾将军摇了摇头。
栾将军大笑道:“得罪了得罪了!”
栾将军说着扫了李闵几人一眼,在桓琴脸上顿了下,揽着老李走过去,笑道:“老李啊,我说你是人老心不老呢,还是说你……”
桓琴低着头,额上蒙了层细汗。李闵紧握着刀柄,拇指已经按在了鞘口的绷簧上。
“胡将军,这里怎么只有这些人?”一个峨冠博带,脸上扑着厚粉,五官清秀的人骑着马的人从营外晃晃悠悠过来后头跟着队雄健的骑士,此人用马鞭指向前高道。
栾将军放开老李,小跑过去,两腿跪地,磕了个头高声道:“小将栾雄飞参见卢大人,恭祝卢大人万事如意,恭喜发财!”
扑粉文官大笑着,用马鞭指给边上的银盔白面小将,笑道:“叔业,你看看他,真是不学无术,就是讨好上官,也要向人请教请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白面小将看了看栾雄飞,冷冷道:“他这是把新年的话都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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