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怒火顿时升腾起来,“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也只有你萧恒才当宝一样供着。”他轻蔑地看着萧恒和张仲羲,对着身边的士兵喊了一声,“好儿郎们,攻了晋阳,中原的富丽和繁华指日可待,挡我突厥者,杀无赦!”
突厥人的士气顿时一震,应该是想到富裕流水的繁华中原,他们杀红了眼,再次压了晋阳的士兵一筹,晋阳一方的防线被攻破,被他们进入了西城。
357瓮中捉鳖()
陆靖辉挥剑杀了一个突厥的士兵,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他的脑门逐渐渗出了汗水,“大人,地方人数过多,咱们快抵挡不住了。”
萧恒的眸色越来越深,他看向远处,嘴边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无妨,支援已经来了。”
他的话音放落,就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震动之声,众人都惊诧地回首看过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群穿着魏国军服的士兵气势汹汹而来,把突厥人包围,不由分说就拔刀杀敌。
看到为首的萧全,张仲羲瞳孔一缩,他地转头看向萧恒,“你当真不要东城的防守?”
萧恒大笑出声,“世人皆赞子烨公子聪明绝顶,怎么会不知道本官为何如此放心地把五千兵马调遣过来?”
“难道临城大军已败?”张仲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想到方才腾格里塔拉所言,晋阳大军溃败流窜而逃,他们竟然都中了萧恒的障眼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愈加难看,连忙扯了扯一旁杀得兴起腾格里塔拉,“不要恋战,我们中计了,快撤退,让太子撤兵。”
可是腾格里塔拉根本就不相信临城的三万兵马会败阵,他冷笑道:“你别中了萧恒的奸计,他最会故弄玄虚,说不定是唬人的,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你且等着,临城的大军很快就能过来救援。”
张仲羲一阵气极,突厥人果然是一副榆木脑袋,根本就说不进去,反正与他无干系,情分已尽,他也不再理会腾格里塔拉,而是示意左右的侍卫,找准薄弱的地带,突围而出。
陆靖辉见此,连忙带着一队士兵尾追而去,萧恒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腾格里塔拉,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色,却又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拉紧缰绳,转身去了城门。
此时厚重的城门已经摇摇欲坠,士兵正费力的抵着城门,个个都满头大汗,丝毫不敢分神,连萧恒过来了不知晓。萧恒远远地看了一眼,跃下马背,走上了城墙。
此时已经有不少突厥人登上城墙,到处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到处都是尸体和伤员,血流成河,他一边用着长戟开路,最终走到一位将军的跟前,“屠将军那边有没有消息?”
那将军眼睛一亮,立马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屠将军刚刚才送来飞鸽,他们已经按照计划绕到突厥人后方。”
萧恒终于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甚好,今夜本官就来个瓮中捉鳖,让他们有来无回。”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萧全终于率兵过来,除此之外,还有已经被擒拿住的腾格里塔拉,他四肢被束缚住,嘴里也被堵着布帛,脸色灰白,一看到萧恒,就激动地要扑过来和他拼命,眼中有嗜血的恨意和杀气。
萧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长剑缓缓地从剑鞘中拔出,迅速地在腾格里塔拉肩膀上刺了过去,“这一剑,为你绑架之罪;再一剑,为你的觊觎之罪;第三剑,为你的污言之罪。若不是因你的身份,本官必杀你。”
腾格里塔拉之前在负隅顽抗的时候就已经深受重伤,这时候再被萧恒毫不客气的对待,更是雪上加霜,连声闷哼了好几道,眼中的恨意更是加深了几层。
萧恒连多看他一眼都难捱,只要想起元意之前在突厥受的苦,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制止不住,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他给杀了,他飞快地别过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重新恢复了平静,才吩咐萧全道:“把他待下去,重兵关押。”
腾格里塔拉被带下去之后,城墙下的攻势愈发地猛烈,萧恒开始点兵,把所有的士兵都聚集起来,守在城门口,看到那已经岌岌可危的城门,终于受不住外边的撞击,终于嘭得一声,宛若山倒一般,重重地砸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城外喧然的欢呼和呐喊声,数不清的突厥人就这样冲了进来。
不用等萧恒吩咐,身后的士兵就已经自发地冲了上去,短兵交接,血色染红了黑寂的夜空,他骑在白马之上,看着在远处同样坐在马背上魏泰,唇边勾起阴冷至极的笑意。
旁边不断有突厥的士兵汹涌而来,萧恒弃剑用戟,铁钩一横,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双方都杀红了眼,只有喷洒的热血才能稍稍纾解心中喷涌的冲动和杀意。
“萧恒,你投降吧。你不过四万兵马不到,如何能够抵挡我六万人。”尽管隔着几万的人马,在杀声震天的喧闹中,魏泰的声音依旧有着奇异的穿透力,“魏乾他待你也不过如此,明显地让你送死,何必替他卖命。你只要投降本宫,依旧许你荣华富贵。”
萧恒不是没有想过要从别处调兵,但是因为乱军的起义,兵力根本就难以调配,故而才有了今日兵力不足的窘境。但是萧恒却浑然不惧,就算是兵力不济又如何,经过这几天的攻城消耗,突厥已经被灭了一万人,以经验如今的实力也不是不可一拼,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又不是摆着好看的。
他随手一挑,取了一个突厥人的首级,畅快大笑,“魏泰,别做梦了,今夜就是你兵败之时。”
魏泰脸色蓦然阴沉,就在这时候,远远地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询声看去,却是身形狼狈张仲羲,“太子,中计了,快撤退,临城的大军已经被歼灭,晋阳的两万大军很快就要回来了。”
然而,他的话音方落,还没等到魏泰考量他话中的真假,远远地就听到城门外边传来一道呼声震天的呐喊声,伴随而来的还有赤那几乎破音的惊叫声,“我们被包围了。”
本来还占着上风的突厥兵马,因为后面补上的两万多兵力而变得艰难起来,赤那发现了他们寸步难行,惊觉大势已去,便开始与魏泰商量,“快撤退。”
魏泰脸色蓦然地沉了下来,他本意是要在今晚攻破晋阳,从此打入中原,但是此情此景,已经容不得他在耽搁下去,他的大业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意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尽管心中怒火熊熊燃烧,魏泰还是冷静了下来,看向已经距离他愈来愈近的萧恒,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腥甜的血腥味,才松开力道,似乎从腹腔里发出的声音似的,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撤退。”
一直在他身边护卫的关山等诸位侍卫,连忙护着他连连后退,而正杀得兴起的突厥士兵,听到传来的退兵战鼓之声,不得不调转了方向,护着一干将领往后突围。
如此大好时机,萧恒怎么会放着魏泰和赤那逃离,当即下令,“诸位将士,生擒前太子魏泰和突厥王子赤那者,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本来就因为突厥人溃逃而振作的士气更是大盛,他们都杀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开始屠杀着敌军,本来就前后夹攻的突厥军更是遭受大难,简直是寸步难行。
萧恒趁着这个机会,带着他的一千铁血军杀入重围,往日艰苦的训练终于体现出了效果,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千人一指,即像一块坚硬的盾牌,阻挡着旁边的攻击,又像是一个所向披靡的杀戮机器,以整体的优势一点点地化解一批批扑上来的突厥人,踏着他们的尸体,逐步像魏泰等人推进。
这是萧恒第一次在众人的面前展示铁血军的威力和恐怖,先别说敌军们见之丧胆,就是平日和他们相处的士兵,见此也是冷汗连连,心中胆寒。
这样化整为零的军队,就算只有一千人,也足够让人心惊胆战,今日之后,恐怕铁血军要闻名于大魏了。
在步步推进之中,萧恒终于接近了魏泰和赤那,看着他们铁青的脸色和不可置信的目光,他低低地说了一句,“你们的好戏到此为止了。”
随着他的声音而出的,是他宛若惊龙的长戟,以霹雳之势直直地向魏泰门面而去,魏泰瞳孔一缩,却依旧稳坐如泰山,因为旁边一直守护着他的关山接下了这一戟,并迅速与萧恒纠缠着战在了一起。
趁着身边的护卫抵挡的功夫,魏泰急忙向前逃窜而去,赤那本来不想窝囊离开,但是衡量了一番,终于还是随着魏泰而去,把紧迫而来的晋阳士兵留给护卫和士兵抵挡。
“大人,此人留给小人,您快去追前太子。”
萧恒被关上缠住,虽然他武功比对方胜出一筹,但是在这种场景下很难施展得开,眼看魏泰愈走愈远,心中焦急,下手更加狠厉起来。
直到萧全解决了身边的纠缠,替他接过关山,他才终于松了口气,看了萧全一眼,夹紧了马腹,一边解决旁边干扰的突厥士兵,飞快地追击魏泰和赤那而去。
眼看胜利在望,他今晚必擒魏泰,绝对不能让魏泰跑掉,不然再难有今日的好时机,让意儿和鸿奴陪他在晋阳消耗时日,徒惹京中家人担心。
358必有一战()
因为前边有人开路,魏泰和赤那很快就拉开了一段距离,萧恒心中一急,手下愈发地不留情,眼看失去了魏泰和赤那的身影,他不敢在耽搁,连忙让晋阳的士兵顶上,自己则是飞快地追了上去。
幸运的是,因为有黎简和屠将军带兵在城门口阻绝,赤那和魏泰一时间并不能突围离开,看到萧恒已经追了上来,赤那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一旁的魏泰,“魏太子,那萧恒对你我势在必得,不如我两兵分两路暂且离开,到时候再图出路。”
魏泰拉着缰绳的手微微一紧,似笑非笑地看着赤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明眼人都知道萧恒对他的执着远胜于赤那,赤那这是要把魏泰抛出去引诱敌人,他好独自逃出生天。
赤那被魏泰的眼神看得懊恼不已,开始面红耳赤,气呼呼地看着他,“难道魏太子还有其他方法不成?”
“大王子自行离开便是。”
魏泰嗤笑了一声,反正他也不期望赤那能够和他共患危难,如今大敌当前,自然是各自逃命了。他看了看周围所剩不多的部下,眼色沉了沉,低声道:“护送本宫离开。”
当初的魏泰从京城逃来晋阳却没有被探子所查,自然是在晋阳有秘密的驻点,只是之前都是李玄阳在打理,如今他被云子若控制,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但是,凭借那处的隐蔽性,被发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他们能够摆脱掉萧恒的追寻。
魏泰带着他所剩的两千部下转身往一旁前往城郊的地方逃窜而去,萧恒见此,调遣了两千人出来,循着路线尾寻而去。只是魏泰的部下以命相拼,一时阻挡了萧恒的去路,前边的魏泰很快就在十几人的护送中消失无踪。
萧恒立即沉下了脸,看向跟随而来的黎简,“此路可有捷径?”
此时的黎简形象并不怎么好,两天多的征战让他浑身狼狈,胡渣乱生,但是眼睛亮晶晶地几乎可媲天上星辰,听到萧恒的问话,他立即招呼了十几个士兵过来,对萧恒道:“大人,您随属下来。”
他率先进入了一道小巷,萧恒见此,毫不犹豫跟随进去。
再说魏泰,看到远远地把萧恒甩开之后,心中却丝毫不敢放松,依旧抽打着马鞭,马不停蹄地往地广人稀之处逃窜,渐渐地远离了城中心,开始出现了郁郁葱葱的森林。
全体成员俱是眼前一亮,只要进了森林,萧恒等人想要找到他们的踪迹更是难上加难,到时候他们再避到驻点,未尝不可回到中原,联络旧部,东山再起。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魏泰的唇边甚至忍不住溢出了一丝微笑,然而,随着部下惊呼声响起,他的脸色顿时一变,一阵阵马蹄声像惊雷急雨一般迫近,回头一看,却是已经追过来的萧恒。
毫不犹豫,魏泰用力抽了抽马鞭,吃痛的宝马嘶鸣了一声,撅起蹄子就开始拼命地往前跑,萧恒见此,并没有再次追赶,反而拿起箭,抽出羽箭,眯眼瞄准魏泰,绷的一声,随着对方疾呼“保护殿下”的声音,哧的一声,目标并非被挡住的魏泰,而是萧恒耍了个花枪在出箭时箭矢下移,离弦的箭矢穿过重重的保护,准确无误地刺入魏泰胯下的马腿上。
本来在急促跑动的宝马,因为吃痛而蓦然抬起受伤的腿部,在惯性的作用下,连人带马都止不住地往前面扑去,轰的一声,马匹巨大的身躯顿时倒在了地上,而魏泰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给惊住,根本就来不及防护,就摔下马背,在地上滚了许多圈。
“殿下!”
随行的部下惊呼了一声,分出几个把魏泰扶了起来,却见他满脸灰尘,脸上有许多地方被都碎石擦破了皮,唇边还有溢出了血丝。
魏泰挥开凑过来的部下,踉跄着站了起来,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烟尘,皮肤的刺痛让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萧恒,眼中的阴冷几乎可以化为实质。
“萧恒,你好得很。”看着高高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萧恒,魏泰冷笑出声,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话。
看到魏泰几乎要啖他血肉的眼神,萧恒依旧稳如泰山,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转动着手中的长戟,“今日就是你我一决雌雄之时,何必废话。”
漆黑长柄的长戟在黑夜中猛然划过,有破空之声响起,萧恒身后的黎简等人像是得到了命令了似的,不约而同驱马前进,与魏泰的部下缴费在一起。
萧恒看着被保护在后边的魏泰,跃下马背,弃戟换剑,步履从容地走到魏泰的身边,眼皮轻抬,看了一眼他身边迅速回护过来的部下,又移到了魏泰的身上,“魏泰,你我之间必有一战,何必还要缩居在部下之后。”
魏泰漠然地看着萧恒,许久之后才大笑出声,他从腰间抽出一直被人认为是装饰用的长剑,锐利的剑刃在黑夜中闪着森寒的光芒。
他推开部下,直面萧恒,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在萧恒的身上巡视了一遍,脸庞一点一点地变得狰狞,“本宫看你碍眼得很,今日必除你。”
“正好,我也欲把你除之而后快。”萧恒竟是浅浅地笑了起来,刀锋的反光投射在他俊美的五官上,峥嵘凛然,眼中的寒光比之刀锋森冷。
没有再说话,两人不约而同地出手,利剑交锋,相互贴近的两人俱是看到彼此眼中仇光。
魏泰给世人的印象是阴冷暴戾,殊不知他也是一个武术高手,他把这一点隐瞒的很好,若不是因为上次去突厥,和他有过交手,萧恒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武功竟然和他不相上下。
隐藏得如此之深,魏泰的心思果然是深沉得可怕。
漆黑的夜色之下,只剩下一片的刀光剑影。萧恒和魏泰俱是高手,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过了百招,两人的身上都挂上了彩,非但没有疲惫,双方的眼中都比之前更添了火气和愤恨。
魏泰把剑横在身前,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佯攻一招,趁着萧恒阻击不急的时候,迅速刺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着他肩膀上的汩汩流出的鲜血,魏泰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萧恒,就凭你,怎么配和本宫抢意儿,她本来就是本宫的。”
萧恒本来低垂的眼睛顿时抬起来,看向正一副猖獗的魏泰,眸色几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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