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看了看他,点点头:“陛下那天和龙飞的对话你们也听见了,堂堂吴国皇帝竟然认龙飞为叔,让天下人该怎么看我们?”
张休一笑:“说是皇帝,还不就是个名号,什么事情还不都在你我兄弟手中,让他做皇帝他就是皇帝,不让他做……!”
张承连忙打断张休的话:“混账,此言不可再言,你我都是吴臣,这等犯上作乱的话以后不要说了。”
张休哈哈大笑:“说说又能怎么了?咱们兄弟还怕什么?”
张奋也道:“是呀!若不是我们张家苦苦支撑,吴国不知道被人灭了多少回,不说龙飞,恐怕连臧霸都挡不住。”
张承叹了口气:“陛下看来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沙头镇的事情很能说明问题。”
张休道:“前段时间,陛下偷偷将一些大臣叫进宫内,不知在密议什么,后来听说是陛下向那些大臣哭诉他的遭遇,若不是王常侍通风报信,我还不知道,这伙王八蛋平日里对我们毕恭毕敬,关键时刻竟然倒戈了?”
“可查出都有谁?”张承问道。
“有齐王孙奋、鲁王孙霸、卫将军黄炳,嗯……”张休想了想:“还有豫章太守顾邵、偏将军董袭和朱治、全宗,就他们。”
“哦?”张承眉头一皱:“可都是实权人物,没想到短短两年,陛下已经拉拢到了这么多人,继续查,我倒要看看陛下想要干什么。”
从沙头镇回来后,孙亮就显的很懒散,每天除了在朝堂上露个脸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已读书习字打法时间。偶尔去郊外打打猎,打猎之时特意挑选一些人随行。感觉孙亮不是皇帝,倒想是哪家的公子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按照张承的吩咐,张休对孙亮进行全天监视,甚至于晚上去侍寝的奶娘都必须经过孙休的安排。日子一天天的过,太阳从东面升起,从西面落下。大家该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孙亮一如既往,只不过有时候会在暗中联系一下那些亲近的大臣,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张休的眼睛。
这天早朝,张承步履上殿,腰间竟然还悬挂宝剑,所有人都是一惊。众人行李过后,张承在王座左边落座。随着常侍一声,有事早奏,无事散朝的喊声结束。有大臣开始上奏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事。张承便大嘴一张替孙亮做了住。最后一个是建业太守全端上奏的。
“启奏陛下,建业自有了秦淮河一来,百姓生活糜烂,家家户户以攀比谁去过秦淮河为荣,根据我的统计,秦淮河每日收获的金**百万之巨,然而这些金钱去向不明,臣觉得此中定有蹊跷!”全端恭恭敬敬,斜着眼睛看向张承:“听闻,大将军在秦淮河有些产业,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承刚听到秦淮河的名字就猜到全端肯定要将这间事情和自己联系起来。果不其然,全端话锋一转,朝着自己来了。张承一笑:“不错,秦淮河的确有一些是我的名下,难道全太守就没有参与其中?”
全端一笑:“大将军问的好,昨日我刚刚收手,不要说,我们整个家族都从秦淮河收手,不知道大将军何时收手?很多人猜测,秦淮河就是龙飞在我吴国安排的奸细,先皇不就是受了秦淮河的琴操姑娘蛊惑才弄成现在这局面,为了警戒后人,臣以为应当将秦淮河这等花钱如流水的地方连根拔除也好。”
“不错!”镇军将军朱然立刻道:“全太守说的很对,末将已经准备妥当,兵马已经驻扎秦淮河外,只要陛下一声令下,立刻就可以将秦淮河踏城碎片。”
孙亮没有说话,扭头看向张承。其他人也都看向张承,在秦淮河的生意,张家占了绝大多数。荆州来的这些商人把握的很准,张承在的是钱就已经相互勾结,可以这么说。秦淮河有多少妓管,张家就在其中占了多大的比例。每一个地方转来的钱有四分之一进了张家的口袋。取缔秦淮河,对于张家来说可是重大的损失。
张承站起身:“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有些人连忙退了回去,有些人站着静静的没动,只有全端和朱然立刻响应:“不错,自秦淮河建起来之后,我国力日衰,如果不铲除秦淮河畔的那些风花雪月之地,,用不了几年我们府库中的钱全都扔进了秦淮河中。”
“笑话!这是什么逻辑?”张休连忙道:“你们扔进去一些钱,如今挣够了,一脚就想将那些商人踢开,你们不去他们又没逼着你们去。”
诸葛瑾慢慢起身:“陛下,我觉得全太守的这个提议挺好,秦淮河的确不是个好地方,当年先皇就因为秦淮河,迷失了心智,此地乃是阴气太盛,对我建业极为不利,还是取缔了比较好。”
“岳父!”张承连忙喊道。
诸葛瑾摆摆手,继续道:“如今我们吴国岌岌可危,应该将仅存的钱用到购置兵器铠甲上来,比起各位在秦淮河一掷千金的,真不如弄些物资,龙飞如何我们最大的隐患。”
张承看了看诸葛瑾,诸葛瑾慢慢点头。张承这才道:“既然如此我就顺应**!明日,立刻派人将全部田产扔出去,金库开取缔秦淮河!”
“大将军圣明!”
回到家中,张承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摔,几案、字画、陶瓷、古董,完全没有规律。抓住什么摔什么。他并非生气要整个家族放弃秦淮河这最赚钱的营生。而是觉得自己今天被全端和朱燃摆了一道,硬是被胁迫了做了事情。所以他很生气。
“吱呀……”房门被人打开。张承看都不看,大吼一声:“出去,我今天谁也不想见!”
“我都不想见了?”诸葛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听出来的诸葛瑾的声音,张承连忙赔罪。在朝堂上他是大将军,诸葛瑾是司徒,回到家里,张承可就是诸葛瑾的女婿。按礼要行大礼。张承正要跪地,却被诸葛瑾拉了起来:“来,坐下,我有话要说!”
张承顺从的坐下。诸葛瑾看着满地的乱想叹了口气:“全端、朱然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全家和朱家才是真正的幕后策划者。!”
张承点点头:“我一点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诸葛瑾一笑:“这只是他们的第一阶段,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第二次进攻,倒不如我们先发制人,彻底粉碎他们的计划比较好。”
“先发制人,亲家老爷的意思是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张奋连忙问道。
“不行,抓人至少要有个理由,不能无缘故宫的动手,好歹也得估计一下全家和朱家!”张承这个时候还算清醒。
“那怎么办?”张奋一头雾水:“不能抓人,总不能抓皇帝吧?”
诸葛瑾微微一笑:“我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张承、张休、张奋全都一惊:“抓皇帝?”
诸葛瑾道:“难道现在的这个皇帝不就是你们抓来的?既然皇帝不和我们是一条心,那留着的确用处不大,所以不如……”
“这……”张承犹豫了。
张休道:“大哥,亲家老爷说得对,与其让这个傀儡给咱们找事,倒不如取而代之,省得再有麻烦。”
“不不不……”诸葛瑾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皇帝如今已经五岁,随着年龄的张大,对于权利的渴望也就会越来越大,而我江东各种势力盘根错节,虽然有不少依附在张家之下,不过也有可以与张家相抗衡的,比如全家和朱家,这两家已经联合,对咱们构成了威胁。”
“不取而代之怎么办?和全家、朱家撕破脸皮?”张休道。
诸葛瑾一笑:“你们可知道当初董卓为什么要行废立之事?正是因为弘农王年纪大了,想要摆脱董卓,所以董卓才改立献帝。”
“岳父的意思是……”
“不错,效仿董卓,废当今陛下,另立新君!”
几个人全都不说话了。这件事可是大事情,强行虽然可以,风险却很大。全家、朱家肯定不会同意,搞不好就是一场血拼。另外,飞了现在的皇帝,立谁呢?孙权的几个儿子,这孙亮是最小的。想了半天,张承看了看诸葛瑾:“岳父觉得立何人为好?”
诸葛瑾一笑:“废长立幼,自然年纪越小越好,已故废太子孙和之子孙浩刚刚周岁,正是好时候。”
第497章 皇位争夺
既然决定了此事,张承就开始加紧准备。首先有诸葛瑾出面,拉拢闲散老臣,无论是用金钱还是地位,将那些游离在各大家族之外的老臣收拢麾下作为羽翼。
张承开始在各王之间进行走动,拉拢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许诺,许一个让他们难以决绝的诺言,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与此同时,张绣、张奋开始朝着建业调动军队,从各个紧要关口调集来的军队在建业城外聚集,人数越来越多,可谓是锦旗招展,尘土飞扬。
当然,全家、朱家也不是吃素的,看张承的这架势已经猜出了几分,那肯定是要对付和他们为敌的自己了。为了稳住阵脚。也开始收拢兵马,那些对他们效忠的兵马也纷纷赶到建业。两方的人相对扎营,似乎稍微有点事情就能打起来。
吴国的大动静自然没有逃脱帝国眼线的眼睛。此事很快报告襄阳,龙飞微微一笑:“张承这是要干什么?要打内战还是要自己当皇帝?”
荀彧摇摇头:“张承虽然已经是吴国权臣,却没有功劳,仅仅依靠祖上的功劳把持朝政,如果他要做皇帝,整个吴国都不会答应,张承没有这么笨。”
“那如今这架势,已经搞的吴国风雨飘摇,说不定他真会冒天下之大不违!”蒋琬道:“在沙头镇时,孙亮曾经认陛下为叔父,那时我就看张承的脸色不好,权臣和皇帝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协调。”
“依我看,张承并非取而代之,很有可能要换了孙亮!”贾诩一句话让众人茅塞顿开。
“嗯!”龙飞点点头:“文和此言倒有些道理,如果张承能换了孙亮,那些依附在孙亮周围的人便没了依靠,群龙无首,张承权臣的地位就再也没人能撼动,除非新皇帝再次构成威胁。”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该怎么办?”徐庶问道。
龙飞看看郭嘉,郭嘉轻咳一声:“自然是救!只要孙亮来到我襄阳,我们就有了收复江东的借口,最近这一两年,我帝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拿下吴国不是什么难事!”
“文伟、伯言,你们二人以为如何?”费祎是政事部的左相,陆逊是军事部的右相,一个提供粮草,一个负责调兵遣将,这两人如果觉得可行,那就完全可以。
费祎首先开口:“帝国连年丰收,各地百姓丰衣足食,府库充盈,更有塞外良马,南蛮井盐出产甚多,赋税收入结余千万,打吴国应该没有问题。”
陆逊也道:“张辽将军大军已经开赴庐江,徐晃将军驻扎寿春,海军战舰游弋于外,最多半年便可攻破邺城!”
“好!”龙飞拍手叫好:“既然一切准备就绪,那咱们就干了!”
天龙帝国的战争机器再次开动。新组建的四轮马车辎重营,越水军辎重营相互配合,从水路,陆路将大批物资准运庐江、寿春两地。各地的兵马也开始集结。粮草、军械源源不断从各地的作坊向外输出。大军开始在庐江、寿春两地集结训练。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对于孙亮的营救也提上了日程。鲜于辅、魏延二人是最恰当的人选。一明一暗偷偷潜入吴国境内,在细作部门的配合下开展工作。
对于这一切,还在计划着废立之事张承虽然也收到了消息,却并没有在意。孙浩已经派人接来,为了隐蔽,暂时就住在张承家中,派专人严密保护。
这一日早朝,气氛格外的压抑。张承上殿之后,立刻就有老臣步鹭站出来道:“各位,老朽有一事需要请教陛下!”
孙亮一愣:“爱卿有事请讲,朕洗耳恭听!”
步鹭对孙亮一拱手:“敢问陛下可是我吴国陛下?”
“爱卿此言何意?”孙亮皱起眉头:“朕不是吴国的皇帝,那是什么?”
步鹭点点头:“既然陛下知道自己是吴国皇帝,当日在沙头镇之时,竟然认龙飞为叔父,心中可有我吴国社稷?吴国乃是先皇父子历三代辛苦建立,在陛下嘴里竟然成了龙飞的子侄,我吴国尊严何在?先皇的脸面何在?”
“这……!”孙亮一时哑口无言。
步鹭立刻道:“陛下认贼为叔,敌我不分,将我吴国至于龙飞之下,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利民,陛下还有和脸面再坐高位?”
步鹭此言一出,那些不明旧礼之人一个个惊出一身冷汗。全端立刻站出来道:“大胆步鹭,竟然如此对陛下说话,难不成你不想活了?”
步鹭一笑:“父不慈子奔他乡,君不正臣投外国,有这样的陛下,我吴国群臣哪还有脸面站在这大殿之上,此等陛下辱没国体,臣等惭愧之至,如今我吴国风雨飘摇,外有强敌,内有忧患,都这汝这等小人害的我吴国岌岌可危,在此大放厥词不觉得可耻吗?”
“你!”全端被无缘无故的骂了一顿,怒火一下就起来了:“老匹夫竟然辱骂陛下,来呀!将步鹭拉出去砍了!”
殿前武士转头看了看张承,张承正襟危坐,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殿前武士没敢动。全端立刻明白,步鹭敢当着皇帝的面这么说话,后面肯定有人撑腰,不用问撑腰的定是那张承。
全宗拉住全端,看了看步鹭:“太傅大人,既然你认为陛下有辱国体,不知何人可以不辱没国体?”全宗希望步鹭说出张承两个字。即便不说张承,随便哪个孙权的儿子都行,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步鹭摇摇头:“我吴国皇族之中人才济济,比当今陛下优秀者比比皆是,随便一人都可独当一面,鲁王、齐王都是高雅之士,更有小字辈中更是藏龙卧虎,谁人不会辱没国体,各位自有判断。”
司空薛综此时占了出来:“鲁王鲁莽,先皇已有定论,齐王懦弱各位都知道,我吴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沿,此二人恐难当大任,我有一个人选不知各位是否愿意听听?”
孙亮此时欲哭无泪,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竟然酿出今日的祸事。在沙头镇之时,自己的确希望借助龙飞的力量摆脱张承,所以才认龙飞为叔。还是太过幼稚,以为张承不会介意,可惜张承明白了他的意思。刚回来就要动他了。孙亮的眼泪掉了下来。
此时的群臣开始争论,好久没有过的激烈争吵又出现在吴国的朝堂上。争论的焦点很快就转到了谁来接任皇帝的事情上。有些人开始猜测张承会取而代之,却不敢说,所以只能静静的待在墙角看着。有些人知道张承已经接回了已故太子孙和之子孙浩的事情,但是张承没说,他们更不敢说。
一个上午,两方的人为吴国新皇帝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只有张承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品茶,并欣赏着孙亮愁眉不展的笑脸。
突然张承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摔的粉碎,争吵的众人顷刻间安静了下来。张承慢慢起身:“我觉得已故太子之子乌程侯孙浩甚好,你们觉得呢?”
张承的话一出口,常侍立刻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以来,颇感力不从心,与沙头镇一事辱没先祖,无脸面对江东父老,朕决意退位让贤,故太子孙和子乌程侯孙浩,年轻有为,才思敏捷,乃我吴国后期只秀,更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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