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将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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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将就在一起-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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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狠狠地揉了揉脸,瞪他。

    陆立风推开门,说:“带你看看我们的新房。”

    姚星辰进门一看,这房间原来是个套房,有客厅有卧卫,有书房还有个小型的开放式厨房。布局倒是挺好的,就是这满眼的红色…

    陆立风关上门,一下子只剩他们两个人,隔音很好,很静。

    “其实我也不喜欢红色,”陆立风说:“但结婚都是这样。”

    姚星辰压抑了一晚上,堆笑了一晚上,此时一下子放松下来,气不打一处来,回身照着陆立风的胸口捶了几下:“你这个骗子!早知道嫁到你们家跟闯天关似的老娘宁可一个人做单亲妈妈!”

    陆立风陡然攥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妈妈说,怀孕了不许我们做剧烈运动…”

    姚星辰觉得他这个书呆子的眼睛会勾人,仅仅是一个玩笑,却让她的心猛地漏掉了一拍。

    “去你的!”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坐到沙发上去,翘起二郎腿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一个摆设。

    即使用漫天盖地的红喜字,也遮不住这房间的冷色调和现代感,看来陆立风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精致男人,从他的空气加湿器和空气净化器就能看得出来。

    她站起来,把手里的手机往他手里一放:“给领导拿着!”

    陆立风接过她的手机,她便背着手,开始走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有点像领导视察,陆立风倒像个秘书,默默的跟在后面。

    姚星辰百无聊赖的在房间里踱步,走到他的衣帽间,不由得惊叹。

    “啧啧啧,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弄这么个步入式衣柜,天天对着镜子臭美吗?”

    陆立风没说话,抽出根烟来,没点,叼在唇边,摆弄着她的手机。

    “嗯。”陆立风眯着眼睛应付着她的话,翻了翻她的电话簿,看看自己在她的手机里是什么称呼。

    小古董?

    陆立风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以后这个衣柜就我来用了。”

    “好。”陆立风把自己的名字修改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在键盘上飞舞,把“小古董”删去,改成“老公”。然后“啪”,暗灭了屏幕。

    “陆立风你怎么这么多皮带啊?”姚星辰摸上这一个个精致的小盒子,猛然一滞,忽然想到最近一部正热的电影《五十度灰》…里面的男主角就是一个生活精致的总裁,却有着特殊的虐待狂癖好…

    “陆立风,”姚星辰警惕的看着他,指了指这些皮带:“你不会是…有…那个什么倾向吧?”

    陆立风把烟从唇上拿下来,用手夹着,抽出一条来,摸摸皮带扣,衣帽间里的光线很暗,他俊俏的脸隐在阴影中,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点莫测,看着她:“你怕的话,还有机会跑…”

    姚星辰望着他手里的皮带,还有他阴沉的眼,打了个哆嗦,抱着肩膀做瑟瑟发抖状,后退:“小古董,人家好怕怕哦!你不要过来呦!”

    陆立风额角飘过一滴冷汗,一见她这么爱演,就顺势逼近,绷紧手里的皮带,邪笑着凑近,将她逼到了衣帽间的死角去…

    他的呼吸很近很近,就在她的头顶上方,他只要稍稍一动,唇就能吻上她的额头。

    姚星辰可怜巴巴的抬起头,目光闪闪的看着他衬衫上的扣子,伸了伸手。

    “干嘛?”

    “演这段儿,得加钱…”她抬起头,突然变了一副市侩的嘴脸。有点像鬼屋里张牙舞爪的鬼突然跟你好好说话,告诉你出口在那边儿。

    无趣…

    陆立风收起坏笑,退回去把皮带放好,摇头感叹:“真是敬业。”

    姚星辰德艺双馨的鞠了一躬,答谢观众,然后把他推到一边去,出了衣帽间去参观卧室了。

    陆立风靠在衣帽间的墙上,拿出打火机点染了嘴里的烟,狠狠地吸一口,顿时觉得通体舒畅,空气也没那么热了。看着她摇曳着的包臀裙,走出去的背影,他的狭长的眼中泛起迷离之色。

    一条短信进来,陆立风忘了是她的手机,本能的拿起来一看,屏幕上亮着,浮出一条短信。

    “辰辰,在片场失控,是我的错,但你太性感了,让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如我们真的做一次,下部戏推荐你演女一。今晚十一点,我在地中海301等你。你同意的话,就来找我。”

    陆立风的拇指向上翻看,看到了那句“肖你妈的头”,嘴角淡淡的一笑,轻轻的吸了一口烟,从嘴里拿下来,用手夹着,垂着。

    半晌,他把夹着的烟送回唇上去,腾出手,两手握着手机飞快地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按下了发送。

    陆立风单手拿着手机,又轻轻的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看着屏幕。

    “好啊,等着我。”

第23章 父亲堡生() 
【陆立风一愣!此时猛然想明白了什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而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晚上十一半点。

    陆立风的车行驶在黑夜的公路上,姚星辰坐在副驾驶,头斜倚在靠背上,熟睡。

    她的脸冲着他的方向,仰着,眼睛平静的闭着,睡得很熟很甜。

    陆立风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叫做“毛利”的人。

    “怎么样?”陆立风把蓝牙耳机戴在耳上,双手打在方向盘上,开口问道。

    叫毛利的人似乎正在抽烟,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盖被弹起的金属声响:“爽,刚才还在厕所吐,现在习惯了,我们兄弟俩轮着来,他还有点享受。”

    陆立风皱了皱眉头,眉宇间有些排斥。

    “那就好,脸上不要挂彩,拍两张照片攥在手里。”

    毛利没等说话,他的兄弟毛杰把电话抢过来了,与哥哥粗犷的声音不同,毛杰的声音有些尖细:“陆哥,这个质量真心不错,你放心吧,照片我们都拍好了,保证他不敢声张,敢欺负我们二叔的人,爆了他…”

    “好了,”陆立风不适应的打断他,“下周我在国外举行婚礼,到时候打电话通知你们。”

    “没问题,一定到场。”

    陆立风挂断电话,车子已经开到了姚星辰家门口。

    熄了火,车厢里瞬间变得格外安静。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想要推她醒醒,却见她眉头忽然紧缩,鼻尖泛出一丝薄薄的汗水,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可怕的梦。

    陆立风的手收回来,侧过身静静的看着她。她本来是瓜子脸的,如今因为怀孕的缘故,双颊上开始长肉,看着反倒更加舒坦,大概是拍了一天的戏又应付了一晚上家长,累极了,加之孕妇本就嗜睡,上了车她就开始睡觉,睡得沉沉的,双颊浮动着淡淡的粉色,像个丰满的水蜜桃。

    陆立风的喉结动了动,目光中多了几分柔情似水,他将脸慢慢凑过去,慢慢的靠近,唇停在她的唇前,呼吸相交融。

    “爸…”她不安的、极其微弱的发出一个字节,让陆立风的动作陡然停住了。

    在梦里,一般在极其恐惧与不安之中大声喊叫才会在现实中发出极小的呢喃,她一定在做着很激烈的梦。

    陆立风不忍再让她沉沦在梦境,将身子坐正回去,伸手推了推她的肩:“姚星辰,姚星辰…”

    “嗯!”她猛然苏醒过来,身体做得笔直,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的环境,确定自己是在陆立风的车上之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陆立风从后座拿起自己的外套,扔到她身上去,示意她到家了。

    姚星辰也没推脱,直接披上外套推门下了车。

    “走了啊!”姚星辰推上车门直接往楼道里走,看也没看他,眼神涣散着,带着疏离。

    陆立风从车里下来,推上车门,抬起头,看着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她的到达,而一盏一盏的亮起,神色黯然而落寞。

    许久,楼梯窗口的灯都灭了,陆立风才抽出一根烟点燃,靠在车边吞云吐雾起来。

    姚星辰打开家门,廖英红已经睡了,她走到自己的房间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相框来,相片里十四岁的她正扎着马步,做降龙十八掌的姿势,而一旁圆脸小个子的父亲正搭着她的肩膀,单脚站立,手搁在眼前做孙悟空状,表情却是个憨豆先生的笑容如出一辙,父母俩一个是大侠,一个是孙悟空,相机定格的一瞬间,非常有喜感。

    黑暗的夜里没开灯,只有一轮残缺的月亮照了进来,借着那月光姚星辰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照片,看着看着,里面的父亲竟然动了起来。

    “小小姐,你看看,爸爸像不像孙悟空?”父亲金鸡独立,使劲冲她眨了眨眼皮。

    “孙悟空不好看,大侠才好看!嚯!哈!降龙十八掌!”

    摄影棚的镜头外站着的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受不了了,抱着肩膀走上前,大喝一声:“你们两个人来疯!到底能不能好好照相了!”

    父亲姚堡生立刻站直,推了推身旁的女儿:“姚星辰!站好!大小姐生气了!”

    在姚家,廖英红永远享受着上海女人特有的至高无上的家庭地位,姚星辰从没听过姚堡生叫廖英红老婆,总是听他叫“大小姐”,叫姚星辰“小小姐。”

    姚星辰一看廖英红发火了,立刻站军姿,父女俩皆像两条平行生长的白杨树一般,两双黑漆漆的眼睛严肃的看着廖英红。

    摄影师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们俩还是刚才那个动作好看一点。”

    话音刚落,父女俩立刻嬉皮笑脸的恢复了刚才的动作,摄影师眼疾手快,按下了快门。

    廖英红气的鼻孔溜圆,父女俩默契的击了一掌。

    陆家别墅里,陆建林和何琳两口子来没睡,陆建林正摆弄着自己的宝贝古董,陪着夫人闲聊着。

    “星星今天表现得还蛮乖巧的。”何琳一边织毛衣一边说:“说实话,他父亲过世得早,一个妈妈带着,能教出这么懂事的孩子也不容易。”

    提到过世的姚堡生,陆建林也有些惆怅:“堡生不该走的那么早啊,唉,想到年他与我一起在父亲的古董铺里做学徒,我事事都不如他仔细精明。”

    何琳说:“我听说他盗墓踩点的本事可是一绝。”

    陆建林道:“那是一把好手啊,青龙蜿蜒,白虎驯服,玄武垂头,朱雀翔舞…他的门道可多了,眼睛比鹰都毒,铁金那小子一从东北回来就准去找他,爱研究他那一套盗墓经。”

    何琳停下手里的活,说道:“你说,姚堡生出事儿,和老二有没有关系?”

    陆建林的眼神突然变得闪躲起来,没等说话,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陆建林适时的岔开话题:“你儿子回来了。”

    陆立风进了门,把自己房间的灯都打开,屋子里贴着喜庆的喜字,空气间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她残留的香水味。

    陆立风在沙发上坐下,扯了扯领带,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

    她沉沦在梦境中呢喃着爸爸的样子,再次浮现在脑海。

    陆立风闭上眼,沉沉的靠在沙发上…

    记忆回到那一年,他回到大院之后的第二年。那是他度过的最难熬的一个盛夏,b市的夏天简直是个大蒸屉,不是北京那种扇两下扇子就能清凉的热。

    一辆警车刚刚离开姚星辰家的楼下,据说,姚星辰的父亲涉嫌私盗古墓,警方刚刚来家里盘问,但也没有证据,便没有抓人。

    陆立风已经有几天没有看见过姚星辰的身影,有时候他会故意走到那片她练武功的草坪去看书,或者步至她玩蚂蚁的墙根下,也未曾见到她的身影。

    有一天,陆立风看见一群孩子在一棵树下挖土。

    自从姚堡生是个盗墓高手这种传言流传在大院里,这里的孩子们就纷纷效仿,在绿地上,大树下,挖了好多个坑,埋上一些普通的碗碟,再挖出来,扮演盗墓贼。

    “出来了出来了!挖到一个花瓶!”几个男孩子兴奋的声音回荡在草坪上,过路的大人们全都摇头笑笑,也有几个童心未泯的,围上来和孩子们一起起哄。

    陆立风只是路过,觉得他们无聊至极,正要打算离开,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喝住了孩子们的动作!

    “都给我住手!”姚星辰匆匆忙忙的赶过来,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焦急。

    陆立风正欲离开的步子停了下来。

    “那是我埋的!你们谁也不许动!”姚星辰拼命的将那些蹲着的男孩子一个又一个的推开,走到花瓶前,蹲了下来。

    “这是我家插花用的花瓶!你们都散了吧散了吧!”她说话的时候有些着急,但却破天荒的干笑着,似乎在讨好这几个孩子。

    那时候家家都爱在窗台上书桌上摆几个插花的花瓶做装饰,那阵子又盛行盗墓游戏,姚星辰因为贪玩在地上埋了个花瓶也很正常。

    陆立风定睛一看,她手中抱着的花瓶,绝不是等闲之物。

    他走上前去,单脚向前,蹲下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她抱着的花瓶,本想逗逗她的,却在看清那花瓶的器形和色彩之后,脸色一变。

    他自小在爷爷那里长大,东西一过眼,他便知道不凡,姚星辰手中所抱的是罕见的葫芦瓶,这种器型十分罕见,再仔细一看,这葫芦瓶的器身通绘葫芦藤蔓绵延,枝叶茂盛,果实硕大,在配上葫芦的瓶身,简直世间罕见,尽管一时辨别不出更多的信息,但陆立风立刻就断定,这东西绝不是姚星辰的。

    “你在撒谎,这是一件古董。”他站起身,气定神闲的拆穿她。

    所有人都一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姚星辰抱着瓶子惊愕的看着他,眼里的愤怒很快变成了惊慌,甚至是哀求,但年少的陆立风读不懂她的意思,只觉得她的谎言被拆穿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立风,听说你在北京跟你爷爷研究古董特别厉害,你真的看得出这是古董?”围观的一个大人问道。

    姚星辰完全傻了,紧紧的抱着瓶子不撒手,陆立风低头看着那花瓶。现在想来,陆立风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没有多想,年少气盛的他,不过是喜爱在心仪的姑娘面前卖弄的少年罢了。

    “这青花,蓝妍深沉,釉面肥厚,底部涩胎无釉,见明显垫烧痕,自然古朴,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元代青花琢器的典型。”

    话音刚落,人群哗然!

    “元代的啊!”

    “是啊!我看着瓶子也不俗!”

    “不会姚堡生真的去盗了墓,把挖出来的宝贝叫女儿埋了吧!难怪警察在姚家搜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证据!”

    陆立风听见人群里有人这样说,再低头看见姚星辰正眼里含着泪,抱着古董瓶子颤抖着看着他…

    陆立风一愣!此时猛然想明白了什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而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这是我家插花用的瓶子…”姚星辰再次固执着仰起头看着陆立风,无奈年纪小,抗压能力实在弱,被人们这样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泄露了所有的谎言。

    陆立风清楚而深刻的记着,姚堡生被带走的那天,姚星辰哭着在后面追车的情景。

    姚堡生戴着手铐,被警察押上了车,陆立风和二叔就站在门口,与围观的人站在一起。

    二叔的脸色很不好,一直在抽烟,他看着警车的方向,失神的说:“手铐…铐不住他的。”

    上车之前,陆立风看见姚堡生回头看了姚星辰一眼,没说话。

    警车开动,出了军区,姚星辰挣脱开她母亲的束缚,哭着追了上去,风一样,跑得很快。

    “爸!爸!”

    “爸!”

    围观的人那么多,他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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