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不许叫!”许岩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走出来迎接她们,并且呵斥了门后的大狗。
大狗极通人性,果然听话乖乖地闭嘴,回到了自己的狗棚里,看得出那只狗正处于哺乳期,下面的几对奶子胀鼓鼓的。
“许岩!”薛珍熙看到了许岩,激动不已。
“你们怎么找来的?”他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微光,带着几分尴尬,他并没有告诉过她们地址。
“只要你没离开地球,当然就有办法找到你。”
“呵呵,进屋坐吧!”许岩被白千影的话逗乐了,招呼她们进屋。
“哎呀~!怎么办?”薛珍熙刚抬脚就不幸踩到一泡鸡屎上,一脸的恶心表情,抬起来的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白千影有注意到许岩轻轻地摇摇头,微微叹口气后,跑向屋里。再出来手中已经多了一双男式拖鞋,摆在薛珍熙的面前,亲手替她脱掉沾上鸡屎的皮鞋,换上干净的拖鞋,并且解释道:“没办法,鸡没有狗听话,总是随地大小便。”
许岩的一句玩笑话,轻松扫去薛珍熙不愉快的心情。三人回到屋里,许岩忙着给她们倒水,她们顺便打量着许岩的家。
堂屋正面墙上悬挂着一幅寿比南山的中堂字画,下面有一个长形的旧案桌,上头摆着一座观音像、一个香炉和几个瓶子,香炉里还有燃到半截的檀香,可以闻见一股不算浓烈的檀香味。
屋里还有一个方形的大木桌和几张木头椅子。简单劣质的家具,朴素陈旧的摆设,由此可以看出许岩家里的生活条件一定比较清苦。
薛珍熙完全被她所见到的景象吓到,从小到大生活在锦衣玉食里的她,从来没有到过这样普通的村舍里,而且这还是许岩的家。她光鲜的衣着与这里的格局实在是格格不入。
白千影认为不虚此行,可以让薛珍熙好好看看,她和许岩之间身份背景的诧异,或许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就会主动放弃爱情。
“不用客气,我们不渴!”
“许岩,你歇会吧!”
许岩已经将两杯茶叶水端了上来,每人一杯,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道:“没有好茶招待,将就着喝吧!”
“呸呸呸~”薛珍熙喝上一口,立刻吐了出来,白千影见她脸上写着“难喝”二字,遂端起尝了一口,确实难喝的要命,毒药一般,这哪里是给人喝的呢?许岩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难堪的神情,转瞬即逝。
“味道还可以!”白千影看了一眼薛珍熙,她也跟着补充一句,“就是有点烫,呵呵!许岩,你今天为什么不去上班?”
三个人还未真正开始聊天,就听西边屋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咳咳……许岩,谁来了?”
许岩赶紧放下杯子,奔到西屋,白千影和薛珍熙对望一眼后,也跟了过去。西屋里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木头桌子,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正侧着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爸!是我的朋友!”许岩坐在床边,扶着老人坐起来,又在他的后背垫上一个枕头。他父亲看起来虚弱无力,甚至奄奄一息的感觉,可是那双凹陷的眼睛自打看到她们进屋后,就迸发出一丝奇异的光芒来。
“小熙,嫂子,这是我爸!”许岩转头介绍道。
“许伯伯好!”薛珍熙和白千影分别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老人点点头,脸上浮现一丝难得的笑意道:“许岩,你去陪你的朋友吧!快去!”
许岩点点头,看了看墙上一个巴掌大的小钟上的时间后,从桌上拿起一个白色药瓶,倒了几粒药丸,服侍他父亲喝了药躺下下后,跟着她们一起出了西屋。
三人来到许岩家的后园,是一片菜地,看上去疏于打理,菜畦上只种着稀稀拉拉的小白菜和青葱。
“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我没去上班的原因。我父亲有病。”许岩的目光转向地里的青葱,看着生机勃勃的青葱,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怎么了?”薛珍熙问道。
……
115 小三华丽来袭
“他怎么了?”薛珍熙问道。
“他得了尿毒症……”许岩的眼神里一片坦然与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情,看不出半点愁绪,好像他已经习惯了父亲的病况。
这个上午,白千影和薛珍熙的内心都被深深地震撼了。来到许岩的家,了解到他的情况后,得知他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父亲,罹患尿毒症,每个月都需要去医院做透析。
而许岩每天骑着摩托车早出晚归,一边要打工挣钱,另一边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长年累月下来,他身上背负的担子该有多重?怪不得第一眼看到许岩就觉得他的成熟与年龄不符,完全是生活磨砺了他。
薛珍熙眼中闪动着莹动的光,她果然没有爱错人。一个孝顺的人,一定会有一颗责任心。
“换肾是最好的治疗方法!”白千影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是没想过,只是换肾的费用太昂贵,也不容易找到匹配的肾源。”许岩露出一个听天由命的笑容。
以许岩的家庭状况来说,别说是换肾,就是每个月去做透析,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凭他一人上班努力,除去生活开支,剩下的钱全部花在了医药费上。
聊天陷入短暂的安静中,白千影以去喝水为由,把空间交给了许岩和薛珍熙,她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小熙……”许岩看到薛珍熙抬起水雾朦胧的眼睛,惊诧地叫道,前一刻他还认为薛珍熙看到他家的情况,那种种反应,说不定不想再和他继续好了呢。
“许岩……”薛珍熙扑进许岩的怀里,闭上眼睛,大颗的泪珠掉落下来。她没想到他会受这么多的苦,而她有些懊恼为什么没早点发现这点,有时候还跟他耍大小姐脾气。
“看到了吧,跟着我你会很辛苦!”许岩搂着她,摸着她的后脑勺说道。
“我不怕辛苦,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非常感激了。”
薛珍熙搂紧了许岩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崴了崴,谁说十八岁的誓言不够坚定?这一刻她下定了一个决心,这辈子她就要跟定这个叫许岩的男生,和他在一起,再苦再累她也愿意。
两人离开了菜园子,回到屋里,见白千影正陪着许岩的父亲聊天,老人看起来心情极好,挥手对走进来的许岩说道:“许岩,去做饭吧,中午留两个姑娘吃顿便饭!”
“不用麻烦了,许伯伯我们现在要走了,下次再来看望您!”白千影站起身,从包里掏出500块钱,塞进老人的手里,说道:“今天来的匆忙,没有买什么礼物,这点钱给您买点补品。”
“嫂子,不可以!”许岩走过来阻止白千影塞钱的动作,老人也不愿意接受。
“一定要拿着,哪有空着手看望长辈的道理?是不是嫌少?”
“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收下吧!一点心意!”
白千影牵着薛珍熙与许伯伯道了别,出了堂屋,许岩跟了上来,非要留她们吃中饭。她们确实不想再给许岩家添麻烦,坚持要离开,许岩答应开车送她们回去。
狗棚里晃晃悠悠地跑出两只黄花的小狗,顶多一个多月大。小狗蹒跚走路的样子像喝醉了酒似的,模样格外可爱。
“哇~!小狗狗!”薛珍熙蹲下来摸着小花狗的头。
“是那只大狗生的吧!”白千影也蹲下来抱起一只小黄狗说道。
“嗯,妞妞一共生了六只,现在只剩下这两只了。”
“另外四只呢?”
“都送人了。我正打算把它们两也送人呢!喂一条狗都够呛,别说一下多了六条!”
“这两条就送给我们吧!”白千影说道,她真的可喜欢手里的这只小黄狗,它的额头上还有一戳白色的毛,眼睛圆圆大大的,不停地舔着她的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条就归我了,我一定会像她亲妈一样照顾它!”薛珍熙亲亲手里的黄白色毛相间的小狗,笑着说道。
“行!那就带走吧!”
许岩找了一个竹篓子装好了小狗,骑着摩托车送白千影和薛珍熙。她们只要求他送到能打到车的地方,就催他回去照顾父亲。
“唉……我真想帮帮许岩,可是我要是问爸爸要钱,肯定会被知道的!”等车的时候,薛珍熙盯着笼子里的狗狗说道。
“是啊,想要治好他爸爸的那个病,至少需要花上好几十万。”
“上哪弄好几十万呢!”薛珍熙开始为钱发愁,脑子里开始思考各种赚钱快的法子,“抢银行,我干不来。抢我爸爸,也不行……”
“好了,别操那么多心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唉……”
两人拦了车,回到慧园吃了午饭后,白千影回到了爱琴湾小区。
下午休息在家的白千影,喂好了小狗,打开电视,电视剧里正上演着原配与小三交锋的戏码。如今的社会,可谓是小三遍地无孔不入,谁也不能保证表面看上去幸福甜蜜的家庭,背后藏着多少个小三四五六七。更别说她这桩名存实亡的婚姻,完全似一只弱不禁风的纸老虎,怎敌得过小三华丽来袭?
桌子上的手机铃铃响个不停,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闪烁在屏幕上。犹疑几秒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陌生又耳熟的声音。
“是你?!什么事?”
“我想和你见个面!”
“我没空!”
“你怕见我?我猜你肯定有空!极速赛车场见,老地方我等你。”
那头报过地址挂掉了电话,心里直打鼓的白千影对着手机屏幕发起了呆,要去吗?她找她干什么呢?去就去,难道怕她不成!
白千影拿起一件白色的外套,挎上包,出了门。外面已经刮起了凉爽的风,秋天的脚步越走越快,天气一天凉似一天。
极速赛车场上空无一人,穿着白色风衣的白千影走在空旷的赛车场中央的草坪上,风衣的下摆随风摇曳,若是她有一头柔顺的长发的话,此刻风吹秀发的画面应该也会美不胜收吧!
远处迎面走来一个女人,身着绿色针织外套,斜露着一只肩膀,肩膀上挂着黑色的吊带,下配米色短裙高跟鞋,长发飞扬,面上带着不可揣测的笑意。
越走越近,郝奕芮最终在白千影面前几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步,两个女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脑海里回忆的也是同样的记忆——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白千影打了她。
两人僵持了足足几分钟,郝奕芮伸手拂过脸颊上被风吹乱的发丝,率先开了口:“白千影,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没想到你还敢回来!”白千影盯着她的脸,毫不松懈,此刻两个人比的不是谁的衣服吹得响而是气场。
“我也没想到你会嫁给薛沐冰,我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卑劣!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哼!忘不了!怎么会忘了呢?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看是到了该算旧账的时候了!”郝奕芮手臂交叠在胸前得意地说道。
白千影心中暗自思量,她会找她怎么算账,和她一对一单挑?她不怕她,她可是跆拳道黑带!找人群殴她?那她可就倒大霉了!
“你想怎么算?我奉陪到底!”
“简单!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
“包括薛沐冰!”
“做梦!你就不怕我揭露你的真面目?”
“如果你要说,又何必等到现在?你以为你说他就会信?你诋毁我只会让他更讨厌你!”郝奕芮的脸上露出一种几近狰狞的笑,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钻石链表后,将随身携带的绿色包包扔在了草地上,接着说道:“好了!白千影,开始接招吧!”
白千影见她扔掉包包,还以为她是要跟她先打一架,可是她却被郝奕芮接下来的动作震住。
只见她双手疯狂地揉搓自己的头发,拼命地把针织外套扯出大大的破洞,用力撕裂了短裙的裙边,这还不够,她竟然不要命地挥起手掌狠狠地掌掴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鲜红的五指手印顿时显现在白皙的脸颊上。一个光鲜的美女瞬间变成一个女疯子,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在白千影还未反应过来,郝奕芮箭一般地朝她冲来,抓住她的衣襟狂扯乱拽,出于本能自卫的反应,白千影双手使劲推开了疯癫的她,郝奕芮跌倒在地,哭得昏天黑地。
世上报仇方法千万般,她偏偏选择这么一出作贱自己的方式,搞不懂!
白千影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她有没有事,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快速地飞奔到了她面前,扑在了郝奕芮的身边。
好似旧日场景再度重现,薛沐冰蹲在地上检查郝奕芮的伤势,满心满眼说不出的心疼……
116 办一件重要的事
好似旧日场景再度重现,薛沐冰蹲在地上检查郝奕芮的伤势,满心满眼说不出的心疼。见她红肿的脸颊上面还留着清晰的手指印,满脸泪痕,头发凌乱,衣衫破烂,不难想象刚才的厮打有多么激烈。
薛沐冰一头火红的卷毛好似熊熊燃烧的火把,怒气滔天俨如地狱的修罗,猩红的双目快要滴出血来,胸腔剧烈起伏,似乎有震破河山之势,腾然起身卷起一阵阴寒凌冽的秋风。
他的手掌高举至半空中,这一巴掌若是落下来保证不打她个耳鸣眼花他不姓薛。可是当他对上白千影那清水无波,不躲不闪的眸子时,他居然下不了手。
薛沐冰悻悻地收回了手,只是高分贝地叫嚣道:“白千影!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冲着我来!你说呀!你为什么非要打她!!!”
“如果我说,我没有打她你信吗?”
白千影总算明白了这是郝奕芮的苦肉计,恭喜她赢了,苦肉计的效果好得出人意料。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薛沐冰会相信她吗?
“我会相信你?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我亲眼看到你把她推到在地,你看她的脸和衣服,除了你还能有谁?”
“既然如此,我没什么好说的!”
“白千影!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我要和你离婚!!!”
薛沐冰几乎是在咆哮,整个赛车场里都在响彻着“离婚”两个字。远处不知何时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在他们的眼里,今天这一场精彩绝伦的原配斗小三的戏码,结局以原配失败而告终。
喊完离婚,薛沐冰抱起地上依旧垂泪的郝奕芮,离开了赛车场。白千影目送他们消失在出口处,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叹了一口气,幸好今天没有乌云盖顶,也不会有倾盆大雨,她也不用在病床上躺上一个星期了。
如果不再心存执念,就不会有那么多心酸和眼泪,有时候一个人的碧海蓝天也很美好。白千影觉得,她已然成了爱情里的吝啬鬼,舍不得为不值得的人落半滴眼泪。
赛车场外的薛沐冰坐进法拉利里,看着心上人的惨样,轻轻地为郝奕芮拭去眼角的泪水。
“冰哥,别生气了,我没事的!”
“还说没事?都怪我来晚了一步,没有保护好你!”薛沐冰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咬紧牙齿,腮帮子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气愤的拍打着方向盘说道:“白千影实在太过分了!这婚非离不可!”
说罢,打开车载抽屉,翻出一个紫檀木雕花描金的首饰匣子。郝奕芮见到如此精美的首饰匣子,眼前一亮,光看这盒子就觉得一定是什么好东西,她以为这是薛沐冰准备送她的礼物。
薛沐冰打开了方形的首饰匣子,一块白玉吊坠呈现在眼前。郝奕芮心下一阵欢腾,这白玉真是上乘货色,再看那造型和质地应该是上了年代的,说不定价值连城呢!
郝奕芮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等着薛沐冰把匣子送给她,谁知薛沐冰打开了车窗,将匣子扔进了赛车场外的那片灌木丛里。她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那么贵重的东西被他给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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