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二帮感觉到自从自己进来,那个家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皮肤白净,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还保留着头,但是头不但稀疏,而且看上去很是柔软,还带着浅浅的黄色,皮肤很是白净,那红色的马甲里面穿着一件雪白的背心,更衬托着他与众不同,在他的身后跪着一个笑吟吟的小光头,在为他轻轻地敲着背,在他的前面还有一个小年轻的半蹲着为他揉捏着前面的部位,那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啊,也难怪他舍不得睁开眼睛,不用说他就是这个监室的室长了。
在那走道里还有一个显得很另类的家伙,也保留着头,虽然看上去整个面部甚至到脖颈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色细毛,但还是看得出面孔上都是赘肉,眼睛不大,但是一翻一翻的白眼珠让人总感觉到有几副凶相,肚皮很突出,穿着一条宽松式的大短裤,但是裤腰好像还是挂不上去,就那样任由他要掉不掉的样子,那条红色的马甲拎在手上,一荡一荡的,光着个上身,在走道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显得心神很是不定,而且给人的感觉好像一看上去就不是个好东西,那个走道向外还开着一个小门,好像有很多人都在外面,具体在干什么,二帮就不知道了,
“唉唉唉,你过来。”二帮忽然觉那个毛胡脸坐到了床沿上,在向自己招手,二帮到感到心中一惊,但又不敢不过去,只好轻轻地走过去,在他的面前立正站好。
“什么事进来的呀?”虽然说话的强调不是十分的好听,但二帮也得老老实实回答:“收废旧收了人家的私货。”
“偶,那应该算是销赃。”二帮不懂,“收了多少呢?”那个家伙又问,
“反正是一个整盘。”二帮也说的实实在在,
“那怎么好弄呀?一个大家伙。”那个家伙好像很是内行,可能见过那个东西,也知道不好弄。
说实话那天晚上三个老几为了把那盘铝丝弄上车是很费了一把劲,要不是二帮想到了垫一块板在下面往上滚,说不定还真就搞不上车。
“奥,我们俩个都过去帮忙的。”没想到还没等到二帮话音落地,那个家伙突然立了起来,用手上的红马甲就朝二帮的面孔甩了过去,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他奶奶的,你小子不老实,你那是盗窃,而且还是团伙作案,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了,知道不?”
二帮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两个人聊天正聊得蛮好的,为啥就被别人来上那么一击也是不明白,虽然说不是很痛,但是好像那个马甲的衣角可能碰到了眼睛,很是难过,惹不起我躲得起,所以二帮悄悄的挪远了一点
“谁让你走的,过来。”二帮只好又挪了过去。
“这监狱里的规矩你懂不?”那个家伙问。
“我是真的不懂,以前我又没进来过。”二帮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没想到还是话音未落,那个家伙的红马甲又甩了过来,这下子二帮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一侧头躲闪掉了。但是那个家伙还是站了起来在二帮的身上用力甩了两击,嘴里骂骂咧咧的叫道:“,你以为以前谁进来过呀,这是什么破地方,哪是人待的。
”好了,好了,有本事你的这些牢骚去向管教去,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有屁用。“坐禅的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可能功力还不小,那个毛胡脸就像老鼠见了猫,嚣张气焰一下子消灭的一干而尽,好像除了喘气,连一句大话也不敢说了。
”过来,过来,过来给我说说你是什么情况。“说话的声音很是柔和,而且好像还让人感到很是亲切,一边向二帮招着手,一边向那两个小年轻的挥挥手,好像那两个小年轻的很是会意,嘴里说了一声洗澡喽,都各自离开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二帮也有点被那个毛胡脸几下子甩懵了,正在思索是过去好还是不过去好,所以动作上就迟缓了点。
就听那个毛胡脸又吼叫道:”我们的老大喊你过去你还不赶快过去。“随后又紧跟着说明道:”他就是我们这个监室的室长,也是我们的总瓢把子,吴大哥,还不赶快叫吴大哥。“
二帮果然没有判断错,此人就是这里的总老大,对待老大,可不能怠慢,所以二帮乖乖地走上前去,亲切地叫了一声吴大哥,这一声喊叫果然起了作用,就见那个老大开心地笑出了声,嘴里说道:”到了这里,都是来吃官饭的,喊什么吴大哥,搞得就象黑社会似的,没人的时候,就喊我老吴,有人的时候,也得喊我工号二九三八,二是代表我们是第二监室的,九三八就是我现在的名字,记住了,不要喊错,喊错的话,管教是要打人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救命呀,杀人了。”
父亲对二帮一贯性的要求就是长大了一定要做个诚实的人,母亲也常唠叨好孩子决不能撒谎,上学了几乎所有的老师也是这么要求的,而且还有一篇课文就讲述了一个孩子与狼的故事。
大概好像是选自什么伊索寓言,讲的是一个小孩每天到山上放羊,山里有狼出没,第一天他在山上喊:“狼来了,狼来了。”山下的村民闻声便去打狼,可到了山上,现那狼并没有来,第二天仍是如此,第三天狼真的来了,可无论怎么喊叫,也没有人来救他,因为前两次他说了谎,人们不在相信他了,所以二帮一直铭记着这个故事的教训,几乎从不说谎,所以那老吴让他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二帮几乎是按部就班的一点假都没掺,甚至包括那打吴警官的事。
“牛逼,就会吹牛。”那毛糊脸撇着个嘴说道。
“老林,算了,他是我们江阴市的女婿,也算是个本地人,就照顾照顾吧。“说完那老吴也去洗澡了。待到老吴洗好,那被称作老林的毛糊脸,就喊了两个小年轻的光头过来,说让他们帮二帮洗洗澡。
那二帮赶紧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那个老林不耐烦地吼道:”啥个不用,这是这里的规矩。“
既是规矩,那就只好遵守,也照着别人的样子,先把衣服脱光,一个小伙子按压着二帮的头,一个小伙子用面盆等满了水,慢慢地朝颈脖子浇,一盆两盆三盆,大概有五六盆的样子,二帮实在受不了了,也算是深秋季节,一到了晚上温差特别的大,而且那个放出来的水据听说都是地下水,又特别的凉,冷还是次要的,关键是那样被按压着浇,令人感到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憋的二帮受不了
”我自己来吧。“说完二帮几乎是强制性的从那个小伙子的手里夺过了整面盆的水,有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哗的一下浇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两个小伙子也被溅了一身,都跑了出去。
那个老林说不行,还得浇,二帮没好气的说道:”不服气你进来帮我洗。“因为二帮的犟脾气又作了,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他老林敢进来,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算了,有个差不多就行了。“那个老吴又话了。
“三十六盆才浇了五六盆,还差的早呢。”那个老林回应道。
“算了,赶快让他洗好过来背监规吧。”几乎是不耐烦的强制命令,那个老林才不在干预了。
吃晚饭了,都是把碗从一个小窗洞里一个一个的递出去,本来老吴安排人给二帮拿两个新碗的,但是老林不同意,说给他两个旧碗已经不错了,新碗旧碗倒无所谓,但是二帮已经看出来了,那个老林故意的在处处刁难着自己。
吃好了晚饭,那个老林又安排二邦洗碗,洗碗就洗碗,反正又不累人,也很无所谓的,到了晚上老林又安排二帮值班,就是每两个人一班,每班三个小时不睡觉,要站在走道里,从晚上的六点开始到早晨的六点结束。二帮正好被安排在零点到三点的时候,而这时候又是人最困的时候,反正是新来的,只好一切服从命令。
还好二帮有事可做,那就是站在那里背监规。第二天吃好了早饭以后,二帮除了被安排洗碗以外,又多了一个光荣的任务,那就是洗刷厕所,待到一切都忙完之后,二帮正准备去背监规的时候,就看见外面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再喊:“二百二十二号。”二帮巡视了一圈,现大家都规规矩矩的站着毫无动静,“二百二十二号。”那个警察好像有点很不耐烦,直到那个老林踢了二帮一脚,二帮这才想起原来那个警察是在叫自己,赶快应了一声到,急忙得跑到了门边。
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事,好像就是例行公事,喊过去登记注册一下姓字名谁家庭住址一类的,又隔一天,二帮又被喊出去一趟,这一次是检查院里来人,两个女的,长得不算漂亮,但是说话的声音很是温柔亲切,无非是把向管教交代的又核对了一遍,并且答应会帮二帮通知家里人,到底是警察,办事的效率挺快,第二天的上午,二帮就收到了那彭瑛送过来的换洗衣服和被褥,还附带有一百块钱。
二帮也像别人一样,当有个负责买东西的警察过来问大家要买什么东西的时候,二帮也开了一箱康师傅方便面,还有几包榨菜,当然还有牙膏牙刷毛巾肥皂之类的,老林提出要多开一份,因为每个新来的都要按规矩交公,还要开上两包叉烧,有一包是要孝敬老大的,用钱的方面一切都好说,只要有,那没有了就没办法了,以后几天似乎也就没什么事了。
背监规的任务二帮几乎是提前完成,二十四条监规,只有两三百个字,对二帮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早晨起来搞搞卫生,反正也是各有分工各就各位,一切收拾停当,然后在那放风的小围墙里整齐的排好队,等候管教来点名,就像是部队里的操练一样。
等到看见管教从放风墙上面的走道上走来,老吴先对大家喊上一声立正,然后对上面的管教喊道:“报告管教,本监室总共一十八人,全部到齐,请管教点名。”
然后管教喊一声入列,就开始喊号,喊到谁的号,答应一声到就可以了,点名完毕,等老吴宣布一声点名完毕,可以自由活动了,搞得好像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剩下来的时间,大家随便玩什么游戏,就没人再来过问了,有人晒太阳,有人想心事,有人在地上画个小方框,用几个小纸块玩把人往粪坑里堵的游戏,好像二帮小时候也玩过,可惜想不起来是怎么玩的了,而且这时候心事重重的,哪里还有心事去琢磨那个东西。
老吴一个人坐在床板上生闷气,也不知为啥,好像很不开心,因为自从那天那个管教找二帮登记注册回来以后,老吴就夸赞二帮很会办事,而且那个老林对二帮的态度也有所改善,因为当那个管教问二帮,在监室里有没有被人欺负的时候,二帮很干脆的回答,不但没人欺负,而且大家都对我很好,很是关照,碗了筷子的不但白送,还送牙膏牙刷杯子毛巾加香皂,这些可能都是管教教育的好。
第二百一十三章()
其实那老吴不但是个大老板,而且还是个祖传的老板。笔 趣阁
不知是从祖父辈还是从曾祖父辈,就开始做药材的生意,不知是人缘好还是人家确实有做生意的天赋,反正是家大业大享受起了荣华富贵。
赶到老吴的父辈,适逢国共两党开战,那国民党早失了民心,根本就不堪一击,老吴的两个姐姐算是嫁鸡随鸡,一个随着老公逃往了台湾,一个随着老公奔赴了美国,老吴的父亲一来年岁已大,留恋故土,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个生意人,不会有人加以伤害,但是在那个混乱的时代,各种运动早已使人丧失理智迷失本性,终将那老吴父子挂上了牌子游街示众,毕竟那老头年岁已高,可能加上一时又想不开,就早早的过世了。
可怜留下老吴孤身一人,苦度终日,总算也成了一个家,可喜的是赶上了花猫狸猫逮到老鼠是好猫的好运,一切向钱看,再也不讲什么身份出生,这时的老吴重操旧业重振家风,就租了江阴市市医药公司的几间房子,开起了一个药材加工销售的门市部,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挂的牌子是医药公司的,但是只要按合同每年上交多少款项就可以了,其他的就自负盈亏,没人过问。
近期由于业务扩大,就聘请了一个主办会计,可是那个主办会计对老吴是一见钟情,要和老吴有那个的意思,可是老吴偏偏不好那一口子,那个会计可能是感到颇伤了自尊,恼羞成怒之下就像上级主管部门检举揭,说老吴违反了上级的指示精神,弄虚作假私设小金库,上面派人下来一查,可谓是证据确凿,事实清楚,立即下了拘捕令,先抓起来再说。
可是往这看守所里一关就是大半年,放也不放是判也不判,就这么死耗上了,你说是气人不气人,又急人不急人。
所以那老吴时常的心情不好,想找人絮叨絮叨散散心,可是偏偏又碰到了那个老林,每当老吴牢骚抒感慨和报报心中不平的时候,老林都会来上一句,那叫活该,谁叫你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就是不会哄女人开心,标准的黑心资本家,要我说早该拉出去枪毙。
那老吴就和他争论,说虽然挂的是医药公司的牌子,其实就是我个人的私营企业,又不是大集体,哪里存在私设小金库呢?
老林往往一句话就能将他堵死,说你既是私营可是上交税收为什么要以集体的性质上交呢,你私设小金库最起码的存在偷税漏税吧,那老吴就不再言语了,只一连声的叹气。
那个老林不要看长得矮不墩墩,不但有点像歪瓜裂枣,还时不时的有点流里流气,可并不简单,对一些案件的司法程序,审判过程,以及量刑上似乎都了如指掌。
说检察院要传谁了,不是第二天,就是第三天必定来传,说法院马上要找谁,等几天法院里就会来找谁,等有人把那法院里的起诉书拿给老林看的时候,老林说的宣判结果和法院的最终宣判基本上不相上下,所以二帮打心眼里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把自己的情况也说给他听,请他帮自己拿拿主意。
那老林的观点和二帮本人的想法也不谋而合,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和羊留情是合伙,只承认参与了,但是是老板吩咐的。二帮也就问了,那个检察院里人还说,有没有什么没交待的了,现在交代都算坦白,可以减轻处罚或者免除处罚,有立功表现的还可以将功补过,那么我可不可以坦白和检举呢。
老林就说,那绝对不可以,都是骗人的鬼话,坦白从宽就是把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就可能回家过年,但是后来就问二帮有没有没交代的呢,二帮是实话实说,这交代出来的,可能只有九牛一毛,没交代出来的的多着呢。
可是第二天上午,那个管教又找老林谈心去了,老吴和二帮两人又躲在床铺上下象棋,老吴就悄悄的对二帮说道:”小李呀,可不能太死心眼,什么话都对老林说,那个家伙曾在管教面前检举揭你,说你还有好多问题没交代呢。“
二帮是大惊失色,心中的一股怒火也不由冲天而起,好你个老林,好多人都说你不是个好东西,只有我二帮对你毕恭毕敬那你当个人看待,想不到你是个背后耍阴谋的卑鄙小人。
二帮之所以敬重老林,一方面是因为那老林对审案判案知识的熟悉,还有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个山东人,二帮历来对山东人就有好感,可以说山东人就是那中国好人的代名词,为人善良憨厚可爱,性格豪爽行侠仗义等等,最后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老林所走的人生之路,正是自己当初也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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