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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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有女-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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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萧恒不高兴了,冷哼了一声,“本官的妻子,不烦张大人操心。”

    张仲羲垂了垂眸子,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元意看着气氛尴尬,不由一阵头疼,着两人个每次相见都是怒拔弩张,她夹在中间简直难以自处。

    她只好喊了鸿奴一声,“鸿奴,过来,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能总是让人抱。”

    鸿奴立马紧紧地窝在张仲羲的怀里,但是想到阿娘肚子里的妹妹,只能不情愿地趴下来,蹭到元意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元意,“阿娘,我以后要保护妹妹。”

    元意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人拿了小凳子让鸿奴坐下,这时候侍卫正好端了一碗汤过来,“夫人,大人,汤来了。”

    萧恒本来想接过来,亲自喂给元意,却在元意一个眼神递过来缩回了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意儿,小心烫。”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元意好笑地看着他,这人大庭广众之下也这么腻歪,她不过是怀孕,又不是手脚残疾,何必这么紧张。

    大约是因为要端给元意,本来很清淡的大锅汤里面有不少鸡肉,看着她胃口大开,连忙舀了一勺汤,吹了一下,待到凉了之后才递到嘴里。

    而那边的萧恒却蓦然变了脸色,“意儿,别喝!”

371胜利在望() 
元意一惊,立马就把喝在嘴里的汤吐了出来,惊诧地看向萧恒,“怎么了?”刚说完话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舌头有些麻,说话也不流利了。

    萧恒这是也凑过来,连忙捏开元意的嘴里,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喝下去?”

    “别担心,我已经全吐出来了。”看到他已经急红了眼,元意连忙摇头,还配合着让他查看,虽然她觉得这样看并不能查出什么。

    萧恒松了口气,这时候从旁边递过来一碗清水,他看了一眼,发现是张仲羲,也没有怀疑,就递给元意,“喝口清水冲一下。”

    元意喝了好几口,口中的麻意才稍稍缓了下去,冲张仲羲点了点头,“多谢。”

    张仲羲抿了抿嘴,“不用客气。”他接过元意手中的清水,目光落在萧恒已经那在手里的鸡汤,目光沉了沉,“是蒙汗药。”

    “蒙汗药?”元意惊呼了一声,这种药她再熟悉不过了,不仅遭到过算计,还用来算计过别人,就是不知道这次是针对她还是针对全军。

    萧恒的手紧紧扣着碗口,关节发白,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蛰伏,脸色沉得可怕,饶是鸿奴都被他吓得缩到张仲羲的怀里。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萧恒就提着方才端汤的侍卫上前,行了一礼,“大人,人带来了。”

    他一直都守卫在萧恒左右,在发现事情不好的时候就当机立断去抓人,所以并没有让嫌疑人消失。

    那侍卫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看到萧恒的表情可怕,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连忙半跪下来,“大人,不知属下所犯何罪。”

    萧恒拧着眉,盯着着侍卫看了许久,发现此人正是自己从京城带来的两百亲军中的成员,如今的铁血军士兵。当然,也只有是心腹之人才会派着护卫在马车周围。

    他总算冷静了下来,把手中的鸡汤递了过去,沉声道:“你自己看看。”

    那侍卫立马就反应过来是鸡汤出了问题,心中咯噔了一声,看到都督夫人还安好,心中稍安,才端着鸡汤仔细观察,细细地闻了一下,才发现味道有些不对劲,连忙喝了一口,立马就知道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容禀,鸡汤中的蒙汗药并不是属下放的。”他急得冷汗都渗了出来,若是大人不相信他的话,此罪难逃,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然抬起了头,焦急地说道:“不好,大人,这是大锅中的汤,恐怕是全部都有问题。”

    萧恒一凛,立马就坐直了身子,看向萧全,“你去看看。”

    萧全脸色一肃,点了身边几个侍卫一起去查看伙食的问题,剩下的侍卫焦急难耐,却又不得不安分地跪着。萧恒大概猜出了什么事,脸色稍稍一缓,“你先起来吧。”

    那侍卫顿时一喜,“多谢大人。”

    萧恒摆了摆手,看向元意,“意儿,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我已经让人叫了莫大夫,你先等等。”

    刚才只顾着喝水,倒是不知道他让人叫了大夫。她并没有把汤喝下去,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也不会简简单单地受了惊吓,但是看萧恒一脸紧张的样子,便没有反对,让莫大夫看了安他的心也好。

    莫大夫很快就来了,替元意把了脉,说明一切无碍之后,萧恒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候萧全也检查饮食回来,脸色凝重,“大人,属下检查过,每一锅的汤水之中都被放了蒙汗药,其他的并没有问题。”他看了萧恒一眼,发现对方脸色平静,心头一跳,继续说道:“嫌疑人已经扣押起来了,是营地一名伙夫。”

    萧恒的目光在张仲羲的脸上扫了一眼,声音几近冷酷,“那几辆马车今天有什么动静?”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萧全还是明白他说的是谁,“赤那一如既往地暴躁发脾气,腾格里塔拉一直都很安静,倒是前太子今天貌似心情不错,还让人给他沏了杯茶。”

    萧恒脸色不变,冷笑了一声,“传令下去,封锁消息。还有放解药,如常饮食。”

    他的话意犹未尽,眼眸中含着深意,从小跟在他身边的萧全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抱拳,“属下明白,这就吩咐下去。”

    待到萧全领命下去,萧恒才重新看向张仲羲,“张大人,本官希望你能在晚膳之后安分地回到马车上待着。”

    张仲羲眉头一抬,淡淡地应了一声,“这是自然。”

    整个营地重新恢复了安静,之前鸡汤事件丝毫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澜,安静地宛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萧恒把元意和鸿奴带回车上,脸上才显示出凝重之色,“意儿,你和鸿奴待在车上,不要出来。”

    元意敏感地觉得事情不妙,有大事发生的预感,也没有再说下车通风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要小心。”

    萧恒笑了起来,摸了摸鸿奴的脑袋,看了两人一眼,才下了马车。待重新出现在外人的面前,他的神色已经平静无波,把黎简叫到跟前,“好好保护夫人和公子。”

    一身戎装的黎简神情一肃,“属下明白。”

    萧恒点了点头,黎简办事他向来放心,吩咐了几声便离开了马车,安排其他事宜,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此时的马车比之前舒服了不少,榻上垫上了厚厚的褥子,最上层还铺上了蚕丝被,倒也没那么热,凉凉的甚是舒爽。然而元意躺在上面,却是紧紧地皱着眉头,眼中添上一丝愁绪和忧虑。

    不知道过了多久,素梅提着一个食盒进来,“夫人,这是您和公子的晚膳,大人有事,就不和您一起用膳了。”

    元意点头表示知道,让正在和初雪玩耍的鸿奴过来,替他洗了手,这时候素梅已经把晚膳摆在了茶几上,热腾腾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让饿了一天的元意顿时口舌生津,食指大动。鸿奴玩了一天也该饿了,安安分分地坐在茶几旁,眨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菜。

    “大人用膳了吗?”一边给鸿奴喂饭,元意抽空问向素梅,带她点头之后,才松了口气,“让浅碧盯着他,别让他受伤了。”

    素梅有些不明白元意说得受伤是什么回事,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吩咐下去,让思恩她们用完膳之后就在马车上带着,不要在外边跑动。”

    “奴婢这就去传话。”有素梅在一旁伺候,空闲下来的腊梅便自告奋勇地领了任务下去。

    等到两母子都用完晚膳,已经是最后一批,腊梅和素梅都待在马车上陪着两人。元意心神不宁,拿着书本却怎么也看不下去,连那些铅字也几乎认不得,思绪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直到车窗被人叩响,露出浅碧的面容,她递过来一个东西,“夫人,大人让奴婢把棉花送过来,堵在公子耳中,免得待会受惊。”

    元意心中一提,紧紧地盯着她,“外边怎么样了?”

    浅碧微微一笑,“夫人放心,一切尚好。不过将士们用了饭,过会大约会力有不逮,恐有贼人偷袭,您做好准备。”

    她的眼睛闪烁着暗芒,胸有成竹,让元意的心安定了下来,“我知道了,你要小心。”

    浅碧暖暖一笑,“属下会的。”然后就放下了纱网,朝不远处的黎简点了点头,离开了马车。

    元意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已经被她哄着睡过去的鸿奴,把手上的棉花塞到他的耳朵里,在他的身边躺在,也不顾忌夏天气热,把人搂在了怀里。

    全程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的素梅和腊梅面面相觑,心中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神情一凛,立马就提起了精神,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预防有什么不测,好保护夫人和公子。

    夕阳渐渐地落下,远远地只剩下了半个圆挂在天边,一万大军用完了晚膳,本来整齐严肃的军容顿时萎靡懒散起来,似乎全身都没了力气一般,或是靠着树或是坐在地下,连手上的兵器都是虚虚拿着,似乎不堪重负,眼睛眯起,根本就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他们不仅没有恢复之前的军纪,反而有愈加不堪的趋势,偌大的营地里安静无声,只有山野中传来虫鸣阵阵,诡异得可怕。

    然而,没过多久,一阵突兀的喧嚣打破了这一片宁静,一队不明的士兵突然冲了进来,把本来懒散的将士们打的措手不及,节节败退,兵器之声碰撞交接,呐喊整天。

    这群贼人的目标很明确,正是向着关押要犯的马车前进,甚至还有人高喊,“他们中了蒙汗药,撑不了多久了,快解救太子殿下。”

    这群流兵散勇,果然是魏泰的人!

    他们的人虽然比不上一万人,但是因为准备充足,对方又中了药,冲入营地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眼看胜利在望,他们俱是兴奋地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全军深入,以期能够把围困在马车中的魏泰救出来。

372鸟尽弓藏() 
然而,就在袭军深入营区,即将接近魏泰的车子,胜利在望的时候,本来软弱无力,节节败退的守军突然一扫颓势,把袭军包围起来,毫不留情地绞杀。

    情势陡然一转,袭军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他们这才明白是中计了,他们下了蒙汗药是不错,但是被萧恒来个将计就计,一举歼灭。

    袭军的计划很周详,就算是萧恒等人也不知道他们竟然买通了伙夫下蒙汗药,要不是元意提前要了鸡汤垫肚子,按照以往的情况,那些汤是让底下的将士食用,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想萧恒那样因为接触多而对蒙汗药敏感,最终还是会导致守军中药势弱,被袭军劫走魏泰。

    还好,那只是如果而已。

    萧恒坐在爱骑踏雪身上,看着正在负隅顽抗的袭军,脸色平静无波,直到听见关押着魏泰的马车有了动静,眉头一抬,来到了车窗前。

    陆靖辉连忙把纱窗掀开,露出里面的人,正是躺在榻上的魏泰,他身上的伤只是半好半坏地吊着,如今尚不能下榻,因此脸色苍白如纸,阴郁丛生。特别是在看到萧恒的时候,眼露凶光,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这样的目光萧恒熟悉的很,根本就不为所动,反而嘲讽地看向他,“你大势已去,再怎么折腾也是瓮中之鳖,你趁早死了逃出去的心吧,本官不会让你得逞的。”

    魏泰气得面红耳赤,他不能出马车,并不知道外边的战局,本来在听到部下的宣告声时还惊喜期待不已,以为他今日能够逃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萧恒泼了一盆冷水,心里透彻地凉了下来。

    自从与萧恒交锋以来,他缕缕败于对方之手,萧恒果然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克星,不仅是夺嫡大业,还是个人私情,都让他含恨不已。

    “萧恒,你别得意,你年少涉高位手握兵权,,一家权倾朝野,以为魏乾会容你?”魏泰冷笑起来,“鸟兽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的未来一定会比本宫凄惨地多。”

    看着萧恒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魏泰终于掰回一局,怜悯而嘲讽地看着他,哈哈大笑,然而不慎扯动了伤口,闷哼了一声,渐渐止住了笑容,继续看向萧恒,“你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竟然还掏心掏肺地为他卖命,真是愚蠢之极。萧恒,你也不过如此。”

    “闭嘴。”萧恒清喝了一声,眸光锐利地盯向他,“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这般忘恩负义,心思狭隘。不必在此煽风点火,挑拨离间,本官不会糊涂到把你放走。”

    魏泰收敛了笑容,唇边挂着冷冷的笑容,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萧恒冷漠地移开眼,嘱咐陆靖辉,“看好他。”

    魏泰竟然妄想挑拨他生疑,最后放人以巩固地位,简直是心思狡诈至极。萧恒心里愤怒不屑,但是魏泰的话多多少少也入了他的耳。

    他与皇帝少年相交,情分深厚,在皇帝是睿王时虽然可以肆无忌惮,但此时对方身份已变,掌握着天下的生杀大权,想必不管哪个坐在龙椅上的人都不想让臣子势大。

    而萧家,萧朔贵为吏部尚书,他又是掌握兵马,权势赫赫的都督,气焰极盛,父子二人位高权重,若是皇帝会放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看着远处正在拼杀的双方队伍,萧恒的后背忍不住淌下一层冷汗,如今是新皇刚登基,人手不足,才会重用旧臣,若是再过几年萧恒眸子渐渐深沉,脸色淡了下来。

    “大人,袭军已经全部控制。”沐血而出的萧全来到萧恒的身边,报告战况。

    萧恒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容,“不错,把头目关押起来,其他的处理干净。”

    浓郁的煞气和杀意让萧全浑身一凛,重重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厮杀的喧嚣声渐渐地消失,只剩下将士们收拾战场的琐屑之声,元意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睡得颇为不安宁的鸿奴,把他耳中的棉花拔出来,才轻轻地下了软榻。

    她刚掀开纱窗,黎简就走了过来,“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元意探了探头,却没有什么发现,反而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顿时就是一阵反胃,连忙用帕子捂住了鼻子,“外边怎么样了?”

    黎简关切地看了元意一眼,“夫人放心,反贼已经剿灭,大人安好,过会儿就会回来。”

    元意倒是不计较萧恒什么时候回来,听到他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意,“那就好,你也不必守着了,你休息吧。”

    “属下并不辛苦。”黎简摇了摇头,突然看到元意身后悄悄探出一颗脑袋,那面容分明就是腊梅,大概没想到会被他发现,腊梅立马就红了脸,脑袋又缩了回去,像是做贼似的,他的眼中忍不住染上了一丝笑意。

    元意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中大为稀罕,黎简沉默寡言,不苟言笑,难得见他一笑,没想到笑起来还是挺俊朗的。

    不过黎简的笑意只是昙花一现,他又恢复了严肃的面容,朝元意行了一礼之后便去巡视,元意无奈地放下纱网,一回头就看到一脸通红的腊梅和神色诡异的素梅。

    “哟,腊梅这是怎么了,脸蛋红得快比得上猴子屁股了,难道是做了坏事不成?”元意眉头一挑,戏谑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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