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田契,我压根儿没见着。”赵氏立马跳起来否认。
她现在打定了主意,打死也不承认拿了田契,反正当时除了谭德银夫妇和刘嫂,也没其他人瞧见。
现在谭德银夫妇和刘嫂都成了恶人,他们说得话,谁还相信。
谭老爷子气得胸口发闷,猛然站了起来,看着谭德银怒,“老二,没想到你心肠这样坏,我怎么就生了你这畜生啊。”
口中说着话,然后高高扬手,‘啪啪’两耳光打在谭德银白得像纸一样的脸上。
顿时鲜红的五个手指印呈现在谭德银的脸上,十分刺眼。
三郎忙过来拉谭老爷子,弱弱的劝,“爷爷,我爹不是那样的人,定是表婶怕四叔伤害刘明,故意说假话来骗人的。”
“我说得全是实话啊,没一句是假的,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我儿子不得好死啊。”刘嫂举着双手对天发誓。
七朵相信她所说,不然她也不敢拿心肝宝贝儿子来发誓。
古人可是十分相信发誓的。
“对了,我这儿还有林家的礼单,上面有谭德银的签字。”刘嫂忽然想起这重要的一事来,从怀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拿出一张纸,递向谭德宝。
谭德宝接过看了看,然后递向谭德金。
七朵凑近谭德金,这果然是一份聘礼清单,上面有哪些东西写得十分清楚,而后面的签字正是谭德银。
这份礼单是要送回林家,证明谭家人的确收到了这些东西。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再说什么都已无用。
刘嫂虽然最初没想到害二霞,可她是重要的推手,罪不容恕,就这样放过她,也太便宜了她。
至于谭德银夫妇,更不会心慈手软。
七朵看向谭德银,微笑着说道,“二叔,恭喜你呀,林家的侄姑娘也被林富贵给糟蹋了,然后她就疯了,恭喜您要娶这样好的儿媳妇,到时我会替你在庄上人面前好好宣扬宣扬。”
她相信谭德银夫妇也不知林姑娘的真实情况,不然肯定不会同意大郎娶。
果然,杨氏和谭德银一听,眼睛里喷了火,两人同时扑向刘嫂。
“贱人,你竟然连我们也敢骗,打死你,打死你。”杨氏骂,张牙舞爪的抓挠着刘嫂。
“杨华凤,你才是贱人呐,你们夫妻不是人,竟然连亲侄女儿都要害,这是报应。啊哟,打死人了呀,你们快来救命啊。”刘嫂骂,可一人敌不过谭德银夫妇两人,赶紧喊救命。
谭家人都冷眼旁观,任由他们撕打。
谭德金呆呆的看着正在打刘嫂的谭德银。
虽然也曾想过谭德银与此事有关,但一直还存着侥幸,认为是自己想太多了。
现在亲耳听到刘嫂说出真相。不谛于晴天一个霹雳。这就是亲兄弟做出的畜生行径。
七朵见刘嫂被打得差不多了。这才与谭德宝他们一起上前拉开。
刘嫂被打得鼻青脸肿,嘴巴四周全是血。
杨氏脸上也被抓破了,谭德银除了谭老爷子打得手掌印,倒没伤。
“刘媒婆,我二霞侄女儿的亲事,你赶紧去对林老四说退了去。警告你,要是我二霞侄女儿有任何不妥,我就要你儿子的命。”谭德宝警告着。
刘嫂忙不迭的点头。“退,退,退,我今儿就去说。只是,只是那些聘礼你们得给我呀,不然这亲怎么退。”
谭德宝看赵氏,“娘,东西呢。”又看谭德银,“畜生,还不赶紧将东西交出来。”
到了这地步。谭德银不敢再说什么,对杨氏说。“还不去拿来。”
杨氏又踢了一脚刘嫂,这才回屋去拿银子和二十亩田契。
“我没拿什么田契,你们别听这些贱人们胡说。”赵氏却不承认,一本正经的说。
“老太婆,你省省吧。”赵氏的举动,让谭老爷子怒不可遏,抬手也是一耳光打过去。
赵氏根本没想到谭老爷子会对她动手,一个猝不及防,从凳子上摔在地上,十分狼狈。
“你……谭秉贵,你个老畜生,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赵氏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向谭老爷子扑过去。
谭老爷子反手又是一耳光,“赵四妹,你给老子安份点儿,快将田契拿出来。不然,你就给老子滚回赵家去,快点。”
他是真的生气,想着要是赵氏听他的话,没有急着给二霞定了亲,事情也不会变得眼下这样难看,他也不会在儿孙面前丢人。
二霞这亲要是退了还好,要是退不了,到时还有扯不尽的麻烦事。
只要想想,他头皮子就发麻。
谭德宝对赵氏扬了扬手中带‘血’的菜刀,“快点儿,别逼我动手。”
赵氏嘴里发甜,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全是血。
她不敢再发飙,从袖笼里将田契拿了出来,丢在地上,然后一人掀了帘子跑回内室。
杨氏也很快拿了田契和银子过来,刘嫂收了东西,又拎了上次带来的礼盒,准备去林家。
“谭四爷,我……我家明儿呢?”刘嫂咽着口水说。
“跟我来。”谭德宝带着刘嫂出了上房。
走到月亮门旁,他对着后院喊了声刘明的名字。
刘明小跑着过来。
刘嫂看着儿子生龙活虎的样子,十分高兴。
“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刘明看着刘嫂的惨样,问。
“我没事,你……你哪只手指没了,快给娘看看。”刘嫂急着去看儿子的手指。
“你儿子没事。”七朵在她身后说。
刘嫂看着儿子十指健全,惊喜交加,疑惑的问,“那之前那手指。”
“这个你就别问了,只是,我们要提醒你一下,赶紧去将我大姐的事儿给办好,这次我们没伤害刘明,可不保准下次我四叔还会手下留情。”七朵冷冷的说。
“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胡林镇。多谢你们没伤害明儿,我们先走了。”刘嫂感激的说着,牵着儿子走了。
谭德宝看着七朵,伸出大手轻拍了下她的头,笑,“七朵,你那手指头做得可真像。”
“嘿嘿。”七朵不好意思的笑。
那断指是她用面粉捏出来的,鲜血则是用胭脂调出来的,就是用来吓唬刘嫂说真话。
依谭德宝的脾气,在愤怒之下,他真有可能会伤害刘明,可七朵知道这是犯法的事儿,怎么也不能让四叔去做,于是想了这主意,提前与他串通好。
上房内忽然传出惨叫声。
声音尖厉刺耳,应该是剧痛之下发出的。
七朵看了下谭德宝,两人飞快向上房跑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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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两女嫁一夫
上房内。
谭德银躺在地上,双腿蜷曲,面色泛白,痛苦的哀嚎着。
杨氏也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并用一只手捂着后脑勺,有鲜红的血从她指间流出。
三郎面带悲色,一会儿看看谭德银,一会儿看看杨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而谭德金手里还拿着一张长条凳,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徐氏指着杨氏和谭德银恨恨骂,“……畜生不如的东西,你也有儿有女,做出这缺德的事,也不怕报应在你们儿女身上啊。”
七朵眸子动了动,看样子是老爹和老娘将谭德银夫妇打了。
谭德宝问了谭德财,刚刚发生了什么。
谭德财低声说了经过。
原来刘嫂走后,谭德银向谭德金解释,说他只是一时糊涂,还说谭德金要是心里有气,就打他两下出出气儿。
谁知道谭德金真的拿起长条凳,对着谭德银双腿砸了下去。
谭德财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怀疑谭德银的双腿应该断了。
而徐氏则拿了谭老爷子的茶盏,砸在杨氏的脑后。
打得好,还可以打狠些。
听完谭德财的话,七朵没有同情谭德银夫妇,认为他们是罪有应得,还应该得到更大的报应才是。
三桃和五杏也闻声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看着杨氏和谭德银喊,“爹,娘,是谁将你们打成这样的,是谁啊?”
“我的儿呐。你们要记得给爹娘报仇啊。是你们的好大伯好大娘打的哟。想当年。你爹为了救六郎,害得你大哥从树上摔下来坏了脑子,现在变成个残废,人家的日子好过了,就将我们一家人踩在脚底下哟。
我可怜的大郎嗳,是爹娘对不起你啊,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嗳,我们要是早晓得那些人是畜生。我们当年也就不会做那些混蛋事情哟。
大郎嗳,可怜的儿呐……”杨氏像唱戏一样,反过来将谭德金夫妇一通骂。
三桃和五杏还真信了杨氏的话。
两人扭头看谭德金夫妇,杏目圆瞪,怒问,“大伯大娘,我爹娘对你们一家人那样好,你们为什么要将他们打成这样,你们还是不是人啊,你们还不将我爹娘送去看大夫啊。”
提起大郎。谭德金夫妇面色微变,没有反驳三桃和五杏。
七朵知道大郎一事对爹娘影响甚大。立马反瞪三桃和五杏,“你们俩说话前,先问问你爹娘做了什么缺德事。”
“你……你胡说八道。”三桃尖利的骂。
“我有没有胡说,你爹你娘心里最清楚,他们根本不是人,连那禽兽不如。”七朵毫不客气的骂。
心中积压了太久的怒火,此刻终于可以发泄出来。
然后她走到杨氏面前,紧紧盯着杨氏的眼睛,说道,“二娘,你别一天到晚拿大郎哥说事儿,大郎哥从树上摔下与六郎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你们别以为我爹娘老实,就去糊弄他们。
二叔要真有这通天的本事,当初想害我大姐时,就该知道会有今天这下场,我想他就不会做出这等下流无耻的事儿来。
我爹只是打了二叔的腿,这真是天大的仁慈,因为就算腿断了治不好,最多只是残疾,命还在。可你们明知林富贵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还要将我大姐嫁过去,那是让我大姐去送死,你们这是在害命。
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和二十亩良田,你们就能做出这种勾当来,还配叫做人嘛,还好意思在那儿骂人,呸!”
而后她又对三桃和五杏说,“三桃姐五杏姐,二叔二娘造的孽,可能要你们俩来承担后果了。我大姐的亲事要是能退了,那自然大家相安无事,否则你们就等着嫁过去‘享福’吧,两姐妹嫁一人,倒也不错呀,呸。”
骂得有些恶毒!
说完这些话,七朵去拉谭德金和徐氏,“爹,娘,我们回家去。”
谭德宝也说,“大哥,大嫂,我们走,去将月亮门给封了,重新开大门,这个院子太臭了,我以后不想从这儿过。”
谭德金和徐氏俩人轻轻点头,往屋外走去。
经过这事,谭德金是心力交瘁。
先前是父母将六郎当作累赘,迫不急待分家,伤了他的心;现在又是亲兄弟要卖他的女儿,亲娘谋他女儿的聘礼,亲人们所做的事儿,没一样不戳他的心。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回到后院,他没有与谭德宝计划月亮门怎么改造,而是对谭德宝说,“老四,我好累,让我先歇歇。”
“唉,大哥,我能理解你此刻和心情。你要是想骂想哭,都可以,只是别憋在心里,这样会伤身子的。”谭德宝认真的劝。
“我没事,睡一觉就没事了。”谭德金用力拍了拍谭德宝的胳膊,然后向内室走去。
从今往后,他差不多只有老四可以信任了,其他的兄弟……
唉!
谭德金无力的倒在床上。
七朵有些担心谭德金,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会不会让他消沉下去。
“娘,爹……”七朵看徐氏。
徐氏摸了摸她的头发,摇摇头,轻声道,“朵,你爹是心里不痛快,我会去劝他的,不会有事儿。”
徐氏和谭德金不同,对谭家这些人,她一直不抱什么希望,更无血缘之亲,受到的伤害远不及他深。
七朵点头,复又想起大郎一事,再次郑重重申,“娘,大郎哥的事,你和爹可千万别上二叔二娘的当,他们就是借着那巧合,故意将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往一起扯,到时好利用你们。
你想想。二叔要真有这本事。今天怎会被打。他说得那些话纯粹放狗屁,要是信了他,你们就……就是傻子。”
为了劝徐氏,她不惜说粗话。
“大嫂,七朵说得没错,以前我就说过,老二的话,你们就该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用理会。六郎要真是他救的,他还不成了神仙,神仙的腿能被打断,神仙还晓得痛,嗤!”谭德宝在一旁也说道。
六郎出生那年,他不在家,具体事情不知,可后来听谭德金说过,当时他就说谭德银是骗子,可惜谭德金一直深信不疑。
徐氏轻叹一口气。点点头,说。“说实话,我之前一直十分信他,可自从他说朵克娘,要将朵送走,我就有些不信了。
经了霞这事后,我是彻底不信了,不管六郎是不是他救的,他做出这等卑鄙无耻的事,就不是人,我又怎会信一个畜生的话呢。”
七朵见她说得认真,也知道二霞一事对她影响巨大,这才稍稍放心。
谭德宝又劝了两句,然后与徐氏、七朵说起改造后院一事。
他们决定将月亮门封闭起来,从东边的围墙开一扇门进出,与谭家大院完全分开。
然后再盖六间倒座房,七朵家四间,谭德宝两间。
商量好之后,谭德宝出去找人来干活。
七朵想起昨晚泡的黄豆和绿豆,应该差不多可以捞出来发豆芽了。
她去木盆和水桶边瞧了瞧,豆子充分吸收了水分,涨得饱满。
喊来二霞和六桔,三人将豆子又清洗了两三遍,然后捞出放入垫了棉布的大竹筐中,将它们均匀的铺好,而后再用白色的棉布将豆子盖上,并将棉布打湿。
最后将几只竹筐放入避光的大柜子里。
忙完这些之后,七朵去了徐氏屋子,看郑婉如送的东西。
有油、腊肉、咸鱼、布匹、酒、茶叶等,每样数量都不少,出手很是大方。
“朵,沈伯母帮我们家够多,我们还没来得及去谢她,怎能要这些东西呢。”徐氏认真的说。
七朵点点头,“娘,您说得十分有道理,不过,伯母的脾气我了解,她送出去的东西,怎么也不会收回。咱们先收着,我们到时用其他的方法还回去就是。”
徐氏想了想,觉着她说得也有道理,就点头同意了。
“那成,我先炒盘螺蛳给伯母送过去,顺便说下竹笋怎么吃。”七朵说道。
徐氏点头并去帮忙。
不到一刻钟,七朵就用端了热乎乎的螺蛳去了沈家。
郑婉如见到七朵,忙快步走过来,并嗔怒,“七朵,怎么这些天没来,我还以为哪儿得罪了你呢。”
“嘿嘿,伯母,是我错啦,不该这样久没来看您,我特意做了好吃的来给您赔罪呢。”七朵笑着上前,语气有些娇憨的道。
郑婉如搂了她的背,笑,“傻丫头,和你说笑呢,什么好吃的,我来瞧瞧。”
七朵掀了碗上的盖子,扑鼻的香辣味让郑婉如笑弯了眼睛。
“七朵,你真是伯母的好孩子,知道我爱吃辣,这东西好,走,我现在就去尝尝。”闻着香,郑婉如禁不住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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