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从远。”元意叫了一声,欢欢喜喜地朝他们跑过去,笑道:“佛主保佑,你们总算沉冤得雪了。”
朱常仁唇角含笑,心情大概也颇好,有了心情对元意说教,“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蹦蹦跳跳的,你知不知羞。”
元意干笑一声,躲在萧恒身后,只是伸出脑袋,陪着笑脸,“女儿这不是得意忘形么,爹爹,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着活泼异常的元意,朱常仁摇头笑了笑,看到朱府接送的车辆也来了,与周边的同僚告辞之后,才对女婿和女儿道:“老夫先回府了。”
元意与前来的安德打了声招呼,送父亲上了马车,才与萧恒相携进了马车。刚刚坐稳,就被萧恒一把搂进怀里,铺天盖地的热吻侵袭而下,元意瞬间软下了身子,趴在他的胸膛轻轻喘着粗气,媚眼朦胧,却是无尽喜悦与满足。
“从远,我好想你。”
身子蓦然被搂紧,萧恒咬着她的扇贝般的耳朵,声音低沉沙哑,“好意儿,我也想你。”
他显然已经动情,把粗大的手掌探入她的衣襟,微凉的指腹触碰她温热的身子,让元意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眼看萧恒越来越过分,元意趁着回神的功夫,抓住他在胸前的手,满面羞红,嗔了他一眼,“正在车上呢,你知羞也不知羞?”
她那风情万种的一眼更是让萧恒喉结滚动,他手中的动作不停,顺着她身体的线条开始游移,特别是在她敏感处煽风点火,更是让元意化为一滩春水,反抗不得。
“爷不动你,只是解解渴罢了。”他咬着她的红唇,唇齿相贴之间,如此说道。
元意抵不过他的无赖之法,只好由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才推开他,整理着鬓发和衣服,看到萧恒不满的眼神,她不由含怨带气地瞪了他一眼,“难道你让我就这个样子出去丢人现眼不成?”
萧恒遒劲修长的指尖拂过他狭长含媚的凤眼,在眼角的朱砂痣上停下,此时她面如芙蓉,色如春水,端端的祸国妖孽一般,这样的艳色,他又怎么能让他人看去。
他轻笑了一声,替她捋起额间的碎发,声音沉沉,道:“确实舍不得。”
元意平复了气息,待脸上的红潮退散得差不多,混沌的脑袋清明,她才想起了正事,“你可还记得之前带我去探望你的差役?”
萧恒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他还是点了点头,道:“记得,在牢里多亏了他的照顾,行事才方便许多。”
他知道此人定是被元意收买,他和岳父才能在寒冬腊月吃上热菜,还能有烈酒驱寒,连洗漱等事都方便得很,不然他在牢里待了几天,浑身臭兮兮的,元意让不让他近身还是个问题。
元意并不知他的思维已经转到不纯洁的地方,而是一脸正经地与他讨论道:“我看他也不容易,就替他谋个好差事,权当报恩吧。”
她向来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于那个好心的差役更是感激不已,不报答一二,恐怕良心不安。
萧恒知道元意性子,倒是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如此也好。”
那差役不过是来品级也没有的贱民,地位低下不说,子孙三代都不得科举,若能给他谋个好差事,脱了贱民的身份,虽然是举手之劳,对于差役来说,却是偌大的恩德。
了却一桩心事,元意便开始与他报告府中的情况,听到云氏病了,他皱了皱眉头,叹道:“是爷不孝。”
想到他遭受的牢狱之灾,元意心中更是心疼不已,握住他的手,笑道:“好在如今已经否极泰来,从远你还后福无穷呢。”
萧恒捏了捏她的鼻尖,清俊的脸上满是温和宠溺的笑意。
马车很快就被道了萧府,萧恒踏进大门的时候,满府欢庆,连云氏都裹着皮袄等在门口,一看萧恒,立马就红了眼,抱着他痛哭道:“我的儿,你受苦了。”
萧恒连忙拍着她的脊背安慰着她,“娘,儿子这不是回来了嘛。”
然而萧恒怎么哄都不管用,只好求救地看向一旁的萧朔。萧朔的眼眸为微微一红,骂了一句臭小子,才劝云氏离开,“从远刚出来,累得很,你好歹让他回去歇一歇。”
云氏一听这个,立马就松开萧恒,从一旁的赵嬷嬷端着的盆里掬一捧水,在萧恒的脸上擦了一把,“这是艾叶泡的水,去去晦气,待会再用艾叶泡澡,我儿就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虽然艾叶的味道让他不适,萧恒由着云氏在他的脸上拨弄,连连点头,“儿子知道了,娘,外边冷,您身子不好,快回去吧。”
云氏应了下来,拍了拍元意的手,才笑容满面地跟着萧朔回了正院,萧恒则与元意回去流轩院,一路上见着萧恒的下人俱是喜气洋洋,不停地说着吉祥话,满府上下都陷入欢庆之中,也只有这时候才有了过年的气氛。
萧恒用艾叶洗了澡和头发,想着还要见鸿奴,怕熏着他,又特意再用胰子洗了一遍,兴冲冲地回了房,就看到鸿奴正和初雪玩在一起,就这蓬松松的大尾巴,笑得露出一口无齿的牙龈,好不可爱。
他的一颗慈父心瞬间沦陷,妄图要抱他。鸿奴在肚子里时,萧恒就锲而不舍地与他说话,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鸿奴对他比对元意都亲,总爱黏着他,然而有些日子不见,小孩子没甚记忆,对他的拥抱颇是抗拒。
看到萧恒颇是伤心,元意心中暗笑不已,却还是不忍心,哄了鸿奴一会儿,才让鸿奴接近他。父子天性使然,两人很快就打成一片,一大一小一狐狸在榻上玩闹不休,嘻嘻笑笑地声音热闹不已。
元意在一旁看着,会心一笑,这才是完整的家呀。
232除夕团圆()
萧恒一回来,府里就像有主心骨,年节筹备起来干劲十足,不过是几天的时辰,全府上下就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鸿奴都被感染了过年的气氛,上蹦下跳,看着下人粘贴的剪纸,眼睛亮晶晶的,伸长了手要够着玩。
偏偏萧恒也陪着他玩耍,把鸿奴裹成一个粽子,满府遛弯,看着下人挂灯笼和贴对联,是不是地指手画脚,一副大爷样,鸿奴就窝在萧恒怀里啊啊叫,就差没鼓掌了。
逛了一上午,父子两才慢悠悠地逛回正院,元意正和云氏在包饺子。经过几天的休养,云氏身体已经大好,手脚利索,饺子一包就是一滚圆,整整齐齐地放置在案上颇是好看。元意手工向来不好,包的饺子不是大肚将军就是薄皮圆球,扭扭歪歪得惹得萧恒一阵嘲笑,最后还一本正经道:“不错,颇有童趣,可见意儿童心未泯。”
云氏扑哧一声地笑了起来,无奈地嗔了萧恒一眼,才像鸿奴伸开手,笑眯眯道:“鸿奴宝宝,来让奶奶抱抱,奶奶可想你了。”
这些天因为生病,云氏不敢让鸿奴近身,对他思念得紧,这时也不管正在包着饺子,净了手就把鸿奴抱个满怀,乐颠颠地抱着出去了。
只剩下萧恒和元意对着一大盆的面团大眼瞪小眼。
“你有力气,就擀面皮得了。”
元意拍板,决定了萧恒的体力劳作,好在萧恒曾给元意做过长寿面,经验丰富得很,又是习武之人,几下就把面团擀成均匀的饺子皮。相比之下,元意倒是笨手笨脚得多了,也不过是多了二十个饺子而已。
萧恒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看着她沾上面粉,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就像初雪一般,顿时笑了起来,“你呀,真笨。”
元意最听不得别人说这个,磨了磨牙,气哼哼道:“从今儿个起,你就睡书房吧。”
虽说小别胜新婚,别有一番甜蜜的滋味,但是元意都被萧恒那缠人的样子给吓怕了,每天早上起床都会腰酸背痛,尴尬至极,早就想找借口把他踢出去,如今他撞上枪口,正合了她的意。
萧恒两眼一瞪,收到元意威胁的小眼神,瞬间就气短,折了英雄腰,笑嘻嘻道:“意儿,这大过年的你把爷赶到书房,娘还以为咱们吵架了呢。”
这确实有可能,要是云氏问起,她也不好意思实话实说,察觉到元意的松动,萧恒心中大喜,凑到她的身边,讨好道:“大不了爷不折腾你了。”他大约能够猜到元意赶他去书房的原因。
元意果然满意这个回答,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快帮我把这些皮给包了。”
萧恒这才松了口气,心中连道好险,脸上却不露分毫,而是万分贴心地开始帮忙包饺子,虽然是第一次包,他的手艺明显比元意好上许多,虽然不想云氏那般标准,但人家好歹也是饺子模饺子样。元意偷偷瞄了好久,最终也发现了些诀窍,才渐渐地步入正轨。
今晚就是除夕夜,一家子围在一起吃年夜饭,连伯府的人也来了,这次堂兄萧永也中了举人,萧家大喜,聚餐的时候,大家都笑逐颜开,四岁的萧俊更是跑上跑下,没个消停,活泼得很,偏偏看到鸿奴的时候就很安静,一直都在逗着弟弟玩。鸿奴也是活泼的性子,两小孩在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惹得旁边的大人哄笑不止。
元意吃着饺子,觉得今年的特别甜,正在晃着神,咯嘣一声,咬到一个硬物,震得牙疼,连忙吐在帕子上,原来是一颗铜钱。
周氏笑了起来,“哟,原来是铜钱,弟妹来年可是要发财的呀。”
元意的视线在饺子里溜了一圈,用公筷把做了特殊记号的饺子夹到大家的碟子上,笑道:“大家都恭喜发财,万事如意。”
坐在上首的长辈都颔首微笑,萧恒举杯邀请大家同饮,瓷杯的碰撞声中,清脆悦耳,安乐祥和,外边嘭的一声,黑寂的夜空中闪耀出一朵璀璨的烟花,花开富贵,福喜人间。
元意怕吓着鸿奴,连忙从陈嬷嬷手里接过鸿奴,谁知鸿奴非但不怕,还欢喜得紧,伸长了脖子要看,掀起元意挡住他的视线,还伸出小胖爪拍着她的脸,不满地哼哼唧唧起来。
萧阳见此抚须而笑,对萧朔道:“老弟,我看鸿奴胆子大得很,颇得从远幼时的真传。”
萧朔摇了摇头,无奈道:“都是一群皮孩子,要是萧家能添上一个小孙女就好咯。”他一说完,就颇为期待地看着元意,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元意心里一囧,对自家公公放荡不羁的性格颇为无奈,就算他看她也没用,她早就和萧恒商量好了,等鸿奴大点儿再怀第二胎,现在想都别想。
得不到自个儿儿媳妇的回应,萧朔颇是伤心,只得眼巴巴地看向周氏,周氏唇角一抽,干笑了几声,连忙转头与萧永说话。被嫌弃的萧朔向自家大哥寻找安慰,你来我往地喝酒,好不热闹。
大人们还呆得住,小的们却坐不住了,嚷嚷着要看烟花,鸿奴的小腿渐渐有了劲儿,在元意怀里蹬得欢实,倒是有了些痛处。萧恒连忙把他抱过来,在他肉嘟嘟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才发甜枣,“好吧,好吧,爹爹带你去看总行了吧。”
被暴力对待的鸿奴没有哭,反而冲萧恒甜甜一笑,咿咿呀呀个不停,她身上穿得正是元意做的老虎衫,胸前绣着小老虎,帽子也冒着两个老虎耳朵,小孩儿的脸蛋红扑扑的,一身喜庆的红衣,格外地讨喜。
萧恒忍不住凑下去吻了他一通,给他添了一件衣服之后,抱他出去看烟花,萧俊见此也不干了,鼓起胆子去缠萧永,也要抱着出去。只是萧永性子颇是迂腐,讲究抱孙不抱子,瞪了萧俊一眼,见他泫然欲泣,才妥协地牵着他的手走出去了。
元意站在萧恒的身边,看着在烟花映衬下,萧恒显得格外清俊的脸庞,就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恰好萧恒也转过头,从他清透的眸子里,元意看出了其中的真挚和宠溺。
这时鸿奴咿呀了几句,等着圆溜溜的眼眸看着两人,咧开嘴笑得格外可爱。元意亲了他一口,“乖宝贝。”
此时天空中又绽放出一朵烟花,金红色渲染了黑寂的夜空,绚烂之极,他们一家三口站在绚丽之下,密不可分。
大家吃饭饭,就开始守岁和祭祖,元意这次有了精神,只是鸿奴撑不住,只好带着他回去休息,吩咐了陈嬷嬷看他,元意赶回了正院,正好听到皇宫传来的礼钟声,爆竹与烟花共同绽放,一时之间,满京城中亮如白昼,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天际。
萧恒等人去祭祖,元意与云氏等人布置着新年一干事宜,直到两个多时辰后才忙完,纷纷回房休息。
第二天,元意是在爆竹声中醒来,此时鸿奴已经醒来,穿着大红衣衫与初雪玩耍,也许是受元意的影响,芭蕉等人也迷上了动物衫,也给初雪做了一身袖珍红狐外衫,没想到初雪还挺喜欢的,自打穿上之后,就兴奋地直打转,嗷嗷叫个不停,偏偏鸿奴也跟着咿咿呀呀个不停,一个大早地练嗓子,让元意哭笑不得。
收拾完毕之后,元意给院子的奴婢发了赏钱,她嫁妆铺子和庄子里的各位管事都来给她拜年,元意一一夸了一遍,封了丰厚的年礼,才有空与萧恒等人开始用早膳。
过年也就图个气氛,吃的东西并不多,鸿奴喜欢热闹,早就忍不住了,学着初雪不停嗷嗷直叫,萧恒也拿他没辙,把他裹成一个粽子后,又给他套上面罩,只露出圆溜溜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和嘴巴。
萧恒看了又看,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元意道:“你怎么想到做出这种东西,像做贼似的。”
元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闻言瞥了萧恒一眼,“你懂什么,这叫艺术。”她顿了顿,又笑了起来,“你那些暗卫,倒是可以带着这个去做贼。”
萧恒瞬间无语,不过想一想,确实有道理,但是他没有说明就是了,两人带着鸿奴去正院给二老拜年,二老也被鸿奴全副武装的样子给逗乐了,云氏更是捧腹大笑,不停喊着乖孙,给他封了大大的红包。
鸿奴笑得眯起了眼睛,捧着红包像个小弥勒佛似的,元意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心中软成了一团。
今天街上有各式各样的表演,萧恒打算待元意和鸿奴出去游玩,云氏担心鸿奴还小,受不住寒冷,在他再三保证只留在车上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松口。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炭盆烧起了火红的炭块,暖洋洋的像是在室内一般,鸿奴第一次坐马车,一点也不觉得颠簸,反而兴致高昂得很,元意才放下心来,让腊梅和素梅掀起帘子,一边行走,一边看着外边的热闹。
233人各有命()
大街上人流如潮,锣鼓震天,热闹得不可思议,各式各样的杂耍技艺,引得大家欢呼阵阵。鸿奴兴奋地呀呀直叫,外边日头渐烈,天气暖了起来,鸿奴全身都冒出了汗,元意连忙脱下他的帽子,替他擦了汗,便没有再带上去。
不过马车并没有再街上多做停留,而是一直前驱,到了一家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才停了下来,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辆,萧恒抱着鸿奴下来,鸿奴是第一次来到外边,兴奋地眼睛直溜,咿咿呀呀地叫嚷。
来客大都是京中有身份的人,因为不想和平民挤在一起,才来了此处看戏班子的杂技演出,倒是有不少人认出了萧恒,对于这特殊的一家三口纷纷侧目,元意还注意到不少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没觉得有什么,倒是萧恒脸色不虞地挡在她的身前,目光犀利地扫了一圈,旁边的人顿时收敛了不少。
元意暗暗好笑,扯了扯萧恒的衣袖,又替鸿奴擦了口水,才道:“咱们进去吧,别冻着了鸿奴。”
萧恒点了点头,搓了搓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