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衣着破旧,甚至可以说,有些褴褛的印度大师,作为一位曾经到印度进行工作的记者,田中义夫感到由衷的钦佩敬仰——这位大师的生平,几乎可以说是一位圣人。
他的收入明明可以在印度那个贫富差距巨大的地方,过人上人的生活,可是为了自己的家乡,苏卡拉大师日夜奔走,白天给人治病,晚上给人上课。
每到世界上有武魂决这样可以赚钱的大型赛事举办时,苏卡拉大师总是舍生忘死的参加比赛,只为了能在比赛中多赚到些钱,从而反哺自己的家乡。
自从维舒尔出现了苏卡拉这位大师以来,已经很少有人饿死了,这在印度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别说是原本最穷困的维舒尔,就算是最富裕的首都新德里,都有人在贫民区里饿死。
何况,这几年来,维舒尔的经济已经有所起色,作为既没有资源,也没有多少农田的穷乡僻壤,它的支柱产业就是输出各种印度武术、瑜伽教练,例如特努尔吠陀和耶柔吠陀等功夫,这些,都是苏卡拉大师几十年不断努力的结果。
“苏卡拉大师,您对明天将要遇到的对手,那位冰之假面,有什么评价?”
苏卡拉想了想,才慢慢的开口说道:“他很强,非常强,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苏卡拉平日里是能节约就节约,要不是作为参赛选手,有免费的宾馆和三餐供应,按照他的意思,都能去街角弄几张报纸对付着过,反正在家乡印度的时候,他也经历过苦行僧修行,这点艰苦还不放在他的眼里。
他现在念念不忘的就是今年家乡旱情比较严重,只要是能多赚些钱,买到足够的粮食回去,他还真不把自己的性命看的有多重。
不过,即使再穷,苏卡拉还是忍痛花钱在宾馆点播了冰之假面和安赫尔鲁伊斯的比赛录像,毕竟这可是牵涉到自己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在这种擂台上,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看完了比赛录像,苏卡拉的心里凉了半截。
安赫尔看不穿的刀法,他也看不穿。安赫尔死在擂台上,他呢?
自己已经赢了一场,本小组的四名选手中,死了的安赫尔自然能不用再提,而自己击败了来自美洲的约翰克劳恩,想必这位选手能击败冰之假面,翻身晋级的机会约等于零。
三十二强将有十六人晋级,每个四人小组中,都有两人能够晋级。
自己只要明天不死在擂台上,就可以进入十六强,那样,无论是奖金收入还是转播权的分成收入,都会增加许多,家乡的家人们和父老乡亲,可是等着钱救命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放弃。
“您注意了没有,今天那位戴着黑色面具参加了记者招待会,他以前可是有一个称号叫做‘不杀之黑假面’的,也许这意味着明天他也会戴着黑色面具踏上擂台。”
“不杀之黑假面?他还有这样的绰号?”苏卡拉大师惊讶的问。
虽然他并不太把自己这条老命看的如何重要,但是,能从明天的比赛中活下来,进入十六强,赚到更多的钱那是最好了,毕竟对他来说,每一分钱都代表着家乡的一分希望。
这是他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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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黑假面的赔率一下子变得这么低啊?”
在某处博彩站点,南田雅子很是不满,原本自己儿子的比赛,一直都是赔率很高的,基本上投入一百日元,可以带来三百日元以上回报,短短一个多月,现在住的房子贷款都可以还了。
可是,不知怎么,儿子现在的赔率一下子就变低了好多,现在只有1:15,也就是说,投注100日元,只能赚回50日元,这让虽然手头持有大量现金,但是特意没有还房屋贷款,就为了能投注在儿子身上,好继续发财的南田雅子有些不满。
倒是明天儿子的对手,来自印度的苏卡拉大师,赔率都比儿子要高,是1:21,要不要买对方胜的彩票,让儿子故意输了算了。
这样儿子也不用继续在武魂决上和人家玩刀子,还要冒着受伤的危险,自己也能最后捞一票,作为亲妈,南田雅子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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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你说神下她只愿意出手三次吗?”卡瓦难掩失望的神色,悲伤的说道。
“放心,亲爱的,从第一代神下开始,就是这个规矩了,七百年以来,能在历代神下三次出手中,全身而退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法兰西圣女贞德。
神下亲口说过,冰之假面还未踏入圣域,圣女贞德即使在历史上所有圣域中,排名也绝对是数一数二,两人根本不具备可比性。”
“巴里,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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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虹白虹告诉我,谁是这世界上最长寿的人?”在卧室中,柳生元和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每隔两三天,他总要彻底放松的睡眠一次,才能维持着最好的状态。
盖上薄被之前,柳生元和突然童心大起,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问道。
“铮——”,在房间的另外一端,放置在墙上的剑架上的白虹剑,发出一声清鸣,作为回应。
第一百一十九章 和和气气的比赛()
“师父,您可以准备了,时间已经到了。”青木绘真柔声的提醒道。
本来,上次与安赫尔*鲁伊斯比赛时,柳生元和临时取消青木兄妹当助手机会,改让青木馆长和心一流的两位教习陪伴自己出席武魂决,青木廉次倒是没说什么,但是青木绘真是非常不满的。
作为一名剑道练习者,她当然知道能在现场观看高手交锋的机会是多么难得,不过,后来不知道青木馆长回去以后,交代了她什么话,反正这两天她看见柳生元和,说话都变得柔声细气,让柳生元和感到有些不适应。
睁开眼,柳生元和拿起放在身侧的长刀,上半身一动不动,平平的从盘膝而坐的姿势站了起来,朝着红方选手的通道入口走去,青木兄妹紧随其后。
“现在走出红方选手通道的是著名的少年剑客——黑假面!”
作为解说,虽然看见柳生元和今天戴着黑色面具出场,但是他可不敢擅自在黑假面前面加上什么‘不杀’的形容词。
上场比赛里,就是这位黑假面,戴着一个白色面具出场,一秒不到就把对手干掉了,连脑袋都砍下来了。
今天这位选手虽然没戴那天的白色假面,但是现在自己介绍说‘不杀之黑假面’,等下他又杀人了怎么办?
“上一场比赛中,这位日本少年剑客,带着白色面具,为我们奉上了一场精彩的比赛——可惜结束的实在太快了一点。那犹如圆月降临的一刀,让人无法忘怀,而今天,这位重新戴上黑色假面的少年剑客,又将为我们带来一场什么样的比赛呢?请大家拭目以待!”
“而蓝方通道中走出了是来自印度维舒尔,著名的武道大师苏卡拉,苏卡拉大师今年已经五十七岁的,在这个岁数仍然能登上武魂决的擂台并打入了三十二强,甚至可能更进一步打入十六强,可见印度这个古老的国家,对于养生之道有着独特的秘诀。
当然,也许是文明的差异性,东方的国度都对养生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至少东方的几个古老国度都是这样。”
“苏卡拉大师的全称为苏卡拉*圣*古鲁卡尔,他在印度被尊为圣人,是一位品行高洁,德高望重的武道界前辈,他的弟子几乎布满整个维舒尔,甚至在整个印度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幸好今天这位少年剑客带着黑色假面踏上擂台,假如今天走上擂台的是冰之假面,我难以想象这场比赛会如何收场!”
今天的观众数量,与上一次柳生元和对安赫尔*鲁伊斯那场比赛的数量相差无几,但上一场比赛的明星是安赫尔*鲁伊斯,而这一场比赛,大家关注的焦点却是黑假面了。
当然,苏卡拉大师也有不少忠实的拥护者,毕竟这位老人家在世界武道界都算是一颗常青树,甚至有的观众,第一次看到的武道比赛就是这位老人家的比赛,一转眼都三十多年了——
“您好,尊敬的苏卡拉大师。”在擂台上的两人对话时间,柳生元和首先深鞠了一躬,虽然他对这种深鞠躬式的行礼方式一直不太喜欢,不过这一躬鞠的倒是心甘情愿。
从昨天高桥拿来的资料来看,这位苏卡尔大师当真不愧为‘圣人’之称,他这样的无私奉献,柳生元和自问是做不到的,甚至说柳生元和也并不太欣赏这种完全把一切都抗在自己身上的生活态度。
但是就像坏人也不喜欢坏蛋一样,柳生元和虽然自己不认同苏卡尔大师的理念,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苏卡尔大师发自内心的尊重。
“你好,年轻人,你非常强,比我强的多,按理说我应该量力而为,直接认输下台,不过,人老了,脸皮就厚了,我需要钱,所以只好上台和你比赛一场,还请手下留情。”
苏卡拉慢慢的用蹩脚的日文,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段话说了出来。
就像他自己说的,人老了,脸皮就厚了,年轻气盛的时候,苏卡拉绝不会厚着脸皮要对手在擂台上手下留情,甚至他根本不会为了讨好对手,用蹩脚的日语来做赛前交流。
但是到了他现在这个年纪,对事情的轻重缓急,已经分得非常清楚。
对他来说,家乡的人们要从灾年中生存下来需要大量的钱,自己的一张老脸,跟家乡今年的旱灾比起来,却不是那么重要。
柳生元和知道这位苏卡拉大师需要钱的缘由,在昨天拿到的资料上都写的清清楚楚,说句实话,要是每个赛区只能出线一人,柳生元和甚至都考虑过,自己是不是干脆认输算了。
不过幸好每个赛区出线两人,无论这局比赛的胜负,苏卡拉大师都基本可以确定出线,除非自己今天赢了苏卡拉大师,同时又在下一轮与那位苏卡拉大师的手下败将——约翰*克劳恩——的比赛中输掉了,才会按照小分(被击中数)来确定三人中谁将被淘汰。
柳生元和压根不认为自己会输在下一场比赛中。
“请您放心,大师,我不会伤到您的。”柳生元和再次鞠躬行礼。
“黑假面非常有礼貌的向苏卡拉大师鞠躬行礼,从两人的赛前对话来看,这将是一场非常平和的比赛。”
“那么威廉先生,您是否可以松一口气了呢?”
“是的,苏卡拉大师是武道界中,我最尊敬的一位大师,他可以说是武者美德的代表,大师这么大的岁数,依然走上武魂决的擂台,不得不让我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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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选手请回到准备位置!”同时兼任翻译(虽然没派上啥用场)的裁判走下擂台,回到自己的裁判席,裁判席是一个高出地点大约一米五的高台,被厚实的有机玻璃围绕着,这是为了防止选手的武器脱手,误伤裁判所增加的保护措施。
而在擂台另一侧,另一位裁判早已就位,两位裁判互相点了点头,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从正方形擂台的对角线两端,黑假面和苏卡拉大师相对而进,黑假面仍然手持长刀。
而苏卡拉大师右手也是一柄长刀,左手却挽着一面直径大约一尺半的小盾牌。
黑假面一边向前走去,一边将武士刀在面前一竖,作为刀礼,然后轻轻一挥,长刀横在小腹之前,刀刃外翻,微微前指。
“里活*鸣响,这是‘活人剑’的起手式,这位黑假面正是因为擅长使用这一路剑法,才获得‘不杀之黑假面’的称号。”
而在对面,苏卡拉大师已经将小盾提到了胸口,右手下垂,刀尖上指,做出一个标准的防御动作。
“特努尔吠陀是源自印度婆罗门教派根本经典夜柔吠陀,也许大家对于特努尔吠陀这个名字不是很熟悉,不过,特努尔吠陀的其中一部分,在印度流传较广的搏击术——卡拉里帕亚特,熟知武术的朋友们都该知道。”
“在印度有一种独特的种姓制度,吠陀作为婆罗门教派的经典,只有上等种姓婆罗门和刹帝利可以学习,而吠舍和首陀罗是无权学习的,所以才会有卡拉里帕亚特这种被分拆出来,单独为下等种姓准备的教材。”
在解说员(包括日本解说和欧洲解说、美洲解说)正在滔滔不绝的时候,擂台上的双方已经开始交手。
黑假面这边,长刀如流水顺势而行,似乎全然没有刻意进攻,但偏偏有一种润物无声,无孔不入的感觉。
苏卡拉大师虽然年迈,但是动作依然矫健有力。
整个人与手中的一刀一盾,简直合为一体,有时候甚至让人感觉到苏卡拉大师手中,不但盾在防御,刀也在防御;不但刀在进攻,盾也在进攻,攻防转换之间全无痕迹,刀盾人三位一体,整个人前进后退,左右挪移都不超过三尺之地,刀盾笼罩也不过五尺方圆,但是在这个范围内,却犹如巨礁大岩,浑然天成。
而且,随着黑假面的刀光如水的一路蔓延,苏卡拉大师刀旋盾转,整个人就像千年崖岸,任他刀光如流水波荡冲击,硬是在潮水般的刀光中开辟出一块净土,岿然不动。
柳生元和一边修行着‘活人剑’,是的,他现在压根没想赢不赢的事情,反正到了三十二强比赛,也没有时间限制了,除非在台上两位选手消极比赛(就是一直不动手),才会引起裁判的警告。
只要选手在正儿八经的交手,如果选手有耐力,愿意打上一天一夜都没关系,裁判顶多换人吃饭呗!
当然,武魂决历史上还没有那场比赛,能打上超过一小时,毕竟真刀真枪的比赛,又签订过生死文书,这等生死决斗,谁都不敢有半分大意,别说交手一个小时了,哪怕是对峙一个小时,消耗的精力都是惊人的。
实际上,双方正式交手,在三五分钟内,分出胜负才是常态。
不过,柳生元和可没有觉得这种比赛对自己有什么威胁,就当是自己在修行,一路‘活人剑’被他施展的有如溪流汇入大河一般,渐渐从行云流水,顺势而行的剑路,转而有了大江大河滔滔荡荡,淹没一切的气势。
苏卡拉心中暗暗吃惊,他当然知道,对面这位少年其实未尽全力,至少从那天斩杀安赫尔的录像上看,那犹如圆月降临般的幻影一刀也就罢了,虽然无法分辨真假,但是退避总是可以的。
可是那暗淡如初月的斩首一刀,当真是神出鬼没,只能看见长刀划过后留下的一抹月白,竟然完全看不到这一刀是如何发出的,这等诡秘的发刀手法和惊人的刀速,绝不是自己所能抗衡。
对面这位黑假面,直至现在,都一直保持着和自己速度相若,可即使是这样,苏卡拉也觉着自己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
如果说比赛刚开始的时候,对方的刀势还如同山间小溪,潺潺不绝,可越到后来,对方刀势就越来越雄厚,虽然还谈不上惊涛骇浪,但是也有着一种漫漫无边的感觉。
让自己觉得仿佛不是在和一个人交手,而是四面八方,头顶脚下,都有刀光有意无意的在朝自己的防御圈渗透进来。
“看啊,黑假面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这场比赛中,黑假面展示了武道中极为重要,但是往往被人忽略的部分——步法。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但是在我的解说生涯中,从未见过如此巧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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