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暂时无解的题目,所以李沐只能先不考虑。
可是李沐已经二十一岁,在这个年代属于大龄男青年了,他身上的光环太多了,谁都可以看到,一位二十岁的正一品封疆大员,世袭侯爵是什么地位,纵大明开国二百年,可能都没有像李太保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再让他这样单身下去,简直就是全京城各大官宦世家小姐们的耻辱啊。
而李妍儿和若菡,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这个难题,怎么还能再拖下去,能拖多久,怎么解决,没有人知道。
李沐是想着能取两位公主回家的,但是这是华夏自古以来都没有先例,就算大唐的娶了双公主驸马的裴僎,也是等宜城公主去世了之后,才尚的蔡国公主。
要想开亘古未有之先例,就要立亘古未有之功业,李沐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不能给自己的人生留下这么大的遗憾!
“公子,属下三跃求见。”门外传来三跃的声音。
白杆兵们陪着李沐征战辽东的时候,李沐还是一介白身,故而他们都称呼李沐为公子,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即便是李沐已经是大明的一阵经略安抚使,按规矩应该改称督师了,可是这些兄弟还是称呼李沐公子。
“三跃吗?进来吧。”
“诺。”三跃推门进到李沐的房间,看到李妍儿正在李沐的身边,心中不禁感叹,公子确实是好手段啊,这个哄女孩子的水平是我们远远赶不上的。
“三跃啊,我给你个任务好不好。”李沐对三跃沉声说道。
“请公子吩咐。”
“你们这些弟兄,跟着我这么久了,征战四方,始终孤零零的一个人,你们几个,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都给我领个媳妇儿回来,我出钱,一定给你们风风光光的操办一场!”李沐笑着说道。
“啊?”三跃愣住了,这。。。这算什么任务?一个月?找个媳妇儿?
“这。。。公子。。。这个,我。。。我上哪去找?”三跃一时蒙住了,这个在战场上手刃数百敌军的小伙子,被这个任务彻底难住了。
“我管你去哪找,反正不能强迫人家,军法你是知道的!”李沐认真的说,而后又有些狡猾的说:“你看,过几天朝廷封赏的文书到了,你就是游击将军了,那几个兄弟,都是同知衔,正经三四品的武官!”
李沐站起身来,给自己的亲兵唾沫横飞说道:“我给你们每个人在锦州置一座宅子,你看你们有房有车有稳定工作,要是找不到个对象,就别混了,回四川种地吧!”
“有房有车有稳定工作?公子,这个对象。。。是什么?”
“就是婆娘啊!媳妇儿啊!一个月我觉得都给多了。”李沐喃喃的说。
“不多不多。”三跃汗一下就下来了,这要是公子让自己明天领一个回来,那就真的只能上街上抢了。
“还有,通知经略卫队,准备一下,过几天,跟我去一趟朝鲜。”
“诺。”这个事情三跃是专业的,底气十足的应诺道。
“这个是小事,关键是找对象!”
“啊。。。属下。。。知道了。。。”
第46章 盛京城内()
盛京城,皇太极府邸。
偌大的会客厅中间,坐着几位身穿华服的男子,主坐上上的那位,生的剑眉鹰目,眼光中充满了狡黠与阴沉,正是努尔哈赤的第八个儿子,八贝勒皇太极。
这位后来清太祖,现在还不过是个较为得宠的贝勒爷,而且地位并不算特别高。
“老八,怎么样,这个提议你没有意见吧。”说话的是二贝勒代善,这是努尔哈赤的第二个儿子。
由于大贝勒褚英已经早逝,现在这位二贝勒俨然以努尔哈赤的继承者自居,每每对于其他贝勒指手画脚,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沈阳一战,各位贝勒家族几乎被屠杀殆尽,唯独皇太极一家安然无恙,老建奴盛怒之下,也开始对皇太极极近防范,可是皇太极更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位被明军抓走却安然无恙回来的玥然格格的身上。
玥然的美貌,在整个盛京城内是出了名的,多少贝勒公卿家的小伙子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就这样被明军带走,让无数的满族青年嗷嗷叫着就要请求出兵,把他们满蒙族裔最美的花朵抢回来。
可是奇怪的是,过了不久,这位格格居然自己回来了,虽然她说自己是偷偷溜出来,游了回来,可是却依然让很多人产生了疑问。
然而第二次的失踪和再次回来,让玥然格格彻底成了众矢之的,你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美貌的姑娘,被明军抓到两次,两次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难道大明帝国的精神文明建设真的到了水至清则无鱼的地步?
这一次,二贝勒代善,四贝勒汤古代,六贝勒塔拜,以及不少王公大臣,浩浩荡荡的来到皇太极的府邸,攘攘着要把玥然格格带走严加询问,如若不交人,这位八贝勒的日子估计会很难过。
“各位王兄,玥然的事情还请诸位宽限数日,我必在家中严厉调查她与明军之间的关系,十日之后,如果我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解释,那我这女儿,生死有命,便交给诸位发落。”皇太极沉声说道。
“好!八弟,记住你说的话,到时候,别怪诸位兄长不近情理,若是玥然真的是被冤枉的,我这做叔叔的,亲自给她斟酒赔罪,但若是她真的敢交接南蛮子,哼哼,休怪我在父王面前,不给你留面子了。”四贝勒汤古代阴测测的说。
“若是我的女儿真的跟明人有所曲款交通,我皇太极但凭四哥处置,绝无怨言!”皇太极拱手说道。
“哼,那好,希望你言而有信,走!”二贝勒代善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带着随从就离开了,后面的诸位贝勒爷和大臣们也纷纷告辞。
皇太极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到了后堂。
此时,玥然格格,满蒙最美的花朵,爱新觉罗若菡,正穿着一身薄纱束腰的白色汉装,无神的靠在雕花木床的一角,满眼都是迷茫和疲惫。
门吱呀一声开了,皇太极缓缓的步入若菡的房间,冷冷的看着自己这个曾经让无数满族青年着迷和疯狂的女儿,眼神中全是怒火。
这样下去,自己图谋王位的皇图霸业,就要毁于这个女孩子的手里了!
他不仅要做大金的王,还要做大金的皇帝,他要南下占领汉人的江山,建立一个比大明更强大的帝国!他有满腔的野心和热血,怎么能毁在一个小女子的手中?
“为什么不穿旗装?”皇太极冰冷的开口了。
旗装,就是后来中国人倍加喜爱的旗袍,是满人女子的代表服饰。
“我不想穿。”若菡淡淡的说。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若菡娇嫩的脸颊上,皇太极这一下是用了真力,打得若菡的嘴角一下就流出了鲜血。
“畜生!你别忘了你是满人!你穿这是什么东西?!”皇太极怒道极处,居然丧心病狂的去拉扯若菡的衣服。
“刺啦”一声,薄纱汉装的上衣就拉开了一大道口子,露出里面淡绿色的亵衣和饱满的双峰,若菡没想到父亲会对自己下此毒手,条件反射般的去咬皇太极的手。
“找死!”皇太极用力一扔,就把姑娘整个人扔到了地上,一颗牙齿都被拉掉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在地上。
皇太极一下子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红着眼睛问道:“说!你在明国那边,到底是不是和哪个野男人媾和了?是不是!还有脸回来?!信不信我杀了你!”
被污言秽语泼了一身的若菡也没有反抗,只是低低的哭着,掉着眼泪,她即便是付出了一切又能怎么样,她以为会保护,会守护她的人,居然连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这一次她赌输了,输的一塌糊涂,代价可能是贞洁,可能是生命。
皇太极手中的长剑颤抖着,其实聪明如他这样的男人,知道女儿很可能是去大明幽会情人了,若是平时,那也就罢了,大不了找个人家把女儿嫁出去,谁还敢嫌弃他皇太极的女儿吗?
但是现在情势太敏感了,如今的大金和大明之间的关系处于矛盾最尖锐的时刻,这个时候要是让那些兄弟知道自己女儿干的事情,不可能不拿去大做文章,到那时候,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皇太极冷静片刻,收起了佩剑,用冰冷刺骨的声音对若菡说:“你最好在这几天把事情说清楚,否则,十天之后,代善他们来要人,你是什么下场,自己应该知道!”
说罢,皇太极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窗外的布木布泰,看在眼中。
皇太极出门之后,若菡才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本美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身上还有多处淤青和伤痕,绝美的脸颊上满满的都是泪水,嘴角的鲜血几乎没有停过,顺着天鹅一般的脖颈,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若菡踉跄着坐到床上,却见一个窈窕可爱的女孩子迅速的溜了进来,手上拿着大大小小的好几个药瓶。
“菡儿,是我。”那女孩子穿着一身旗袍,身量很高,虽然不如若菡绝代风华,却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额娘,没事的。”若菡轻声说道。
若菡的母亲额亦都已经去世了,这个看上去比若菡还要小的姑娘,就是皇太极的侧福晋,布木布泰,历史上,她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孝庄皇后!
现在孝庄皇后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罢了,她把伤药递给若菡,又凑到若菡的耳边说:“菡儿,我无力救你出去,但是你可以告诉我谁可以帮到你,辽东之地,只要有这个人,我一定帮你找到。”
若菡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连为自己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会来救自己出去呢。
“哎呀,你这傻丫头,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啦,要是等到二贝勒四贝勒来要人的时候你就死定了!你就赶紧说一个吧,我知道你这两次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写一张纸条给我,写那种只有你们才能看懂的,我帮你送出去。”
若菡想了一想,只好微微的点了点头。
第47章 突然改变的身世()
“沐儿,你这是怎么了,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宁远侯府内,娥恩哲看着眼前的儿子,莫名其妙的说。
“只是想问问娘亲有没有朝中文官的关系,对孩儿真的很重要。”李沐认真的说道。
“你已经是一品大员,位列封疆,也算是光耀门楣,做到人臣之极了,为什么突然要去做文官?”娥恩哲疑惑的问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娘,孩儿做文官,自然有孩儿的理由,只是想请教娘亲是否有教孩儿的方法。”李沐热切的说道。
“这个,你的生母范氏的兄长,也就是你的舅舅,就是现在的吏部稽功司主事,范景文范大人,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是一位非常有才华和操守的官员,你可以向他学习,当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吧。”娥恩哲想了想说道。
(此处李沐的生母范氏乃虚构,但是范景文确有其人,范景文是东林党的骨干,最后官至工部尚书,东阁大学士,也是一品的文官。)
“生母?”李沐愣了一下,他遍寻记忆,也没有发现自己之前有一个生母啊。
“你这孩子,说来也可怜。”娥恩哲叹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的开口道:“四岁那年,你生母范夫人得了重病,家中遍寻名医无果,你那舅舅那时刚刚中得进士,你母亲高兴之余,晚上背着我们,在家中祠堂里跪了一夜,第二天病情加重,药石无救了。”
娥恩哲似乎颇为可惜的说:“我与她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那确实是一位非常守礼善良的好女子,家中仆人,很多屋内还有她的长生排位。”娥恩哲看了李沐一眼,接着说:“范氏离世之后,你悲痛过度,高烧了三天三夜,后来延请无数名医才把你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但是你醒来之后,有关于你母亲的所有事情,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娥恩哲说道,情绪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人在经历重大的打击之后,往往会选择性的遗忘某一部分,而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所以李沐关于自己母亲的记忆,在那个时候,就被自己封存了。
在这个社会中,娥恩哲作为正房,抚养之前正房留下的孩子,正是礼法规定的义务,而且就算是妾室的孩子,只要正房喜爱,就都可以视作自己的孩子。
这些孩子由养母抚养长大,感情往往比生母要亲的多。
明代大才子徐渭就是由妾室所生,由大妇抚养长大,后来他的养母把他的生母卖掉,他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我们不能以现代人的眼光去审视古人的礼法制度,那就未免刻舟求剑,蛮不讲理了。
李沐知道,娥恩哲没有必要骗他,因为在这个社会制度下,娥恩哲这样做是完全合理的,李沐却想了许多许多,但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玥然。
“也就是说,我其实和爱新觉罗家并无血缘之亲?”李沐兴奋不已,高兴的对娥恩哲说。
结果娥恩哲听了,却不高兴了,她自己无出,向来把李沐视为自己的孩子(历史上她生了一个儿子),辛辛苦苦的抚养了他十七年,感情早就和亲生孩子无益,现在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听到自己不是他的生母居然这么高兴?!
娥恩哲怒哼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很不满的说道:“干什么,不想认我这个娘了?”
李沐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高兴过头了,娥恩哲虽然是养母,但是从小到大,对自己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这个在原来的李沐的记忆中都历历在目,李大公子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竟然耍起无赖,跟母亲撒起娇来。
你别说,这一套,换了谁都觉得恶心,堂堂大明一品的太子太保,宁远侯,锦州经略安抚使,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摇着母亲的手,像只可怜的小狗一般乞求原谅。
但是这一招对全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有用,因为在母亲眼里,无论你是几品的高官,都依然是她眼中长不大的孩子而已。
“好了好了,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此去朝鲜,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还是要多加小心,我知道你与绫阳君私交甚笃,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朝鲜王,你也是威震一方的宁远侯,凡说话做事,都要留一个心眼,别傻大胆的谁都相信。”娥恩哲不厌其烦的叮嘱着。
“是是是,娘亲,孩儿醒得。”李沐高兴地说道。
娥恩哲似乎很奇怪这小子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那种喜悦和开心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过了。
“三跃!三跃!”李沐大声喊着自己的亲兵,就看三跃一脸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公子怎么了?”
“今天高兴啊!就是高兴!全府卫士每人赏银十两,北云军放假一日,其他各营轮流放假三天,可以饮酒!”李沐好像是要庆祝什么重大节日一样,搞得三跃一愣一愣的。
“看什么看,你不要是吗?”李沐沉下脸,邪邪地笑着:“媳妇儿找的怎么样了?”
“要,要,公子,老夫人,你们慢聊,属下先行告退了。”三跃赶紧脚底抹油,一溜烟跑掉了。
“哈哈!”李沐突然大笑起来,笑的那么解脱,那么轻松,声震十里,惊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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