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握住他的手,萧肃低下头来看着双手相握的场景,眼中又起了些许波澜,静静的暖暖的。他的手指弹了弹杯子说,“不喝水?”
萧肃这么一说,我立马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渴,喝了一口水又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把一群无辜的女孩子关进去!太过分了!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
“我在警局听到的就这么多了,还有就是那个乞丐念的诗。”他收回手,“他在念伐檀。”
“伐檀?”我喃喃地重复道。原谅我一个粗糙的理科生,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实在是不懂。
“啧啧,铃铛啊,你真是不学无术。”萧肃看了我的反应挑了挑眉,身手就敲上了我的脑袋,“那是诗经里的诗,你居然都不知道吗?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不稼不穑,
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兀猓勘司淤猓
不素餐兮!坎坎伐辐兮,置之河之侧兮。河水清且直猗。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亿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特兮?
彼君子兮,不素食兮!坎坎伐轮兮,置之河之漘兮。
河水清且沦猗。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囷兮?不狩不猎,
胡瞻尔庭有县鹑兮?彼君子兮,不素飧兮!
这是讽刺剥削者的诗。”
虽然从萧肃嘴里念出来显得十分古韵别有一番风味,但是实际上这首诗念着拗口,听着高深。我顿时明白了什么,那个乞丐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乞丐。一个普通的乞丐怎么会这种诗?他当时看着警局的房顶……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那你当时怎么不来直接问他?”我不解地问。
萧肃靠近我,鼻尖和鼻尖相触,“你猜?”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半天后来群里的人告诉我,人家看只看v章哒,于是顿时又把所有的东西都改回来了,也不知道有木有漏,算啦明天再看_( ̄0 ̄)_
我今天一下子更了五千字,来表扬我咩σ(⌒校龌ǎ*★;°*:。☆( ̄▽ ̄)/:*。°★*。咩,留言咩;最近后台点击一下有一下没的,一下子有二十多点击一下子又零了,你们尊的不留言让知道下你们在看咩
☆、伐檀3
萧肃看到的东西往往比我看到的要多很多,可是他总是不告诉我。
和那些乐呵呵的官员不一样,他也不和我绕话,直截了当的就两个字,你猜,一下子阻隔了我所有的问话。
于是我只好自己去想。整理一下思路,我发现自己知道的东西少之又少。柔弱无辜却离奇自杀的少女,遮遮掩掩的警方,还有在警局前面暗讽他们的乞丐。
怎么样看来都是警局有着重大的嫌疑。可是他们到底在掩饰什么呢?那群少女的死又究竟和警局有什么关系?她们为什么被关进少管所?那个乞丐又究竟知道什么?
前几个疑问我不得而知,但是最后那个问题却是很容易去查证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起来去警察局的附近找昨天看到的那个乞丐。
还是梅雨季节,天色暗沉,一副随时都要下雨的样子,空气闷闷的。
我们在警局附近逛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个乞丐。由于空气的湿热,所以我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再加上一无所获,不禁心情有些急躁。
萧肃则比我沉着多了,他逛了一圈瞥了我一眼说,“沉不住气了?要不要回去?”
我心里面很烦,不说话,只是摇摇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萧肃见我一脸急躁的样子扣住我的肩对我说,“等下。”顿时身上那股粘腻的不适感忽然就消失了。
知道是萧肃做的,感激地向他投去一眼说,“萧肃,你简直是个万能法宝啊!得之我幸。”
萧肃转过头去,耳朵微微泛红半天才说了一句,“回去吧。”
“你是不是害羞了?”我握住萧肃的手像一个正在对男友撒娇的小女生一样晃啊晃。
“林凛!”萧肃不动声色地吼了一声。
“啧啧,害羞了。”我凑过去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他似乎真的被我惹恼了一般,冷着张脸看过来,我却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唔,这表里不一的家伙现在该是在恼羞成怒吧?
我笑眯眯地看向萧肃。他细长妖冶的双眼一眯似是在算计着什么带着些许危险的感觉,“林凛。”
“恩?”我应了一声。
猝不及防的,萧肃扣住我的下巴吻上了我的嘴唇。
这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等有伤风化之事,我推了推萧肃再推了推他。可他的吻他的气息有如他的人一般带着清冽有妖冶的迷人,让人不自觉的沉沦。最终,推拒变成了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他的气息席卷整个世界带来巨大的海啸。
完事儿以后我羞答答地戳戳萧肃说,“唔,你的吻有点儿霸道总裁的味道。吻着吻着就能让那些原本恨他要死的女主角投入进去……”
“那不过是那些女人矫情罢了,她们打心底里根本就没有想要真正反抗的意识。如若真是恨极又怎么可能在一个吻中沉迷?这世上最不能小看人心的力量啊,铃铛。”萧肃又凑上来轻轻地碰了碰我的嘴唇吐出这样一段话,似有深意,“你若是恨极,怕是我近你身都难了吧。”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叫喊声打断了我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神情慌张地看着我们,“死人了死人了!”
天上掉下一滴雨花打在我脸上,冷冰冰的,泛着凉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叫喊声打断了我们
萧肃: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没看到我们在做正事么(#‵′)
路人甲:这算是哪门子正事儿啊!我这儿可是死人了Σ( ̄д ̄;)
萧肃:(#‵′)
路人甲:(。﹏。*)我错了……
☆、伐檀4
天上已然泛起了雨花,中年男子站在我俩面前喘着粗气,俨然一副惊恐的样子。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甜蜜气氛消失殆尽。
萧肃微微有些不爽,语气也沉了几分:“你有事直接报警,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中年男子摇摇头说,“不,不是的,死的那个人是李老师啊,报警有什么用?要赶快在警察来之前把尸体给收好!”
我和萧肃对视一眼,显然对此很不解,“为什么要在警察来之前把尸体收好?”
中年男子听了这话好似惊觉一般打量了我们两下,然后慌慌张张地说,“你们是外地人?”
我点头承认。没想到中年人听到这个答案,神情忽然变得慌乱起来,他把手往身上一擦说,“没,没什么事,我刚刚和你们开玩笑的。”
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想要拦住他问个清楚,却被萧肃阻止。他拉住我摇摇头。等到那个男人走远了以后,萧肃对我说,“我们直接去看尸体吧。”
我是一个女孩子,且不是一个学医的女孩子,听到尸体这两个字自然是寒毛都倒竖起来,“不要,要看你自己去看,再有,你知道尸体在哪儿吗?!”
萧肃点点头,细长的眼睛里似有秋波,“我是妖,自然和人不一样。各方面的感官都比人灵敏,只要追着那个男人刚刚跑过来的方向闻过去,就可以找到尸体。”
我吞了吞口水,沉吟半响,“……狗鼻子?”
萧肃敲了敲我的头,“明明是狐狸鼻子。”
最终还是被萧肃拉到了案发现场,虽然我是百般不愿。
那具尸体正是我们昨天看到的乞丐的尸体,他躺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刀。刀没入胸口只留下刀柄还在外面。
我看着尸体一阵反胃,背后腾起一阵毛骨悚然,只感觉一股恶心带着战栗从胃中反上来。
“你不舒服?”萧肃看过来,如若不是那张脸本身的媚态,他那神情倒是有几分姑射仙人的味道。冷冷淡淡的,无情的眼神之中又隔着几分烟雾缭绕的深思。
我捂着嘴点点头。说话之间又是一阵反胃。
“那我们就回去吧。”萧肃搂过我,“我已经看完这具尸体了。”
萧肃十分体贴地用法术把我送了回去。回到宾馆后,原本的恶心倒是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连我自己也觉得这去的快的不可思议。
就好像……我只是在抗拒看那具尸体,身体本能地发出某些信号,可是大脑其实对尸体本身并没有多少害怕。
萧肃似乎也觉得奇怪,他看着我细长的眉眼稍稍地眯了眯,“铃铛,你再想想那具尸体的样子?”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努力地去想了,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回想起来的只有一个抽象而模糊的画面和几个不太分明的颜色。
可是我没怎么在意,大约是当时太过害怕所以看的不怎么清楚所以回想起来也不怎么清楚吧?
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告诉了萧肃,“我当时太害怕了,大概是没看清,就记得好像是有人躺在那里了。”
萧肃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是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说,“是啊。”
被尸体这么一搅和,就感觉没什么心情再去探究那些事情的真相了。就连萧肃之后再出去说是要去少管所那边看一看,我都没了兴趣,只想呆在宾馆里图个清闲。
萧肃倒也没执意,只是临走的时候对我说,“这也好,你留在这里也好。”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让我寒毛都一立。
事实上,虽然萧肃不太笑,面部表情也不是太夸张。但是和他在一起久了,还是能从他那张几近面瘫的脸上分辨出一些内心活动的。
比如他挑眉的时候大部分是起了逗弄我的心,再比如,他刚才临走前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绝对是在算计着什么。
被他一眼瞪得发毛,可是思来想去,他人在外面应该也算计不到我什么啊?
摇摇头,深觉那只千年老狐狸精的想法非吾等凡人能够猜得到的。既然猜不到,倒不如不猜。
萧肃一直到中午都没有回来,大有不回来和我一起吃中饭的架势。于是自个儿出去吃了碗面回到宾馆的时候就觉得汗水淋漓了,于是洗了个澡。
宾馆的房间还是被萧肃替换成了自己的房间。打开莲蓬头,水哗哗地洒了下来,不一会儿整个浴室就起了水气。
氤氲的雾气弥漫了整个浴室。走到莲蓬头底下,温热的水流到肌肤上,瞬间就觉得整个人都舒爽了。
我这人就是拖延症患者,热水澡洗的舒舒服服的就一直在莲蓬头下面转圈圈,完全不想结束了。
自己也不知道洗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了动静。
想着大概是萧肃回来了,就向外面嚎道,“我在洗澡,你等会儿再进来。我已经快要好啦!”
关掉莲蓬,水声一下子没有了,整个浴室静悄悄的沉寂在一片雾气当中。
蓦然传来吱的一声开门声,似乎是有人走了进来。
我顿时觉得脸烧了起来,萧肃这家伙想干嘛!
由于水关掉了,浴室里的雾气退下去了许多。浴帘之上原本模模糊糊的人影也开始显得清晰起来。我盯着影子,最开始还是娇羞的,之后立马觉得血液都冻结了起来。
那根本不是萧肃的影子!
那个影子看起来十分娇小,在橘黄色的灯光之下显出玲珑的身躯和飘逸的长发。她走到帘子前面举起手,像是要一把撤下帘子一般。
我被吓得倒退两步滑到在浴缸之中,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有人进这个房间而且还是个女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后忽然,那个影子像是被人拖走了一样,身子一矮突然不见了。浴室的水汽早已散尽,帘子的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呆呆地坐了好久,湿漉漉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久了就觉得冷了。冷意袭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拉开帘子,外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浴室,如果不是开着的那扇门提醒着刚刚的事情,我绝对会自我欺骗这是一个错觉。
推开半关半闭的门,房间里的光线略暗,安静的不似有人或是……什么东西。
我暗暗地松了口气,以为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刚刚踏出房门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哐当,似乎是塑料牙杯落地的声音。
被子一路滚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静悄悄的房间里面回响。然后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冷冷的却不冰凉,碰了我的脚后跟一下。一股寒意窜上来。
不受控制地转头,镜子上两个歪歪扭扭的血字映入眼帘——伐檀。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总裁文,这就是甜甜蜜蜜羞羞射射的浴室play了,在这里咱就只能和女鬼玩耍了
萧萧:我抗议!我也要浴室玩耍o( ̄ヘ ̄o#)
☆、伐檀5
滚到我脚边的被子还在发出细微的咯咯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轻轻地推着它一样,整个房间的气温似乎都降了不少。有一股阴惨惨的冷气渗入皮肤。
我只觉得那一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连钥匙也不敢拿地跑出了房间。
宾馆的走廊并没有窗户,白天晚上看起来一个样,虽然看起来被灯光照得通明,却在这种时候让人愈发的没有安全感。走廊的设计是弯绕而曲折的,如同走迷宫一样,往往得绕几个弯才能从房间到达电梯。在走在这一头的时候,你永远不会有任何机会看到另一端到底有着什么人什么物,每一个拐弯每一个选择都带有巨大的视觉死角。一切都是凭运气的。
运气好,没走岔路,一下子就能到达电梯,如若是运气不好,下个拐弯口或许就能丧命。
所幸的是我运气不错,拐了几个弯又拐了几个弯就畅通无阻的从走廊走到电梯前面。迫不及待地按下往下的按钮,就在按下去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场景和曾经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重合在一起,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痛得剧烈。
不过疼归疼,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所幸没等太久,右边的那个电梯叮的一声就开了。我看都没看就冲进了电梯,却在抬头后立马又冲了出来。
跑出来的原因无他,是由于电梯里站着一个长头发白衣服的女子。
年轻的女人站在电梯这个狭小又不足够的明亮的空间里低着头,不是那种低头沉思或是害羞内向的低头。她僵直着身子,连手都规规矩矩的贴在两旁。如若只看她的身子,这姿势放到军队里是怕也是不遑多让。只是她低着头,头和身体呈标准的九十度,如同被人打断了一样。头发低垂下来,像是挂面一样,笔直地覆盖掉她的整个头颅,不仅如此,还不断地滴着水。
我看着水滴一滴滴地落到电梯花色的地面上,甚至似乎都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一滴滴地响起在这个寂静无声的空间里。双脚发软地向后退,忽然撞上了一个东西。下意识的我脚一拐就要摔倒在地上,背后有人扶了我一把。
手臂上传来温和的温度,我心里一松还以为是萧肃回来了,可回头一看并不是。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长相秀气,只是一双弯弯的眼睛让人看了觉得十分和善。
“你怎么了,吓成这样?”男子笑着问我。
我自然没办法把这一串匪夷所思的经历说给他听,只好胡乱笑了两声道了句谢谢,避开了他的疑问。
男子倒也没有追根问底,却也不像是一般的陌生人一样就这样放我走了。他拉着我,手还十分用力,“你回头看看。”
这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试问一个陌生人会拉着一个毫不认识的异性用一种几近于调笑和散漫的语气对别人说,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