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的地方,住宿饮食都提早安排妥当。
清哑不禁感叹,有钱就是好!
当下,屋子收拾好了,大家上二楼。方初和清哑进了一间屋子,盼弟和巧儿住一间屋。沈寒冰自己一间,三间并列。
细腰细妹则住清哑方初隔壁。
张恒和沈家护卫住楼下。守护马车等行李。
方初清哑进屋后,他便带她走到后窗前,道:“看!”
清哑一看,方明白他先前所说的惊喜:透过八角窗棂,可以完整地看到后山景色,枫林如画,令人心旷神怡!
她激动地仰头道:“真的好美!”
方初道:“便是不出去也行的。不过,还是出去走走吧。你一天都坐在车上,不动动,骨头越发僵了。”
清哑连连点头,目光舍不得离开那一片绚烂。
细妹挑了一担热气腾腾的水,健步如飞走进来。
细柔早在房里拉上了帷帐,木桶放在帷帐后。
细妹将热水倒进桶,一面对清哑道:“少奶奶,热水来了。”跟着细柳也挑了一担进来,只倒了一桶,另一桶放在旁边,留着添加。
方初回头,看着细妹子眼中露出赞赏神色。
他心里对细妹十分满意,却不知怎么夸她。
挑水那是粗使婆子干的事儿,凡有些体面的丫鬟就算为主子备水,也是两人合抬一桶,扭扭捏捏、泼泼洒洒;细妹子以身作则,要求凡是清哑身边伺候的、又在习武的女孩子,平常不论冷水热水,都用一根扁担一个肩膀挑,她说这样能练习力气。
如今清哑身边一帮小丫头,个个能织布能挑水。
方初身为主子,又是男人,虽对细妹的能干很欣赏,却不好明着要求小丫头们都必须要学她挑水,不挑水的丫头不是好丫头,真这样的话,那别的丫头们可就没法过了。
他对清哑道:“水来了。先泡一泡。等起来,燕窝粥也熬好了。吃一碗,咱们就去后园子玩。等天黑也就吃晚饭了。”
清哑对这安排无话可说,乖乖点头。
两人携手走进帐内,细柔正往那小巧精致的木桶里撒花瓣、滴香精油,旁边椅子上,放着清哑的衣裳。
一切弄好,她便出去了。
清哑正脱衣裳,见方初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忙推他出去。
方初搬了个凳子,在通边坐下,道:“我伺候雅儿。”
他如何会伺候人洗澡?
不过是胡闹而已,想趁机与她旖旎缠绵。
清哑记挂去后园看景的事,求道:“你别闹!让我快洗了,你也洗,我们好出去。不然天就要黑了。”
方初一想正是,便对她一笑,转身到外边去了。
清哑这才脱衣泡入桶中,往后一靠,长长地舒了口气。
明明这里是客栈,她居然感觉很怡然,可见这旅途令人愉快。
轻轻撩水浇在身上,她总想干点什么。
干点什么呢?
她轻轻哼唱起来。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很远,很远……
方初站在窗前,正欣赏窗外绚烂的枫林,便听见了歌声。
他忍不住微笑起来,心头柔情满满。
今日一路清静,清哑不打算洗头,飞快地洗了一遍,便起来了。正穿衣的时候,见方初走进来脱衣,忙问:“你不嫌脏?”
方初笑道:“本想与雅儿共浴的,这桶太小了,只得容雅儿先洗。虽然我后洗,与卿共用一桶水,还是共浴。”
清哑瞅了他一眼,没理他。
成亲后,她发现方大少爷有许多奢华讲究的习惯。
至少,比她这个来自现代都市的灵魂要讲究多了。
她的衣食住行在他安排下,不知不觉变复杂和奢侈起来,抗议也没用,她总在意识到之前,已经在享用了。比如这次出行的安排。
她穿好衣裳后,走过来帮他宽衣。
宽衣毕,打算伺候他洗浴,尽为人妻的本分。
方初捉住她手,看着她笑。
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以为他又要作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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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红叶(求月票)
方初道:“好雅儿,你想早些出去,就别来招惹我。我自己洗洗就起来了。你这一伸手,我便起不来了。”
清哑脸就红了,瞅他一眼便出去了。
一时洗完,细妹已将燕窝粥端来,小小的一碗,也就几勺。
清哑吃了,方初才携她出门,沈寒冰等人已经在外等着。
大家下楼,去了后院,都眼前一亮。
后院不宽,紧邻后山。
后山峭壁陡然,怪石嶙峋,一条细细的泉水从一人高的石隙内汩汩涌出,顺着石壁淌下来,清亮亮的,发出的声音如击编钟,清脆细腻。山泉在崖底汇聚成一汪清潭。潭水清可见底,潭底的鹅卵石历历在目。水中养了数尾金鱼儿,摇头甩尾,姿态怡然。
从半山腰往上,才被许多枫树占据。
院内也有两棵枫树,树下有桌椅。
东面还有一口水井,装了压水机和水池。
清哑生出被冲击的感动,忙跑到石壁旁,用手接水。
清冽冰凉的水,沁人心脾。
她洗了洗手,然后接了一捧,低头喝了一口。
好甘甜!
巧儿则蹲在潭边,用手去捞那鱼儿,鱼儿惊得四下逃窜。她逮不着鱼,忽见潭底的鹅卵石有白有红,很好玩,便伸手下去摸。
方初急忙阻止道:“巧儿别摸!这水看着浅,其实很深的。别掉下去了。”一面又吩咐细柔去接泉水,烧水泡茶。
巧儿笑道:“掉下去我也不怕。我会划水。”
银锁忙劝道:“那也不能大意。回头凉了怎办?”
巧儿方才不敢弄了。怕生病了就玩不成了。
方初又向清哑笑道:“好喝吧?这山泉水甘甜可口,用来泡茶最好不过。平安客栈比别的客栈贵,就因为这山泉。”
清哑点点头。道:“好喝。”
方初见她欢喜,便拉着她走到枫树下。
清哑仰面寻找叶型完美的红叶。
看中了,便要他帮她摘下来。
方初含笑问道:“喜欢这个叶子?因为这个颜色好看?”
清哑点头,两指拈了一片枫叶举着给他看,道:“瞧,是不是很秀丽?这是红红的思念,很浓。也像酒醉的红颜!”
方初见那近乎透明的手指捏着红叶。心中确实感受到红红的思念,忙又仰头寻找,摘了许多片。放在手心让她挑。
清哑拣那叶型精美、质地厚实的,挑了四五片,叠在一起。
方初觉得她站在红枫下,就像是一幅画。还是一副灵动的画。画中的女子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雅韵。与绚烂的枫叶相映成辉。
这红叶,将成为他们新婚最美的记忆之一。
沈寒冰四处看了一圈,赞道:“果然好地方!”
一转身,便看见方初和清哑鹣鲽情深的情景。
他微微失神。
盼弟道:“清哑姐姐摘那个叶子呢。我也摘几个。”
沈寒冰洒然一笑,对她道:“别学他们酸溜溜的。茶好了,咱们喝茶吃点心去。我再教你和巧儿两招。”
盼弟高兴地随他到另一棵树下坐了。
一时间,丫头们在峭壁下烧水泡茶、摆点心果子,有的把主子衣裳拿来井边洗。叽叽呱呱低声说笑,好像就在家里一样。沈寒冰和盼弟吃了一杯茶。就去教她练习使鞭,巧儿在旁认真地看。清哑则拿了画夹来,坐在树下写生,方初始终陪在她身边。
众人玩乐时,枫林镇外来了一行骑马的官兵。
打头两位公子紫衣骏马、气势不凡,正是六皇子和林世子。
一侍卫过来回禀道:“殿下,这是枫林镇。方初和郭织女、沈家三少爷住进平安客栈了。”
林世子听后笑了,道:“正好,咱们也去那里。”
六皇子摇头道:“不!咱们往前赶一程,到下个集镇投宿。”
林世子奇怪地问:“殿下不正有事要见方初吗?”
六皇子意味深长道:“横竖要再见的,不必急于一时。”
于是众人放马奔驰,穿过枫林镇。
晚上,清哑上床后,靠在方初怀里,小心地整理采来的红叶。
方初环抱着她腰,看她整理。
她拿了几片夹在自己看的《大靖风云录》里,又伸手从床头将方初随身带了常看的《史记》拿来,翻了翻,往里夹了两片。
方初见承载着厚重历史的线装书里夹了这样的叶子,却一点不觉得碍眼,透着红香旖旎,散发着诗意和柔情。
他低首,在她白腻的颈项印上一枚红痕。
“睡了,雅儿。”他嗓音低沉。
缠绵时他想,以后每次看书,他都会想起他们在这枫林镇平安客栈逗留的美好夜晚,像历史一样永不磨灭。
在另一条通往京城的道路上,一城镇的寻常小院内,落下两顶小轿。轿帘掀开,走出两位百媚千娇的女子,被一黑衣男子带入上房。
东次间的卧房内,桌边坐了个华服男子。
可惜脸上戴了个银色面具,看不清长相。
在他面前的桌上,摆着满满一盘金子,全是十两一锭的。
二女走进来,神情疑惑。
黑衣男子是个死人脸,没什么表情,冷冷道:“只要你们让少爷爽快了,这些金子就全归你们。”
一女子娇声道:“这位爷……怎么还带着这个?”
不是打听,更像撒娇,似乎说“让人家看看嘛!”
黑衣男子道:“你们不配看见大爷的长相!”
二女神情一僵,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那华服男子开口道:“若你们能让本少爷满意,我便会为你们赎身,从此跟着我,自然就能见到本少爷的容颜。”
声音很年轻,很悦耳。
二女激动了,娇声道:“是。”
黑衣男子盯了她们一眼,道:“好好伺候!”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原来,这两位是青楼红牌,被接来做皮肉生意的。她们虽然出身青楼,却着实有些本事,看眼前这位男子冷静从容,不似那些急色之徒,便不以**直接勾*引,先一个弹琴,一个唱曲,演尽了才女的诸般本领和一腔心事,真真动人心肠。
华服男子听的很专注,看得也很认真。
二女这才欲迎还拒地依偎到他面前,千般柔情、万种风采,一一展现,顺利将他引到床上,解了他衣裳,缠在他身上。
绣帐放下,遮掩了一帐旖旎。(未完待续。)
第686章 良药(求月票)
绣帐内,二女娇声呻*吟不断,正热闹的时候,忽然齐齐惨叫,被踢下了床,娇嫩的身子滚在地上,又羞又怕,又糊涂。
黑衣男子迅速冲进来,见这情形,懊恼道:“没用的东西!”
二女瑟瑟发抖,拖着哭腔道:“大爷,我们……”
她们到底哪儿伺候不周了?
做了这几年生意,没见过这样的客人。
黑衣男子厌恶道:“把衣裳穿好,滚!”
二女见他目光凶狠,不敢再辩,遂穿了衣裳,各自得了一锭金子做酬劳,又被抬走了。
黑衣男子走到床前,低声叫道:“少爷。”
半响,帐内传来问话:“明阳子到了吗?”
黑衣男子道:“快到了。”
帐内人道:“请他来。”
黑衣男子道:“是。”
说完转身出去了。
待房内静下来,帐内男子取下面具,露出绝美的一张容颜。若是清哑方初在这,便会认出他——卫昭!
卫昭垂眸,冰冷的目光落在下身子孙根上。
这些日子以来,他试过几十女子,始终不能令它有任何反应。
这是他的耻辱!
刚才他感觉不到任何****冲动,便不等那两个青楼女子使尽浑身解数,就将她们踢下去了,省得她们发现端倪。
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明阳子身上了。
为此,他做了改装。扮成个蓄胡须的黑面男人。
明阳子被带来之前,卫昭吩咐黑衣随从:“若他有任何异样,立即杀了他。”
他不敢肯定清哑是否将他受伤的消息告诉明阳子。怕明阳子认出他,猜出他身份。
明阳子被带进小院,见了胡须男卫昭。
卫昭一声不吭,全由黑衣随从告诉病情。
明阳子倒也没起疑,任何一个男子患了这种病心情都不会好,羞于启齿、羞于见人都很正常,所以照常诊脉。
明阳子诊脉后。又亲自检查了患处,肯定道:“你这里受过伤。”
卫昭浑身一僵,不由自主捏紧拳头。
——还不都是你那好徒弟干的!
黑衣随从干巴巴回道:“已经好了。”
明阳子又问:“谁伤的你?”
黑衣随从便不知如何回答了。便看向卫昭。
卫昭紧闭嘴唇,不想回答。
明阳子静静等待,坚持要答案。
好一会,卫昭才轻声道:“和人打斗受的伤。”
明阳子道:“胡说!”
卫昭和黑衣随从齐齐戒备。警惕地看着他。
明阳子吹胡子瞪眼道:“你不说实话。要我如何诊治?”
卫昭沉默了。
半响才道:“在下和妻子发生些不愉快,被她伤了。”
明阳子道:“这就对了。我断定你的伤和女人有关。”
卫昭目光一亮,期盼地看着他。
明阳子问道:“你们是不是分开很久了?”
卫昭迟疑地点头。
明阳子道:“你所受的伤已经好了,却仍无法行房,是因为你心中症结难解。你心心念念牵挂她、又怨恨她,昼夜不安,如何恢复?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毛病还得她来治。别的女子都不行。”
老道语重心长,希望能劝得人家夫妻破镜重圆。
卫昭低下头。很是难过难堪的样子。
黑衣随从也竭力隐忍,似有隐情。
明阳子看着这对主仆暗自奇怪,想:“难道他媳妇已经不在人世了?若是这样,这病可真麻烦了。”
正苦思可还有其他法子,忽然卫昭抬头,冲他抱拳道:“先生所言,令在下茅塞顿开。在下知道该如何做了。多谢先生开解!”
说完,深深作揖下去。
明阳子见这样,只当他妻子没死,原先只是赌气才不见面,现在想开了,决定去找她了,因而笑呵呵道:“你想开就好。本来嘛,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解不开的呢!”
卫昭微笑道:“先生说的是。那在下可需吃药?”
明阳子道:“不用吃药。你妻子就是最好的良药。”
说完哈哈大笑。
卫昭也笑道:“如此,在下便听先生的,尽快去寻良药。”
一面朝黑衣随从示意,奉上诊金。
明阳子也不推辞,受了诊金,扬长而去。
等他离开,黑衣随从急忙问:“少爷看,他可有察觉?”
卫昭淡淡一笑,轻声道:“没有。他大概根本不知我受伤的事。也对,郭清哑是不可能把这件事在外宣扬的。”
他想,原来她就是他的良药。
这真是太好了!
明阳子医术真高明,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这些日子可不就心心念念地牵挂她、怨恨她吗,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她踹向他的那一脚。
郭清哑,他把这个名字都刻在心底了。
他沉声问:“方初他们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