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家那剩下的八个武士却就惨了,虽然白家每个武士都不比刘家武士弱,甚至发狠的魏飞让每个武士都练得隐隐比刘家的强,但此时刘家的一群武士足足有二十个左右,白家武士虽然没有完全败溃,却早是非死即伤。
此时刘刚早累得气喘吁吁,被任天讽刺得忍无可忍。他冷冷道:“小子,让你看看我的绝招。”
“放手来吧!”
“南华气诀,一式!”
随着刘刚话音一落,便见他中指一挥,一道真气化作长剑摸样,便向任天胸口飞去。
“没想到他的绝杀并不武技,而是道法!”
任天惊讶非常,万年前父亲任昊早对他说过:“修道者以飞剑攻击为主,而以道法攻击为辅助。而对于真武双修的人来说,因为偏向于近身攻击,所以以搏斗为主,道法为辅助。因为道法威力巨大,所以消耗真力也极大,往往作为绝杀使出。”
虽然刘刚所发的气剑仅仅只有一指来粗,但任天知道,此技威力非同小可。虽然在新生的大陆上任天还没有见过修道者,但万年前任天早就见识过气剑的厉害。
眼看气剑已经飞到任天胸口,任天一阵激灵,霎时向后翻去。
哪知这气剑极快,迅速从任天胸口擦过,一条森森划痕便出现在了他胸口,里面翻出白花花的血肉,但仅仅瞬间便鲜血如流,胸口的麻衣染红一片。
他强忍了疼痛,落地的一刹那突然前滚,没有留给刘刚再次出手的机会。
“打偏了!果真狡猾。”
刘刚几个大步,猛然跃起,飞快的冲向了任天。
“去死!”
任天见刘刚脸色微微发白,便知方才的道术消耗了他过多的真力。虽然自己现在受了些轻伤,但体内的真力和虚弱的刘刚相比,也应该不相上下了。
他右手捂着胸口的伤口,咬紧了牙关,双脚突然蹬地,一脚向刘刚横扫过去。
刘刚本以为任天只会逃跑,哪里知道他会突然暴起一脚,而且还如此突然,不禁顿时愣住。
“找死!”但刘刚毕竟不是凡人,仅仅刹那便回过神来。看见肥肉亲自送到自己口中,哪有放过的道理,霹雳一掌便向任天胸口打去。
哪知任天脸上却是轻轻一笑,这脚仅仅是一个徐晃。他突然收回右脚,左脚落地的一刹那,霎时一翻身,飞速向树林深处奔去。
“小子哪里逃!”
刘刚紧跟而去,但漆黑的树林里,哪里还有任天半个人影。
“哈哈!任天你个小人,竟然把白家的人全都扔下了。”
在打斗的这段时间中,八名白家武士已经全部牺牲,而他们身边已倒下十多具刘家武士的尸体,刘家武士已经只剩下数名,他们迅速围住了朱庄。
此时和李干对战的朱庄已经分外狼狈,哪里能够吃住,全身伤痕累累。
李干对着他笑道:“既然任天已经逃走,那么今天你们就必须陪葬在这里。”
朱庄紧紧咬了咬牙,回道:“我相信任兄弟不会丢下我们的。”
“嘴硬而已!”李干一喝,吩咐那一群武士把朱庄团团围住。
“嗖!”
就在这时,一声长箭从树林深处射出,直直飞向了刘刚胸口。
“小小飞箭奈何得了我?”刘刚不紧不慢地举起右手,便要接住飞箭。
“怎么回事?”
然而,当他抓住飞箭的一刹那,却是猛然一惊。
“唰!”
看见贯穿他掌心的长箭,刘刚睁大了双眼。这飞箭的力道竟然比普通弓箭大很多,至少相当于满弓的高级精铁。
任天知道刘刚暂时不会再上当,也没必要再浪费箭簇,迅速运转蜀山内家功,又冲出树林飞速攻向了刘刚。
刘刚方才本羞怒非常,但见任天又冲了出来,心中却是一喜:“这小子竟然还敢回来!看我不抱这一箭之仇!”如此想着,他向奔来的任天猛然一拳打去。
“唰!”
就在二人拳头刚要接触之时,任天却依靠灵活的步法,身子猛然一缩,拳头顺势变化,袖口突然飞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道耀眼的金光射入刘刚的眼中。一阵恍惚时,任天一脚飞起,直接把他踹翻在地。
任天根本不给刘刚翻身的机会,一个健步奔去,锋利的匕首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家都给我住手!”任天一声暴喝!
看到眼前的景象,所有刘家武士都你看我,我看看你,都睁大了眼睛,脸上惨白无比。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家的小少爷被人打败过,确切的说是被人欺负过。今天竟然如此遭遇,回家又该如何交代。
“少爷,这……这怎么回事?”李干更是身形不稳,有些结结巴巴。
任天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怒道:“你所看见的,就是这么回事!”
朱庄见状,迅速解决了身边刘家剩下的三名武士,一把长剑飞快的指着李干的咽喉。
那李干几乎瘫软在地,“饶命”的喊声在喉咙不停翻滚。此时此刻任天已经制住他家少爷,要杀他们一群人已经是易如反掌。李干的脑海里一幕幕闪现任天父母被杀场景,他的整颗心脏都快掉在了地上。
刘刚此时一脸惨白,早没了方才的气势,说道:“赶紧放了我吧,不然我爹必然不会饶过你的。”
不过他的内心却一次次闪现方才对打的一幕,他怨自己竟然中了任天的诡计而乱了心神,因茫然使用道术而消耗了大量真力。如果按照真正的实力,他杀十个任天都不成为问题。
“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杀你。”任天冰冷的回道。
见刘刚都成了砧板上的鱼肉,竟然还如此挑衅,他恨不得手上匕首轻轻一抹,结束了他的性命,他几乎有几百个理由杀他。但一想到如此做来,却必然激发刘白两家的矛盾,那么他就太对不起白洛的父亲了。
另外任天也不想激发太大的矛盾,毕竟他还有更大的目标需要去实现,如果套进白桥镇的恩怨之中,那么必然极难脱身,去南华派的打算就遥遥无期了。
刘刚和李干灰溜溜的离开时,不忘对任天说了一句:“小子,下次见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朱庄看着远去的二人,愤愤说道:“放虎归山啊,白桥镇更加不太平了。”但他心里知道,如果不放他们回去,那么刘白两家便直接鱼死网破了,必然对白桥镇造成巨大的灾难。
第12章 勾心斗角()
白家,大堂。
白修远坐在一张长约九尺的红檀木踏上,一脸的沧桑和病态,干瘦的样子已经和年龄不成比例,虽然只是不惑之龄,但已经俨如耳顺的摸样。
见魏飞带着任天一行人进来后,他深邃而空洞的老眼顿时明亮起来。任天手上拿着的,正是那颗青光泛泛的三角兽元,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接过兽元后,白修远的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徐徐说道:“没想到半月未见,任侄已非吴下阿蒙咯。”
任天心中轻轻冷笑,他早翻看过猎户少年的记忆,白家虽然没落,但至少也是世家,因此白修远极其反对女儿白洛和猎户少年在一起。今天对他如此客气,仅仅是因为他手中有他需要的兽元罢了。
任天想了想,回道:“白伯父笑话任天了,我今日带兽元回来,只是为了白家的那一声承诺。”
白修远轻轻咳嗽了几声,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急,不急。任侄先坐下陪老夫喝一杯茶。经书的事情,我们一会再谈。”
“难道他想食言?”任天皱紧了眉头,心中一阵怀疑。既然兽元已经到手,还说此般言语,想必他是要责难自己,或者开出更高的条件。
任天坐在了距离白修远一丈外的凳子上,他对白修远的想法实在摸不清楚。至于喝茶之事,自当是他的一个搪塞。从猎户少年的记忆中可以看出,白修远虽然功力尽失,但十年来,竟然和霸道的刘家相持过来,他绝不是一个善类。
白修远见任天眼神闪烁不定,久久沉默,他深邃的眼睛盯着任天,缓缓说道:“任侄你放心,经书少不了你的。只是这次争夺兽元,听说你打伤了刘刚,这可就有点难办了。”
“果真是一只老狐狸。”任天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但却没有办法,遂冷冷回道:“白伯父你放心,打伤刘刚乃我一个人的责任,如果刘家找上门来,我一人承担便是了。”
“任侄果然重义气,看来洛儿的确没看错人。”白修远似乎并不以任天冰冷的语气为杵,反而意味深长的说道:“洛儿被仙门接走前,特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
“老爷,不好了!”
白修远还没有说完,朱庄却从院外匆匆进了堂内,脸上一片焦急。
“发生什么事了?”白修远看也不看,而是端起青花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朱庄道:“李干带人找上们来了,我怕出什么意外,已经让武士挡在了门外。”
“你让他们进来。”白修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似乎早就预料刘家会找上门来。
任天见方才白修远的话没有说完,李干又找上们来,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他打算静观其变,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朱庄领命后才刚跨出大堂,李干等人早就打翻了白家的武师,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李干冷笑着看了任天一眼,毫不客气地向床榻上的白修远道:“白老爷,想必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已经知道了,白家今天必须给刘家一个说法。”
“李干!休得对我家老爷无理。”
朱庄满脸涨得通红,方要冲上去,却被魏飞拉了下来。魏飞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你先下去。”
朱庄愤愤地看了一眼李干,不甘地退了下去。
白修远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看也不看李干一眼,端起手中的青花茶杯再次轻轻抿了一小口,慢慢问道:“刘家到底要什么个说法,你就直说吧。”
李干干冷一笑,道:“白老爷果真是个干脆的人,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今天朱庄和任天一干人抢走了刘家的三角兽元,随后又打伤我家小少爷,不知白老爷打算如何处理呢?”
白修远一听,脸色霎时一变,手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几案上,震得水花四溅。一股寒意霎时穿透整个大堂,让在座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你……你要干什么?”李干方才还颐指气使,但瞬间便如同秋天的茄子,整人都焉儿了下去,惨淡的脸上犹如一张白纸。
当感受到那一股强大的威压,连任天心中都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寒意,刹那间他都以为白修远已经重新恢复功力。
但事实却是,白修远虽然武功全废,但神识修为却并没有废掉,甚至有可能在十年间变得更强。
一般神识修为和身体修为是同步的,但由于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千差万别,修行功法也不同,所以存在特殊情况,而白修远无疑为前者。
当一个人的神识修为高过对手一定地步,不仅可以从气势上压倒对手,更能从精神上直接战胜对手,达到无招胜有招的地步。
而且,如果精神相差到一定的地步,即便对手拥有直接杀死他的绝招,也绝不可能靠近他半步。
“虽然白修远的精神修为不足以直接杀死李干,但足让其经脉俱损,绝走不出白家大堂半步。方才白修远仅仅是想震慑一下那李干罢了。没想到李干虽然凶狠,却是如此胆小。”
任天轻轻一笑,继续看着大堂内的变化。
白修远又恢复了缓和的表情,徐徐道:“我卧榻数年,手脚已经不再利索,没想到竟然吓到了李管家,不知道李管家是不是也要讨一个说法啊?”
李干看着白修远的一举一动,绝不敢再放肆,小心地说道:“是李干打搅了您的休息,要找说法也是您找我的说法。”
他说着,见白修远脸上的表情似乎缓和了许多,又继续说道:“我家老爷也不是要向您讨要什么说法,他说了,那颗三角兽元就算送您的。我今天来,主要是来找他的。”
说完,李干狠狠地看向任天,却不想和他四目相对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睛,任天那略显稚气的脸蛋上,竟然透露出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你……”李干一个激灵,看着任天,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知为何,他此时竟然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虽然白家和刘家十年,如果没有大事,也不会立即闹翻。如果他不激怒白修远,那么他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任天却不同,李干不知道任天重生之事,他自当任天因为父母之仇,现在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魏飞见状,向任天说道:“任兄弟,虽然你报仇心切,但此时你身在白家,如果杀了李干,让白家陷入险境,你又如何向我家小姐交代?”
“要相信一个人,还真难啊。”任天心中冷冷一笑,他方才仅仅是想给李干一个下马威罢了。却不想这平日待猎户少年如同大哥一样的魏飞,竟然在此刻也开始威胁他。
任天脸上装作不甘的表情,勉强回道:“魏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白家两难的。”
此时李干如坐针毡,如果在白家真发生什么事情,他的小命就难保了。但为了完成老爷给他的任务,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呆在这里。他看着白修远,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但白修远却斜躺在踏上,眼睛却半闭半睁,好似方才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李干试探性的问道:“我刚才说的事情,不知道您听见没有?”
白修远猛然睁开眼睛,看了李干一眼,随后又表情缓和的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了?”
李干身子一滞,想要说什么,但旋即又止住,改口对白修远道:“我方才是说,那三角兽元就算给您了……”
“什么?”
白修远突然打断李干的话,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说道:“你说什么?”
李干双腿一软,哪知这白修远竟然阴晴不定,不禁仔细回想方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想了半天却又想不明白,他又试探性地再次说道:“我是说,那三角兽元算给您了。作为交易,您是不是应该让我把任天带回去交差?”
李干说完,白修远皱紧了眉头,但并没有再次发怒,而是缓缓道:“李管家,我想你搞错了。白桥峰原属于白家,是几十年前刘家从我父辈那里强取豪夺过去的,这三角兽元本属于白家,又何来刘家厚脸与我交换任天?”
“这……”李干惨白地看着白修远,噎得说不出半句话。
刘白两家的恩怨,几日来任天已经了熟于心。
数十年前,随着白家的逐渐没落,刘家开始勾结镇南王城里的贵族势力,逐渐把白桥镇的控制权从白家手里躲了过去。随着老一代的离逝,两家的恩怨便落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白修远自负重振白家的重担,但不料十年前却走火入魔,修为全废。刘家本以为可一举拿下白家,但不想白修远却征召武师,训练了一干武士与刘家抗衡,两家互相僵持间,十年刹那而过。
任天看着李干手足无措地站在大堂中间,他心中一阵冷笑。
此时,白修远冷冷看了一眼李干,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回去告诉刘雄那老儿,要带走任天,除非他亲自走一趟。”
“白老爷的话我一定会转告我家老爷的,只是为了这小子让刘白两家彻底的闹翻不太好吧?”李干试探性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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