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我家的,但我想,非工作时间我是不需要为你工作的。”
“丁柔,你必须要这样么?”冷之清皱起眉头,紧盯着她。
丁柔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叫安妮,我不知道你刚才的话是在说给我听吗?”
冷之清妥协地再度重复,“好,就算你是安妮——我明天,就可以拿出来你要的证据!”
话说得铿锵有力,看着丁柔已经背过自己的身影,他的心一阵揪痛。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原来不是你就站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你明知道我爱你,却不肯承认,你就是我爱的那个你。
背过身的丁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再度睁开,努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转身轻快地微笑起来,“冷董,那我等你到明天上午。现在,请你离开我——安妮的家。”
"你,丁柔,你一定要这么残忍么?!"冷之清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有难言之隐,对吗?……又或者说,难言的苦衷?"
致命之爱(冷与柔58)
“你,丁柔,你一定要这么残忍么?!”冷之清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对吗?——又或者说,难言的苦衷?”
他紧紧地凝视着丁柔,眸光里满怀着深沉的期冀,如果她现在说“是”,他绝对会当机立断地永远都不放弃。任何过往,她和他之前曾经发生过的,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他都可以不问,只要眼前,只要以后。
然而,丁柔却仍然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冷董,我请你离开。否则,我现在就要报警了!”
她当机立断地拿起手机,拨通了“911”的号码。
安静的屋子里,两个沉默的人,相持不下地,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响后,是英文的询问。
没等对方的问题说完,冷之清刀削一般的弧线微动容了瞬间,他的薄唇微抿了抿,倏然起身,淡淡地说道,“好了,我离开。”
丁柔这才轻缓地放下了手里的电话,严肃地看着他踱向门口的每一步。
“——但是,我会等到你回头找我的一天。”冷之清冷冷地放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
检测室里,欧文看着仪器里的数据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手揉了几遍眼睛了,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这个结果,不用说冷之清,就连他,都已经很失望了。
就是因为知道这个结果的重要性,他几乎一夜未合眼地盯着所有的数据,除了中间上了一次洗手间而已。眼前,看着血样被分离出来的样态,他整个人都仿佛受了沉重的打击一般,垂头丧气的全然无语。
“——你说的。。。是真的?”冷之清漠然地从宽大的椅子上站起身来,他的脸色变得黯淡发白,“不可能,你再测试一遍!”
欧文说的不是真的,安妮,她。。。绝对和丁柔有什么关系!
刚刚电话里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响彻在耳畔,他感觉自己几乎是被逼到了绝望的边缘。
“我。。。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这个神秘的女人一定是有什么来头的,”欧文也无比失落,对着电话仍然在解释,“但是我已经测试了不下三遍了,所有的结果都显示是一样的,就是她根本就和丁柔的匹配度为百分之零!”
电话猝然挂断。
冷之清乏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几乎是跌落下来的。已经许久,他没有这种当头棒喝一般的感觉了。
心里,满是苦楚的味道。
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已经被水波推向远方了,像是这段日子以来,支撑着的所有的力量,都在瞬间流逝而光。
他伸手,按下了内线电话,“把人力资源经理叫过来。”
很快,人力资源经理翩翩而至,满脸洋溢的笑容在看到冷之清死灰一般的表情时,顿时僵住。他恨不得抹一抹头上的冷汗,欠身问道,“冷董,您叫我来是。。。”
“有一个员工,给我立即开除!”冷之清的话说得没有一丝余地,让听从吩咐的人不禁大跌眼镜。
人力经理惶然询问,“不知道冷董指的是。。。”
没等他的问题问完,冷之清利刃一般的眼神抛了过来,“安妮,开除她——立即。”
人力经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而,恻隐的私心有些不忍,“冷董,你。。。可是她是真的很优秀,昨晚她连夜加班,完善了好几个合同,为我们挽回了几百万的经济损失。。。”
“这个公司,是你说了算,还是我?”冷之清忽然反常地用气势压倒对方,他从未如此不讲道理过。
这一次,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毫无根据地,他就是想要开除一个人。
人力资源经理张了张口,还是没敢再提什么,点头退出了门外。
刚刚离开没有两分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冷之清不由地紧紧蹙了眉,“进!”今天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耐性。
进门的却是殷秘书,她像是鼓足了勇气,才站在了冷之清的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冷董,您。。。您不能开除安小姐!”
冷之清毫无听下去的想法,只是草率地扬了扬手,拒绝倾听,”还有其他事么?没有的话,可以出去了。”
“就算您开除我,也绝对不能开除她!”殷秘书比他更为反常,“她才是真心地对您好的人,默默地为您做事情,不求回报,您不知道。。。”
“够了!”冷之清忽然起身,一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哗啦”的声音,登时从董事长室传到了楼道里。
殷秘书脸色吓得煞白,她着实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着眼前犹如暴怒的雄狮一般的冷之清,她张了张口,闭上了眼睛,却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您不了解,昨天晚上,安小姐她连夜看了所有的合同,一夜没有合眼,就是想要发现公司里存在已久的问题,她——”
“好了,殷秘书,不用你说了,我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丁柔忽然出现在门口,平波无澜地,又可以说是潇洒地说了这通话。
冷之清死死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气郁地握着面前的杯子,没有几秒钟,清脆的破碎声伴着秘书的惊呼声响了起来。
丁柔循着声音看去,一眼,便看到冷之清的手握着杯子的碎片,闪着刺眼的鲜红。
她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走过去,替他捡拾着地面的碎片。然而,太过于心不在焉,她的指尖也被地上的棱角扎破了一角。
顿时,同样的鲜红顺着她的指尖渐渐地向下流淌。
“殷秘书,你可以下去了,现在,我要和安小姐好好地谈谈。”冷之清赫然开口,命令性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气势。
剩下两个人的空间,仿佛回到了昨晚的僵持一般。
只是,两个同样流着血的人,距离感却又少了那么一些。
“开除我的话,没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丁柔轻缓地吐出这句话,“我原本也是想要自行离开的,现在,也谢谢你的开除,倒是可以赔付我不少的薪水。”
致命之爱(冷与柔59)
“现在,也谢谢你的开除,倒是可以赔付我不少的薪水。”
说着,她嫣然一笑,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看上去倒是释然了许多。
冷之清原本冰霜一样的脸色,不知为何地柔和了一些,他巧夺天工般精致的脸庞闪过一丝动容,点了点头,“好,你真的这么想离开的话,包扎好伤口,可以立即离开。”
眸底,是丁柔指尖流着的血。
虽然不知冷之清为什么态度忽然之间发生了转变,但现在,她下意识的便是点头离开。
一切来得太快,而冷之清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浑身散发着一种深不可测的味道。就包括之前突然取走自己的血样,她都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丁柔也向来缜密惯了,而冷之清。。。
“喂,殷秘书,现在过来一趟,带安小姐离开。”在她思虑的瞬间,冷之清已经拨出了内线电话。
电话挂断了,丁柔深深地做了一个呼吸,微笑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眼下,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了,她知道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
很快,跟着殷秘书离开,她将那张半邪半正的脸庞忘在了身后。
然而,刚刚恢复了安静的董事长室内,却是一番内里的狂风骤雨。
冷之清几乎是在霎时间扑到了刚才丁柔扎破手指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却又惊喜万分地,几乎要颤抖着的提起了电话,“欧文,你现在立即过来!——我有新的血样!”
电话另一头的欧文有些摸不到头脑,连声问道,“之前的血样。。。我分明是亲自取的,也一直看守在旁边,不可能有人掉包或者做手脚。。。”
冷之清根本不理会这些,不掩兴奋,只顾着眼前维护着的瓷片,“少废话,这一次,我跟你去。我要亲眼看着,你那里做出结果。”
他早就该料到,对付丁柔身后的fbi,是需要多么深重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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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包扎完伤口,丁柔有些愣神地迈入电梯。
她不知道这样简单的一个结束到底意味着什么,下一步是要怎么走呢?冷之清居然就这么让她离开了?!
电梯的数字在不断地减少着,她看了看手指上白色的绷带,心里掠过一丝不安。然而,这种不安究竟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一楼,电梯门打开,她微蹙着眉头,与刚刚进门的人擦肩而过,仍然是有些失神地往大厅门口走去。
恍然之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地转身,回到电梯门口,拼命地按着向上的按键。然而,很自然的,电梯只有徐徐上升的空档,根本不可能立即下降。
“那双眼睛!”她的胸口紧绷着,默念刚才擦身而过随眼一瞥的男人的眼神。
着装不同,这一次,对方是没有戴口罩的。
无论如何,她也会记得那双年轻的男孩儿一般的眼睛!如此看来,他就是上次取了她血样的人,而现在呢,他又过去。。。
丁柔不敢再想下去,浑身几乎要发软。
“叮咚”的一声,丁柔已经迫不及待地拨开另一部电梯里下来的人,往电梯里冲进去。
心里噗通地响着,她只有掏出手机,编发一条简单的短信过去,不知道组织的人是否还来得及处理。正想着,电梯一阵晃荡,她和一旁的一个男人不由地随之扶了扶墙壁。
很不巧,电梯真的鼓掌了。
“小姐,你。。。我。。。”一旁的男人忽然伸手,脸色煞白,嘴唇略微发青地朝丁柔唤道。
丁柔皱起了眉头,屋漏偏锋下雨天,这个时候,电梯里居然会有一个病人!
但眼下,她不想过多地再出什么人命关天的插曲,没多想,她上前扶住了对方,缓缓地将他扶坐下来,继而轻缓地安抚道,“别急,别怕,慢慢躺下。”
训练的常识,她有足够的知识来应付这些突发事件。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丁柔伸手去摸索他的西服口袋。
“在。。。手包。。。”对方的意识倒是还算清楚。
“好,别急。”丁柔一边安慰,一边从他所指的手包里摸索出一小瓶速效救心丸,倒出了几粒,喂到了他的嘴里。
“手。。。”对方不知是为何,居然有些撒娇耍赖一般,要握着她的手。
丁柔有些不解,但事不宜迟,如果躺在地上的人再有什么岔子,她还真是要添乱了。想着,手已经被对方牢牢地握了过去。
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这只手忽然用力,硬将她向下扯,瞬间,想要侵占她的唇!
“滚开!”丁柔的反应足够快,猛地将男人用力地推开,把他的手甩开去。
男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脸上却是玩味的笑容,丁柔这才仔细地去打量对方。这个男人她刚才太急虑没顾得看清楚,现在才发现他明显不同于这幢写字楼里出入的职员。
身上合体精致的西装一看便价值不菲,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微抿的薄唇带着一种桀骜的弧度,似笑非笑之中,虽然不令人讨厌,却有些微微的占有性。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没等丁柔继续斥责,对方毫不介怀地品鉴起来,“淡妆,却没有浓厚的香水味,身手敏捷,不那么柔弱得风吹就倒。”
“——和你正好相反,”丁柔冷冷地扫视了他一眼,原本她是不爱言辞的,但刚才对方的装病也实在是让她想要呵斥,“无聊的手段,算我倒霉。”
“倒是我的幸运,”对方仍然微笑着,半坐着斜斜地倚靠在电梯厢壁上,轻缓地调整着呼吸,“我没有装,是真的不舒服。斜斜你救了我。”说着,伸手抹掉了额头的汗。
丁柔余光瞟了一眼,确实对方的脸色仍然有些发白,看上去并不装的。但她的心思全然在自己刚才不小心地留下的那些血样上,不知道到底组织处理得如何了?
想着,她蹙起了眉。
“怎么称呼你?——我的救命恩人。”斜靠在电梯里的男人,还是不忘询问,声音听上去低沉浑厚,一点儿也不似轻浮男人的语气。
丁柔摇了摇头,视线凝聚到应急救援的按钮上。
致命之爱(冷与柔60)
丁柔摇了摇头,视线凝聚到应急救援的按钮上。
按下通话键,她有些焦虑地对着另一头唤道,“有人吗?——电梯故障,请快点来处理!”
对面的应答声很嘈杂,好不容易应了几声,又恢复了沉寂。丁柔实在是拗不过,有些气闷地倚靠在了楼梯门壁上。
“不用太着急,看来你也不是这间公司的,”男人仍然不紧不慢地和她聊着,丝毫不介怀困在电梯里,“对它,我没什么大的期待。这样的巧合不错,还能认识你。”
丁柔佯装听不到一样,固执地等着电梯的修理。
男人却始终虽然虚弱却不忘玩味地审视着她的脸庞,眸瞳里,是神秘的气息。然而,终于他还是有些窒闷,吃力地提起手,想要将衣领扯得更大一些。
“我真希望你是装的!”丁柔皱了皱眉,还是忍不住地半蹲下来,伸手,替他将领口解开了一些,继而叮嘱道,“不要乱动,更不要激动,你现在最好宁神休息。”
男人有些泛白的唇畔,溢出一丝笑容,他知道这张冷艳的脸庞后面,应该是柔和的善良。
他见惯了被自己出众的外表和装束吸引的女人,而这样的冷淡,他知道并非刻意出于欲擒故纵,反而让他眼前一亮。她不是装的,而是自然无比地,并不将他纳入眼底。
只是,他的状态并不容得了这些,只能乏力地等待着救援的到来。
“我姓袁。。。”没等他下面的自我介绍说完,电梯忽然一阵响动。立即,丁柔起身循着声音向前,很快,不出半分钟的时间,电梯门被打开了。
“里面还有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不要搬动,立即找医护人员过来。”走出电梯的第一步,丁柔迅捷而老成地吩咐着修理人员,在几个人的瞠目结舌之下,转身离开。
“我们会再见面的。。。”听着淡然的女声,电梯里的男人挑着眉,轻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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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冷董,我有话要和你说。”边在楼梯间拼命地向上攀爬,丁柔边对着电话另一头竭力地劝阻着。听冷之清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离开办公室,那么,一切就还有救。
暗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