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姚星辰拿出小镜子左照右照:“可是我觉得好自卑啊,不画眉毛就显得特没精神,又不能带美瞳,眼睛看起来憔悴极了!”
陆立风反驳道:“眉毛淡淡的却很自然,不戴美瞳眼睛也没那么假,反正我倒觉得挺好看的。”
姚星辰被他三句两句逗笑了,心花怒放,刚才还憔悴自卑,觉得自己见不得人了,现在整个人顿时自信了起来,大咧咧的拍上他的肩膀,说:“哎!也苦了你了,私生活这么混乱的一个人,天天看见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孕妇,还不是你的人,小古董,我懂你心里的苦。”
陆立风邪邪的勾起嘴角,看的她心跳加速:“不如将就一下,跟了我?”
“呸!”姚星辰迅速的吐了吐舌头:“你…”
陆立风打住她的话:“刚答应我不爆粗口。”
“可是我忍不住啊…”
“以后想爆粗口的时候,找个词代替。”
“什么词?”
“找个你喜欢的。”
“我喜欢prada。”
“那就用prada替换敏感词。”
陆立风说着,突然凑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接着又十分迅速的躲开了!
姚星辰瞪大眼睛,捂着脸,惊讶的看着他,一吸气,张口就要骂街!
结果陆立风一竖手指,瞬间制止住了她的声音。
“替换敏感词。”陆立风提醒她。
姚星辰憋了半天,脸憋的涨红,最终狠狠的喷了一句——
“prada!”
p是爆破音,陆立风被她的口水喷了一脸,淡定的抹了一把,弯起眼睛对她笑,姚星辰气坏了,起身追着他打,陆立风一边逗她一边向后退。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何琳正在厨房做点心,此时提醒了小两口一句,他们却全然没有听见。
何琳从厨房出来,站在公共客厅里说:“你们俩别闹了啊!星星,你小心孩子!”
姚星辰这才停下来,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瞪了他一眼,不停的给自己滚烫的脸颊扇风。
陆立风好笑的看着她,问:“就亲了一下,没想到你这么纯情,热不热?”
“滚!”
“不要爆粗口。”
“prada!prada!prada!”
陆立风满意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何琳走过来,把水果放到姚星辰面前:“星星,你还没感到胎动吗?”
姚星辰说:“我现在对怀孕的唯一感觉就是那个梨,还让狗吃了。”
陆立风皱了皱眉,姚星辰又补了一句,把敏感词替换掉:“让prada给吃了!”
陆立风笑,笑的特别有成就感。
何琳说:“那你快去,让苏医生给你检查检查,看看胎心是不是正常。按理说,都五个月了,已经可以感受到胎动了呀?”
陆立风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也有些担心:“妈,麻烦您明天带星辰去检查一下。”
姚星辰的眼睛转了转,突然贱贱的笑着,看向陆立风:“明天干什么呀?苏医生跟我是好朋友,又说二十四小时出诊的,你干脆现在就陪我去好了。”
陆立风一看她眼珠一转几下,就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拒绝道:“明天也不迟,何必折腾苏医生。”
何琳说:“星星说今天去,你就陪她去,折腾什么,她苏医生没少收我们家钱,这点事都是应该的,何况现在才五点多,立风,你就陪她去吧,要不然妈妈今晚都睡不好觉。”
陆立风看向姚星辰,姚星辰挑挑眉头,小声说:“怎么?折腾你的苏医生,心疼啊?”
陆立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
给苏小茉打电话,不出所料,她丝毫没有被耽误下班时的不悦,反而很爽快的让他们俩开车到医院来。
进了诊室,一开门,陆立风就看见苏小茉已经脱了白大褂,穿着下班时的装束坐在诊室里等着他们,与上次见面不同,她并没有穿那身显得很尖锐干练的小西服,而是穿了一袭嫩黄色雪纺连衣裙,头发一丝不苟,显然刚刚梳过,嘴唇的唇彩也是晶亮滋润,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姚星辰见到苏小沫如此靓丽的打扮,也是惊讶了一番,再看看身后的陆立风,眼睛都直了。
姚星辰不禁在心里暗暗冷笑,呵,刚才还说什么自然才是女人味的体现,现在看到老情人浓妆艳抹的,魂都没了吧?
苏小茉根本就没给她做任何检查,一问她的情况,苏小茉笑了:“星辰,你每次的产检都表明,你的胎儿发育的非常健康,不用担心。”
姚星辰明白了,她心知肚明姚星辰没有事,还说让他们俩一起来医院做检查,很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经过上次两个人超越世俗的对话,苏小茉和姚星辰之间,已经是心照不宣。
姚星辰说:“那就好。”
苏小茉拉了拉她的手说:“星辰,可能是你平时太大意了,其实胎动经常在不经意间发生的,那种感觉像是蝴蝶扇动翅膀,像是鱼儿在水里游泳…”
她的声音在诊室里回荡,显得格外温柔。
陆立风此时正站在苏小茉身后的书架前,目光被一支善良的花瓶所吸引。他打断苏小沫,头也不回的说:“你说的不够接地气,她听不懂。”
姚星辰抬头瞪了他一眼:“谁说我听不懂?”
姚星辰看向苏小沫,说:“有时候我觉得肚子里咕噜咕噜的,我还以为是闹肚子,或者胀气,这个算吗?”
苏小茉欣喜的说:“当然呀,这就对了,每一个孕妇对胎动的感受都不同的,你不用担心,随着时日的增长,胎动会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频繁的。”
“哦。”姚星辰淡淡的说,“那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就可以走了?”
她说着站起来,苏小茉也随着她站起来。
“嗯,不用担心了。我送你们出着,往前一走,突然高跟鞋崴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没摔倒,而陆立风此刻,恰好正站在她身后的书架前,见她要摔倒,下意识的扶住了她!
苏小茉身子一歪,就靠在了陆立风的怀里。
姚星辰见此情景,吸了一口气,眉头一挑,惊讶的看着两人。
陆立风很快就放开了她。
苏小茉站稳,动了动,突然柔弱的皱起了眉。
姚星辰心知肚明,便问:“脚崴了吧?”
“嗯嗯,好痛…”苏小茉半蹲下来,看起来伤的不轻。
姚星辰挑了挑眉,看向陆立风,说:“小古董,要不你送苏医生回家吧?人家脚崴了,也不能开车。”
陆立风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意味不明的蹙了蹙眉:“你确定?”
苏小茉拉了拉陆立风的胳膊,已经丝毫不避讳姚星辰了。
姚星辰突然特别想抽烟,口干舌燥的,咳嗽了两声,将眼中的闪躲全都咳去,然后无所谓的看向他:“应该的啊,我打车回家就行了。”
说罢,不由他拒绝,姚星辰转身就出了诊室,临走前还特别没心没肺的冲苏小茉眨了眨眼。
心照不宣。
姚星辰独自走在走廊里,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特别堵得慌,特别想骂人。
不行,她不能在宝宝面前爆粗口…
姚星辰握了握拳,捂着莫名其妙发闷的胸口,拧起眉头,低低的骂了一句:“prada…”
第42章 当年惊梦()
【“比你哥聪明,比你哥善良,比你哥专情,比你哥有绅士风度,比你哥招人待见!”
陆烽火尴尬抽了抽嘴角:“这么优秀…他叫什么啊?”】
姚星辰下了楼,准备打一辆车回家,此时下班高峰,空车很少,她站在马路旁,心里不自觉的抱怨着。
重色轻友,陆立风真的是重色轻友。她一个孕妇,怀着他的孩子,他居然要送旧情人回家,把她一个人扔在马路边吸汽车尾气…
就算!就算是她主动要求的,但他起码也要有良心的再问一遍她的意愿吧?假模假式的问一嘴“你确定”就完事儿了?生怕她会反悔似的。
就这么不愉快的抱怨着,陆立风和苏小茉的身影就从医院里出来了,他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步一步下了台阶。
姚星辰脸上的不高兴立刻就换上了微笑。
陆立风抬头看了她一眼,问她:“你确定我不送你回去,你不会生气?”
“我生什么气!”她表情夸张的笑了。
姚星辰看了一眼正感激的冲自己笑的苏小茉,又把视线重新放回陆立风身上,用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轻飘飘的说:“别prada磨叽!enjoyyourself!”
苏小茉在一旁皱了皱眉:“星辰你说英语我怎么听不懂啊?”
姚星辰笑眯眯的说:“我鼓励他呢!暗语,暗语,呵呵!”
苏小茉也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感激的笑。
陆立风毫不留恋的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去,点点头,扶住苏小茉胳膊,带着她往自己的车上走。
“小心。”陆立风对苏小茉说。
苏小茉看着他的体贴,温柔的笑了,依偎在她的手臂上,两人的背影看起来十分般配。
姚星辰转过身来,往返方向走,撇撇嘴,学起陆立风的语气嘟囔:
“小心…小心…哎呦我的小茉莉小心呦…”
她立刻翻了个白眼抖着肩膀打冷颤,使劲晃了晃脑袋。
突然,肚子动了一下。
姚星辰停下来,惊奇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肚皮又动了一下。
“宝宝?”她惊喜的叫了一声,那肚子里的小娃娃不知怎么的,真的又动了一下。
这是姚星辰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受到胎动,像是小孩子第一次吃到糖果时的喜悦,难以言喻。
姚星辰摸了摸肚子,肚皮的左边突然鼓起了一小块,很快又消失了,姚星辰一个人站在街上傻笑着,突然想起陆立风来,她猛地回过身去,想叫他来分享这一刻的喜悦,可是他们两个人,已经上车了。
姚星辰摸着肚子,失神的看着远方的车,陆立风的黑色路虎从停车位缓缓开出来,驶上了公路。
姚星辰眼巴巴的望着那消失在视线里的车尾,心脏的某个位置,突然像是被人割去了一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像是小时候,被人抢了心爱的布娃娃。
姚星辰转过身,轻轻的提上一口气。
不,她从来不玩布娃娃。
陆立风把车开上马路,从倒车镜里看她的背影,她悠闲地走在人行道上,手插着口袋,走路一点都不像孕妇,说不定此刻,还吹着口哨唱着歌。
陆立风冷冷的收回目光,俊脸沉沉,踩上油门扬长而去。
姚星辰的确在唱歌,不过此时此刻,只有一首歌才能唱出她的心声。
手插在裤袋里,挺着肚子,昂着头,五音不全的扯着嗓子唱高音,姚星辰忽然觉得自己无限悲凉。
“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飘散的踩碎的都是梦——喔——喔喔——”
…
晚上回家实在抑郁,陆烽火看她不太高兴,一直在房间里陪着她,两个人一起看完一部零几年的日本电影《恋空》,陆烽火哭了半卷纸,姚星辰却无动于衷的坐在一旁嚼爆米花。
“嫂子,”陆烽火安静的擦拭着眼角的泪,忽然问她:“你有过特别喜欢的男人吗?”
姚星辰把爆米花放在床上,拍了拍手,故意在陆立风的床上吃东西,淡淡的说:“当然有。”
“我哥?”
“屁…”姚星辰撇撇嘴:“不是。”
“那是特别特别特别喜欢的吗?”
姚星辰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特别特别特别喜欢。”
陆烽火盘腿坐在床上,与她对视着,说:“那男人什么样啊?”
姚星辰转了转大眼睛:“比你哥聪明,比你哥善良,比你哥专情,比你哥有绅士风度,比你哥招人待见!”
陆烽火尴尬抽了抽嘴角:“这么优秀…他叫什么啊?”
姚星辰脱口而出:“池穆。”
陆烽火本来只是想跟她谈心,却不知为什么,此时突然停住了,皱着眉头看她。
“池穆?是那个被人害成智障的池穆吗?”
姚星辰也很惊讶:“你怎么认识池穆?”
陆烽火说:“我听肖逸哥说的,他们俩是好兄弟。”
姚星辰说:“等等,你刚才说,被人害成智障?是什么意思?”
陆烽火顿了顿,看着她,目光有些闪躲:“我不知道啊…”
姚星辰突然正色,扳住陆烽火的肩膀,陆烽火被她脸上的表情吓住了,身子向后缩了缩。
“小火,池穆是自杀,池穆是烧炭自杀,为什么你说是被人害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陆烽火一下子拨开她的手,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不自然:“嫂子…我…我能知道什么啊我也不认识他…”
姚星辰还要说话,陆烽火却突然下了床,说自己有事,慌慌张张的出了姚星辰的卧室。
姚星辰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陆烽火无意间泄露的一句话,把她多年来不敢想的疑虑重新带了出来。
姚星辰不禁想起那一天,池穆还在b大一院实习的时候…
那是记忆中无比灰暗的一天。
池穆被送到医院时,已陷入重度昏迷,经院方气管内插管急救,昏迷状况也没有好转。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姚星辰的耳边充斥着池穆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
烧炭自杀,姚星辰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池穆哥不可能自杀。
第二天,池穆被转送到其他医院,评估后次日给予高压氧舱抢救,每次一个半小时治疗,到第四次治疗后,奇迹似的可以举起手,并有了动眼的反应,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烧炭自杀,这是池穆给院方,老师,家人,以及好事的小报记者,留下的最后印象。
就连警方也这么说。
姚星辰不得不想起,他最后一次流着泪,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星辰,我是个罪人。
罪人…
姚星辰的脑海中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她赶紧下床,找到自己的手机,翻找着池穆室友,也就是正在b大二院工作的毛峰,他的电话。
“毛峰,是我。”
“星辰啊,找我有事?”
“我想问你啊,你知不知道肖逸当年为什么在实习的时候中途离开了?”
毛峰有些为难:“本来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是后调来b大一院的,但那天见到肖逸之后,我觉得你们说的什么加拿大的医院像是在撒谎,我就八卦嘛,问了一下我们院里的同事,的确有和肖逸一届的,我就打听了一下,当年肖逸离开的原因…星辰,你问这个干什么?”
姚星辰觉得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急急的问:“毛峰,你快说!”
毛峰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我还是不要传出去了。星辰你别为难我了。”
姚星辰说:“毛峰,你别跟我装傻,我跟肖逸什么关系你清楚,我们俩不比你亲近?你告诉我算不上八卦,你赶紧说!”
毛峰想了想,语气沉沉的说:“他去坐牢了。”
坐牢!
“什么?”姚星辰如遭雷击:“他家里人不是说他出国了吗!”
“兴许人家对外就这么说,嫌丢人,具体的我不清楚,我只听说是把人家车给点着了,纵火罪,判了三年。”
姚星辰挂断电话,呆呆的坐到床上去,目视前方。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同学宴散场后,肖逸站在夜风中的样子。
他的头发比以前短了,手插着裤带,站在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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