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光消失不见。
潘越跪地仰天长啸,海潮还如刚才一样,甚至海鸥比刚才还多了一点,蓝蓝天下,白云如前,人已不见。(。)
第一章 局面()
日子还是照常过着,普通的人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变化,可是潘越并不这么想。【 】
即便日子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潘越仍然没办法从失去橙光的痛楚中恢复过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怎么在公司出现,全部依靠小诸葛在尽力维持。大家都很迷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诸葛也没有例外,但是答案是相同的:大家都不知道原因。小诸葛作为公司代表曾经去问过,然而得到了潘越无精打采的敷衍,从此断了这个念想。
但小诸葛是个聪明人,很快就猜出来了大概的原因。当然这个不难猜,几乎橙光的所有人都已经猜了出来。
第二天,潘越便发表了一个公告,公告中说橙光科技的总监橙光,因为个人原因,暂时,离开公司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的所有事宜,由小诸葛全面负责。
那天果然没有再见到橙光出现,之后的两天,三天,一周,一个月,也没有见到橙光。
刚开始大家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是渐渐地,大家觉得有些棘手了。
蓝光引擎是橙光研发的,当然在大家眼里,这是星辰联盟所研发。这个引擎学习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上手,因为这个引擎的功能比较复杂,工具是挺多的,可大多数大家都不会用,使用起来难度还是有点大的,橙光在的时候,这一切都还很好解决,橙光不在了,大家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研发即将完成的《无尽深渊》也全面交给了橙光科技来完成。
剩下的工作也不多,如果把游戏算作一个整体,大概还有十分之一,就是这么点问题,大家还是受到了极其严峻的挑战。小诸葛都快要急死了,然而现在公司里他也没什么人可以商量,只好把心里的苦闷都说给了陈姿听。
“真是急死我了。”小诸葛在办公室来回踱步,陈姿在他对面坐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来来回回如同复读机一样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只是小诸葛实在憋得慌,现在橙光科技一团乱麻,之所以还没崩溃,那是因为他还在尽力挽救这个公司。就好像是一个人。将要掉下悬崖,是他在用咬着快要断掉的绳子,这人才没掉下去,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一块掉下去。或许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陈姿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天,即便是平时在公司里很活跃的沐玲诗也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话也不说了,没事总是呆在座位上一发呆就一天,上午去了看她在发呆,下午过去了居然还是那个模样,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吃过一个午饭之后继续上午的状态的。
像她这个模样的人不止是一个,而是很多个。橙光公司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氛笼罩着。
“再这样下去,公司可是要垮了。”小诸葛看着办公室窗外死气沉沉的众人,心里的话没敢说出来:现在公司的模样已经垮了。你看看,小周在无精打采地看着什么东西,小李在莫名其妙地傻笑,小张在聚精会神地捣鼓什么呢?
小诸葛虽然并非是公司的创始人,但是你还别说,真的有一种主人公的意识,对于潘越,小诸葛也有一种知遇之恩。诚然。依靠着小诸葛的能力,在哪里都不会受到亏待,但是绝对不会像在橙光科技这样,来到直接就是副总。这个不说也罢。更关键的是,潘越对小诸葛十分信任,就像现在这种情况,可以全权交给小诸葛,让小诸葛去负责,而他自己躲在一边。这在其他任何公司,可能都办不到。
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小诸葛对于橙光科技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情,总觉得象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到橙光科技这个模样那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否则也不会憋成这个样子了。
他一刻不停地在小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速度快得陈姿都是一阵眼晕。
“或许,”沉默了许久的陈姿,终于开始发话了,“你该去把潘总弄出来。”陈姿对于橙光科技的感情,其实并没那么深,但是对于潘越,感情自然不必多说的,此时她的发言,并非是想要挽救橙光科技,而是挽救潘越,挽救橙光只是顺带的事情。
小诸葛停步了,长叹一口气,潘越现在什么习惯,他还能不知道吗?
以前非常活跃的潘越,现在一言不发,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干嘛呢?玩游戏!而他并非是玩橙光科技的游戏,而是之前的lol之类的游戏。
这就让小诸葛分外不解了,他始终不能明白的就是,为什么一个人能够整日地玩游戏,而抛下这么大的家业呢?就他暗中的观察,这半个月来,潘越一共下楼5次,毫无例外的是,每次下楼都会带回去以袋计的各种食品,有速冻的,有即开的,有泡面,有各种零食。从照片上看,现在的潘越一脸的浮肿,而且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地跟本拉登一样,衣服更是长久不洗,很远就闻到一股酸味。跟踪的人都捂鼻子了,真不知道潘越是怎么做到目不斜视的。
期间,小诸葛曾去找过潘越,但是每次潘越都顾左右而言他,一会儿指着屏幕大喊大叫:“快看这个傻逼!”一会儿又极力推荐泡椒凤爪:“就这个,忒好吃了,你尝尝。”看他那眉开眼笑的模样,不比小学时候得了个奖状的舒服劲差。小诸葛试图跟他聊一些正常的事情,都被他糊弄过去了,明显带着抵触的情绪,你说说,这样一个人,你该去怎么劝?
小诸葛长叹一口气,把这些困难说了出来,陈姿静静听着,没有发言,等小诸葛说完了,陈姿才道:“橙光不在的事情,大家早已传开了,每个公司几乎都知道,这个时候,潘越不出来,公司根本就无法站起来。你真为公司好,就去劝劝他吧。”
小诸葛默然,这个道理他也知道,可是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陈姿一看小诸葛的表情就知道他的问题所在,于是又提醒了一句:“潘总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或者说,橙光没有完成的工作是什么?”
小诸葛有些不明所以,是什么这还不简单吗?就是那个无尽深渊游戏了。这里面难道可以做一些什么文章?小诸葛想到这里抬头看看陈姿,陈姿坐着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角的一摸微笑似乎另有含义。
小诸葛猛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陈姿的意思是从这里入手,这不能怪小诸葛没想到这儿,实在是因为,他并不擅长这种事情,比起身为女人的陈姿,心思到底是差了一点。
小诸葛对着陈姿竖起大拇指。
下午,小诸葛带着一个u盘去了潘越的家中。打开潘越的门,小诸葛立刻闻到一股非常奇特的味道,那是混合了方便面、脚臭、汗臭、以及熏香等等奇异的味道。小诸葛进门差点没被熏晕过去,他记得之前来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冲,经过几天的发酵,俨然已达到核武的的地步了。
小诸葛皱起眉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冲进里屋找到了正在玩lol的潘越。只见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坐在电脑前,根据头发蜷曲的程度,小诸葛判定这是起码一周没有洗头的后果,再看他的面前,堆满了泡面盒子、零食袋子之类的东西。有些放在电脑桌上,有些放在桌子下面,还有一碗躺在地上,汤汤水水撒了一地,不过都干了,只留下一圈圈地焦黄色的痕迹。
再看看潘越的衣服,那上面的褶皱十分感人。
在小诸葛的印象里,潘越虽然不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但起码总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绝对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橙光的离去,对潘越的打击是最大的,虽然他嬉皮笑脸地沉迷于其他事物,可是这正是他的转移方法。
小诸葛叹口气,走到潘越背后,道:“还在玩呢?”
潘越的眼睛连眨都没眨,对着电脑屏幕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小诸葛也没生气,一本正经地道:“无尽深渊我们完成了,现在让你看看成果吧。”
潘越还在打游戏,只是这一次,他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双眼的焦点也不在屏幕上了,过了一会儿,终于他不在动了,低着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末了他仰起头轻叹一口气,道:“完成了?装上来让我看看。”
小诸葛来就是干这事的,潘越从电脑桌前起了身,让开位置给他,小诸葛十分从容地从兜里摸出一个u盘,娴熟地连上电脑,然后把东西拷进潘越的电脑,期间小诸葛观察这潘越,之间潘越没精打采的脸上,出现的一张前所未有的、十分认真的脸。
看来,他是太关心橙光了,不愿意错过任何与橙光有关的事情。小诸葛对潘越的表现做了一个非常准确的评价。(。)
第二章 变化()
“你们这做的是什么东西?!”潘越刚打开界面没多久就愤怒了,怒目瞪着小诸葛,等一个答案。小诸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所以压根就没有什么争辩,他扫了一圈,也就床上稍微干净一点,于是便坐了下来,十分平静地看着潘越。
潘越早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千头万绪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橙光走了之后,这个引擎大家驾驭都不够好,所以做成这个样子,大家已经尽力了。”小诸葛终于给了一个答案,但是这个答案潘越并不喜欢。
“什么狗屁玩意!”潘越把鼠标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骂了一句,然后还不过瘾,道:“什么引擎驾驭不了?橙光不是把所有的指南都给大家一人发了一份吗?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这个副总是做什么吃的?”潘越指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如同马赛克一样的画面,游戏做的差一点,他也认了,可是做到这么差,这难道是初中生的水平吗?
更何况这个游戏是橙光留下来的,被毁成这样,潘越宁肯放在那儿等着橙光回来。
是的,这个时候,潘越还坚信橙光会回来,然后用她纤细的手指,让众人皆倒,五体投地。最近一段时间,他在逃避没有橙光的橙光科技,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情形,他多么希望橙光还是在这儿,每天晚上跟他一起回来,然后坐在紫光前愉快地写着代码。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小诸葛也是有脾气的人,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潘越会如此蛮不讲理。
“你什么意思?”潘越立刻听出来小诸葛的语气不善,话里有话,这个时候他也有些后悔刚才的话太重,怕是伤了小诸葛,可是他想的是,我都这么惨了,你多受一点委屈怎么了?所以也没想着道歉。
小诸葛看看潘越。这才缓缓道:“潘越,我当你是哥们,所以这个公司我也一直当做是自己的公司,这么长的时间你也看到了。我从来没对工作埋怨过。如果你认为我这个副总不称职的话,我可以离职,你找一个更加称职的人来做吧,抱歉,我先走了。”
小诸葛说完便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迈步往外走去,身后的咆哮声如期而至:“走吧,都走吧!”接着便是摔东西的声音,潘越不知道把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书或者纸什么的,但小诸葛没有回头,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其实小诸葛并没有想着要在这个时候离职,甚至压根就没想过还有离职的一天,但是今天被话赶话将到了这里。也是无奈了,回去之后便开始收拾东西,看起来是真的决定要走了。
陈姿十分诧异,这早上出去还是好好的,甚至还跟她讨论了怎么才能劝潘越回心转意,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这么想着走进了小诸葛的办公室,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诸葛什么都不想说,他觉得说什么在这个时候都没用,还是以行动表示好了,陈姿真有点着急了。小诸葛的作用,说句不好听的话,比潘越都大。潘越并不经常往公司跑,有时间了也是跟各个公司的老总什么的谈谈合作什么的。或者是在家里陪着橙光,整个公司的运转全都是因为有小诸葛,小诸葛一离职,这个公司没了话事人这都是小事,更关键的是,她十分肯定。如果小诸葛离职的话,铁定会带动很大一部分人离职!
现在橙光公司是什么模样,不用别人说她也清楚,再走一批人,这个公司可就真的垮了。
无论是从潘越的角度,还是从她的角度,都不希望橙光科技就此倒下。于潘越来说,橙光科技是他的心血,公司的日常运营虽然他参与的比较少,但并不能就此轻视潘越的作用,橙光科技垮掉,绝对是潘越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之一。
于她来说,这里跟一个家一样,如果没有橙光科技,她或许会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阻止这件事发生。
于是她便发挥出女人的拿手活,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小诸葛……好吧,俗称处男,哪里能忍受得了陈大小姐这么折腾,很快便招供了。
陈姿怒气冲冲,这个潘越着实有点混蛋过头了,伤人也不是这么伤的,所以她一路冲到潘越家中,打开门后那股味道同样让她皱眉,同时更加生气了,二话不说一下找到了正在玩游戏的潘越,一个耳光忽了上去。
潘越被打蒙了,一来他正沉浸在游戏中,忽然听到有什么人冲进来了,他也没有在意,继续玩。二来他是真没想到,居然有人直接给他一个耳光。
摸着火辣辣的左脸,潘越终于舍得从屏幕中拔出来脑袋,委屈地看着怒火中烧的陈姿,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是别人打他,他肯定会还回去,可是陈姿……
“你混蛋!”陈姿打了一巴掌还不过瘾,嘴上也不能饶他,张嘴就开骂,潘越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橙光离开你难过我可以理解!但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屋里这是多少天没打扫了?公司你还要不要了?橙光回来你拿什么给她个交代?”如同连珠炮一样,陈姿压根就不给潘越机会,叽里呱啦一通指责,潘越张大了嘴,一个字儿都吐不出来。
潘越到底是个聪明人,陈姿为什么而来,他立刻就弄明白了,很可能是为了小诸葛,哎,现在真不想谈这个事情。他选择了沉默来应对这件事。
陈姿一看他那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拉着潘越来到洗澡间的镜子前,道:“你自己看看,你成什么了?赶紧给我洗澡去!”
陈姿的口气不容置疑,有那么一晃神的功夫,潘越觉得陈姿跟他老娘真像,不过,她说让洗澡就洗澡,未免也太没骨气了,于是便站在那扭捏。
谁知道陈姿更加彪悍,一把抓住潘越的衬衫,使劲一拉,刺啦一声,衬衫烂掉了,陈姿把手里的破布头扔在地上,又重复了一句:“快去!”
这下潘越可不敢再违抗了,他从来都不知道陈姿的力气有这么大,而且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已经暴走,暴走的女人不要惹,这是谁说的至理名言潘越忘记了,可他对这个是深信不疑,立刻屁滚尿流地跑到了洗澡间中。
一边洗着澡,潘越还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道陈姿在外面干什么,叮叮咣咣一阵乱响,声音经久不息,潘越忽然有些忐忑不安,这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别说是别人,就是他自己都看不下去,可心里的悲痛,不这样逃避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仿佛不这样做,心一刻也没办法安宁。
这一洗澡,是潘越一个星期来第一次,总算是清醒了一下,一个机灵忽然就明白过来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