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坏人!”
林长安倒还真的将手一松。冷笑着看着他,道:“行啊,那你去吧。我不拦你!你若是想去和十九皇弟争的话,那你就去吧。锦瑟,我们走!养了这么多天了,就算是小狼崽子现在都已经回看家了,就他,永远只是想着别人表面的恩情。这样耳聋眼瞎的人。根本就不配当我弟弟。也好,现在走了更好,省的我将来还担心这担心那的!”
锦瑟知道公主说的只是气话,既然这个时候公主唱黑脸了,自己自然要来唱红脸,来安抚一下小主子。
她蹲下身将挣扎着的林浩轩抱在怀里,轻声道:“殿下,您觉得您现在回去有用吗?您现在回去也只是会让德妃娘娘为难而已。而且,您不要忘记了,现在您活着的消息还不能泄露出去啊,不然那就辜负了公主还有皇上的一片心意了。而且您现在已经这么大了,很多事情奴婢相信不说您也懂,您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大,不就是因为皇上给您撑着那片天嘛?现在皇上也需要您。”
渐渐的,林浩轩不再挣扎了,靠在锦瑟的怀里安静了下来。
此时林长安却又开口了,“现在这里虽然没有人,但是免不了会有人来往,若是被人看到了,只怕又少不了一场风波,你若是想好了,现在要去找德妃的话,我不拦你,你若是要跟我们一起走的话,那就和来的时候一样回去。”
异常平静的,林浩轩站了起来,“我跟你回去。”
锦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帮他整理好衣帽,一行人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这回去的路上,林浩轩安静了不少。
林长安也不再管他,因为有很多事情都是要自己去想通的,别人根本就帮不了什么。更何况,在林长安看来,林浩轩也不能在这么一直孩子气下去了。若是连善恶都分辨不出来,那还不如早早的将他送走为好。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一个考验。
回到公主府,夜瑢因为昨日已经将使臣给全部送走,所以不用再去使馆了,也算是一边闲赋在边,一边等皇上的调令了。不过现在公主府内有了一位管家,再加上锦瑟是内院的大掌事,所以他是真正的清闲了下来。
在林长安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和钟离下棋,至于杜笙和周瑾玉两个人则在旁观。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千金谷主正在鼓捣着些什么方便坐着他的“媳妇”。
“回来了!”周瑾玉突如其来的温柔将林长安吓了一跳,“你怎么了,难道是吃了千金谷主的药吗?”
“……”周瑾玉冷哼一声,所谓温柔通通化为泡影。
夜瑢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伸手执棋子=,一边道:“听闻明日明世子就要回云遥了,公主你要去送行吗?”
“不去1我明天哪有时间!”林长安想也不想就拒绝掉,明天去送他干嘛,看着他们夫妻两个恩爱两不疑吗?抱歉,她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然而,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林长安却猛然睁开了眼睛,往外面的天色看去,见还是晨光微曦,这才松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去吗?不去吗?去了又该怎么面对?一直折腾着这个问题,直到日上三竿。
京城东大街上,作为整个都城内最大的一条街道,东大街一直可以说是由皇宫门口贯穿道城门口。而距离诸国使臣的车队离开之后,各地来的王侯此时也纷纷离开京城。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点额热闹,所以数量并不是很多的明王府的车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主意。
马车中,明堇时在闭目养神。今日离开都城并非是他仓促决定的,而是来到都城已经快一年了,父母在不远游,是该回去的时候。且现在过完中秋再回去,大约九月初就能到云遥,正好赶上枫叶火红的时候。
就在马车达达的行着的时候,突然,空中飘来一阵低沉而哀婉的箫声,悠远而带着些许的伤感,引的一路上的人纷纷驻足观看,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明堇时也有些惊奇,他掀开了帘子,可却看到什么人影,听那箫声更是像四面八方传来一般。
念此,明堇时也就干脆放下了车帘,静静的听着这周曲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当年玉和君与宁郎死别之前留下的《与君别》吧!只是生离可以理解,但是死别又从何说起?
就这样,一路车行,等到马车堪堪出了城门之后,箫声已悄然隐没在嘈杂之中,不见任何踪迹。但是此刻只要是有心人就一定会看出来,这箫声分明是为了送刚刚的那队马车的。
林长安站在城楼之上,一身红衣猎猎,她的手中是一支碧玉长箫,就那样站在那里,仍由狂风吹猎,眼睛却是忘着官道上的人影,最终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在暮色四合的时候,钟离雨才在城楼上找到了半醉的林长安。她坐在城墙的沟里,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翻身,便就能立马从城墙之上掉下去瞬间摔个稀巴烂。
“骂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我今天不来找你的话,你是不是打算都不回家了?林长安,你什么时候也学那些酸人一醉解千愁了。”
林长安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就看到钟离一张脸在自己的眼前晃啊晃的,一会儿变成三个一会儿变成四个,她摇摇晃晃的伸出手,想要站取来,却是退软了一下,吓的钟离雨赶紧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拉,道:“你小心点,我可不想明天大家都来买叫做五公主死亡真相的情报!就这样摔死,那也实在是太假了!”
“……”林长安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钟离在说什么,但是直觉的却感觉可信,然后一头歪在他的身上,睡了过去。
见状,钟离雨只要摇了摇头,懒腰横抱着林长安离开的城墙之上。
他们两个回到府里,夜瑢见到如此,是一点也不惊讶,“我宁愿她鼓起勇气去将人从半路上拦下来,也不想她这样默默无言的看着他离开。”
“得了吧!你现在说这些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若你到时候遇到这样的事,并不一定比她好到哪里去。更何况,她现在会是这幅模样,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钟离雨说看着夜瑢,说的意味深长。
夜瑢被他这样一看,有些尴尬的道:“我本意并不想她这样。”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是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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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堇时起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有风吹的窗子在动,其余毫无有人来过的痕迹。
难道是梦?
他举起手,往空中一捞,一抹清雅的香味在鼻翼前散开,透明的小蝴蝶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一到他眼前的空中,便晃悠悠的如枯叶一般飘了下来。
明堇时伸手将它接在手中,因为从前喂它过多的徐长卿的缘故,现在它只要一闻到徐长卿的味道便犹如喝醉一般昏睡过去。
徐长卿……
明堇时碰了碰嘴唇,那种温软的触感在他的心头飘荡。
呵,还真没看出来她竟然是那么大胆的人!只可惜没有将她当场抓住。
心里微微的遗憾着,明堇时看着窗外依旧黑暗的脸色,再次躺了下去。明日他还要赶路,将人送到才算是解脱了。只是若是她跟着的话,那形成慢一点便好了。
公主府,林长安听完锦瑟将事情给说了一遍之后,脸色有些压制不住的阴沉。华琚夫人如今怀孕一个半月,算算时间正好是在他们秋猎之前怀上的。
若是平日里,林长安根本就不会想太多。
但是现在若不是她能够将父皇亏空的身体给救回来,那等到华琚夫人将孩子生下来,父皇也正好是油尽灯枯的时候。到时候颜世承在把政朝堂。后宫华琚为主,那这个孩子就会被想尽办法的成为继承人……
原来他们是一早就谋划好了的!
而钟离雨给她送来的一则消息。却让林长安更是怒火中烧,“大约是在两个月前,华琚夫人曾出宫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在自己姬家就不见了。当初这个消息我是放到一边的,还以为她会有什么动作,现在看来。好像正好派上用场了。”
“看来他们在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先将浩轩让那些倭寇掳走,借此将来作为王牌。同时利用三皇兄对四皇兄的嫌隙来离间他们,将来他们两个兄弟,无论是哪一个对对方下手了,都将是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至于剩下的皇弟们,那就更不足威胁了。果然是好计划,好报复!”林长安气的鼓掌道。
夜瑢皱了皱眉头。问她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是要除掉她吗?”
林长安冷笑,“不,让她生下来,她原来并不是没有孩子,而是不想要孩子!现在有了,那不是更好了,我们就等这孩子生下来,到时候滴血认亲。看她怎么狡辩!”
“但是千金谷主不是说了吗,不是血亲,说不定血液也会融合。”
“那就找一个不一定不会让他们融合的法子不就好了。不过她既然会走这一步棋。那自然是一切都谋划好了。只怕接下来的九个月里,又要开始新的风波了。正好,借此机会我们好好的认清楚一下,他们到底有多少藏着的实力。”
华琚夫人怀孕的消息终于在第二天宣布了出来,表面上自然是一番欢喜,但暗地里的暗流谁又知道。
而同时。皇上更颁布了两条册封旨意,第一条是册封华琚夫人为玉贵妃。现在华琚夫人怀有龙胎,册封自然是应该。但是这第二条册封旨意,就让人有点摸不清圣上的心思了。
“封你为长安公主?封号就是长安?这也太省事了,直接取名字就成啊!不过封地倒很不错,信城啊,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又有南通北达繁华,这条旨意颁布下来,得有多少人暗中眼红啊!”钟离雨咋舌道。
府外的街头小巷,众人也是议论纷纷,“皇上这这五公主还真是喜欢,原本还想着怎么其他的公主都有了封地封号,怎么这位就没有。现在看来,人家不是不受宠啊,而是皇上在想着怎么赏赐呢!”
“说到这五公主啊,我觉得大家都说她嚣张跋扈,我倒觉得她住在外面顶好,至少那些街头恶霸现在出来的都也少了。”
“哎,这话说的倒也是!”
不管别人是怎么说,但是林长安却十分的清楚,为什么父皇现在会将信城封给自己。
上次颁布了新政,但是施行下去却一直都不得要领。而现在若是信城封给了自己,那么按照自己的为人风名,将信城自己操控在手中也完全不是稀奇事。若是她在信城之内单独施行新政,就算是有人反对弹劾,父皇只要一句信城是她的封地,就可以完全堵住他们的嘴了。
之所以现在封给自己,是要自己在明天春天来临之前,将信城该清理的势力都好好的清理一遍。
握着手中的虎符,林长安的心里有些雀雀欲试。人人都知道信城商业繁华,不少大商人都是从信城发家的,但是农业税收却是常年都提不上来。若是她将新政在信城推行成功的话,那将来再在其他的地方施行,阻力就会小太多太多。这由不得她不心动。
将来颁布圣旨的李福来送走之后,林长安有些激动地看着夜瑢,道:“我现在在想,要不要从父皇的手上再将你讨回来。”在使臣走后,夜瑢并没有接上大鸿胪的位置,而是被皇上调用成为了都城的京邑,至于原来的杜京邑则被调遣出了都城。
夜瑢感受着他的喜悦,道:“这是皇上交给你的重任,而这京邑的职位也是对我的一种考验。若是我连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的话,将来又凭什么能跟你一起去信城?所以这件事不急。不过算算时间,只有半年左右了,除了我,你是不是应该要自己培养一批人过去?孤家寡人,总是太容易被人架空权力。这点你应该比我明白。”
“嗯,不是马上就要秋闱了吗?到时候总会有人让我们中意。”林长安自信的道。
“那你是不是还忽略了我们府中的某人?”夜瑢意有所指。
林长安微愣,她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原本是打算放了他的,现在去信城这件事太过重要,若是他对自己实在是太恨了将这件事搞砸了那怎么办?
见林长安犹疑不定,夜瑢再进一步道:“我看他现在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重,但是就算是这样,仍然还是有着自己的气节,此人绝非是一般的反水小人。若是能用,必堪大用。当然,决定权在你这里,敢不敢用那就要看你了。”
林长安苦笑,“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用吗?”
赵子恒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少天,看着外面的叶子渐渐的枯黄衰败,他只能愣愣的抬头望着天。
她还真是残忍,就这样将自己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将自己的斗志一点点消磨,最终成为一个被囚禁已久的废物。
可是,能让她如愿吗?
不能!
咬着牙齿,赵子恒拖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往外走去,他要去试试能否惊动的到他。若是他和父亲的那些小妾一样,被林长安渐渐的忘在脑后的话,那这一辈子就只能守着这片天空了。他忍受不了孤寂,他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去完成,若是就这样荒废,那真不如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
或许这样还能让她永远记住他,记住有一个人曾经那么的恨她!
门突然开了,在他还没走近的时候。门的外面,一行人锦衣似锦,但却一个个都冷漠的看着他。
人群分开,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他,道:“你这是要上哪去?”
很多话在嘴中反复咀嚼了许多遍,嘴中只变为三个字:“放了我!”
“你求我!”睥睨的神色将她的高傲尽显无疑。
“你果然是来折辱我的。好,我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最后的言语带有一丝近乎的哀求。
那一瞬间,林长安觉得是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她感觉得到,赵子恒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恨意,是她,一直将他一步一步的往绝路上逼。
“好!”她答应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过几日我送你去信城,若是你能在那里好好的活下来,半年之后,我会亲自奉上解药,从此放你离开。当然,以你我的恩怨,到时候你要杀我剐我,我随时奉陪!”
好像只是来说这句话的,林长安转身便走,带着所有的人,包括之前牢牢看守着这个院子的护卫。
这一次,门开之后没有关上,赵子恒捂着胸口,看着眼前的人离开,尽管是秋风萧瑟,可他的心却鲜活了起来。
“咦,没有想到你竟然还能站着。”夜瑢的声音自他的身后响起,“我原本以为你现在定是卧床不起了,没有想到还算是有几分魄力。只是你现在的身体这样,若是去信城,只怕根本呆不了半年,就会变成一抷黄土。”
赵子恒转身,有些不自在的道:“你来做什么?”这个人现在已经穿上了官袍了,他是因为她所以才一步步爬上来的吗?
“让人将你送到我的院子里去而已。你现在身体虚空,出门走十步都算勉强,更别论伺候公主了。我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将你的身子给调理好。”说着,夜瑢朝赵子恒暧昧的笑笑。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新的征途
“公主,我们什么时候去信城呢?”听到了方才公主和赵公子的话,锦瑟不由问道。
“估计会很快吧!”这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若是京中没有什么事的话,她最好还是快点将信城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最好。
锦瑟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话。
不过一边的钟离却是说道:“如果你要去信城的话,只怕我们要分开了。”
林长安怔看了他一会儿,她原本以为大家都会跟着一起去的。而且若是没有了他们的帮衬,只怕自己会困难很多。夜瑢是要留在京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