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冷静点,刚刚被丢了下来的大石。”王大龙靠近大山,低声急切地说道。
大山扭头看了眼王大龙,老伙计一脸急切,然后再次扭头盯着男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家人呢?!”
男子抬头看了眼站在障碍物上的男人。上面的人回答道:“嗯,我刚刚只是揍了一顿那个男的,不过接下来,我可不保证。嘿嘿嘿。”
男子再次看着大山,说道:“现在,我说,我们赢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他旁边的队友随之一起向前踏了一步。冷笑着看着大山。
大山紧紧握着棒球棍,心里突然间想起了安老板说的,自己一个人没问题,但是要想带人回去就要一个团队的说法,有了些许明悟。
王大龙伸出手来,拉了拉大山的手臂,然后站出来说道:“这位兄弟,我们认输,我们认输。”
然后微微摊手说道:“能否给我们点儿时间,让我们收拾一下呢?”
男子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说道:“现在到晚上,你们收拾的时间。时间到,你们滚蛋。”
王大龙有些许为难,说道:“兄弟能否商量一下,晚上太危险了,我们明天上路,可以吗?”
“呵呵。”男子旁边的一个女的不屑地笑了,说道:“老头,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们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我们是通知你。失败者没有选择的权力。明白吗?”
男子微笑着,不反驳队友的话。
那个女人说完后,对着人群继续说道:“我们将会合并这一带,建立一个基地,我们公平对待任何人,无论是以前加入我们的还是现在才到我们基地里的,一律平等。但是我们不养废物,不劳动者不得食,多劳就多得。我们建立的狩猎队、生产队、建设队,所有人必须接受分配,偷懒、反抗者将会编入狩猎队中当诱饵。天黑以前,你们必须决定自己去哪一个队!”
“嗯。。”男子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大山,突兀地笑了,然后像是补充地说道说道:“嗯,你们三个人可以带上你们的家人离开。还有你们这些人,有什么人不想和我们在一起的,可以和他们一起走。呵呵,我们是民主的。是吧?”最后一句是对大山说的。
大山感到遍体身寒,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人群肯定期盼地看着自己,而自己是不可能带上所有人的,人们只会怨恨没有帮助自己的人,而不是那些施暴者。这样一来,所有的矛盾就都转移到我们身上了。
攻心啊。该死,该怎么办?大山在心里默念道。
27。回程()
最终大山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或者说,形势不如人的时候,什么办法都没用。最后和王大龙只带上了家人和几个老伙计。
赵日天硬气了一会儿,但是他的手下们明显没有明白他们老大待价而沽的小九九,见着这个基地要换主了,不想出去喂怪物的他们纷纷去抱一条新大腿,跑到自己心目中的新大腿面前,吹捧着,奉承着。赵日天撑了一会儿后,也跑到那个领头的男子旁边说了什么,点头哈腰地交流了几句话后,男子点了点头,算是允许赵日天的入伙了。
至于大石,这个男人明显并不在意为谁工作,似乎只要他的家人安全就好。而每一个领导者都喜欢这样的人,所以那个领头的男子了解了大石后,当场就表示他的家人将会享受特殊保护,无需工作。嗯,或者说工作都由大石负责走。于是大石没有意外地接受了这个决议。
最终只有大山一伙儿,合计十一人,在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在众人或嘲讽,或怨恨的眼神中,落魄地走入了怪物堆中。
大山提刀走在人群的末尾,防止对方再次不守信用地截杀,不过对方明显不想浪费精力,也没有把事情做绝,大山的物资只是克扣了一部分,武器什么的基本都没有动,任由大山他们带走。或许是根本没想着自己能活下来吧。大山最后看了眼那个算是标志性的障碍物,想道,随后扭头走入了自己来时的路上。
这条来路很长,回去的路回更长。
火焰照耀着个半密封的空间,映着众人各自不同的表情。
大山从门外走了进来,“咚”一声地放下了一只看起来像是狗的怪物,带起的气流让火焰晃动了几下,众人的表情也生出了惊喜,随后又回归麻木的变化。
“哈哈哈,狗肉不错啊,大补。”王大龙想要活跃一下气氛,说道:“嘿,老陈,你不是喜欢吃狗肉嘛,来来来,一起处理了这堆肉。”
被叫到的中年人,也就是老陈勉强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过来帮忙。
大山有些疲惫地坐在火堆旁边,把刀横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衣袖擦着刀锋,不过浸透了鲜血的衣服越擦越糊。
贺静拿着衣服和毛巾走了过来,把东西递给了大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赶快去换衣服,然后双手提起了大山的大刀,一步一摇晃地提到了火堆一旁的女儿旁边,坐了下来,和她一起为大刀做保养。
大山深吸了口气,走到了旁边阴影里,把自己一身的血腥换了下来。
大山回来的时候,王大龙和老陈已经在架那只大狗了,看着火苗舔着肉块,闻着隐约的焦肉味,众人明显比刚刚要有活力多了。
大山走到了妻女身旁,径直坐了下来,庞大的身躯带着火焰一同摇晃。
“旁边我已经清空了一遍了。上半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所以上半夜我休息一下,下半夜的时候叫我起来守夜。”大山沉稳地说道,一边接过唐雪媛递过来的水壶,一边用嘴咬开了一个压缩食物包装,囫囵地吞下食物来弥补刚刚高强度战斗的能量损失。
沉默。
大山大口地吞下食物,一边喝水,一边继续说道:“我们要简单的分工,万一遇到危险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王大龙点了点头,默契地接过了话题,说道:“大家都是老邻居,我就不客套了,老陈,老李,还有杰哥和江波,大家都是爷们,辛苦点,打架的事情就由我们来,由我和大山做主力,但是有时候顾不过来的时候,你们也得顶上去保护一下家属。”
被点到了人纷纷点头。其实总共就那么四个能顶上去的男人,其他的都是家属。
“然后其他人就帮忙拿东西了。战斗人员尽量不要负重太多,以免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法反应过来。有什么问题吗?”王大龙继续说道。
众人都摇摇头。
“那好,就这么定了,等下上半夜我守夜,江波,老陈你们和我一起,杰哥和老李先休息,下半夜就看你和大山的了。”王大龙环视了一圈众人,点了点头,继续安排道。
“好。”
“行。”
点到名的人纷纷点头。
在转着狗肉的老陈苦笑了一下,说道:“好,没问题。但是大龙啊,我们能去哪呢?这样走着也不是办法啊。”
王大龙沉默了,扭头看着大山。
大山舔了一下嘴唇,看着火焰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我之前就在那个地方活了一段时间,就是距离这里路程不短。”
看着没有什么反应的众人,大山抿了口水,继续说道:“我来的那个地方,嗯,实话实说,我在回来以前在替一个人打工的。看我好像有两把刷子,但我那个老板比我还厉害,他现在哪里正缺人,我回来其实就是想接你们过去的,现在其实也不坏。是吧!”
众人的眼睛里燃起了点点希望的火苗。
大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喝了一大口水,然后看着众人,说道:“其实,我之前和你们也差不多,能力,嗯。。能力其实不是,不是很强,但是,那个安老板让我变得这么强。”
舔了下嘴唇,大山继续说道:“所以,我是想说,去哪里,也许能够让你们变强,甚至是成为一个能力者。”
众人眼里燃着熊熊的斗志。
大山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自己还是说出这些诱导的话了。安老板大概会挺高兴的,毕竟自己算是替他拐到了不少的手下了。林阳,实验体,实验体,谢谢。
大山说完以后就不再吐露任何一个字了。
不过众人,包括王大龙,行动起来的时候,都明显朝气多了,不再像刚刚那样似乎是赴死的模样。
大山匆匆吃了几口半生不熟的狗肉后,就去睡了。
贺静小心翼翼地为大山铺好地铺,细细的捋顺床单上的褶皱,然后替大山盖上被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凑到大山的耳边,低声说道:“山,要是,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先救雪媛。”
大山有些惊异地看着贺静,还没说什么,她就低声继续说道:“如果,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得好好保护我们的女儿,让她活下去,你知道吗!”
大山忍不住从被子中伸出手来,握着贺静的手,低声说道:“想什么呢!我还活着,不会有事情的!”
“哎,你又没有三头六臂的,怎么保护得了全部人。”贺静顺势躺在大山的身边,不过却没有进入被子里,低声地说道:“如果我和雪媛都有危险,你先救雪媛,知道吗!雪媛要是有什么事情,我死都不会闭眼的!”
“说什么呢!”大山瞪了眼贺静,低声喝道:“我没死前,你都不回有事!”
贺静笑了,一如当初初见一般甜蜜地笑了,点了点大山的嘴角,说道:“嘴甜。赶紧睡吧,下半夜还得起来呢。”
说着起身起来收拾东西了。大山笑了下,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28。野狗()
“大山,大山!快醒醒!大山!”
隐隐约约的呼唤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大山感觉到身体被摇晃着,每一个部位的肌肉开始绷起,腹部涌出一股强盛的精力,意识游荡着,仿佛从水中浮起,猛地,大山睁开了眼,一阵晃神后,盯着面前的老陈,问道:“怎么了?”
老陈颤抖地把大刀递给大山,紧张地说道:“杰哥不见了。”
大山听了,抓住递给来的大刀,翻身起来,一边整理检查身上的装束,一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刚刚不久。”老陈吞咽了一下,脸上带着神经质的潮红,手脚发颤,还有些不自觉的动作,说道:“刚刚杰哥起来打算上厕所,然后就到外面去,然后就一直没回来,大龙已经出去找他了。”
“出去上厕所?!”大山皱眉说道,“这种情况下面还出去上厕所?”
说完后不等老陈说话,大步地走到门口,营地里的人已经全部醒来了,各自惶惶地看着大山,杰哥的老婆一幅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大山站在门口,朝外望了望。黑漆漆的夜色,乌云遮蔽了月亮和星星,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就算是自己的眼睛也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这时候杰哥能去哪了?估计已经。。
大山在门口踱步了几圈,有心出去找,但是怕自己出去后营地就没人保护了。皱着眉头看着外面的夜色,眼睛的余光猛然瞥见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自己。大山深吸了几口气,装成了一副沉稳的模样。只是握刀的手不断地挪动着,试图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没让大山等太久,或者说连进化者也不敢再外面呆太久,不多时,外面的光影模糊的地方奔出了一个人影,大山警觉地盯着他,人影的轮廓不断清晰,是王大龙。
王大龙一脸凝重地走了回来,冲着大山微微摇头,举起手中的一个沾血的鞋子。
大山狠狠地捶了一下旁边的门框,屋内传来了压抑的哭声。
王大龙走了进来,蹲在哭的一塌糊涂的杰哥妻子前,把鞋子递给了她,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站起身来,说道:“大家注意了,现在周围到处是敌人,不要单独活动,不要单独活动!杰哥他。。他。。去了。”
众人都露出了凄凄的神色。
大山提着刀,依旧站立在门口,神色冷峻地看着门外的夜色,嘴里低声招呼着王大龙:“大龙,大龙!快过来!”
“怎么了?”王大龙三步并两步走到大山身旁,问道。
“你刚刚出去的时候,有遇见什么进化兽。。就是那些怪物吗?”大山眼睛依旧紧紧盯着门外,低声急切地问道。
“没有啊,这还真奇怪了,还真没遇见一只怪物呢!”王大龙有些摸不清头脑,回答道。
“有些不对劲,不应该这么安静的。就算上半夜我清理了周围,也不应该这么安静。”大山眯起了眼睛,咬着牙齿说道。
王大龙顺着大山的目光看向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是在黑色阴影间隙中隐约闪现过绿油油的光芒。王大龙低声对大山说道:“大山,我好像看见了什么!”
大山机警地扫视着外面,说道:“叫他们拿着火把守住窗户,所有人都注意着点儿。”
“好!”王大龙立刻应了声。
大山看着外面,皱着眉头,现在是进化兽的主场,尤其是这种连月亮都没有的晚上,进化兽们靠着嗅觉寻找远处的猎物,出色的视觉来辅助搏击,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不在意,但是现在。。自己毕竟不是三头六臂啊。。
大山自嘲地笑了一下,虽然那个安老板是个变态,不过有时候这个变态的话还真是让你不得不服,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也有今天逼走自己的那个男子那样的团队,自己就不会这么被动了吧。突兀地想起了那个就算受伤也要站直了的壮汉,叹了口气,团队啊,自己输的不冤。
身后的众人乱糟糟地喧哗了起来,伴随着几声呵斥,窗户点亮了起来,远方的草丛了晃动了几下。
大山走出门外,站立在微凉的夜风中,提着刀,微微抬头,细细地聆听着风中的声音。
“呼”王大龙拿着一个火把走了出来,站到了大山身边,轻声问道:“有发现吗?”
大山微微摇头,说道:“不好办了,越安静,说明来的进化兽越厉害。现在你除了风声外,还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王大龙认真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大山举起了大刀,手指顺着刀脊细细地抚摸着,低声说道:“我听见了进化兽的惨叫和远离的声音。老伙计,今晚不好过了。”
说完后,随手挽了个刀花,切开了夜风,劈碎了声音,散落成微不可查的细屑:“保护好她们。”
王大龙有些沉郁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山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来了,守好门口!”
“回去!”大山怒喝道,夺过了王大龙的火把,朝着从黑夜中扑出的黑影丢去,同时凶狠地向前踏了一步,一刀把一只怪物劈回黑暗中去,张嘴,发出凶恶的不似人声的怒吼:“吼!”
“呜”撞开了丢来的火把,黑暗中扑出的怪物低声地朝大山威胁着,然后微微低头,让开了一条小路,从后面走出一只更加巨大的怪物。是一群野狗群,出来的头领冷幽幽地盯着大山,仿佛在盯着一块肉块。
绿化带里影影绰绰地闪过黑影,不断地有怪物从黑暗中扑出,朝着大山呜咽低吼着转了两三圈,然后闪回黑暗中。
该死。大山心里默念道,这群怪物越来越聪明了,连心里战都会了。心里暗暗着急,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和走出来的狗老大玩瞪眼游戏。
那只大狗想头狼一般慢悠悠地踱步,冷冷的眼睛紧紧盯着大山,上下大量着,似乎在寻找着大山的弱点。
大山眯起了眼睛,微微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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