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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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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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道:“带来了,恭候万上示下。”

那声音又传来,道:“好!你要地上来,给我答话。”金燕应了一声,回头对容哥儿道:“你有什么话,可以说来。”

容哥儿道:“就站在这里说话。”

金燕道:“不错,万上耳目灵敏,你站在这里说什么都可以听到。”

容哥儿心中暗道:“看来这个丫头,也难以作得主意,倒不如直接对那万上说了。”

当下高声道:“容某有事求见,不知可否赐予接见。”

半晌之后才听那荷池中传过来万上门主的低沉声音,道:“你可是想过荷地,到这座养心亭来?”

容哥儿道:“在下有几桩请教之事,不便高声呼叫。”

万上门主道:“什么事?先说给我听听,如是些微小事,那就不用谈了。”

容哥儿道:“关于玉蛙腹中之秘,和那金凤门,以及独臂拐仙。”

万上门主道:“好!你过来吧!”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自己停身之处,相距那养心亭至少有两文五六的距离,四面又无可通之桥,估计自轻功只怕是很难一跃而过,不禁为之一呆。只见金燕手中举起一块木板,说道:“你武功恢复了吗?”

容哥儿道:“恢复了。”

金燕道:“如若让你在中间借一次力,是否能跃登亭上?”

容哥儿道:“那是绰有余裕。”

金燕道:“好,你留心了。”一抖玉腕,手中木板飞出,落飘在一丈开外的水面上。

穿哥儿纵身而起,脚尖一点水面木板,借力跃登亭上。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披黑色披风,头戴连坡大草帽的人,背东面西,端坐在一张木椅上,自己正好落在他的背后。

容哥儿轻轻咳了一声,还未来得开口,那人已抢先说道:“先把那玉蛙腹中取出秘录交给我。”

容哥儿心中暗道:“反正那是江烟霞录记的假本,交给他也不要紧。”手握黄笺,说道:“好!不过,我要先了解你的身份,你可是万上门主?”

万上门主冷冷说道:“不错,此时此情,你难道还不信我的身份?”

容哥儿道:“在下不得不慎重的多问一声。”缓缓递上黄笺。

万上门主头不回转,只缓缓把手伸了过来,接过黄笺。但却未展阅,说道:“你的胆子很大。”

容哥儿道:“什么事?”

万上门主道:“那玉蛙腹藏的宝典,是一本小册子,你给我的却是一张折叠的素笺。”

容哥儿道:“此物从玉蛙腹内取出,是真是假,在下也无法辨别。”

万上门主冷森的轻笑一声,道:“你骗得他们,但却骗不过我,不过,量你也没有偷换玉蛙中秘典的本领,必是金凤谷的大小姐的杰作,我猜得对不对?”

容哥儿呆了一呆,半晌答不出话。

万上门主道:“你可是觉得很惊奇吧?其实,是她少算了我,只想到对付独臂拐仙,没想到这玉蛙会落在我的手中。”一只手臂伸了举采,接道:“还给你吧!再装回玉蛙腹中,也许还可以救你一次性命,骗骗那独臂拐仙。”

容哥儿疑目望去,只见两个纤细的手指,夹着那张黄笺。

这是个很尴尬的局面,沉吟了半晌,还是伸出手去,接过了黄笺,收入怀中,心中暗暗道:“这人之能,看来是不在那江大姑娘之下。”

但闻万上门主冷冷问道:“我只要问你一句话,你要据实回答。”

容哥儿道:“什么事?”

万上门主道:“那江大姑娘是否已有争霸江湖之心?”

容哥儿暗暗忖道:“这话她倒是说过,但客某是何等人物,岂可转话。”当下说道:

“这个在下不知。”

万上门主突然回过脸来,两道森寒的目光,一直逼现在容哥儿的脸上,冷冷说道:

“那江大姑娘的性格,我十分了然,她如对你毫不关心,绝不会费尽心机,为你造出这只假的玉蛙。”

容哥儿暗道:“好厉害的万上门主!”口中却缓缓接造:“江大姑娘是否有逐鹿江湖之心,在下实在不知。”

万上门主冷笑一声,道:“你要见我,就是想说这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吗?”

容哥儿道:“那金道长要我开启玉蛙,交出宝典,在下信他不过,故而求见万上。”

万上门主冷冷说道:“见我用心何在?”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半天这不出个所以然来。

万上门主冷然一笑,道:“你可是认为见我之后,交出这假的宝典,仓促之下,我无暇辨出真伪,就可以放你离此是吗?”

容哥儿道:“万上多心动了,在下并无此心。”凝目望去,只觉他脸上肌肉僵硬,一片冷漠,瞧不出一点表情,心中暗道:“这人怎生长了如此的一张怪脸。”

他的脸并不难看,只是怎么看也不像一张活人的脸。

忖思之间,只听万上门主冷冷说道:“眼下有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条!”容哥儿接道:“哪两条路?

万上门主道:“一条是投入我万上门中,为我所用;另一条是眼下我一粒忘我神丹,忘去今日之事,放你离开。”

容哥儿心中暗道:“倒是从未听过忘我神丹之名,不知是何等药物?”

心中念转,口中却问道:“何谓忘我神丹?”

万上门主微微一笑道:“忘我神丹,是一种很甜的丹丸,服用之后,不但对身骨无损,而且忘去了经历之事,变得毫无烦脑,兼收了延年益寿之功。”

容哥儿只觉那怪脸笑容,看上去有股阴森之气,但一笑之下,更是难看无比,似是整个一张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不禁心中微生寒意,暗道:“这人不知练的什么武功,笑起来,牵动全脸。”他只管想心事,却忘了回答那万上之言。只听万上门主说道:

“你要快点决定了,我没有时间等你。”

容哥儿心中暗道:“江烟霞伪造武功宝典被他识破,看来是难免一战了。”

心中在想,人却霍然站起了身子,抱拳一礼,道:“万上珍重,就此别过了。”转身大步而去。

万上门主怒声喝道:“站住,你要到哪里去?”

容哥儿道:“在下既不愿选择万上限定的两条路,在下只好先行别过了。万上门主道:“你自信能够走得了吗?”

容哥儿道:“就算是走不了,也该试上一试。”

万上门主冷冷说道:“你如此自信,试试也好,你现在可以走了!”

容哥儿暗中运气,缓缓说道:“多谢万上了。”一面凝神戒备,一面向前行去。

万上门主突然一场右手,一道寒光,疾飞丽出,钉在那飘浮在水中的木块之上,紧接着一挫手腕,那木块陡然飞了回来,落在亭子上。

容哥儿望了那木块一眼,心中暗暗忖道:“这荷事四周的水域,都在两丈以上,如若没有其中的木板借力,只怕是难以越渡,他用暗器。

故意把那木块收在亭子之上,分明是有意和我为难了。”

这时,那万上门主又缓缓转过身去,望也不望容哥儿一眼。

这些时日之中,容哥儿历经万甚多凶险,他心中明白,此刻正处在一种险恶无比的局势之中,如是过付不了,立刻有杀身之祸。

他想了半刻,决心冒险一试,提聚真气,陡然间飞身而起,直向对岸飞去。

就在他飞身跃起的同时,那背面而坐的万上门主,突然一扬主腕,击了过来。

一道红素应手而出,正好缠在容哥儿足腕之上,容哥儿反应迅速,右手向下一探、抓住了红素。但他仍然晚了一步,万上门主的内力,已经发出,一收一抖,容哥儿身难自主地连翻了两个跟斗,又落回亭子之上。

万上门主一抖手,收回红素,冷冷说道:“阁下还没有走吗?”

容哥儿心中大是气愤,暗道:“你武功高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讥笑于我。”当下冷冷说道:“万上红索缠足手法,十分精妙,在下佩服得很。”

万上门主道:“你心中可是还不服气吗?”

容哥儿道:“但不知万上拳掌上的武功如何?在下亦望能领教。”

万上门主冷冷说道:“久闻你出剑快速,但不知是真是假,我坐在此地不动,试试你快剑如何?”

容哥儿道:“大概万上知道在下身上无剑。”

万上门主高声说道:“替这位容大侠递过一把剑来。”

只听一个女子声应道:“婢于遵命。”紧接着寒芒一闪,一把连鞘长剑,投了过来。

容哥儿伸手接过长剑,长长吁一口气,道:“万上清亮出兵刃吧!

万上门主道:“如用剑胜了你你心中仍是不服,我瞧还是坐在这里不动的好,你可以快手法劈我三剑,看看能不能伤了我?”

容哥儿手握剑,长长吁一口气,道:“如是在下失手伤了万上呢?”

万上门生道:“那是最好不过啊!你如能一剑把我杀死,不但你可以自由自在而去,而且万上门也将从此瓦解了”

容哥儿目光转动,突然挥手一剑,削下木栏上一节木块,缓缓说道:“万上想见识在下的剑法,在下是当得献丑,不过就用这一节木块代替。”

说罢,一震左腕,把木块投掷甚高。然后,又把长剑还入鞘中。

直待那木块下落至距水面四尺左右时,才迅快无比的拔出长剑。

只见寒光连闪,那落下木块,应声成四块,跌落水中。

只听万上门主冷笑一声,道:“快是够快了,只可惜出剑太飘,斩劈木块,勉强可以,如若那落下的是铁石之物,只怕你就无法斩动了。”

要知那木块由高空下坠,其势是愈来愈快,容哥儿能一剑劈开木块,再出一剑,把一片木块斩作四块,飘落水中,剑势不能算不快了,但那万上门主,竟然视作无睹,仍然要以身试剑。

容哥儿脸色微微一变,道:“万上当真要以身相试吗?”

万上门主道:“难道我和你说笑不成?”

容哥儿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万上门主道:“我以生死作为赌注,那你赌注是什么呢?”

容哥儿心一沉吟,道:“万上之意呢?”

万上门主道:“你如斩我不中,就该弃剑就缚听我发落。”

容哥儿暗道:“如是我伤你不了,就算我不肯弃剑,亦是有所不能。”当下说道:

“好吧!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了。”

万上门主道:“从此刻起,你随时可以出手了。”

容哥儿长吁一口气,劲贯右臂,道:“万上小心了。”陡然一剑,刺向万上门主的背后。那寒芒闪动的剑尖,距方上门后背半尺左右时,仍然不见他纵身避开。

容哥儿只觉这等搏斗,纵然伤了对方,亦非什么光明磊落举动,一挫腕,收住了长剑。”

万上门主冷笑一声,道:“你怎么不刺了?”

容哥儿道:“这等背后伤人的事,在下实不愿为之。”

万上门主的声音,突然间转变得十分平和,缓缓说道:“你很君子。”

容哥儿叹道:“万上如是一定要和在下动手,那就清亮出兵刃,咱们彼此一刀一剑的对面相搏,在下死而无憾。”

万上门主缓缓转过脸来,说道:“你相不相信因果报应?”

容哥儿微微一怔,暗道:“这当儿,怎会忽然谈起因果报应来了。”

当下说道:“这个,在下有些相信。”

万上门主微微一笑,道:“那很好,你如坚持不愿留在此地,现在可以走了。”

容哥儿心中有些茫然不解,但他既然要自己走了,何苦再多停留,夜长梦多,也许等上片刻,他又改变了心意,正待飞身跃渡,突闻轻轻叹息一声,传了过来,道:“站住。”这一声叹息,虽然轻微,但却使容哥儿吃了一惊。

原来,那叹息声娇脆柔细,分明是女子声音,和那万上门主说话之声,大不相同。

容哥儿回过头去,目光转动四下打量。

万上门主嗤地一笑,道:‘你看什么?”

容哥儿道:“我要瞧瞧这亭上有几个人?”

万上门生道:“两个人,你和我。”这一句话说的声音清脆和叹息声如同一人。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万上门主也不知是男是女,忽而男子口音,忽而又若女子口音,既然是他一人,那也不用多问了。”

忖思之间,只见那万上门主,缓缓伸出一只手来,说道:“这里有一枚玉牌,你拿去带在身上。”

容哥儿心中大感奇怪道:“这人越来越怪了,不知为何要给我一枚王牌。”心中念头转动,手却缓缓伸了过来。

只见万上门主右手一翻,把王牌丢在容哥儿的手中,接道:“好好的保存它,对你会有很大的用处。”.

容哥儿托起手掌,就暗淡星光之下看去,隐隐可辨一块白色的方玉上,雕刻着一个凤凰。

但闻万上门主说道:“不要轻易拿给人看,你现在可以走了。”

容哥儿暗道:“这人怪僻善变,常改主意,不能等了。”纵身一跃,疾飞而起。

容哥儿的轻功虽佳,但还无法一下子渡过这片水面,距湖岸还有一尺左右,力量用尽,陡然向下沉落。

容哥儿心中暗道:“要糟,这下子只怕要落往水中去了。”忖思之间,已落在水面上。

就在此刻,突闻扑的一声,一块木板,疾快飞来,恰巧落在容哥儿的双足之上的水面上。借那木块浮力,容哥儿一接脚,轻易的登上岸边。

只见玉燕笑意盈盈,站在岸畔,说道:“相公要走了?”

容哥儿道:“不错,姑娘……”

玉燕道:“婢子为相公带路。”也不待容哥儿回答,转身向前行去。

容哥儿随在玉燕后,行到一座小圆门处。那圆门早已大开,似是已在等他。

容哥儿一低头,行出圆门,只见金燕牵着一匹白马,早已在门外等候。

只见金燕一欠身,道:“相公请查点一下,可曾缺短什么?”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至尊短剑,接在马鞍之上,伸手取过,拔剑出路,只觉一股森寒之气,逼了过来,那形如锈铁的剑身,已然脱去,现出了扁平的剑身,奇怪的仍是一片黑色。

金燕轻轻赞道:“相公这把剑很好!”

容哥儿还剑入鞘,道:“多谢姑娘为在下收管之情。”

金燕笑道:“相公多多保重,小婢不送了。”言罢,欠身一礼。

容哥儿只觉这些女婢突然客气起来,心中大感奇怪,抱拳还了一礼,跨上马背。

玉燕紧随着追了出来,道:“此去长安,奔向西南。”

容哥儿道:“多谢两位。”一抖级绳,健马如飞而去。

他心中一片茫然,对今夜中的经过,虽然记忆清晰,但却是想不出何以会有如此一个结果,那万上门主的神秘和怪癣,真使人愈想愈难了解……”容哥儿放辔一阵疾驰,只觉蹲下马儿,愈跑愈快,一口气奔行二十余里,仍无停目之势,心中暗暗忖道:“此马如此善跑,万上门主何以肯把此马相送于我,倒是令人费解。’健马快速,到天色微明时分,已到了长安城中。

低头看着健马,昂首奋鬃,毫无一点倦意,身上亦不见一滴汗水,不禁心中油生惜爱之心,忖道:“此马如此健行,当真是百年难遇的千里驹了。”

忖思之间,瞥见人影一闪,一个中年叫化拦在马前,两道眼神,不住在容哥儿脸上打量。

容哥儿心中忖道:“我身遭险难,误了那黄十峰的约会,只怕他早已焦急异常,派遣丐帮弟子,到处找寻于我了。”心念一转,不待那人开口,抢先说道:“兄弟姓容,阁下可是丐帮中人?”

那中年叫化点点头,道:“敝帮主下令我帮弟子,出动百人之多,寻访容相公的下落……”

容哥儿微微一笑,接道:“黄帮主现在何处?”

那中年叫化道:“要饭的前面带路,容兄请随在后面就是。”转身向前行去。

容哥儿健马缓进,远远地随在那中年化子身后而行。

转过两条大街,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再看那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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