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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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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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珠尽管很恐惧,可是一想到李子墨的伤,她觉得她应该勇敢一回,李子墨救过她的命,这次应该换她来保护他,想到这心里有了无穷的力量,暗暗握拳,走了出去。

两个小兵见是一位丑姑娘在掰包谷,一见着她脸上的痣,不忍再看第二眼,一位小兵跑去回话了。为首的在马上说了两句,小兵过来传话,他知道丑姑娘听不懂他说话,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说有没有看到一个身高八尺,骑着马的男子经过。

萧玉珠装着受惊害怕地扶着包谷杆子,摇摇头,一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依依呀呀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她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马背上的蒙&古人哄笑起来,估计是见她长得丑,又是一个哑巴,觉得好笑,便没再怀疑,扬起马鞭往前搜人去了。

等蒙&古人一走,萧玉珠让锁儿去找人,赶快把李子墨转移地方,要是蒙&古人往前没有搜到人,再回来,她再装疯卖傻也没用了。

锁儿很快找来了两位长工,抬着人往庄子上去了。

段光启见到浑身是血的李子墨,大吃了一惊,他们之前打过几次照面,不算熟识,也算是认识,段光启让把人抬到里间去,叫人吩咐下去,这事啊谁也不准说出去,走漏风声。

萧玉珠把门关上,留了一个婆子在外面守着,同段光启商量起来,李子墨伤得很重,再不抢救恐怕就来不及了,庄子上没有药,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懂医术的,得尽快去城里请一个大夫过来,要是请不到大夫,买两瓶金创药回来也行。

段光启听完,立刻去赶牛车,萧玉珠叮嘱他要是遇上蒙&古人,离得远点,段光启点头,便火急火燎地赶了牛车往城里去了。

锁儿负责去烧热水,萧玉珠让黑牙婆子在外面竹竿上收了一个浆洗的床单,撕成布条,然后用剪子去剪李子墨身上的衣裳,李子墨身上的衣裳被血水浸透了,血干了黏糊糊地与肉贴在一起。

“二姑娘!”黑牙婆子见玉珠不顾男女有别,抢过她手里的剪刀,“这种事又何劳二姑娘动手,你只管吩咐,老朽动手就是了。”

萧玉珠感激地向她道谢,接过锁儿端过来的热水,用开水烫过布条,擦洗伤口附近的血痂,好让黑牙婆子把粘在肉上的衣裳布料弄下来,黑牙婆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加快里手里的动作。

背上有一道伤口,看得出来是箭伤,射的位置靠近心脏,要是再近一点,估计会要人命,伤口差不多半指深,不知道有没有深及内腑,只是血仍是止不住地流。

他为什么要把箭拔了?不拔箭的话血不会流得这么多,萧玉珠有些想不明白,手上又没有药,只能用烧酒浇过的布条按着伤口,好像没有任何作用。

血还在流,再这样流下去,失血过多,就是神医也回天无力了,萧玉珠焦急地直跺脚,心里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好人有好报……千万要让李少爷挺过这一关。神叨叨念了一番,才想起打开门去看看段光启回来没有。

只见段光启扯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过来,那大夫上了年纪,腿脚不利索,被段光启连拉带拽,头上的帽子差点掉了,大夫手里提着医药箱,又要去扶帽子,段光启蹲下身,背起人就走,从田埂上一路踉跄着过来。

萧玉珠大大地松了口气,把门开得大大的,让大夫进来,然后又关上了门。

大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中医,老眼昏花的,手脚又慢,试探了伤者的呼吸,又慢吞吞地看了伤口,看得萧玉珠忍不住要翻白眼,背着人儿同段光启小声说,“怎么请了个老了不中用的过来?”

段光启拉着她到一边去,“城里已经发现蒙&古人了,我去的时候见着一大帮蒙&古人在搜,连药店都不放过,医馆就更别说了,我还是听人说起有一个老中医,避了人到他家里去请的。”

萧玉珠心里跟着又紧张起来,看来蒙&古人和李子墨对上了,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穷追不舍,看情形是要杀人。

大夫一手捋须,闭着眼睛把脉,他倒是颇为享受,看得人急死了,还好消息不坏,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大夫把金创药粉撒在伤口上,厚厚地铺了一层,又哆嗦着从药箱里找来白色的细棉布,来包扎伤口。他一个人年老无力又包不好,萧玉珠要过去帮忙,黑牙婆子拦着她,赶在她的前头,两人齐心才把伤口包扎好。

大夫开了一张消炎的方子,让人去药店抓了药,熬给他喝,好不让伤口复发。

萧玉珠谢过大夫,从段光启那借了十两银子作为答谢,让段光启送着人回城去,顺便去药店抓药。临走的时候,萧玉珠嘱咐道,抓药的时候,让他小心留意,要是有蒙&古人在附近,就到偏远一点的药店去,千万别被蒙古人盯上了。

第两百一十章 买药







过了两个时辰,段光启顺利回来了,手里提出几个药包,他在药坊附近见着一个蒙古兵,怕被人盯上,不敢抓得太多,只抓了四五副就出来了。只不过没有买到金创药,药坊的掌柜说,蒙古人正在严查买金创药的,像是在抓什么人,为了不出意外,掌柜的有药也不敢卖了。

幸好老中医留了一瓶金创药下来,能撑过几天,萧玉珠拿过药包,在后面的小木棚里,往炉膛里塞了两个柴火,准备熬药。

锁儿从地里捡了些干枯的包谷杆子,找了一把烂蒲扇过来,帮着生火,庄子上没有备药罐,萧玉珠找了一个瓦罐,放在炉上小火慢慢地熬着。

锁儿扇着蒲扇,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颇有些担心地说,“二小姐,那人不会是逃犯吧,我们这样收留他,会不会引来祸端,我见着那些蒙古兵一个个都是不好惹的。”

萧玉珠知道锁儿也是为了她好,看了她一眼,“他不是逃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曾经救过我的命。”

“哦”锁儿怔怔地回了一声,见玉珠脸色还好,继续往下说,“他看起来伤得很重,不过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了,幸亏他遇到了我们二小姐,也算他福大命大,捡回一条命。”胆子大了些,又问,“他中了箭,还好箭上没毒,他这样被人追着,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当初挑丫鬟的时候,以为她是个话少的,买回来之后偏偏发现是个绕舌的,又喜欢打听事儿,萧玉珠白了锁儿一眼,“他是好人,怎么会犯事?要说被人追杀。有错也是那群鞑子的错。往后这些事儿,就别偷着打听了,知道得多了,反而会惹祸。”

锁儿小声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扇着蒲扇,让萧玉珠到屋里去休息,她熬好了药就给人端进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萧玉珠整个人惊吓过度。浑身没有力气,觉得身上乏得很,便进了屋,去里间看了下李子墨,他还没有醒过来,她搬来板凳守着人。人什么时候醒过来也好有个照应,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就靠着床的围栏睡着了,还是锁儿端了药进来摇醒了她。

等药稍微凉了些,萧玉珠便坐在床头。往李子墨身后垫了个枕头,不敢垫得太高,怕伤口挣开了血流出来,让他的头靠在她的手腕处,这样他也舒服些。锁儿用瓦勺送了药过来。萧玉珠掰开他的嘴巴,才把药送了进去,两人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喂下小半碗。

这时段光启过来,看了看李子墨的情况,人还是昏迷的,清咳一声,让玉珠跟着他到外屋说话。

“李少爷伤势很重,他的情况要不要告诉他家里人,现在城里来了蒙古人,他家里也会听到些风声,要是他家里人知道他回来了,又受了伤,说不定会像无头苍蝇乱找,反而容易败露。”

萧玉珠点点头,她正有此意,想尽快回家一趟,只是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安全,要是被自己的人走漏了风声,传了出去,后果不开设想。

段光启也担心这一点,知道这件事的人,光掰包谷的婆子妇人就有二十来个,请来的婆子妇人是零工,干一天活结一天账,没有什么交情,虽然他已经嘱咐过了,但不敢保证这些婆子妇人们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庄子上的长工还好,跟了他这么久,都是些信得过的。

萧玉珠还有一样担心,要是过两日蒙古人在城里搜不到人,又想起什么找到这里来,那就纸包不住火了,还得把人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是。

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前不久她家买了五十亩荒地,想冬下开出来,种上一茬油菜养养,来年也能种上些庄家,能打多少是多少。萧景土让人盖了两个房屋,准备用来给开荒的人住,现在那里没人,搬过去也好避人耳目。

段光启仔细一思量,也觉得那个地方甚好,只是眼下是大白天,挪地方的反而会引起人注意,提议天黑了再搬。

萧玉珠想着要去李府报信,把锁儿留下来照顾,嘱咐她闭近她的嘴,不要再打听也不要同他人说起此事,段光启派了两个信得过的长工,守着屋里。

回到家,萧玉珠写了一封短信,差吴七给李府送去,担心李府也被那群鞑子给盯上了,让他走得后门。

过了半个时辰,李府来人了,来的是秦浩,他收到信后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萧玉珠领着人去了杂物房,这里堆放着闲置不用的锅碗瓢盆,平日里鲜少有人来。

秦浩进了屋,警醒地朝门外看了看,才要关门。

“放心吧,这里没人来,比那些雅间安全多了。”萧玉珠道,

秦浩焦急地问,“三少爷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被人一箭射在背上,差点射中了要害,还好箭上没毒,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萧玉珠叹了一声。

秦浩这才松了口气,眼睛朝外面时不时地张望,看得出来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今日城里突然多了蒙古人,三少爷去西北又久久未归,我就猜想是出事了,还好三少爷只是中了箭,只是他身手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躲不过敌人的箭,他的箭术一向来很好,百步穿杨,马上功夫又好……”

李子墨的箭术萧玉珠没有见识过,马上功夫她倒是深有体会,她生辰那日,差点要了她的小命,萧玉珠皱着眉头,见秦浩陷入沉思,咳了一声,把他拉回到现实,“咱们还是想想眼下该怎么办吧,我手头上的药不多了,只有一瓶金创药和四副药材,他受的是箭伤,伤口很深,金创药也用得多,药材的问题你得想想办法。”

李府家大业大,认识的人多,药材的门路比她们老百姓家来得宽些,药也易得些。

秦浩点点头,“药材的问题包在我身上,府里头也常年备有上好的金创药,只是你说的那大夫开的单子,给我一份,我好让人去抓。”

药方单子萧玉珠带了来,去柜台那边找他爹拿了纸和笔,抄了一份留给秦浩。

萧玉珠说起一件事,说要把三少爷转移到新庄子上去,他现在还没醒过来,回府里也不太方便,更重要的是李府恐怕已经被蒙古人给盯上了。

秦浩皱着眉头深思,待在外头,敌人在明处咱在暗处,有个风吹草动也好应变,反而是比留在府里头安全,同意地点了点头,看向萧玉珠的目光颇有几分赞赏。

范氏见萧玉珠在杂物房同秦浩说话,说了半个多时辰,人还没出来,中间王三来过一趟,说要进去拿碗碟,被她拦住了,她见二丫头神叨叨的,估计她心里有事。

秦浩一出来,便飞快地从后门走了,萧玉珠从杂物房出来,就直呼好饿,好找东西吃。

范氏见她拿了两个食盒,每个食盒里面都是装得满满的,下面装了饭,再装了好几盘菜,装的都是清淡的菜,还装一盅汤,装了两样小吃,一样蒸饺,一样包子,还有一碟泡菜,她一个人哪吃得了那么多,就是加上那个黑丫头也吃不完吧。

范氏起了疑心,悄悄走近了厨房,把萧玉珠吓了一跳,手里的碟差点打翻了。

“二丫头,你不是喜欢吃辣子吗?怎么今天装的都是清淡的。”范氏故意问。

萧玉珠愣怔了一下,挤出一丝笑,“我……秋天天气干燥,我怕上火。”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她娘,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她有些迟疑。

“你什么时候学会瞒着娘了,你和秦浩在杂房里说了那么久的话,还背着人儿,要不是我拦着王三,被人撞见了传出去也不好听。”范氏脸立马沉了下来。

萧玉珠有些意外,略想了想,便决定把事情告诉范氏,往后还需要她的帮助呢。

范氏一听,急得不得了,在厨房里头走来走去,边走边右手捶左手,“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见着那些兵估摸着吓坏了吧。那些人可都是没长眼睛的,不是那么好惹的,今天在街上,有人家的黄花闺女就被那群狗东西给调戏了,结果害得那姑娘要死要活,差点要跳河,幸亏被人发现得早拦下了。”

萧玉珠袖子下的拳头紧握着,很是气愤,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这种事情,看来那群鞑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范氏又看了看萧玉珠手里的食盒,“你这是要给李少爷送去?”

萧玉珠点点心,“我和锁儿还没吃饭,三少爷现在还没醒过来,我想着给他备点,他什么时候醒过来都能喝上。”

范氏见她备的汤是红枣鸡汤,是生血的,觉得自家姑娘想得周到,本想夸她两句,可眉头挑了挑,又立刻大叫出声,“外头都是那些狗东西,你这样出去,娘怎么能放心儿,东西还是差人送过去吧,你就在家里避避。”

家里头哪有放心的人,再说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萧玉珠一再坚持要去送饭,她还想去药坊买药。

范氏急都快急死了,她知道李少爷伤得重,需要药,可眼下城里都是蒙古人,最后还是让萧景土拿了单子,跑了几家药坊,多买了几副,他和天字一号的大夫熟识,从人那里得了一小瓶金创药。

范氏见玉珠说什么都要出门,找了一个挂有纱帘的帏帽让玉珠带上,又派了吴七护送过去。

第两百一十一章 李府来人







萧玉珠和吴七是傍晚的时候出发的,到了庄子上天已经黑了,把食盒打开来,让锁儿同她一块吃点。

锁儿中饭都没吃,黑牙婆子给她送了几个饼来,她胡乱添添了肚子,这会见到饭菜也觉得肚子好饿,不顾主仆有别,和萧玉珠两人挤着头围在一张破木桌上,吃起来。

萧玉珠特意把鸡汤留下来,等李子墨醒了叫人热热就好,边吃饭边问锁儿,李少爷中间醒过没有。

锁儿摇摇头,“中间给他换过一次药,包扎了干净的细棉布,还好血是止住了,可是人却没醒。他的脸色白得吓人,他不会醒不过来了吧?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听人说,一个人要是失血过多……”

“别胡说,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萧玉珠一声呵斥,瞪了她一眼。

锁儿把头埋进碗里,扒了口饭,才敢小心打量萧玉珠的脸色。

没多久,段光启来了,他赶了牛车从家里拉了一床棉被过来,他听玉珠说新庄子上什么都没有,又拉了一些稻草和一床草席,给来铺床用过的,还有两个药罐几只碗。

他想得周到,也够细心儿,萧玉珠朝他笑笑,吃完饭,等天色完全黑下来,才开动,在牛车上铺好稻草棉被,段光启叫了两个信得过的长工,几个人齐心协力把李子墨抬到牛车上去。

萧玉珠把药归拢好放在车上,又回过身看了看里间,把地上留下的血迹用柴火灰盖了,把床上沾到血的稻草和换下来的带血的棉布,叫锁儿抱到小木棚里,一把火烧了,确认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才走。

段光启让让吴七在前面掌着灯笼探路。因为新庄子是在东南边,现在的庄子是在西边,中间隔着县城,离得远了,又不敢往城里走,只能走小路,路上不好走,坑坑洼洼的。

萧玉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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