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脚都罩在铁甲里。对于这样的军队看看都会让人眼晕。有这样一去军队,襄阳城还会被围困,这让许多人都想不通,既然襄阳王手里的这么强悍的军队,为什么不用在战场上?却甘愿死守孤城,张昌的妖术再厉害又怎么样!襄阳城里的人都在想,可是想出答应的没几个。
从李闵大营方向使过一马车停在护城河对岸。
从马车上跳下一人,站在河边高声道:“我家主人人是兖州府佐政,救见襄阳王殿下!”
守城将官道;“哪里来的疯子,快滚!大宋从没用叫佐政的官!”
那人道:“我家主人姓王名洛芳,是跟着敬延寿敬将军来的。”
守城副将小声道:“将军,从城东来进来一支人马,把的将旗就是敬字号,不如去问问。”
将官点点头道:“你派个人到敬将军的营里去问问,要是准了再到王府去问,这两天殿下的心情不好,咱们可别自找麻烦。”
副将喜道;“好嘞,我自己去一趟。”
过了约一刻钟,副将匆忙赶回来,身后跟着两个王官,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将官打扮的人。
副将上前两步道:“将军问明白了,确是敬将军带来的人。”
一个王官看了守将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拉上来!”
“诺!”守将不敢怠慢,连声叫人去放样子,此时那员副将已经叫人将篮子放下去了,吊桥缓缓降下。
王官带来的将军扶城垛高声道:“王大人,少将军叫我来请您入城!”
王洛芳从马车里走出来,走过吊桥,高声道:“为何不开城门?!”
王官道:“襄阳刚被妖贼围困,怕有坏人趁机为乱,所以只有北门打开,请大人见谅!”
看着从城头上顺下来的筐,仆人道:“大人,你是朝廷大官,从这个筐子里上城不像话,不如绕到北门去。”
王洛芳道:“算了,事急从权,再说他们也不是防着咱们。我先上去,你带着马车绕到北门去吧。”
“大人,我还是跟着你上去。”
“以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怕的,你去吧!”王洛芳说着跨上筐子,抬头道:“拉吧!”
筐子缓缓升到城头,两名王官扶着王洛芳下来。
一名王官道:“多有失礼请王大人见谅!”
王洛芳道:“事争从权。”
“见过王佐政!”
在兖州的时候别人都叫他王大人。佐政这个位置是敬炅临时想出来的位置,为的是能让王洛芳留在兖州帮忙。王洛芳在朝廷里已经是大官,回头去做兖州长史之类的位置显然不合适,敬炅才这么做。兖州大半的政务都是王洛芳在做。平常人都把王洛芳的位置看做和敬炅一样,所以平常人都叫他声王大人。什么佐政的,从没人当过真,可是今天从这两名敬延寿的口中说出来,其意味可就不同了。
王洛芳心想,敬延寿想做什么?离开敬炅独挑一支?他有这个实力?或是襄阳王给了敬延寿什么承诺?
“王大人请!”王官带着王洛芳下了城,坐着马车往襄阳王府而去。
王洛芳掀着帘往外看,街上根本没有行人,不时就有一队铁甲军走过,他们身上的装备就是东都禁军没有,荆州果然是富裕之地。虽然穿着觉得的铁甲,可是士兵队列步伐轻盈,如同穿的只是件布衣,半点看不出沉重的样子,若是铁页子发出哗哗的声音,真为让人以为他们身上穿的都是样子货。有如此精锐的军队怎么还会被一群乱民围在城中出不去,荆襄之地可是襄阳王的藩镇之地啊!任由张昌施虐,襄阳王到底在想什么!
襄阳王府门口已经站了好多人,其中一位,头带顶束发金冠,身穿了件万字锦袍,面色略带惨白但是两颊团团,模样如同个乡下地主。
王洛芳刚从车上下来,这人便上前两步,道:“小王久闻先生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先生果然气度非凡,真仍我朝栋梁人物!”
王洛芳连忙退后一步,大礼道:“下官参见殿下!”
襄阳王笑着将他扶起来,道:“王大人不必拘礼,快请!啊,对了,敬小将军在这里,你们快见一见!”
敬延寿文生打扮,头上罩了个软帜,腰系武将常用的宽带,乍看之下略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襄阳王说过话后,敬延寿才上前拱手道:“见过王叔叔!”
王洛芳点点头。
襄阳王拉着王洛芳道:“这位是顾建章顾先生。”
王洛芳两眼一光,礼道:“原来您就是人称江左麒麟的顾先生!晚派这厢有礼了!”
顾建章伸手止住他道:“早听人说博闻强记王洛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襄阳王笑道:“两位都是高才。里边请!”
王洛芳跟着襄阳王走进府中,却见众人背后有人青年人脸上有不愤之色,却被人止住,顺着青年的目光看去,那个止住他的人竟是站在襄阳王身后的一位,不过襄阳王并有介绍他。那人见王洛芳的目光扫过来,便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都进了府门,那人却故意落在后头,拉住柯七斤的手道:“你干什么!”
柯七斤气犹不消,道:“袁叔,你是府中长史,凭什么只介绍顾建章,不介绍你,他这不是要抢你的位置吗!”
袁延逢低声道;“好了,你少说两句,我是府中老人介绍不介绍又能如何!顾先生是大材,你要跟人家多学习,我还有事不能看着你,你老实点!要是坏了殿下的大事,我可保不住你!”
柯七斤心里不服气,道:“见了顾建章那伙人我心里就不痛快。”
“那你就出去走走!”袁延逢说罢往府中走去。
柯七斤不想跟着做戏,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处理公务,可是府中上下都被拉去参加给那个敬将军和王大人的欢迎仪式,柯七斤想办公务都不行。于是他转出府门,路上哪儿有行人,柯七斤看了,心里更别扭,妖贼明明已经被李都督消来了,可是襄阳城还是在戒严当中,真不知道殿下想的是什么。
“哎!那不是柯大人吗!”
柯七斤抬头一看,正是黄侃。
“黄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黄侃帘了领深蓝色的布袍,两袖用布条缠紧了,头上罩了顶帢帽,左边悬了把长刀,右边插着把短刀。
他笑道:“这话该我问柯先生才是,不是说王府上下都要去欢迎敬将军吗?”
柯七斤道:“何止是敬将军,方才又来了王大人。”
黄侃走过了,道:“方才我也听说了,是来了个叫王洛芳的大人,他们叫他佐政,我正奇怪呢,什么出了个叫佐政的官?”
柯七斤冷笑道:“什么佐政,敬炅编出来唬人的玩意。”
黄侃道:“这话怎么讲?”
柯七斤看了他一眼道:“对了,你怎么知道王洛芳来?他才到啊!”
黄侃道:“我这不是刚从北门下来吗,方才还了辆马车说是王大人的,上传下将令让把他们放进来。”
“那里怎么在这里?殿下不是惩你去守大门了吗?”
黄侃笑了笑,道:“咱老黄想做什么他们管得了,大不了老子回老家去!”
柯七斤叹道:“还是黄将军洒脱!”
黄侃道:“柯大人这是去哪儿?”
柯七斤道:“王府里头竟是阿谀奉承,我做不来,公务又处理不了,出来走走。”
黄侃拉住他笑道:“正好,我也闲着。我知道有家小店,菜很好吃,酒与好,一起去!”
柯七斤道:“现在戒严时候,有那家店会开着!”
黄侃拍腰上的刀,道:“有我黄侃在,叫那家店开业,那家店就得开业!”
柯七斤道:“你可真是个土霸王!”
黄侃道:“反正也没人管,又不是不给他饭钱。咱们上门店家还乐不得呢,你也不是不知道都戒严多少时间了。这回算是我谢你上次为我直言。”
柯七斤被他拉着抢前几步,道:“好好,我跟着走就是,不过话说清楚,我为你直言那里职责所在,并不想结党营私!”
黄侃松开他,笑道:“知道你柯七斤是有名的铁脸地私。不过该谢我还是要谢的!”
街上没有行人,不时走过两队铁甲巡兵,使二人如同身在鬼城,压抑的气氛使两个人都不愿意说话,只是在巡兵拦住他们的时候黄侃才停住,拿出腰牌说两句。穿过几条街,进了条小巷。两个人走到巷中间,黄侃敲了敲门,门里没人回应,黄侃皱起眉又敲了敲。
柯七斤四下看。这是一条无头巷,家家户户的门都关着。黄侃敲门的声音又大了些,柯七斤看到有几户人家的院墙里偷偷探出了脑袋,正向自己这边窥视。柯七斤见怪不怪,在这样一个时候,敲别人家门,总是容易引起误会的。他打量起黄侃敲的这户人家。门与平常的没什么不同,但从地上的土面看应该经常有人出入,门边上头还有个钩子应该是用来挂幌子的。提鼻细闻,门里头飘来隐隐的香味,柯七斤不禁猛吸两口。
黄侃回头道:“香吧,他家的老汤可是传了好几背,听说打先汉的时候就开始熬了。”
柯七斤道:“这种藏在巷子里的小店也亏得你能找到。”
黄侃笑道:“你可别望了,我是荆州人,家虽在江南,可小的时候在襄阳生活了整整十年,城里头这样的小店我知道的不下二十家,等有机会带你一一去吃。真是奇怪,怎么没人开门。”
柯七斤心道:城里头戒严这么些日子,保不准发现什么,特别像这样一家藏在市井里的小店被人洗截了也说不定。
柯七斤将自己的想法和黄侃说了。
黄侃皱起眉道:“不能吧,孙二老实巴交,我看没见过像他这么老实的人,平常只有吃亏的,怎么可能有仇人,再说街上都是巡兵,有哪个贼有这么大的胆?”又狠敲了敲门。
“二位官爷!”斜对面一户人家的院门打开,从里头伸出个老人的脑袋。“二位官爷可是找孙二?”
黄侃点头道:“是,怎么,他家出事了?”
老头道:“敢问官爷找他什么事?”
黄侃道:“当然是吃饭!”
老头小心翼翼地问:“您是黄将军?”
黄侃道:“是老子,怎么了?”
老头松了口气,走出来,道:“这就好,官爷您稍等。”他说着话走过来,在门上敲了三下,又敲了两下,约过了半分钟门打开了,里的人见到黄侃,立刻堆下笑来道:“是黄爷啊!你可真吓死小的了!”
黄侃怒道:“老子敲了那么半天门你为啥不开!”
柯七斤心想:这人就是黄侃说的孙二吧。
孙二道:“爷,您可错怪小的了,小的还以为是前街驴肉店的呢。不说了,不说了,二位爷里头请。李叔,谢你了!”
老头摆手道:“不用谢,不用谢!”
孙二道:“李叔,你等一下!”
孙二跑回院里,拿回个陶碗塞在老头的手里,道:“一点熟驴肉,知道你老牙口不好。驴肉都煮熟了,拿回去吃,我这里有还客人,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老头拿着陶碗推辞了两下然后笑着回自己家去了。
孙二请黄侃柯七斤进来,随手关上门。
黄侃道:“你小子怎么跟做贼似的!”
孙二叹道:“黄将军有所不知,对了,还没请教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黄侃道:“他在襄阳王府行走,你叫他声柯先生就行!”
孙二精神一振,忙礼道:“原来是柯先生,里边请。您二位来的真巧,小人厨下正坐着锅肉。”
黄侃道:“有多少你上多少,还有酒也都拿来。”
孙二为难道;“黄将军,王府里下了令,城里头不准卖酒!”
黄侃坐到屋里不耐烦道:“我不给你钱就不算卖了!别费话,快去,快去!”
“哎!”孙二答应一声下去了。
柯七斤正要说话,突然响起敲门声,连串的敲门声,一听就来者不善。
黄侃骂道:“那个找死的!”
孙二哆哆嗦嗦从后厨走出来道:“黄爷!您快走吧,别牵连到您,您惹不起他们!”
黄侃双眉一吊,道:“老子有什么人惹不起!”
柯儿斤按住黄侃道:“咱们出来吃东西也不来找气受。先看看怎么回事。我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藩镇重地竟会有人行凶!”
黄侃对孙二道:“你去开门,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人!”
孙二答应一声快步走出去,刚把门闩拿下来,嗵地一声,大门被踹开,孙二被撞倒在地连声痛呼。
走进一条大汉,披散着头发,下巴上的胡子如同蒲扇衣服敞着怀,大步走进来,挑了黄侃柯七斤一眼,大步踩到孙二心口,骂道:“你他马的装什么死!不给老子开门!”
黄侃猛一拍桌子,道:“哪儿来的狗在叫!”
大汉瞪向黄侃道:“你他马的把话再说一便!”
柯七斤最看不管这种人,怒道;“你是何人!还不快把他放了!”
大汉道:“你又是哪根葱!”
孙二道:“牛三!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那可是王府里行走的柯先生和黄大将军!”
大汉楞了下道:“王府里行走的柯先生?王府里什么时候有个姓柯的先生?黄大将军?什么黄大将军!”说着话,大汉脚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孙二痛呼道:“狗东西!他就是出城大破妖贼的黄大将军!”
“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没什么本事就会抢功的黄侃。哎!你就是黄侃?我说你小子还要不要个脸,明明是人家李闵李大都督打败的张昌,你小子竟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害臊!”
黄侃跳起来,抽出腰刀,要冲过去,柯七斤忙拉住他道:“黄兄,自有国法处置这种人!你叫什么,为何强入民宅!不官府治你的罪吗!”
大汉笑了两声,指着柯七斤转头朝外头的同伙道:“看见没,这儿有一人读书读坏了脑袋的!”
柯七斤被气得发抖,可他还是受住了,正所谓国有国法,一切都应该按律办事!
柯七斤道:“黄兄,我在这里看着他们,你去到官府里报案!”
大汉笑道:“你去,你去吧,随便你们怎么报,实话和你们说,老子是襄阳蔡氏的走狗,随便你们怎么告,就算告到王爷哪儿去又怎么样!娃娃王爷真当老子怕他吗!”
一听襄阳蔡氏,柯七斤心就往下坠了下。不但他不再说话,就连黄侃都没声了。襄阳蔡氏百年名门,门生故吏遍布荆州,可以说蔡家就是荆州的土皇帝。别说只凭着袁延逢关系的柯七斤,就算是黄侃身后的黄家也要退避三舍,更何况是在蔡家的老巢襄阳。不管你有理没理,所有人都会站在蔡家那边,没理也会说出现,襄阳王也不例外。
大汉笑道:“怎么?怕了?叫啊!使劲大声叫啊!”
黄侃咬着牙没说话。
柯七斤越看那条大汉嚣张的样子越生气,猛地从黄侃手里夺过刀快步上前,出手一刀刺在大汉的肚子上,拉回刀斜砍他的脖子,大汉的脑袋滚落到地上,他眼里诸依然是满满的不解。
黄侃大惊。
“柯兄!你之是做什么!”
柯七斤的前襟都被血水染透了,冷冷地看着那些被吓呆了的人,道:“此人侮辱殿下,身为人臣不得不杀之!你们尽管去报官,大不了我去尝命!”
“啊!”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