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意心中一突,径直走了进去,还没靠近隔间,就听到里边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待听清楚之后,更是怒火中烧,掀开帘子怒喝,“你们敢。”
隔间里,萧恒满脸酡红地坐在浴桶中,满眼倾慕地看着浴桶旁边的女子,深情不悔的表情刺痛了元意的双眼。
而浴桶边的女子,容貌灼艳,正是花眠。此时她的双手正搭在萧恒*的肩膀上,似是要扶他起来,在看到元意进来的那一瞬,眼中飞速地闪过一抹惊慌,似是害怕极了,开始泪眼盈盈,含情脉脉地看着萧恒,道:“夫君……”
听到她逾越的称呼,元意心中的怒火更是不打一处来,冷笑了几声,直接对身后的浅碧道:“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给我拖出去。”
花眠没想到元意会如此不顾脸面,后退了几步,握住萧恒搭在浴桶边的手,连忙道:“夫君,救我。”
萧恒皱了皱眉头,使劲地摇了摇脑袋,看了看牵着他的手的女人,又看向此时正一脸寒霜的来人,眼眸立马变得幽暗无比。
他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两个意儿。
虽然他现在被*控制,但并不代表心智也被蒙蔽,刚才被打断的疑惑重新升起,他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在三教九流的地方混久了,若是还不明白如今是怎么回事,他也白活这么大的岁数了。
只是这传闻中极为难得的梦中牵,上等的春药,一个后宅妇人是怎么弄上手的。
“把她给爷拖出去。”除了花眠,其他人在萧恒的眼中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看清了浅碧,脸色顿时黑如锅底,“给爷好好地查,要是漏了什么,以后也别回来了。”
浅碧神色一凛,连忙恭敬应是,拖着花姨娘出了隔间,腊梅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留下,但是看到元意朝她挥手,便识趣地退了下去,想了想,跟着浅碧去提审花姨娘了。
直到隔间里只剩下两人,萧恒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即是难看又是愧疚,不安地觑了元意一眼,见她面无表情,心中一突,连忙解释道:“意儿,爷错了,爷这是中了药,把她错认成你了。”
元意心里也有些猜测,听到萧恒的解释多多少少舒服了些。但转念一想,若不是她来得及时,萧恒说不定就和花姨娘春风一度,更何况,花姨娘在后院的地位也有些特别,她可还没忘记在她嫁入之前,萧恒曾与她同过房。
她本来就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此事也早就被她揭过,但是被今晚一刺激,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委屈,恨不得大哭一场。
但是她理智尚存,自然不会做出这种大失风度和气节的事,虽然眼眶稍红,在烛光中也看不清晰,于是她毫无压力地冷着脸,可劲儿地撒着郁气,“你有什么错,从远不怪我扰了你的好事,我就该烧香拜佛了。”
萧恒的呼吸一窒,眼中闪过一抹懊恼,见她就要转身离开,心道不好,连忙站起身,又佯装一滑,噗通的一声跌进了浴桶中。
元意果然心软转身,把萧恒扶出来,那浴巾抹干他身上的水珠,焦急地问道:“从远,你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特有的淡淡馨香冲入鼻端,萧恒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他的眼眸像是夜空一般黑暗深邃,带着迫人的侵略性,让元意浑身一麻,连呼吸也微微一顿。
萧恒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压抑而痛苦的声音缓缓地响起,“意儿,为夫难受。”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着元意的手往他身下探去,元意被他的灼热烫得脸色一红,连忙缩回手,这才想起萧恒中了春药还没纾解,顿时心里一慌,磕磕巴巴道:“这,这该怎么办啊。”
萧恒的喉咙滚动,情不自禁得抱住元意的身子,薄唇在她的脸上流连,想起之前一幕,心中一动,道:“大夫说,四个月已经没问题了。”
元意犹豫地抱住小腹,摸了摸已经微微凸起的弧度,开始艰难地决绝,此时萧恒已经开始在她的身上点火,她同样是禁欲四月,怀了孕之后有更加敏感,很快就在萧恒熟稔的挑逗下溃不成军。
萧恒的眼中闪过一抹暗光,抱着元意回到床上,继续尽心服侍元意,给她最美妙得体验,直到他终于忍不住,就要动真格的时候,元意却双手一顶,挡住了他的趋势。
“意儿,乖,没事的。”萧恒连忙卸了身上的力道,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一边亲吻着她,一百年诱哄道。
元意躺在萧恒的身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萧恒额头冒起的青筋和汗水,不禁心里一软,但是又纠结地不行,她还怀着孩子,尽管知道四月没有了危险,但是在萧恒中了药的情况下,实在不敢冒险,万一他克制不住怎么办……
其中的呃后果,光是想一想就就让他不寒而栗,于是连忙摇头,道:“不行,会伤到孩子。”
萧恒的身体一僵,视线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温柔之色一闪而过,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愈加汹涌的*,身下的人是他的妻子,他深爱的妻子,此时正在为他孕育着血脉的妻子。明明这副身体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但是此时此刻,却变得愈加的诱人,让他的理智差点就沉沦。
还好元意再次果断地拦住他,萧恒顿时懊恼,他如今的状态,实在是不能碰她,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失去理智。难道说,他今晚注定爆体而亡吗?
他的一世英名,终于到毁于一旦了。
此时此刻,萧恒心中既是委屈又是痛苦,本来就泛着粉红的桃花眼更是氤氲其薄薄的水雾,看着元意,拖长了声音,像是撒娇似的,“意儿——”
元意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本来有些挣扎的心里顿时坚定了下来,半垂着眼,莹白如玉的手却往他的身下探去,看到萧恒瞬间舒爽的表情,脸色一红,扭捏道:“这样可不可以?”
萧恒长长地呻吟了一声,顾不得回话,哼哼地直叫,听得元意面红耳赤,差点就甩手不干。
“好意儿,快一点……嗯,再快一点,嘶,你弄痛爷了……”
元意躺在床上,一脸的崩溃,她的手已经没有了力气,如今还是萧恒握着她的手在使力,感觉到手中异样的触觉,她顿时浑身不舒服,鸡皮疙瘩一个一个地冒了起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抬脚踹了他一脚,道:“你好了没有。”
萧恒低头吻住她殷红的薄唇,尽情地舔舐戏耍,而后才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行,药性还没接呢?”
“你骗人!”元意透着水雾的丹凤眼睨了萧恒一眼,红着脸控斥,“你明明,你明明……”
萧恒坏坏一笑,嗓子低沉沙哑,凑在他耳边呢喃道:“意儿,爷明明什么了,嗯?”
感觉的手心变烫,元意顿时脸若红霞,直直弥漫道脖子根去,她连忙别过眼,不去看显得邪魅异常的萧恒,喉咙滚动,啐了一声,“流氓。”
萧恒低低地笑了出来,得意地看着元意莹润的耳垂,下巴,肩膀,烙下一个个红红的痕迹,“爷只对意儿一个人甩流氓。”
元意心中一荡,连忙轻咳了一声,瞪了他一眼,道:“快点,我困了。”为了证明真实性,她还特意打了长长的哈欠。
她的眼下实在带上了倦色,萧恒想起她之前困得站不稳的样子,心知她没有骗人,心中顿时怜惜,黑眸中满是温柔,宠溺地咬了咬她的鼻尖,道:“好。”
下一瞬间,便是烟花绽放般的绚烂和美丽。
这一夜,元意没能回去正房,而是在萧恒的怀里沉沉的睡去,萧恒心满意足地看着怀里得元意,小心翼翼地避着她的肚子,唇边带着一抹笑意,与她一起进入梦乡。
199()
第二天起床,元意双手都在颤抖,一直都木着一张脸,心中的小人不停地扎小人,各种抓狂,简直有种欲哭无泪的悲催。
她还在郁闷,啪叽的一声,夹着的包子第二次掉在桌子上,接收到旁边丫鬟们疑惑的视线,元意顿时闹得大脸红,愤愤地瞪着笑得像偷腥的猫一样的萧恒。
萧恒轻咳了一下,在元意炸毛之前替她夹了一个包子,递到她的嘴边,笑得异常的温柔,“意儿,来张嘴,爷喂你,昨天真是辛苦了。”
元意脸色顿时红装黑,又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就像泄愤似的,萧恒不以为杵,反倒笑得愈加灿烂,贴心地给她舀了一勺粥,送到她的嘴里。
两人这副毫无芥蒂的样子,让一旁的陈嬷嬷等人松了一口气,还好姑娘没和姑爷闹别扭,不然这事儿可就大了。
吃完了早餐,萧恒和元意再也没了之前嬉笑的心情,让浅碧和素梅等人上前,开始询问昨日的蹊跷。
浅碧昨日熬夜审问了一通,已经大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便一五一十地把审理的结果给汇报出来。
原来花姨娘在元意怀孕之后就动了勾引萧恒的心思,无奈不管是元意还是萧恒都防的极严,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眼看萧恒的身体开始痊愈,姨娘随身伺候的机会眼见就没了,她开始急了起来。
后来看到一个话本,里边正好有个丫鬟用春药迷了主子,春风一度的情节,她心中一动,便动了同样的心思。只是她的人手在元意接管院子事务的时候已经被砍掉,贴身奴婢也不能随意出府,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峰回路转的是,花姨娘之前在乐坊认识的姐妹在通信中说了一种神奇的媚药,只要抹在身上,就能让对方把自己当做心爱之人,恰好她那就存有一些。花姨娘心中一动,顾不得想起其中的蹊跷,便回了信,抱着试试的态度求药,没想到对方真的答应了。
于是她便买通了守门的婆子,让她从府外递了媚药进来,所以才在晚上的时候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诱惑了萧恒。
听完浅碧的回答,元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按照规矩,后院的姨娘是不能轻易与外界通信,就算有,也要查询一番才能递出去。但是自从过年让几个姨娘回府探亲,便有姨娘央求到她的跟前,说是希望能够和家里人通信,元意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无意探寻她们的*,便省去了这道程序,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出了乱子。
说到底,她还是心太软,不能适应后宅的斗争法则,才会被花姨娘抓到漏洞,造成今日的事端。
她心中暗暗警惕,以此为戒,但还没乱了心神,想了想,看向浅碧,问道:“花姨娘的话本是谁给她的。”
这话本出现的太过巧妙,无疑是一种推动,就差没直接告诉花姨娘怎么做了。萧恒脸色亦是一冷,看向浅碧。
浅碧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萧恒,才道:“是云姨娘。”
她之前是属于萧恒的暗卫,自然知道云砚是什么角色,她本来就是少爷安插到后院管理后院的女人的,今天弄出这么一出,不知道少爷会怎么责罚。
萧恒嘭的一声把茶盏摔到桌子上,眼眸冷若寒潭,道:“把云砚叫上来。”
旁边的腊梅领命,出门唤了一位小丫鬟了去叫人了。
趁着去叫人的功夫,浅碧继续汇报:“奴婢已经查了与花姨娘通信的好友,正是最近乐坊大受追捧的月姑娘,最大的疑点就是,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那封信还是月姑娘主动送给花姨娘的,难保没有什么阴谋。”
“她的底细查清楚了没。”
浅碧点了点头,从袖口拿出一张单子,恭恭敬敬地递给萧恒,道:“这是月姑娘最近接触得人员名单,少爷请过目。”
元意也凑过来,看着里面一溜的名单,目光忽然在一个熟悉的名字定住了,恰好萧恒的手指滑动,也停在了那里,他朝元意浅浅一笑,道:“意儿,你觉得是不是他呢?”
张仲羲,这个熟悉的名字,让元意抿起了嘴唇。排除各种可能,张仲羲的嫌疑最大。
对于元意的性子,张仲羲说不上了解,但也大概知晓几分,若是诱惑萧恒与姨娘发生了关系,无疑成功地挑拨了两人的关系,以他对萧恒的痛恨对元意的觊觎,做出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
况且,萧恒让他的婚礼不痛快,今日报复回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萧恒看到元意眼里的暗色,揉了揉她的脑袋,才对浅碧道:“继续查清楚。”
浅碧表示明白,虽然张仲羲的嫌疑最大,但是也难保不会出乱子,这种有意让萧家家宅不宁的计谋,表明了来者不善,必须把一些都扼杀在萌芽状态,看来她待会要去别院一趟了。
也是这个功夫,被传唤的云砚终于姗姗来迟,她似乎对昨日的事情一无所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在看到元意和萧恒的时候,完美无缺地行了礼,主动开口道:“不知少爷和少奶奶唤奴婢来所为何事?”
元意凤眼微眯,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情绪内敛,不动声色,十足的做戏高手,后院发生的一些事情,往往都有她的影子,但是她足够聪明,从来都没有露出什么把柄,元意也奈何不了她,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听说你曾经给了花姨娘一个话本?”
云砚看了元意一眼,视线规规矩矩地落在她的眼下,不慌不忙,“前几日奴婢见花姨娘心情烦闷,确实曾给她送过一个话本。”她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在等元意反应,但是没有听到声音,又继续说下去,似是试探道:“难道那话本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新年的时候,元意曾经给过后院的姨娘一个许诺,当时云砚留了下来,后来才向素梅报备,说是想要时常买些话本消遣,元意便允许了,所以云砚能够过些日子就让下人买些话本回来。
元意怎么看都觉得云砚看似温和的表情下掩藏着奸猾,神情一冷:“当然有问题,云姨娘可曾知道,花姨娘昨儿个学了话本里的人物,向少爷用了媚药。”
云砚震惊地抬头看向元意,而后似乎惊觉失礼,连忙低头,满脸的愧疚不安,噗通的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奴婢从没想到竟会如此,少奶奶持家严谨,花姨娘怎么会……”她失声地念叨了几句,又觉此话大逆不道,愧疚地看了元意一眼,连忙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奴婢的错,请少爷和少奶奶责罚。”
看到她一番唱念俱佳的表演,元意忍不住呵呵直笑,她在那里毫不辩解,态度诚恳地认错,落得一个识大体和心肠仁慈的名头。又能暗暗讽刺元意持家不严,让花姨娘才能把媚药混进府里,正是好一个舌灿生莲的好口才。
萧恒也听出了些不对劲,眉头一皱,也不叫云姨娘起来,而是指责道:“爷让你管理好后院,不然少奶奶操心,这就是所谓的管理吗!”
云砚眼眸中闪过一抹暗沉,看了看萧恒,神情一黯,道:“奴婢不该给花姨娘话本,更不该让花姨娘做傻事,是奴婢无能。”
“你确实无能。”
萧恒冷笑了一声,云砚是他最早从乐坊赎回来的乐技,当时她已经家破人亡,沦落乐府,看在她识大体的份上,萧恒便把她带回府,顺便让她打理后院,之前还做得不错,最近看来,她的心却是越来越大了。
“爷从来不留无用之人,云砚,你好自为之,爷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他冷哼了一声,道:“你回去吧,没事别出现在爷的面前。”
云砚不敢置信地看向萧恒,这句话,已经决定了她后半生的凄惨生活。萧恒虽然没有直接责罚她,但是被主子厌弃的姨娘,她留在后院还能有什么价值。甚至她连花姨娘也不如,至少花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