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去当兵- 第232部分

　　　　然后林毅把这道批注过的折子又派人给送回了均州大营。

　　　　接下来林毅以大明监国的身份下了几道旨意，命令在宜昌作战的左良玉、刘泽清、刘良佐和陕西一带作战的黄得功，立即抽调力量赶到均州待命……

　　　　高桂英和李岩接到林毅的旨意之后，喜出望外，按照预定的计划，立即开始下一步的行动，李岩和高桂英以李定国的名义，让李岩模仿他的笔迹，给张献忠写了一封信，说李定国在军中病重，危在旦夕，临终遗言都写好了，此生别无所求，只求能再见父皇最后一面。

　　　　写好之后用上李定国的大印，派出李定国的心腹兵将，不过这个心腹并将已经投降了大明，而且得到了重金和高官的贿赂，带着这封信送到了西京。

　　　　大西王张献忠一看，满脸的错愕之色，吾儿定国病重，危在旦夕，天啊，怎么会这样？

　　　　张献忠简直不能接受，叱咤风云的李定国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而且还病得危在旦夕，这得是多重的病啊？

　　　　特别当他看到李定国那封临终遗言，张献忠哭了，李定国虽然在他的干儿子当中排名第二，但是这些年来他对李定国视为己出，甚至比亲生儿子还亲。

　　　　这也是因为李定国对他一直是忠心耿耿，能征惯战，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现在也是大西国的坚强柱石之一。

　　　　突然父子两个要阴阳两隔了，别看当了皇帝，但是仍有几分侠义之心的张献忠怎么能受得了？

　　　　张献忠立即带着几名御医，带了一万名京营兵，离开了京师（这里指大西国的国都，即后世的四川省成都市），直奔均州而来……

　　　　三岔河口大明军营，大明与大清的和谈正在进行时。

　　　　宋献策：“贵使，这是我们监国大人提出的几个简单条款，请过目之后，签字带回用印之后，大明就退兵了。”

　　　　宋献策嘿嘿一笑，说着把林毅与他事先拟定好的几项条款摊到桌面上了。

　　　　洪承畴一看这几条有点眼晕，第一条是大清须向大明年年进贡，岁岁称臣。

　　　　这第一条就要命，如果答应了大清成为大明的附庸国，大清和大明的关系性质就定了，就像是现在的朝鲜之于大清，古时的朝鲜之于大明。

　　　　说到死恐怕大清都不会答应的，姓林心够害的，上前就抓住了要害，干脆你给大清下通牒让他们孝庄和多尔衮带着顺治帝献出盛京投降得了，还谈什么呀！

　　　　幸亏自己这次来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和谈只是个幌子，要不然第一条就不能答应，自己也根本作不了主！

　　　　想到这里洪承畴屏气凝神，耐着性子往下看。

　　　　第二条，大明须归还萨尔湖之战以来掠取的大明国土，包括盛京在内大小共71城及所辖地域。

　　　　这一条也很要命，萨尔湖之战发生在本世纪初期，现在是本世纪中期，这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是役也对大清来说意义重大，甚至影响了东北严的战略格局，努尔哈赤以少胜多，完败大明，使大明丧失了辽东大片领土，大清（时称后金）都城从赦图阿拉城也迁到了现在的盛京。这等于叩开了大明东北大门，为他的南下战略奠定了基础。

　　　　然而这一仗的战略意义远不止于此，这一仗努尔哈赤不但打败了大明的四路大军十几万人，还打跨了大明的铁杆盟友朝鲜，5000朝鲜军队被迫投降，朝鲜从大明的帮手变成了中立国。

　　　　还有，这一仗努尔哈赤还征服了东北劲敌叶郝部，真可谓是一箭三雕，从此后金军队走出白山黑水，定都盛京之后也就是建国大清之后，开始虎视天下。

　　　　可见如果没有当初的萨尔浒之战，后金和大清始终都一些骑在马背上的偏邦蛮夷，现在林毅要他们回到萨尔浒之战前的状态，从而否认努尔哈赤的这一以少胜多的绝世经典战例，就好像是运动场上，好不容易打破世界纪录得了冠军，现在林毅要回堆重来，那满清鞑子能干吗？

　　　　别的不说，这七十多城大清能归还大明吗？他们把都城从盛京再迁回郝图阿拉城，这可能吗？这等于要大清一下子回到解放前呀！

　　　　这些条款恐怕努尔哈赤皇太极气得非得从坟墓里爬出来不可！

　　　　洪承畴一边看一边心里诽腹，姓林的真够狠的，这样的和谈条款也能想得出来，这叫和谈吗？这简直是霸王条款，多亏我们也没有诚意！

　　　　洪承畴继续往下看第3条，第3条他不看还好，他一看更难以接受了。

　　　　上面赫然写道，大清应该赔偿大明自从萨尔浒之战以来的所有大小战争的费用，包括萨尔浒之战宁锦之战，大小凌河之战，以及满清鞑子几次越过长城进行的抢掠之战，有两次还打到了大明的京畿之地。

　　　　这些战争的所有费用加起来当然得有最终的战败国来承担，林毅给他算了一笔账，全部都折合成白银，一共需要赔偿白银14亿3800万两，零头不要了，取个整数14亿两。

　　　　14亿两白银！

　　　　不要说弹丸之地的大清，这个数字对哪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洪承畴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数字，而且还是白银，有整有零，他也不知道林毅这是怎么算出来的。

　　　　真能要啊，姓林的这小子想银子想疯了吧，竟然一开口要14亿两，他认为大清朝遍地盛产黄金白银呢！

　　　　洪承畴咬着牙，耐着性子不动声色，继续往下看，后面还有几条是双方的贸易往来，还有为大明服兵役徭役等条款。

　　　　这不是要我大清亡国吗？哪一条都要命！

　　　　不过你们这样狠，我洪承畴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拖！

第372章　姜还是老的辣（）　
宋献策把林毅授意他的几个条款给了洪承畴，然后黑着个小脸往那一坐，也不说话，就看这位大汉奸的表情。

　　　　他就看见洪承畴那张面容清矍的脸表情变得十分丰富，一会儿皱眉，一会咂嘴，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一会儿慢慢吐出来，眼睛一会儿瞪得贼大，一会儿又眯成一条缝儿，脸上的老皮一会儿紧雏，一会儿松驰，时而摇头，时而叹气。

　　　　“你这个大汉奸就慢慢研究吧！”宋献策心中好笑，坐在那里，一会儿端起茶来喝两口，一会儿又放下，看看外面的天气，又瞅瞅这里的摆设，最后又把茶碗端起来仔细欣赏上面的花纹印案。

　　　　一直等洪承畴把些细条款全部看完了，洪承畴那张老脸又恢复了平静，宋献策的目光才又转向他。

　　　　“宋大人……这个……”洪承畴先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了个半截话。

　　　　“哦，洪大人。”宋献策一笑盯着他，那意思是有异意没，如果没有异意赶紧签字，然后把这些条款带回让多尔衮用印再送回来，这次和谈就算结束了，宋某也好向林大人复命。

　　　　“这些条未免有些太苛刻了，比方说第一条……”洪承畴开始讨价还价了。

　　　　但是宋献策把小黑脸一虎，用强硬的语气道：“洪大人，第一条一个字都不能改动，这可是监国大人亲自拟定的，如果改了就没了这次和谈！”

　　　　面对宋献策的咄咄逼人，洪承畴只有忍气吞声，他当然知道宋献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没了这次和谈，那就是让他赶紧滚蛋，两国还得接茬打下去。

　　　　但是这是大清最害怕的结果，谁让大清打不过大明呢？洪承畴还得继续装孙子，更关键的是这次和谈不管成功与否，不能这么快结束，这才一天不到，怎么着也得拖他们三日五日的，否则苏沫尔如何下手？

　　　　洪承畴想到这里，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不笑装笑，但这是笑声比鸭子叫还难听。

　　　　“大人既然如此，我大清岁岁称臣也好，但年年进贡需要进多少呢？”

　　　　宋献策一笑，这个可以谈，“哈，这个得看大清的诚意了，但是总不应低于朝鲜向贵邦进贡之内容和数目。”

　　　　洪承畴一听，姓林的真是贪心不足，朝鲜以前是大明的藩属国，现在被大清征服了，朝鲜不再向大明进贡，而是改向大清进贡了，但是又现在大清得向大明进贡，而进贡须超过朝鲜进贡的内容和数目，那岂不就是朝鲜每年效敬给大清的东西，大清连本带利再送给大明吗？真是岂有此理！

　　　　但洪承畴始终不敢发脾气，双方讨价还价，围绕这一条弄了一上午，最终拟定了个合适了数目和内容，这条算是议过了，达成了一致。

　　　　午饭之后，两个人坐下来接着谈。不过经过这一上午，洪承畴感觉不像是在谈判，哪有事先将条款定好了，直接让他签字的，要那样还谈什么？这是强权政治，这是霸王条款！

　　　　但是洪承畴想到这次来的使命，又耐着性子坐下来了，开始了第二条，大明向大清索要这71座城池，包括大清的京师盛京在内，这不是笑话吗？虽然这些地盘以前的确是大明的，是大清从大明那里掠夺的，但是这么多年了，大清能给吗？多尔衮和孝庄能答应吗？

　　　　因此，洪承畴又开始耍肉头阵了。

　　　　“宋大人，这些城池将属历史问题，洪谋建议我们还是现实一点儿……”

　　　　没等洪承畴把话说完，宋献策把眼睛就瞪起来了，啪地一拍桌子，“洪大人，什么叫历史问题？五十年后看历史，萨尔浒之战到现在也不二十五年的时间，怎么就成了历史问题了？满清鞑子攫取大明的领土必须奉还，监国大人林毅可说了，这都是祖宗留下的土地，寸土不让，大清无端兴兵犯境，霸占这些城池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该完璧归赵吗？把这些当成历史问题束置高阁就是林大人能答应，大明的亿万民众能答应吗？大人身上流的也是汉人的血，难道忘记了祖宗吗？”

　　　　宋献策一席话义正辞严，把洪承畴问得张口结舌，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就等于骂洪承畴是个背弃祖宗的大汉奸。

　　　　洪承畴那张老脸面如死灰，如丧考妣，“宋大人，其他城池都好说，只是大清的京师重地……洪某实在不敢做主。”

　　　　“不敢做主阁下干什么来了？……既然如此，宋某也不强人所难，阁下就请回吧，让能做得主的人来，多尔衮或是孝庄太后都可以，和谈暂停，宋某在此恭候贵邦摄政王或太后的大驾。”说着，宋献策把脸一撂，仍然继续品他的茶。

　　　　这下把洪承畴尴尬得恨不找个干井扎进去，最后洪承畴真出去了，和谈暂时中断。

　　　　宋献策当然也不怕他走，量洪承畴也不会轻易走。如果他带着人回了大清，就意味着和谈失败，然后他们的林大人一声令下，几百门红衣大炮一齐开火，十几万明军就杀过三岔河了去了。用不了几天，明军就能够打到大清的京师。

　　　　到那时兵临城下，大清就成了末日黄花了。

　　　　半个时辰之后，洪承畴果然又回来了。和谈继续，一直到天快黑了，这一条也没达成协议。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继续这个话题，宋献策和洪承畴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又扯了一天淡，洪承畴使终不敢点头，和谈进行到第三天的时候，他们才接触到第三条的争论。

　　　　这一条是战争赔偿问题，这一条宋献策心里更有底了，洪承畴看到这个数字都眼晕，但是为了消磨时间，仍装模作样查史料，找证据，引经据典，宋献策在旁边撇着嘴，心里话14亿两白银，让这个大汉奸随便讨价还价，看他这价格能滑到哪里去？

　　　　一口气又找了大半天，这一天快结束的时候，洪承畴提出异议，自萨尔浒之战以来，大清与大明大战小战一共进行了九十八次，其中大清胜了七十二次，大明胜了二十六次，不管按照战败方承担战争费用还是战胜方承担战争费用，大清都不应该出这14亿两。

　　　　宋献策说洪承畴完全是扯淡，打仗不是赌博，大清无端发动战争，这些战争不管胜败，当然都得由最终的战败方来承胆，哪有把这些战争分开来计的，这可不是市场上买东西。

　　　　洪承畴一咧嘴，理是这么个理，但14亿两白银也太多了，就算是大清国遍地白银，十四亿两也得挖空了，现在整个大清一年的收入也才一千多万两白银，也就是说大清上下一年不吃不喝也不够这笔债的百分之一，如果能偿还得了？

　　　　宋献策听到这里笑了，“阁下态度只要端正了，还不起当然也好办，我们林监国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绝不会强人所难，贵邦完全可以分期付款，每年还5000万两，分二十五还清，不计利息，大明够大度了吧！”

　　　　洪承畴一呲牙，5000万可也不少，那是银子，要是几年前的大清还好说，现在的大清毕竟不同往日了，内忧外患，千疮百孔，国力衰退得厉害，现在大清国如果每年真要拿出这么多银子，那什么都干不成，当官的估计得饿跑三分之一，更别说老百姓了。

　　　　因此洪承畴又耍肉头阵，最后双方几经讨价还价，每年大清归还大明3000万两白银，分五十年还清这14亿两。

　　　　宋献策心里话，别说3000两，每年2000两也行，在林大人的底线内，只要答应还。

　　　　洪承畴心里话，你们就先臭美吧，这些条款我们大清一条也不会答应，先让你们高兴高兴再说。

　　　　就这样，这一天又收工了，三天谈了三条，还有一条暂时搁置争议，实质上二人算是三天弄了两条。

　　　　晚饭后，洪承畴泡了脚觉得又累又困，这和谈简直比坐监还难受。然后又让人给他捶背按肩，然后才觉得舒服些了。

　　　　到了定更时分，洪承畴派人把苏沫尔叫到近前，外面增加了岗哨巡逻，然后洪承畴压低了声音道：“姑娘，可有眉目？”

　　　　“回大人，苏沫尔正要向大人禀报，这三天来收获不小，苏沫尔已经查清了林毅的作息规律和他营中的兵力分布及巡逻情况，明天就可以动手。”

　　　　“哦，这可大好了！愿闻其详。”

　　　　洪承畴这些天来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他觉得苏沫尔真是好样的，三天时间的和谈，他像是度过了三年一样，每天都要被强迫看宋献策那张黑脸和如法炮制的表情包，和一个流贼坐在一张桌上本身他都觉得憋屈，但是还得低声下气地和他谈大事，现在终于盼到有曙光了！

　　　　苏沫尔施礼道：“大人，苏沫尔已经探知，林毅每天早上必然闻鸡起舞，四更到天亮这段时间，他身边几兵将侍卫很少，这是最好的下手时机。今晚苏沫尔打算早早休息，三更天埋伏，四更动手，大人亦须及早做准备。”

　　　　“好，真是天助我也！”洪承畴高兴了一半，想起林毅的身手不由得又叮嘱道，“姑娘，姓林的身怀绝世武功，一定要做得周密，千万不可麻痹大意，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不劳大叮嘱，苏沫尔早就谋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苏沫尔胸有成竹道。

　　　　“不过姑娘，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未雨绸缪才能防患于未然，打仗之事皆是未料胜，先料败，明日之事，万里有个一，姑娘当如何？”洪承畴行事一向谨慎，心思机敏，所有可以出现的情形他都想到了。

　　　　苏沫尔觉得这老头毛病啊，怎么这么墨迹？哦，大概这位洪大人不了解我苏沫尔吧，不过也是，他来大清也不过两三年的事迹，皇宫大内的事迹他能知晓多少呢？他根本不了我苏沫尔，不知者不怪。

　　　　因此苏沫尔耐着性子听了洪承畴的话，这样的结果她还真没想过，因为她认为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不过洪承畴既然问了，她就把此当成事来思索，很快便有了注意。

　　　　“回大人的话，如果苏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