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安排的。”唐朝歌靠坐到沙发上,“我这几天会去C城一趟,你到时候帮我盯着,再不能出乱子了。媲”
在宋夜弦的事情上,他已经几次三番失误了,再让秦涤非和她这样纠缠不清,连他也摸不透将来会发生什么!
“你今天把我叫过来,不会就只为了这两件事情吧!”路以远有些不以为然,说句真心话,他现在不太觉得朝歌适合和宋夜弦在一起了,五年时间,已经将他们之前划出一道鸿沟了,时间哪里是那么容易赶走的!
尤其还有一个身份复杂的秦暄的夹杂在其中。
朝歌敛了眉目,“南边传来消息,宋夜尧应该是南下整顿他的供应链去了,以远,我如果猜得没错,宋夜尧打算和秦涤非联手了。”
“宋夜尧是个求稳的人,凡事都会替自己打算,一开始,我就猜到他会这样做,这也是我反对你只收购股份而不做其他打算的原因,朝歌,我建议你做一个坏的打算。”
路以远说到这里,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
唐朝歌转过头来,“你是说宋夜弦?”
“她手里已经握了秦涤非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宋氏的那部分股份如果持有人是她,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置之不理是完全不可能,可如果理该怎么处理?
“这个暂时不用担心,你先盯紧宋夜尧和秦涤非,他们才是你的目标。”朝歌沉默了半晌,才回答了路以远的问题。
眼下,让他有些担忧的是昨晚上林唯究竟和宋夜弦说了什么?
林唯知道多少事情,谁也拿捏个不准。
两人又坐了会儿,路以远公司里有事情,不得不先离开,此时,凌风也将陆煦妍接了过来。
“凌风,你先出去。”唐朝歌斜靠在沙发上,看了一眼陆煦妍,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看到凌风带了门出去,陆煦妍立即坐了过来,“朝歌,你都看到了,秦涤非手里握着那份亲子报告,秦暄不是你的孩子,宋夜弦一开始就背叛了你!她……”
“煦妍,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唐朝歌愣生生的打断了她的话。
“朝歌,我们说的是——”
“我以为我那天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宋夜弦不是你能碰的人,”唐朝歌站了起来,走到陆煦妍的面前,“就算是站在你身后的人,也一样!”
陆煦妍的身体猛的退后了一步,脸上讪讪的笑了笑,“朝歌,你在说什么,我不太听得懂!”
“听不听懂,你自己知道,”唐朝歌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这次的事情,我就点到这里,煦妍,这是最后一次。”
唐朝歌挥了挥手里的笔,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陆煦妍看了一眼依旧忙碌的唐朝歌,心底有些不舍,这几日她一直缠着霍泽想要将当年的事情挖出来,可是霍泽除了偶然的一次说出宋夜弦当年确实怀了唐朝歌的儿子,竟然再没有说出一个词,所以她才请出来这么多记者,本来是想围着秦涤非的,却误打误撞的遇见了宋夜弦。
陆煦妍刚刚走出电梯门,就看到霍泽正迎面走来,看到她,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又笑了,“煦妍,你是来找朝歌的?”
“嗯,”陆煦妍别过有些不自在的目光,“那个,你们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霍泽抬头看了一眼大厦,又看了一眼陆煦妍,“你一个人,我先送你回去吧,朝歌这里,我可以改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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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宋夜弦和秦涤非两人静静的坐着,车子挂了几个弯之后,秦涤非却让司机停了下来,“夜弦,离开唐朝歌吧,他只会给你带来伤害!”
“秦涤非,我们不提这个好吗?”
经过方才的那一场,她有些疲倦,秦涤非越对她好,却越会让她感觉到害怕,对比起来唐朝歌的那种深不可测,越发的让她的心里没有底。
她不能给任何人答案,刚刚经历过婚姻的失败,哪里还有心思再去经营另一段婚姻。
“你和我离婚我能接受,但是你和他在一起只会让你自己痛苦,宋夜弦,我不骗你!”秦涤非的表情从来没这样认真过。
宋夜弦不爱他,无法接受他,他都能理解,明白,因为他们之间一直在隔阂之中度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就这样看着她将自己赌上一场局里,商场里的尔虞我诈,他从来不相信感情,只相信利益。
他也没有不要爱情,只是人渴了的时候遇上了滴了墨汁的水,是没有选择的。
他不希望宋夜弦未来会有这样的一天。
如果唐朝歌真的只是唐朝歌,或许相信他们的爱情,他会容易接受的多,但……
“告诉我原因,秦涤非,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秦涤非看着宋夜弦,“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秦涤非让司机下了车,自己开着车子,带着宋夜弦奔驰在路上,秦涤非的车子开的很稳,但是宋夜弦却是十分害怕,两只手不安的攥到了一起,秦涤非看着她的表情,忽然有些不忍心。
车子停到一栋新落成的大厦面前,秦涤非看了一眼面色有些苍白的宋夜弦,“这里是新域银行以后在A城的总部,前几天才开始搬迁,我带你来这里见的人,他就在里面。”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秦涤非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要来见的人已经非常清楚了,她唯一和新域银行有过交集的人,就是那个“素未谋面”的神秘Kevin先生。
“前几天,”秦涤非静静的答道,“夜弦,你……”
“我就在这里下车了,秦涤非,谢谢你送我来这里。”宋夜弦说着,一把推开了车门,朝秦涤非摆出一个最动容的笑容,转身大踏步朝里面走去。
秦涤非将头靠在车子的座椅上,目光紧紧的锁在宋夜弦的身影之上,看着她能成长,他开心,可这疼痛,未免代价有些大。
宋夜弦刚刚走进去大厦,前台就有人用熟练的英文问她问题,新域银行的管理果然严格,一番问答下来,宋夜弦身上的汗已经出了一层,等到她见到凌风的时候,已经快一个小时过去了。
听到前台说有个漂亮小姐要见他,凌风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下楼来,待看见宋夜弦的那张脸,凌风只觉得最近生活好虐好虐!
“宋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凌风揣着小心肝,新域银行搬迁的事情,除了公司内部员工知晓之外,尚未对外公布,能知道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他希望宋夜弦是碰巧撞上门来。
“我听说Kevin先生这几天在A市,顺便来道谢的。”宋夜弦看到凌风,脸上一丝心力交瘁的笑容,那脆弱如纸的表情上,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而逝一般。
凌风往脸上堆笑容,“那个,宋小姐……”
正在这时,一楼的专用电梯门却忽然自夜弦的背后大开,凌风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宋夜弦身后之人的脸色,只得转过身默默的面墙。
熟悉的气息,自身后慢慢靠近,每一步伐的节奏都很慢,可每一步,都像砸在了宋夜弦的心间,狠狠的疼,“你想见我?”
那声音依旧是他的,可语气却又带着他特有的霸道,每个音节都那么熟悉,呼出吸进的空气就像最锋利的刀刃一点点的凌迟着她的记忆。
夜弦缓缓的转过身来,先是鞋子慢慢的调转弧度,再而是身体,当遇上那道如墨晕染的目光时,宋夜弦终于笑了,大颗大颗的泪落了下来。
难怪,他会说除了天上的星星,他什么都可以弄到她手里,只要她肯要,只要能弄到,他都可以给与。
“是不是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夜弦咬住唇,用手擦掉眼泪,从包里踏出一沓照片,颤抖着手伸到他的面前,“秦暄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早就死了,不是得病死的,是被人活生生的摔死的!”
宋夜弦的声音在瑟瑟发抖,连带着这新建成的大厦也多了几分萧瑟的意味。
正在面壁的凌风听到这一句话也骇然了,听到这句话时,竟然不敢回头去看唐朝歌的脸色——
(预告下,唔,周六更一万哈~~)
第九十三章 血的气味在口腔里蔓延
宋夜弦最不喜欢的季节,就是冬天。
这个季节,不仅天气冷,连人心也是。
每当到了冬天的时候,总会让她想起那时候在C城的日子。
宋晚晚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夜弦自己才毕业5个月,压根不懂应该怎么照顾孩子,看见一起租房子的何梅有两个很健康的孩子,便将宋晚晚托付给她照顾,每天会给她三十块钱,算是工资。
她知道回去,秦涤非或许能给宋晚晚更好的环境,但是她不敢,因为宋晚晚毕竟是唐朝歌的儿子,她也不敢动宋夜尧给她的钱,
每天她都要穿梭在大街上各个地方打工,选择的工作大多都是日结的,有时候刚刚在这家奶茶店下了班,转眼就要去对面的烤肉铺子去上班,日子忙忙碌碌,却总会充实,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有时候会去看看宋晚晚,把钱送给何梅,要是何梅已经睡了,她也会第二天一并补上媲。
那时候宋夜弦心思简单,从来没想过何梅从最初那天同她攀谈的时候,已经动了那样的心思。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夜弦因为长的好看,服务态度又好,渐渐在C城的那条美食街上有了名气,偶尔也有不少学校的学生会特意去光顾,不管是追求的还是羡慕的,抑或是妒忌的,宋夜弦均是一样的态度奉上,将一碗水端平。
越是这样,宋夜弦上班时间最久的奶茶铺子渐渐的红了起来,夜弦晚上回来的越来越晚,对宋晚晚的关注也渐渐少了,偶尔何梅说孩子奶粉没了的时候,夜弦便会从网上买奶粉寄回来,却从没去看何梅是否真的喂给孩子吃了。
这一天,因为是周一,晚上人少,夜弦想到有四五天没看到宋晚晚了,便向老板请了假,提前回去了,刚刚走到住的那杂院时,便听见有几个老爷爷老太太在聊天。
“哎,就四楼住的那个何梅,成天在家,也不知道做的什么营生,这两个月看她好像赚了不少钱,有一次在超市,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大把钱,要我说,怎么的也得有好几千的样子。”
“她不是帮隔壁的小宋带孩子嘛,小宋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家里应该不错,给她钱应该也不少。”另外一个老爷爷的声音响起。
“我说不像,我问过小宋,一天就给这么多,”老太太表情甚为激动,比划出三个手指,“一个月也才九百出头,加上孩子总得吃吃喝喝,哪里会有那么多钱!”
夜弦听到这里,心里忽然迟疑了起来,便从藏身的墙角走了出来,众人看到她,忙停止了话题和宋夜弦打起来招呼,夜弦也一一回了,走上楼的时候,却忽然问了一句,“大爷,您看到何姐拿钱,那是哪天?”
几个老爷爷老太太听到宋夜弦这样,忙激动了起来,有人说是六号,有人说是七号,最后意见也不统一,大家相持不下,夜弦又一顿好劝,但心底的疑窦却更重了。
夜弦记得,这个月,的确是花了一笔很大的支出,却不是给何梅现金,而是给了宋晚晚买了一箱奶粉。
因为最近她忙,有时候何梅来找她要奶粉,她都要回家上网买,那天她就一次给宋晚晚买了6桶奶粉,价格差不多有两三千块钱。
夜弦刚刚走到楼道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忙掏出钥匙开了房间的大门。
孩子的哭声是从屋里传来的,但是门却被锁的死死的,夜弦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想到刚刚在外面听到的话,心底不由的焦急更甚,“小青,别哭了,你妈妈在哪里,快来给宋姨开门!”
无奈屋里的孩子却像是哭傻了一样,像听不见她说话一样,宋夜弦撞不开门,只得打电话让房东过来给开门,等到何梅屋里的门打开,夜弦和几个赶来帮忙的老爷爷老太太都吃了一惊,何梅的两个孩子都被绑在了床上,而最小的宋晚晚却是被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只盖了一个床毯子……
离床不远的桌上,放着一个电饭锅旁边放着几个碗,有一个里面还放着一个铁勺子,里面是冰凉的米汤,夜弦找遍了房间,却没看见一个奶粉桶……
正想哭出来的时候,却听见先进来的大爷在喊她,“小宋,孩子不好了,快送医院,在发烧呢,快送去医院。”
夜弦像是猛然惊醒了似的,大步上前,将宋晚晚抱到了怀里,回房间拿了秦涤非给她的所有的银行卡,朝外面跑去。
那时候,她匆匆跑走的时候,秦涤非派人来给她送银行卡和一句话,宋夜弦,去哪里,都不要忘记带上钱,这世上钱能救人!
夜弦一边抱着孩子跑,一边哭,嘴里不断的喊着孩子的名字,“晚晚,你不要有事,都是妈妈不好,我求你,别离开妈妈,你爸爸已经不要我们了,你不能也不要妈妈,妈妈求求你……”
这样寒冷的冬天,夜弦独自奔跑着,她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累,只有眼泪不断的落了下来,到了医院,她将宋晚晚递给了医生,“医生,我给你这些,这是我的所有家当,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求你,我给你跪下,我求你,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可以……” 宋夜弦说着,就真的给那个医生给跪了下去。
医生大概也被她这样的态度给惊慌了,忙将孩子抱进去了急救室,而她的那些银行卡却洒落在地上,旁边有不少人路过,目光看在宋夜弦格外年轻的面庞之上时,有不少质疑声……
“早知道不会带孩子,就不要生,才这么年轻,自己都是孩子,还生孩子……”
夜弦一点都不觉得这话刺耳,甚至听起来像是一种忠告,这个时候,她宁愿听见有人骂她,哪怕是打她,她都乐意承受,只要能换回来宋晚晚的生命。
但这时候,却有人搀扶起来她,“眼泪,是弱者的证明,你哭,你难过,不过是成全了别人的同情,该你难过,该你承担的,还是一分不会少。”
任苒将一张张银行卡捡好,塞到她的手里,“该来的谁都无妨阻挡,该去的,谁都留不住,如果你的孩子没事,你这时候哭伤了自己,谁去照顾她,如果你的孩子有事,你这时候哭,还太早了。女人,要有一个坚强的心,才能独立的活下去。”
宋夜弦听了她的话,忙擦了眼泪,“谢谢,谢谢你。”
“不客气,如果你有需要,欢迎你随时找我,我叫任苒,是个律师。”任苒笑了笑,替宋夜弦擦了一把眼泪,转身大踏步离开。
医院是一个最留不住生命的地方,当那个事实降临的时候,宋夜弦还是哭的一塌糊涂,可是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会因为她的眼泪而觉得格外可怜。
那一天晚上,夜弦发现,除了眼泪,没有人会再懂得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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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的气氛十分紧张,因为临近下班时分,众人正欢欢喜喜的在电梯里庆祝这一天又结束了的时候,却在电梯门正打开那一瞬间撞见唐朝歌冰冷能杀死人的眼神时,不少人愣在了原地。
宋夜弦的眼泪一点点落在衣襟之上,却一直都没有哭出声来,嘴唇被她自己狠狠的咬的出了血,她却恍然未察觉一般——
唐朝歌听完这些时,眼睛有一点红,正当楼梯门口积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开始迈开了步伐,不过六七步的距离,他却觉得没走一步,疼痛自脚趾骨一直疼到颅骨,疼痛在血液里蔓延着,在心里滋长着……
走到宋夜弦的面前,他喃喃的开口,“我回来的太晚……”
宋夜弦轻轻一笑,一巴掌用力挥了出去,“不是,是我看清你太晚……”
唐朝歌没有躲开,宋夜弦当初一巴掌能让陆煦妍的半边脸给肿起来,现在气愤到了极致,力道自然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你不用对我宽恕,尽可以告我故意伤人罪,最好送我去坐牢,甚至可以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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