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看到谁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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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看到谁的明天-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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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二帮感到很是恶心,但还是耐心地忍耐着,说实话在带小孩方面二帮还是满有一套的,当那单庆安匆匆的赶回来时,那个小家伙已经依恋着二帮不愿意下来了。

    对于二帮的到来,单庆安首先表示出了热情的欢迎,但是由于时间太紧又是很晚,也不方便过分热情的招待,所以随便的买了两个熟菜搞了一点便饭,三个人总算凑乎着吃好了晚饭。

    在饭桌上,二帮就简单明了的说明了来意,但是单庆安就表示出了很为难,说他也是在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两间小房子还是向他老婆的小婶娘家借住的,夫妻两个每天都要上班,而且时间都很紧,实在无暇顾及,弄了一个小孩子还无人照看,心烦的不得了。om

    自己是六点多就要赶到锦丰镇的镇上去上班,要到晚上的六点才能匆匆的赶回来,老婆还要更晚,基本上每天都要加班,恨不得要到晚上九点多才能回来,所以还请二帮能够理解,确确实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所以二帮决定第二天就告辞,自己另想门路,果真在那九点多的时候,单庆安的老婆回来了,因二帮占据了她睡觉的床位,她很是恼火,那单庆安赶紧起来连赔礼加哄骗的总算打发她到亲戚家去借宿了。

    二帮感到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在第二天早上天刚刚麻麻亮时,就赶紧匆匆地告辞了,告辞归告辞,但自己到底要奔向何方确确实实感到心里很犯难。

    摸着袋子里连整钱加零钱总共算起来不到二十块钱,自己这孤身一人,又远在他乡,不能不做长远之计,所以二帮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再也不能动用身边的钱了。

    但是又不能不生存,所以二帮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讨饭,虽然年纪轻轻的,可能抹不下脸面,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话又说回来了,张家港离自己的家乡安徽省凤阳县没有一千里也有八百里,鬼知道自己曾经迫于无奈去讨过饭呀。

    再者说了,讨饭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那朱元璋不知讨了多少年的饭,但是后来人家讨成了皇帝,那古书上不也是有很多的记载,过去就有过很多豪门子弟甚至是大家闺秀,在落难时迫于糊口不都流浪街头做过如此的行径吗?

    只要自己不偷不抢不去干违法乱纪的事,就没有什么丢人的,如此想通了想明白了,所以二帮看见一个年轻的妇女正坐在自家的还没装修得楼房前喝着稀饭吃着馒头时,就大大方方的稳步走了过去。

    等到了跟前,二帮才放下扛在身上的蛇皮袋,说道:“这位大姐,能不能行行好,赏个馒头吃吃呀?”

    那个女人抬起头来,打量打量了二帮几眼,这才拿过一个馒头一掰两半,准备递给二帮一半。

    也就正在二帮准备伸手过去接时,突然从房子里冲出一个长得很是高大健壮,但好像有点不大爱修边幅的男人,不知是昨天晚上心中的欲火没有在老婆身上得到发泄还是怎么的,反正是一把夺过那女人手中的半个馒头,一下子向一个用一个小链条拴着一条小狗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钢筋笼子扔了过去。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大叫着一些让二帮感到似懂非懂的话:”你个小赤佬,年纪轻轻的不去想办法做桑物赚钞票,跑到这里来想不劳而食,门都没有,我就是扔给狗狗吃也不给你吃。“

    二帮感到心中很是难过,但大丈夫做事喜怒怎能溢于言表,所以面带微笑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位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只不过是暂时有点落难了,来求求你们行行好能给个方便,给了更好,不给拉倒,我既不偷也不抢,你干嘛要无缘无故地发这么大的火呢?“

    说实话,这是二帮的第一次讨饭,也并不是说就饿的不行要非讨不可,只不过是根据自己的想法先来做个实验而已,所以对那个把半个馒头扔给狗吃的家伙显示出了不卑不亢。

    ”滚滚滚,快点滚,你个小赤佬。“那个男人有点不耐烦的对二帮呵斥道

    。啥个小赤佬不小赤佬的,凭感觉二帮感到这是一句骂人的话,所以感到心中有点怒火中烧,但还是有点大丈夫喜怒不形于色地微笑着说道:”走就走,但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你相不相信,等到了晚上,我过来点上一把火把你家房子都烧掉了。“

    那个男人白了二帮一眼,不知是被二帮的这句皮笑肉不笑的话给震住了,还是被那个女人的一句什么话给喝斥住了,反正是嘴里嘟哝着神经病就进到房里去了。

    二帮也没有什么再好说的,果真像个神经病一样,吹着个小口哨,重新拎起了那个蛇皮口袋,大步从容地离去了。

    又来到了宽敞的大马路上,二帮忍俊不禁,差一点笑出声来,跟老子斗,我玩不死你,心里似乎又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朱元璋当上皇帝以后,会杀人如麻了,自己这才讨了一次的饭就感觉到心中是怒火填膺,那朱元璋不知讨了多少年的饭,真是讨了数以百次甚至是数以万次,一旦自己大权在握横行天下,如果不杀他几个人,泄泄心中那积怨已久的怒气,还真就不知道那日子应该怎么过,就比如说自己,如果也能够权倾天下江山一统,首先就是把那个男人拉出去开刀问斩,来祭祭自己的国旗,这样的人既没有慈善之心又没有同情之心,要你活在这个人世间有吊用,还不如让他去祭国旗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你正在自己的家里过着自己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如果被别人来无缘无故的打搅一下,而且搞得不好能连续几个晚上都不能去睡上一个安稳觉,,自己反而在这里想着要把他拉过去开刀问斩,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其实错的还在自己,有可能是自己讨饭的方法没有用对,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反正二帮始终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没有迈不过去的沟,也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只要自己找准了方法一定会讨得到饭。

    所以这次二帮变聪明了,不找年轻的了,而是去找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讨要。

    这个方法果然凑效,当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向一位老奶奶说明白了自己是想向她讨要一口吃的东西的时候,那个老奶奶又喊过来一个老爷爷,让他给二帮一下子拿过了三个大馒头,弄得二帮都感到有点太不好意思,心里想着如果我二帮哪一天在张家港果真混出个人模狗样出来,一定要过来好好谢谢这两位老人家,所以二帮决定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再也不去讨饭了,就凭着那老奶奶老爷爷给的三个馒头和也不知道是几瓶的自来水,二帮打发掉了五天的并不算是太难熬的日子。

    因为二帮也不是感到太饿,心中一直想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使其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自己吃这么多的苦受这么多的罪,其实正是老天爷要赋予自己重任大任的好兆头。

第二章() 
“年轻人,打工的吧。om”

    问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了一件显得很破旧的军用棉袄,面孔上胡子拉碴,还有着明显的土灰色,说话的声音带着少许的尖细,使人感觉到很刺耳,憨厚的冲着二帮笑着。

    “是的,是打工的,怎么,你要招人吗。”二帮显得很平静。

    “我是要招一个,就不知你高兴不高兴做。”那个人在笑眯眯地打量着二帮问道。

    “只要给的工钱适合,在哪里做不是做,就看你给多少钱了。”二帮也在打量着那个人。

    凭直觉这个人不是坏人,所以当他邀请二邦进屋详谈的时候,二帮也就不客气的跟随他进去了,楼房两层,但是显得很小,明显看出不是用于住家的那种,在下面一间的里面,磊着一口很大的灶,外面摆放着一张简易的八仙大桌,桌子的四面各放着一条长板凳。

    “请坐,我姓魏。”那个中年人显得很随意也很客气。

    “奥,魏老板。”二帮已经知道,在张家港这个地方,人们都喜欢人家叫他老板,果不其然,那个魏老板听二帮如此称呼他,显得特别的开心,呵呵的笑的下巴都在抖动,但是嘴上却说:“我是什么老板,只不过是在混口饭吃,象对面那家的几个儿子,那才叫老板,每个人钱都多得这辈子都花不完,”

    随口又问道:“你带身份证了吗?”二帮赶紧回答带了,并准备去掏。

    “不着急,等我们谈好了,再掏不迟,我这里呢缺少一个人,因我身体不好,已经做不动重桑无了,小孩子是做裁衣的,也在家休养,活也不多,大概两天一趟的河沙,你负责把船上的河沙挑运到场地上来,空闲的时候有拖拉机来装,你协助协助,工钱吗,管吃管住三百五十块钱一个月,你看怎么样?‘可以说条件已经很优越了,因为在二帮的老家,一个小学教师的月工资只有一百八,自己在轮窑厂干时,也是三百块钱一个月,但是是要扣生活费的,所以真正拿到手里的钱其实也是少得可怜。om

    二帮就在想,这个条件是他自己给的,按本地的条件衡量会不会给少了,但是如果自己不知足的话,机会难得,错过了可就麻烦了,要知道今天早晨自己又大吃了一顿早饭,又花掉了几块钱,所以无愣如何,自己先找个立脚点,安下身来再说。

    故稍做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看你魏老板也是个爽快人,我是北方人,你也知道北方人都是挺爽快的,所以一切条件就依你,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们彼此都试用一个月,一个月后是走是留,我们再协商,你看怎样?“

    ”那行,就这样说定了。“这几天正好是阴雨天,既没有送河沙的船来,也没有来装和沙的拖拉机,二帮趁机休息了几天,几天下来这魏老板家里的基本情况二帮也摸清楚了。

    这魏老板本是江阴人,也是招女婿,丈人丈母娘老早过世了,而老婆又是个独苗,所以在这儿也没什么亲戚,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随老婆姓,姓樊,叫樊建斌,二十多岁,看起来也很老实,平时也不大言语,晚上二帮就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二儿子跟老魏姓,叫魏建新,十五六岁,小瓜子脸,长得又白净,好像也很老实,在上初中。

    魏老板的老婆长得小模小样,有点少许的麻虾腰,好像也很文静,但看得出来,魏老板对她挺好,一家子四口人天天和二邦在一起吃饭,一点也不拿二帮当作外人。

    这一点就使二帮感到心里很舒服,所以当那河沙船来的时候,二帮就拿起扁担和挑河沙用的粪箕去干活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二帮被那魏老板一家好一顿笑话,说二帮干活就像在跳秧歌舞,简直是前后左右的摇摆,二帮也老实交代,自己是刚毕业的学生,从小到大从未干过体力活,还请魏老板原谅,如果不行的话,自己就走,那魏老板倒说,没事的,活都是人干的,谁一生下来就会干这干那,锻炼锻炼就好了。

    果不其然,几船下来二邦就适应了,因为河沙操起来也很省力。两粪箕就是都装满了也不是很重,而且几天下来,二帮再走在那跳板上也不像刚开始那样胆战心惊,那个船老板和经常来装河沙的拖拉机手,都在魏老板的面前夸赞说:’魏老板,你真是好福气,在哪儿找来了一个这么好的后生。”

    那魏老板就会嘿嘿地笑着说:‘说来也是巧,那天早晨,我起来刚走到马路上,就看见一个小年轻的拎着一个蛇皮袋,颈脖子里围着一条带格子的天蓝色围巾,我一打眼就可看出这是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后生仔,所以我就喜欢上了,结果叫下来一问一拍即合,真就像我自己家的小孩一样,一点也不腼腆,能说会道,头脑子又聪明,而且肯吃苦,我就在我家的两个小孩子面前说,如果他两能有小李的一半好,我们老两个这辈子也就放心了。“

    ”原来他姓李。“慢慢的周围领居和庄上的人都知道,魏老板家里来了个小李子。

    那是一个大晴天的下午,魏老板到马路对面的那个老头子家里去打麻将了。

    据魏老板介绍,马路对面的那个老头子姓杜,以前人们都喊他小不老,可是现在人家发财了,可没人再敢这么喊了,现在人们都喊他大不老,因大不老家以前很穷,可以说简直穷的叮当响,所以五个儿子,除了老大老小留在了家里,其余的三个儿子都招了出去,有的招在了苏北,有的招在了河南,有的招在了江阴,可是现在人家都发财了,一个个又都回来了。

    不过他那个大儿子和三儿子也都是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的,问二帮愿不愿意也招在这里,如果愿意的话,以后等大家都熟悉了,他出来做介绍,等成功了大家就做个亲戚走走。

    二邦只好笑笑说,自己在家已经定了亲了,只等着挣了钱回家结婚了。

    那魏老板就开玩笑说,把老家的退掉算了,安徽有什么好,穷吗穷死了,你看我们张家港多好,家家户户都住大楼房,而且听说张家港即将成为一个对外开放的大港口城市,还要建保税区,在不久的将来,张家港会是一个全国乃至全世界都闻名的大城市。

    二帮也只好笑笑,心里想,你张家港再好也不过是你们的张家港,关我吊事。

第三章() 
“杜亚评,咖尅。om”

    咖尅,张家港的土话,二帮现在已经明白了,其实就是回家的意思。

    不过这两个字通过一个小女生的小音道里,再由那种特尖细的女高音爆发出来,好像更有着一种通过人的耳鼓直达人脑部中枢神经的穿透力,让人感到那么突然的不自在,又好象是在听哪个木匠再用锉刀修复锯条时发出的那种基拉基拉声,使人不仅感到头痛还有种让人产生心烦的感觉。

    二帮感到一时的好奇,赶紧放下手中的棋子特意伸出头来看个究竟,原来是那杜亚萍的姐姐杜亚芬用手推着一部粉红色的新自行车,站在马路边在向这里张望,面孔微微涨得通红,似乎满脸的幽怨和愤恨,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欠了她的钱不肯还似的,吓得二帮赶紧把头用缩了回去,对杜亚萍说道:“杜亚萍,你姐姐喊你回家。‘

    那个杜亚萍好像很无所谓,一点也不买杜亚芬的帐,继续和魏建新戏耍打闹,见二帮两眼紧盯着她,又跑过来随手抓起棋盘上的棋子,向二帮面孔上扬了扬,见二帮吓得赶紧躲避,又呵呵地笑着把棋子放到桌面上扭着小屁股快步离去了。

    “真是一个疯丫头。”二帮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感慨。“

    才不疯呢,人很爽快,不像她姐,鬼里鬼气的,让人琢磨不透。”樊建斌有点幽幽的说。

    虽然二帮才来了一个多月,但樊建斌很拿他当朋友,什么话都跟他说。

    那樊建斌曾向二帮介绍说,杜亚芬和他是同班同学,长大了毕业了,人家到纺织厂去上班了,而自己却跟人学了裁缝,在外面闯荡了几年,回来后想跟杜亚芬表示那方面的意思,可是人家明确表态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一下子让樊建斌寒了心,后来就落下了心病,身体也垮了下来,不能再出去挣钱了,只好休息在家调养,也请求二帮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因为明显的那个杜亚芬已经对二帮有了好感。om

    二帮也对樊建斌说道,请他放心,女孩子的心事是很难琢磨透的,不要觉得她对我多看了两眼,就以为她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个刚来的外地打工仔,再者说我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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