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玫瑰就送玫瑰好了,废那么多话干嘛?
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我嘿嘿笑了一下说,“萧肃,我觉得以后咱开花店一定很赞!”
萧肃的脸一下子黑了,走到床的另一边闷头就睡,之后无论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应。最后干脆变成了小狐狸,缩成一个球,嘤嘤地叫了两声。
这是……在闹别扭?也未免太萌了。
我吞吞口水,眼睛偶尔扫过一旁柜子上的书。只见上面放着一本褐色的笔记本,看样子颇为熟悉。
回想了一下才记起,这貌似就是沈毅追妞时的心得笔记啊!
对比刚刚萧肃的行为,不正是沈毅追妞装深沉时的套路么!
我默默地摸了摸萧肃的脑袋,“以后别信沈毅这家伙了,他不靠谱的。”
小狐狸嘤了一声害羞似的滚了个圈把自己埋进了身子里面。
我,“……”
好萌!
***
感觉自从交往以后,和萧肃的斗嘴不像是和之前一样,总是我输得一败涂地。
昨天终于斗赢了萧肃,第二天起来都觉得神清气爽。早上看到他还调侃了他两句。
没想到被他一句话驳了回来,“我看某人拿着那花还是挺开心的。”
我大声反驳道,“哪,哪有!”
萧肃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没有你结巴什么?”
我,“……”
我错了,不该自取其辱的!
早饭吃好后,萧肃就给子韦打了一个电话。他认识的达官显贵多,找他帮忙,我们很快就摆平了局长的阻挠。
然后就是关于那个人,萧肃不屑地摊摊手,毫不在意地对我说,“别管他,他做不了什么事的。原本以为是个狠角色,经过了昨晚的事才知道,原来是那个蠢货。”
是那个蠢货……哪个蠢货?我有些疑惑萧肃到底知道了写什么。想要去问个清楚,可是潜意识里又想要逃开这个问题,就好像如若一提起就会引起某种可怕的后果。
但那个后果到底是什么却又不得而知,只是偶尔真的开始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能感受到,身上袭来的疼痛。
于是我便也不再纠结这些事。这些事情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我俩从这件案子里撇开了。
没有了局长和神秘男子这两个因素,所有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虽然是少了许多麻烦,可这个案子还是一筹莫展。
莫名被关进少管所的少女们,心怀鬼胎的警察局,还有目的不明的居民。这一切线索加起来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这大约是一场腐…败或是黑幕导致的悲剧。然后这些悲剧的受害者如今找上门来报仇。
可果真如此吗?萧肃说,那天我们碰到的那个男人在对我们作戏。他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他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居民吗?如果不是,那么之后萧肃跟着他所看到的一切,又真的都是真的吗?
我敲着脑袋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头绪,萧肃走过来敲敲我的头说,“别想了,这种案件,你想破头都想不出结果的。诺,伸手。”
下意识的就按照他的指令伸出了手,手心一痒感觉什么东西掉在了手上。看过去,居然是一颗糖果。
彩色的糖纸在暖色的阳光之下泛出缤纷的柔光。
我看向萧肃,他捏捏我的脸一脸正经地说,“我加强了这里的结界,你乖乖呆在这里看家,我出去了。给你颗糖算是补偿不能带你一起去。”
我,“……”
我想我绝对没有看错萧肃眼底的揶揄,你妹的!老纸才不是低龄儿童好么!
当然,来不及反击回去,萧肃就不见了。还真是逃得快!
我听萧肃的话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一个上午。可是等到中午的时候还是没看到他来,心里隐约有些急了。就在我实在是要等不下去了的时候,手机叮的一声响了,是短信提示音。
点开短信,上面写着:有事不能回来和你一起吃中饭了,自己在房间里找些吃的吧。
找了房间里可能藏有吃的地方,可是我连一包饼干都没找到更别提熟食了。无奈之下只好出去买吃的。
走到街角的时候就看到这条路的尽头似乎连接着一条古街。不过是两个红绿灯的距离,也不是非常远。原本中午闲着也没事干,想着要不干脆去那里看看。
我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看惯了熙熙攘攘的大街,初来这里有些不习惯。明明并不宽敞的道路,一路走过去,也只看到两三个路人。汽车更是不用说了,走个十来分钟才看得到一辆卷着黄沙喷着浓重尾气的车子匆匆开过。
走到老街的时候才有种突然回到人间的感觉。虽然没有什么夸张的吆喝声,可是食物的香气在空中飘荡,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让我心情也好了不少。
摸摸已经有些饿了的肚子,我看准了一家正在炸臭豆腐的店家买了一碗臭豆腐。
咬开脆脆的皮,臭豆腐的香味就在嘴里溢开来,让我精神一振。其实说这臭豆腐有多好吃倒也不是,只是趁热吃让人不及细尝它的美味就先被它脆软的外皮内心和又臭又香的味道给征服了。
囫囵吞枣地吃完一碗臭豆腐,感觉有些腻。刚好看到旁边有一家茶楼。
看了看茶楼边放着的标价,五块钱一碗大碗凉茶,并不算贵。于是就进去坐了下来。
茶楼的里面看起来不新,房子的木柜台和桌椅都已经褪了色变得发白。有两三桌客人坐在里面磕着瓜子拿着大碗聊天。
我一坐下来,就有一个小伙子穿着汉服锻打,头顶一块方巾肩上挂着抹布一样的东西跑过来把桌子一擦说,“客官您要什么?”
和电视电影上面那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不同,这个小二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可偏偏他还特地去学北方人的那种卷舌音,硬生生地在要后面加了个儿。
这把我给逗乐了,忍着笑意对服务员说,“就是一般的凉茶来一碗就行了。”
那服务员扯着嗓子嚎了一声,“凉茶咯!”
那位仁兄的嗓子有些过于嘹亮,把我的耳朵也给震得一痛。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狮吼功?
别看这服务员听逗比的,这儿的茶倒是还挺不错的。凉茶入口淡而甘,用来消暑解渴是再合适不过了。
好不容易把喉咙口的油腻给压了下去,准备付钱走人,店门口新走进来俩老头的议论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咳,那些女孩子可真可怜,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了呢!就是如今死了,他们还不放过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 子韦:嘿,看吧,沈毅这小子,追女孩子完全不行,干脆……
沈毅(急忙捂住子韦的嘴):你别说你别说,你一说就歪楼Σ(`д′*ノ)ノ
☆、伐檀8
进来的是两个穿着奇怪的老头儿。一个看起来是个道士,身上穿着道袍,手上拿着拂尘,下巴上还留着一撮白花花的胡子。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另一个老头儿则穿着一件长长的马褂,高高瘦瘦的。更为奇特的是,他还留着辫子。感觉就像是看电视一样,那老头儿前面顶着半个秃脑袋,后面甩着一根长辫子,腰间还别着一只葫芦。他人又高又瘦,竹竿儿似的,走路还一晃一晃的,像是随时都要倒下去一般。
两人走到我旁边的座位,拉开凳子坐下,熟门熟路地点了菜,看起来是熟客。大约是由于两人常来的缘故,两人一路走来到坐下,都没引起太多的注目。
大家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完全没把这两人的装扮当回事儿。
刚坐下,那俩老头儿就聊了起来。我换了个位置又叫了一碗茶和一碟瓜子,装成是吃东西的样子在那里偷听两人讲话。
道士样子的老头磕了一口瓜子,然后头扭向一边用力地把瓜子壳一吐,那壳跳出老远。然后他凑向清朝文人打扮的老头低声说,“那些女孩子可真是可怜。之前遭受了那样的事情,最后被警察局那帮人啊关进了少管所,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对她们的……啧啧!”
“嘿,这个社会也就这样了,你不知道啊,起先啊,这件事媒…体是报道过的。当时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最后呢?想想也知道,事情被压下去了,一切结束了以后,那些人模狗样的东西会对她们做些什么!”
茶上来了,文人模样的人一口喝掉了大半碗,语气颇有些义愤填膺,“当时斑鸠店镇中学,就是她们的学校。那校长还说是那些女孩子自个儿运气不好,禁不住诱…惑。真是天道沦丧啊!
都说我们那时候是人吃人的社会,我看如今,也不比那个时候好多少啊!”
老道士呸了一口痰,“只可惜不能今时不比他日,这凡世也在由不得我们做主咯,只能任由这些狗…官当道!”
老道那凡世二字听的我猛然一惊。什么人会说凡世?又有什么人会说我们那个时候?!
到现在我才从两人的话里听出一丝丝玄机,这两人恐怕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如果是在从前,碰到这样两个人,我看着两人说话的内容语气估计要不是觉得对方是仙人要不就觉得对方是故弄玄虚的骗子。可如今,见过了太多离奇古怪的东西,我已不敢就这样妄下定论。
最好还是先离开这里。
茶碗里还剩下最后一点茶。我拿起碗本着不喝白不喝,喝了不亏钱的贪小心里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可没想到这茶一入口竟有一股怪味涌上来。有一种放了许久发霉的坏茶,一口喝下去满满的酸腐之气瞬间充满整个口腔然后又冲上鼻头。
我一个没忍住就将茶喷了出来,咳嗽着吐到一边。只见原本浅绿色的茶汤,不知怎么的居然成了暗红色,乍一看上去像是血一样。
吐在地上的红色茶汤,像是一块去不掉的烙印,红艳艳地静止在水泥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人在我背后吹了口凉气。那股气从我的耳边一直延伸到脊梁骨那儿,让我冷得一跳。
打了个哆嗦抬头,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发现周围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就像是在看电影时,画面突然卡住不动了一样。整条街上的人,包括茶馆里的人都不动了。和朋友聊天时才笑到一半的女生,站着嘴吃糖人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定格下来,甚至是房梁上那只被惊到展翅欲飞的麻雀。
一下子,我的心都凉了半截,还以为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事,结果尼玛一来就来个大的!我运气要不要这么好!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笑声,打破了一片死寂。
“呵呵,小姑娘,被吓到了吧?别怕,我们没有恶意的。”那个道士样子的老头儿走到我面前笑呵呵地弯下腰凑近我,“我只是……”
他向我眨眨眼,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年轻,轻佻,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恼意,“我只是想问你。”
后面有人靠近,身体却动不了,耳边传来一个人又阴又冷的吐气声,“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不来少管所?我们约好的……”
一股寒意带着恶心从胃里突然冲了上来,我浑身像是像是被上百根冰针刺到一样,尖锐的痛意和冷意陡然之间袭来。
再也忍不住,身体向前一弯,陡然吐出一大堆东西来。
酸臭的味道随着我的呕吐从店里面蔓延了开来,忽地,整个地方的画面突然就变了。
街道的人群不再熙熙攘攘,而原本仿佛带着时光印记的古街一下子变得破破烂烂。大部分房子倒塌成一片,一辆挖土机停在马路的中央。原本漂漂亮亮的青石板路也是被挖的东一块西一块的,到处都是碎石。
我在的店里更不用说了,所有的东西都早已搬空,桌子椅子倒成一片。就我之前一直坐着的那张,歪着摆在门口。
走出店门,萧索的风带着湿热的雨气和沙土的味道引得我又是一阵反胃。
为了不影响市容,所以急匆匆地回到宾馆立马就去了厕所。进进出出上吐下泻的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几回,终于肚里没货地虚脱着倒在了床上。
正在我疲惫地不堪一击的时候,门咔哒一声开了。
神经紧绷了一下,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立马放松了下来。
进来的是萧肃,我在这儿瘫软虚脱,他倒是神清气爽的,衣服都看不见一丝褶皱。好像在外面跑了一上午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他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挑了挑眉,语气是少见地轻快,“哟!铃铛,这是怎么了!”
我别过脸不去理会他的幸灾乐祸。
萧肃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说,“叫你出去乱吃东西,房间里不是有东西给你备着么!啧啧,居然还去偷贡品吃,你究竟是有多饿啊!”
饶是在虚脱之中,我也被萧肃的话给说愣了,“贡品?”
萧肃应了我一声,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打开然后奇怪地说了一声,“呀,吃的怎么没有了。”顿了顿他又了然道,“原来如此,昨天那一出,他们是为了悄悄地把东西拿走,今天好引你出去。”
“不过引你出去干什么?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老道士:卧槽,那丫头吐的时候吐到我身上了!(〃▔□▔)
瘦文人:切~~(﹁﹁)~~~活该啊!谁叫你这老不修的老往人家身上凑,我说啊,这就叫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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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檀9
虽然心里很好奇萧肃说的贡品到底是什么,但是我还是先将自己遇到的那件事告诉他。没办法,毕竟他比较重要,我压根儿帮不上忙。
听完我的叙述以后,萧肃挑挑眉说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哦字就不再说其他话了,过了一会儿他说,“真是连我也搞不懂他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了。”
的确难以让人想明白,照理来说他们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可为什么故意来提醒我们这个警局是有问题的呢?
他们想要干什么?让我们知道真相?明显不可能。想要迷糊视线?做得未免太明显。单纯只是想要吓我?可为什么?
我敲敲脑袋,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事,可是越想越想不起来,越想不起来越想要想明白。
模模糊糊之中,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似乎很熟悉却始终朦朦胧胧的。想要听得更加清楚却有一种深深的恐惧袭来硬生生地打断了我的思考。从脊背上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寒意,蔓延至四肢,期间还夹杂着细细密密的痛楚。好似有千万根小针在不断地刺着我一样。
“你怎么了?”萧肃拍上我的肩,思路瞬间被打断,那些痛意竟也随之退去。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身上很痛。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顿住,努力想却记不起自己之前到底想的是什么事了。
萧肃皱了皱眉眼神有些沉,他起身到了一杯水给我。
水入口有一股淡淡的甜味,甜味之中还带有些小小的酸,十分爽口。萧肃说,“你别多想什么了。吃了贡品出现什么都不足为奇。”
被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什么贡品?你一直在说贡品贡品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给土地的贡品。”萧肃拿走了喝空了的杯子拍拍我的头,“你清明祭祖扫墓过吗?人们会把东西放在墓前先拜一拜,让墓主吃了以后,再自己把东西吃掉。据说,这可以为人带来好运。”
我被萧肃的话说得寒毛都竖了起来,“你是说,我吃了给鬼吃的贡品所以才……”
“恰恰相反,你是吃了给仙吃的贡品。”萧肃扫了我一眼,神情之中露出一些不屑,“你看到过人扫墓吃祭品的,看到过有人特地到庙里面吃贡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