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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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有女-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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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萧恒才开口与元意说一些考上的趣事,当听到萧恒说是朱父当主考官时,元意立马反应过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萧恒苦着一张脸,“爷这不是忘了么。”他在考上已经承受到了忘记的恶果了,每次用膳都如芒在背,简直是不能再痛苦。

    元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幸灾乐祸地回了一句,“活该。”元意突然想起一事,扯了扯萧恒的衣服,道:“咱们儿子的名字,你想好了没?”

    萧恒还真忘了这回事,眉头一皱,“萧家的嫡长孙,取名字这事儿怎么轮得到爷。”

    他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元意也觉得遗憾,却还是安慰他道:“那你就给儿子取个小名吧,反正咱们平日里也是叫小名居多。”

    萧恒来了兴趣,和元意开始兴致勃勃地取名字,挑来挑去都不满意,最后还是萧恒一锤定音,“他正好在秋闱的日子出生,颇应鸿鹄之志,就叫鸿奴吧。”

    元意思索了一番,觉得不错,点头应允,于是还在熟睡的某婴儿,就这样被两人寄予厚望的父母定下了小名——鸿奴,就算是日后被取了大名,府上亲近的人,还是钟爱叫他小名。

    萧府添了新丁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京城,云氏给各家递了消息,朱家第一个送来了贺礼,送礼的是安陵,他兴致勃勃地参观了小外甥,不顾萧恒青黑的脸色,道了一句好丑之后,心情极其愉悦,他大概觉得有这么丑的外甥,对他的地位丝毫没有威胁,就是不能见元意,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

    元柔、柳清扬和颜少筠等人都送了贺礼过来,其他与萧家交好人家或是好巴结官员,都纷纷送礼,整整一天,萧府的人流络绎不绝。

    萧府之中,最高兴的莫过于云氏和萧朔,萧家后继有人,整整一天都是笑脸迎人,和气得不得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阖府上下都得了赏,特别是稳婆,更是赏赐丰厚。

    过了几天就是鸿奴洗三之礼,元意坐月子不能出席,虽然有些遗憾,好在有腊梅向来是她的转播小能手,把当日的盛景一一向她描述。

    鸿奴的洗三盛大至极,不禁睿王和睿王妃亲自来了,连太子都让人送了添盆礼,更让元意颇为意外的是,远在宫中的元华竟然还派了宫人给鸿奴添盆,听说其中一个长命锁,还是皇帝御赐,刻上了鸿奴的生辰八字。

    大概再有两个多月,也到了元华分娩的日子,她的年纪比较小,元意有些担心,特地回信问了朱父她的身体状况,得到一切健康的回复,她才放下心来。

    刚出生孩子一天一个样,鸿奴褪去了刚刚出生时红彤彤的样子,还真是越来越像萧恒,把云氏乐得像心肝宝贝一样疼,那副宠溺样,就是元意也比不上,这也就可以解释,难怪萧恒被她养成之前那副纨绔样。

    不过鸿奴还小,元意虽然暗自留了个心眼,但如今还不用担心他的性格问题,而是开始自己水深火热的坐月子生涯。

216人心不古() 
    凭着云氏对鸿奴的宠溺劲儿,元意不想用乳娘的想法自然被否决,她唯恐饿着了自己的金孙,本来已经有了两个乳娘,她还再请了一个,鸿奴几乎整天都待在正院,被喂得饱饱,白白嫩嫩就像刚出笼的包子,全府上下对他都稀罕的很。

    这下可苦了元意,因为鸿奴的需求减少,她每日都涨奶涨得生疼,全都便宜了萧恒耍流氓,偏偏萧恒那厮毫无自觉,还一副施恩的嘴脸,气得元意咬牙切齿。

    还有一点,就是坐月子期间不得洗澡,对于一个洁癖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元意每次闻着自己身上的异味就浑身难受,脾气变得暴躁无比,就像吃了炮仗似的,逮着谁就喷谁。

    而萧恒像是没闻到似的,整日黏糊着要和元意一起睡,没少被元意痛骂,有时元意良心发现,觉得自己都有些过分了,萧恒还是一副甘之如饴,一脸期待的样子,让她以为自己在不经意之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种邪恶的事情,元意光是想一想,都不寒而栗。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萧恒的陪伴,元意才能在屋子里渡过了艰难的一个月,在出月子的那一天,元意如蒙大赦,让下人准备了好几桶的热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洗刷了一遍,才神清气爽地出来。

    元意出月子当天,也是鸿奴满月宴的日子,待在屋子里的一个月,元意也没闲着,没忘进行身材恢复锻炼。一开始萧恒还被她曲扭的姿势吓了一跳,等知道她的目的之后,立马就兴致盎然地开始研究,摸着元意开始恢复的小腰,咕哝了一句,“难怪意儿的柔韧性如此之好。”不言而喻,萧恒又为了他的口无遮拦得了一个飞枕。

    月子里发生的事暂且不提,元意穿上芭蕉新制的衣服,满意地转了一个圈,发现身材恢复的不错,虽然没有之前的窈窕,但也算是玲珑有致,一袭粉色的对襟长裙,更衬得她珠圆玉润,容颜娇艳,相比之前的清丽脱俗,更添了一抹少妇的风情,把一旁的萧恒看直了眼。

    元意心里得意,被萧恒看了她一个月邋里邋遢的样子,她心里憋屈的很,如今好不容易收拾出人样,可劲儿地卖弄着风情,朝他暗送了一个秋波,笑道:“好看吗?”

    萧恒眼中的火花噼里啪啦地闪耀,愣愣地点了点头,“好看。”

    他像是着了迷似的,把元意带进怀里,对着微张的薄唇吻了下去,唇舌开始纠缠,暧昧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连空气都开始燥热起来,萧恒的呼吸变得沉重,大手顺着元意的线条滑动,激情一触即发。

    萧恒刚要解开元意的腰带,就被她灵活地闪开,陡然失去温软的身体,萧恒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迷惑地看着她,眼中幽暗,带着还未褪去的火热和欲念。

    元意冷哼了一声,对着镜子重新抹了口红,回头对萧恒嫣然一笑,声音低哑,一字一顿之间,呢喃暧昧,宛若勾人的妖精一般,“还要赶着去正院呢,你现在去洗了冷水澡,大概还来得及。”

    看到萧恒顿时黑下来的脸色,元意心里大为解气,萧恒方才那种眼神也就是在他假公经济时候出现,她一收拾好衣服,他比谁都正常,让元意心里呕得半死,他嘴上说不介意她的形象,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元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实在是让萧恒哭笑不得,天知道他这一个月憋得有多痛苦,还要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一点都不必元意少,现在好不容易解放了,元意竟然只给他一个甜头,勾得他不上不下,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本来还有话对她说,这下全没了兴致,瞪了她一眼,不得不憋屈地去洗冷水澡冷静过于激动的情绪,等到他再次收拾好出来,元意已经带着丫鬟去了正院。

    元意刚进入大厅,立马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她并不常在京城的圈子来往,怀孕之后更是闭门不出,但是关于她的传言却一个都不少,在座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她。

    看到她的第一人,众人心里皆是惊叹,难怪能让花名在外的萧恒遣散后院,独宠一人,这容貌气度,还真没人能比得上。如今又替萧家生了嫡长孙,地位牢固不说,还能博得夫君宠爱,真真是羡煞旁人。

    许久没有应酬,元意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没忘了礼节,与旁边的人寒暄了几句,走到云氏身边,接过她怀中的鸿奴。

    这些日子元意没怎么有机会见儿子,云氏以她坐月子把孩子抱到正院,元意也觉得产房大概不适合婴儿,便没有反对,现在抱着鸿奴,空虚的内心蓦然填满,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大概是母子连心,尽管鸿奴见元意的日子不多,元意身上的气味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刚被她抱上,就高兴地咯咯笑了起来,咧开嘴,流出一串的口水。

    元意轻笑了一下,用蚕丝帕替他擦干净,点了点他的小鼻子,道:“无齿小儿。”

    一旁的云氏笑了起来,这些日子她的气色很好,一副有孙万事足的模样,只要有鸿奴在的地方,视线就没离开过,听到元意的话,嗔了她一眼,道:“怎么说话呢,我的鸿奴最乖了。”

    云氏的话也并非偏爱,鸿奴确实是乖巧,很少有哭闹的时候,只有饿了或者便溺的时候嚎上几嗓子,很多时候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活泼得不得了,简直就是男女老沙通杀。

    也就是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大厅里的众位夫人对他喜欢得紧,不停地逗他,鸿奴又不认生,见谁都笑眯眯的,不停有人羡慕云氏好运气,云氏的腰板挺得笔直。

    洗三那天也就请了亲近的人家相聚,这次满月宴就更加盛大了,络绎不绝地来了不少宾客,宴会才迟迟地开始。

    元意在内院与众位夫人应酬,鸿奴被萧恒带去了前院见客,元意本来有些不愿意,但是想到父亲还没见到外孙,便应允了,不过还是不放心地放陈嬷嬷跟着。

    相比内院的含蓄安静,都是大老爷们的外院就热闹得多了,霍子民等于萧恒交好的王孙公子都携礼前来,好奇地围观萧恒怀里白白嫩嫩的婴儿。

    “还真别说,鸿奴长得真像萧大爷。”霍子民仔细地端详了一边鸿奴的五官,眼中有些期许,他成亲也半年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生出个孩子出来玩玩,萧恒那副得瑟的样子,实在是让他看不过眼。

    许时霖摸了摸下巴,看着萧恒,道:“古人云抱孙不抱子,萧大爷,你这副孝子样,太损你的威名了。”

    旁边的苏以南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萧大爷如今哪有威名可言,你还不知道外边怎么传他?”

    莫习凛眨了眨眼,促狭道:“惧内咯,整个京城,有哪个不知道。”

    其他三人都看着莫习凛,一起挤眉弄眼,示意地看了看萧恒,莫习凛自知失言,连忙捂住嘴巴,眨巴着眼睛看着萧恒。

    萧恒冷哼了一声,在鸿奴脸上香了一口,鄙夷地看了四人一眼,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爷不跟你们一群凡夫俗子一般见识。”

    围在一旁的四人一齐咋舌,面面相觑,“这这是萧大爷,没有被谁易容?”

    许时霖长叹一声,颇有中名人寂寞的哀愁,“我娘说的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萧大爷都沉醉在温柔乡之下,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萧恒懒得和一群二缺待在一起瞎扯,要是把他聪明绝顶的儿子给传染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正好看到自家泰山大人跟着仆人进来,连忙抱着鸿奴过去,微微笑道:“岳丈大人,您来了。”

    朱常仁点了点头,视线中落在萧恒怀中正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眸看着他的婴儿身上,心中一软,向来严肃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微笑,“这是鸿奴吧。”

    元意送回府的信件上都写明了,他心里早就记挂着这个小外孙,但是因为要阅卷,抽不开身,等到今日才有空看到小外孙的模样,那精神的眼睛,简直和意儿如出一辙。

    “正是鸿奴。”萧恒看着手舞足蹈的鸿奴,无奈一笑,逗着他道:“鸿奴,快跟外公打声招呼。”

    鸿奴似是听明白了萧恒的话,向朱常仁伸出藕节似的小手,啊啊地直叫,朱常仁心中一软,主动接过鸿奴,把他抱在怀里,虽然姿势有些僵硬,但是手势还是很正确,至少鸿奴没有什么不是,反而兴致勃勃地揪着朱常仁的胡子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朱常仁脸色顿变,萧恒抽了抽嘴角,连忙接过鸿奴,尴尬道:“鸿奴调皮,连家父的胡子也没放过。”

    朱常仁没有生气,反而抚着胡子笑了起来,看着不停在萧恒怀里挣扎的鸿奴连声道好,眼中的慈爱浓郁得化也化不开。

217关心则乱() 
    萧恒抱着鸿奴展览了一番,不过鸿奴才刚满月,精神不足,很快就迷糊起来,萧恒便让陈嬷嬷抱他回去休息,萧恒得了空闲,才走道朱常仁身边。

    “岳父大人。”萧恒朝他揖首,看了看周围的人,欲言又止。

    朱常仁领会,与同座的人告罪一声,跟着萧恒去了流轩院的外书房。此处的书房与别处没有什么不同,书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书案上还对这一小叠的杂记,是元意最喜欢的读物,书皮崭新,纸页白皙,书局的纸印还没除掉,大概是新买不久。

    他的目光一顿,又看向书案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副精致的工笔画,背景是京城出名的古玩市场,长街悠悠,有头戴帷帽的女子款款而行,一笔一画,上至鬓发,下至足履,皆是细致入微,画作浑然一体,倒是女子旁边一个富贵风流的年轻公子,笔锋疏朗,流畅自然,精致不足,洒脱有余,在精雕细琢的画作之中,倒显得突兀,明显可以看到是出自不同人手笔。

    再看落款,刘栾辰,字苍严。此子笔迹倒是熟悉,应该也是此次科考的学子。

    萧恒看到朱常仁的视线逗留在墙上的画作,脸色微红,不动声色地移了几步,挡住他的视线,请他落座,到了一杯茶,恭敬地递到他的面前。

    朱常仁拿起茶盏,浅尝辄止,心中大概猜到萧恒为何叫他进来,对他点头微笑,神情满意,道:“四女婿不必忧心,你此次答卷不错,虽然不是文采锦纶,但是经纶之卷,言之有物,进士之名,探囊可得。”

    虽然有糊名制一说,但是对于亲近之人,字迹还是可以认出来的,此次朱常仁和翰林院学士共同阅卷,看到萧恒的答卷,不足为奇。

    不过萧恒让朱常仁来书房相谈,并非为了询问成绩,而是另有要事,他的神情有些凝重,对着朱常仁拱手,道:“岳父大人,听说前阵子太子向皇上上书,举荐意儿的干面,意欲推广于军中?”

    因为鸿奴的出生,萧恒许久没有理会朝政,之前前几天才收到睿王传来的消息,原来是太子为了邀功,竟然向皇帝举荐元意的干面之法,目测是要染指兵权,睿王一急,才特地与他商谈。

    当今圣上虽然昏庸,但是兵权依旧稳当地把握在手中,除了永宁伯府霍家手上三分之一的兵权,剩下的三分之二全都被皇帝牢牢控制,兵部尚书是皇帝的人,就是兵部侍郎卓大人,柳清扬的夫君,也是泼水不入的人,当初太子千方百计地拉拢他,最后反而弄巧成拙。而萧恒,因为元意与柳清扬交好的关系,误打误撞地与兵部侍郎有了几分交情。

    萧恒当时只顾得为元意的心意而沾沾自喜,没有深思,到头来竟然被太子钻了空子。

    他眼中的担忧太过明显,朱常仁一看就能透彻他心中所想,原以为是为了科举之事,原来是为了意儿。

    朱常仁心中欣慰,当初他认为萧恒浪荡不羁,不知上进,还不赞同意儿嫁与他,再看他近来所作所为,不管是遣散后院,还是万事以意儿着想的心思,都可见他对意儿情根深种。

    “你这是关心则乱,就算是太子抬出意儿,对意儿也无甚影响。”虽然对萧恒的态度满意,但朱常仁见不得他这般方寸大乱的样子,日后要是走上官场,实乃大忌,于是语气中带上了训诫和提点,又继续道:“古来未尝没有出现过惊才绝艳的女子,意儿不过是恰好做出颇有用处的干面,虽然有益行军,但并不是非其不可,圣上大约会有所嘉奖,不过亦不会太甚就是。”

    听到岳父与父亲别无二致的说辞,萧恒的心多多少少放下心来,岳父说得不错,在元意的事情上,他难免会关心则乱,太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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