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衷咬牙道:“你是朕的皇后,你还想到怎么样!”
丽人缓缓从袖子里拿出只有手指大的帛条。
马衷迫不及待的抢过来,可是无论马衷还是丽人,都没有注意到屋顶着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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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几百骑交织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地上多了几具尸体。齐王大营里和东都城头上的战鼓就没有停过,战场上的人是死是活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他们要的只是胜利,只要胜利,死多少人他们都不在呼,因为人多的是,他们死了自然有别人替代他们。
马尚封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疆场上,而是小声对李闵道:“你小子还别假慈悲,能有小命回营再说。”
杜奕不安道:“马将军可是看出什么了?”
全虎一撇嘴道:“马尚封算个屁将军!”
马尚封道:“闭上你的嘴!方才只是几个神汉在跳,八成是迷惑咱们,这回人一出来,保不准真有人看出点门道了,怕是他们用派人来个袭击冲动阵角,咱们这里挤成这个样子,不用他们打,自己人就能把自己人踩死。”
李闵道:“现在回去也不行了,看来只能死道友,不死贫僧了!马三福传令咱们先锋营的人结阵,万一真像马大侠说的那样,不管是准杀了就是!总之不能让他们冲乱了咱们先锋营的阵。”
杜奕迟疑道:“都是友军,出了人命怕是不好向齐王交代,王爷本来就——”
李闵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真下决心杀我,不管也不怕多这一条。”
马尚封道:“李闵说的对,三福传令吧,小心点,可别让人听见了!”
马三福道:“诺!”
马三福下了马,凑到先锋营士兵耳边传了话,听到传话的士兵无不看向李闵。
李闵可不管他们会怎么想,他正注视着四周的情况,心里也十分希望马尚封的判断是错的,城头上跳来跳去的那个披头散发的人还在玩着后现代艺术,城下几百人还在相互砍杀,可是城两边已经不大一样。
李闵使劲挺高了上身,希望能看个究竟,可是城太大了,延伸出去很远的距离,李闵只能看见烟尘,不但倔看见了,连望楼上的人都看见了,他们不停的指向那里,不时有人匆匆从楼上跑下去。
马尚封横槊道:“来了。”
李闵道:“叫兄弟们做好准备,结阵不动,冲阵者杀,不论是何人!”
“诺!”先锋营的人大声道,引得四周的齐王杂军们都投来不解的目光。
没有鸣金。
全虎吐了口啖,恨声道:“这帮王B羔子,就没把咱们的命当命!”
一直要在李闵向个人身边的李氏堡的那个二哥,左手拿着长刀,右手举着盾排,都用布条紧紧绑着,似乎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血战似的。
他只是淡淡道:“当官的从来都这么,小民怎么样他们从不会放在自己的脑子里,李闵咱们可是先说好的,这里我抢到的马和兵器归我。”
马三福道:“凭什么,少主可是说了的,一切搅和要规公,按功发放才公道。”
二哥不屑的看了马三福一眼道:“老子冲在最前头,从你们手里拿的只少不多!”
李闵道:“规矩不能乱,必须我过遍手。”
二哥叹了口气,没说话。
齐王杂军有些乱了,边上的人往里紧,里头的人不知道情况,不让他们往里挤,金声终于响起来了,孙荡往后看了眼,大营里头十几面大旗在摇摆。
虽然隔着不近的距离,李闵依然能从孙荡的脸上看出惊骇来,他策马往回跑,不但他往回跑,他的手下都跟着往回跑。
“傻蛋!”全虎道。
“你叫我干啥?”阿瓜本来是在看热闹,全虎骂了一句,他回过头来问。
全虎没好气道:“怎么哪儿都有你,老子没说你,说的是那小子!这时候往回跑,不是找死!一堆人里头他一个骑兵就是挨砍的份!”
马尚封道:“别管别人了,先管好自己吧!”
李闵已经时已经都看见来的骑兵了,他们没打旗,真奔着齐王杂军而来,却并不冲入阵中,可这样已经够了,慌乱的杂兵们往后退,退不动就开始杀,砍翻一个继续跑,越来越多的人往里跑,越来越多的人拿起刀子对自己人砍。
大阵晃动起来,不断有人冲击着先锋营的阵,先锋营的人不管他们怎么说,只要勇往上冲,就是一刀子下去,几十个人倒在阵边后,杂兵们到阵前就如同水遇见突出来的石头,从两边退走。
李闵听中满是叫骂声,其中夹杂着哭喊声,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马尚封坐在马上往前走了几步,用长槊越过守兵的头顶,对那些勇于冲阵的人发动攻击,不断有人被挑飞。
人太多了,多到李闵只能看见人,一开始杂兵们还能绕着先锋营里,可是后来杂兵们是被退着冲向李总就他们的,先锋营手里有刀子,对方同样有,外围转眼就打在一处,先锋营都是老禁边,结阵是他们再熟习不过的了,一手举着盾排,一手拿着刀,顶在前头,两排刀牌手后是长枪手,长枪手顺着空隙前刺,死在他们枪下的远多于刀牌手,可是人太多了。
东都骑军从齐王杂军的阵前掠过,叫着号子,不时射一箭,杂兵们惊恐的只顾往后逃,谁挡到他们,就向谁伸刀子。
先锋营开始是个圆阵,在不断的冲击下,大家都聚在一起像是个实心球一样。
李闵道:“不行,这么下去咱们也得跟着完,杜奕马大侠留下来组织人手,全将军阿瓜跟我冲!”
李闵不等众人回答,挺槊跃马而出。
“将军所我一个!”马三福边叫边跟着要冲出去,却被二哥一把按住,厉声道:“你捣什么乱,给我老实待着!”
不提阵中的众人,李闵与全虎手里的两条槊如同是地狱里的镰刀,挥下去便是几条人命,飞溅起来的血裹着惨叫声如像血雨落到他们和别人的身上。
对方也注意到他们两个,射出来的箭也都向他们飞来。
李闵只学过马上的槊法,对于如何挡箭还是个门外汉,对方的箭法也十分的好,只跑了了十几步,李闵便中了两箭,还有身上换了筩袖甲,不然就算不被他们射下去,也要失去作战能力。
全虎大叫道:“李闵,你到我后头!”
李闵略一收马,躲到全虎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全虎拔打射过来的箭。
“李闵!”有人大叫道。
李闵寻声看去,正是慕容隆。
“将军我来!”一个鲜卑将军挺槊冲来,他的槊可真是不寻常,有碗口粗,四仗多长。
李闵手里的槊根本连人家的边都碰不着。
全虎叫道:“来将何人!”
可是不等他说第二句,鲜卑人的箭就又射过来了。
对方长槊一挥,全虎带马避了过去,这下李闵就给暴露了出来。
李闵看着长槊,心里一颤,登时冒了身冷汗,不能我想摆槊就打。
对方狞笑着挥槊,视李闵如无物的样子。
李闵两膊一较力,两槊一搭,李闵却没有硬扛,而是如蛇一般,在对方槊上打了个转借着马速直站到对方近前,槊如蛇芯奔着对方的脖子就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龙马的速度本来就快,李闵的槊更快,别人连眼都还没眨呢,李闵的槊已经刺到对方便脖子里了,刺的快收的也快,快到别人连他刺出的那一槊都很难看清楚,李闵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像李小龙说的那样,他就像是水,那条槊就是水,水击石穿,一道血剑喷出,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李闵催动白龙马跃过死尸奔着正发愣的慕容隆而去。
“拦——拦住他!”慕容隆大叫一声带马就往后跑。
一鲜卑骑兵转马跟上去,有两骑挺槊横在李闵前头。
刚结果一人,李闵心道:鲜卑骑兵也不过如此,便没把这两人放在心上。
长槊左晃右打,血水飞溅,斗大个人头飞起来,槊没停,闪电一样在另一骑的肚子上就来了一个,整个人被挑落下马,白龙马没停,奔着慕容骑兵就过去。
“杀啊!”全虎大叫着跟上来。
城两边汇拢来的东都骑兵们分做两部,一部继续驱赶齐王杂兵,一部围向李闵。
李闵主顾着追慕容隆一行,旁边来人他不管,挺槊大叫道:“慕容隆留下命来!”
白龙马果然是宝马,眼见着鲜卑骑兵越来越近,李闵摆槊横挑,将几个落在后头的慕容骑士挑落,风呼呼地从李闵耳边吹过,战场上的声音早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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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他!”东都城楼上,一个穿和那个披头散发的人一样道袍的胖子哆哆嗦嗦道。
“怎么又是这小子!孙奇,你他M抖什么!那小子又冲不上来!去他M的,你们都听好了,只要那小子进了射程就给老子射,射死他!”说话的是个瘦子,他穿着一身铠甲,却没有半点英武之气。
若是李闵在这里一点会认出他们,一个是孙奇,一个是张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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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大营望楼之上,邺王指着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的李闵道:“那将是何人?王兄,可是你营中的将军?”
齐王面色不好,敬炅笑道:“让王爷见笑了,他是我军先锋将军,李横野之后,李闵,李小将军,一路来屡立奇功,待进入东都,王爷便要亲自保举他继承祖上荣光。”
邺王略有些遗憾,道:“如此大将军正当如此。”
敬炅退到一边。
齐王笑了笑,没说话。
不但是他们看见了,孙荡也看见了,他骑着马站到营里的小土包上,虽然看不大清楚远处的情形,可是他对那匹马的印象实在太深了,孙荡心道:是他,一定是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看见他了。
(本章完)
第166章 乱()
第一百六十五章乱
李闵正追着慕容隆,突然箭雨如注,李闵急忙后退,慕容隆带着人进了城,吊桥高起,遮住了城门。
全虎赶上来,骂道:“他M的便宜那小子了!”
李闵带转马头道:“大黑的仇还有的报,不急在此时上,全将军可还有余力,再杀一通!”
全虎一瞪眼道:“你趴下了老子还能跑两圈!驾!”
全虎打马冲了出去,往着东都骑兵人多的地方就跑过去了,他兜着都去,东都是骑兵退也没处退就只能碾压着齐王杂兵求生路。
李闵抬头看了眼站在望楼上的齐王,虽然看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可猜也能猜了来齐王现在八成心情不好,可事他心情好不好跟李闵有什么关系?李闵带他斜刺里冲击别一边去了,东都骑兵大骇,也不再追齐王杂兵,纷纷逃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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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的战鼓停了,城内的一处大宅里,一个老人在下棋。
“少主!”站在院门边上的两个侍女低头屈膝道。
杨安竟直走进去,朝老人长揖道:“见过伯父。”
老人夹着黑子道:“又去华林园了?”
杨安道:“齐王和邺王在外头,华林园已经封园了,谁也进不去。”
老人放下黑子,夹起白子,看着棋局,道:“诸葛——”
杨安道:“诸葛岭。”
老人放下白子,笑道:“对,是诸葛岭,年纪大了,记东西就记不牢靠。你觉着他如何?”
杨安道:“只见过几面,说不大好。”
老人道:“不怕,你就说说,来坐。”
杨安道声诺坐在一旁,道:“学问道有一些,主要是实务上,清淡上就差很多。”
老人笑道:“不是很多,应该是半点也不会吧。”
杨安笑着点点头。
老人道:“蜀中诸葛家的门风如此,不像琅琊诸葛。再说清淡要是能治国的话,大宋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方才鼓停了,八成是仗打的差不多了,怎么样了?”
杨安道:“听说齐王吃了个大亏。”
老人放下一子。
杨安道:“不过有一事倒是稀奇,慕容隆本来正面出兵吸引齐王军注意,用两路奇兵压缩齐王军阵,让他们不战自乱,本来好好的,说不定能反冲齐王的大营,谁想到齐王军中杀出一将,很是英勇,将慕容骑兵样得没有半点还手之力,最后只能放齐王军回营了。”
老人没说话。
杨安道:“伯叔,说起来奇怪,齐王能打到东都来,应该是个知兵的,就算他不知兵,手下人也应该知兵,怎么在城下摆出个这么个阵,不是等着让人破吗?”
老人注视着棋盘道:“他这不是在打仗,是做给东都世家们看的,看着吧,今晚就会有人来咱们家。”
杨安额上渗出汗。
老人看了他一眼,道:“不管他们谁做皇帝,没有咱们的支持他就算坐下去也要下来。至于谁坐上去,跟咱们没什么关系,这些事不要去管,弘家杨家他们动不起。”
杨安点点头。
“报老爷,姜府的人送来拜贴。”穿着青衣下人走过来道,手里拿着块薄木片。
老人看了没看,道:“放下吧。”
“诺!”下人退了出去。
老人道:“姜家来人到是挺快。”
杨安脑子飞转,看了眼正在专注下棋的伯父,欲言又止,可话憋在肚子里实在难受,正想说出来。
老人道:“你说什么,我不想听,你也不要说给别人,对你不好,姜家来人,那你就去接待一下。”
杨安手有点软,这可是世家的正式沟通,他自己这种小辈是从来没有机会涉及的,今天是怎么了?
老人道:“家里的事他们总是要接手的,晚接不如早接,有我在这里你们怕什么,放手去做就是了。”
杨安道:“伯父,您看他们——”
老人笑道:“还能有什么事?那位陛下看来是静极思动了!”
陛下?有两位陛下,伯父说的是哪个?
老人伸了个懒腰,道:“下了这么长时间,有些累了。”
杨安想问,可是伯父已经这么说,他不好再问,于是起身和揖道:“侄儿告辞。”
老人点点头道:“回去吧,好好准备准备,别丢了弘家杨氏的脸面,还有一点,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要给明确的答复,记住,你是杨氏的人,杨氏不反对,对他们来说就是帮助。明白吗?”
对这一点杨安还是明白的,打前朝的前朝弘农杨氏就受仕林崇敬,家族人物,门生故吏数不胜数,真要是不高兴了,就是皇帝也要好好来哄。
杨安道声诺退了出去。
“少主!”下人低声道。
杨安道:“什么事?”
下人道:“方才傅家送来名刺,说请少主去乐大家处小会。”
都什么时候了,两位王爷的军队就在城外,这时候还要寻欢作乐,怪不得,蜀国第一个亡的,尽管心里看不起他们,可是朋友之间,总不能把话说的太清楚,于是道:“你回一下两位傅公子,就说——”
话到嘴边杨安就收回去了,不能把自己的事告诉他们,于是道:“就说家主看我这些天只顾游玩怕荒了学业,所以不让我出去,要我闭门读几天书,等这事过去后,再摆酒陪罪。”
“诺!”下人退出去,把杨安的话完完整整地跟来送名刺的人说了,送名刺的人道了谢,快步回了傅家,将原话说了一遍。
“杨安能被禁足?”傅六安道。
杨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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