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物,才会做此想。”“听说你的一些兄弟也牵扯其内?”孙登面现讶色:“表兄如何知道?其实此事与孙英他们无关,都是他们的师傅们搞得鬼。”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我心一阵狂喜,口中却叹道:“自古天家无亲情啊。”孙登一下子咬住下唇,眼睛向壁上扫去,壁上挂着一张新用蟒筋制作的角弓:“表兄的意思是说?”他是聪明人,看来也觉出了此次打猎情形不对。我摇头道:“我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此次和谈成功,你也算为东吴立一大功,只怕有些人不乐意吧。”孙登不悦道:“不会,他们就算不想和谈成功,却也不会来害我。”我起身道:“自然,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过,三日后我打算再进行一次打猎,此番我只请表弟一人,表弟有没有兴趣呢?”孙登望着我,良久点头道:“表兄组织的打猎,向来出人意料,小弟我怎能错过!”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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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七章 再猎
三日后,我与孙登准时出发,此次孙登按我的要求,没有带任何人,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处,甚至包括他的侍读。这三天时间里,我已经将那个龟灵山模的一清二楚。此山高三百丈,山势陡峭,怪树横生,易守难攻。本来这里是刘璋时代的一处小小据点,但后来由于其无论地理位置还是布防都不重要,在这里存兵实在是虚耗兵力,我们便废弃了。此时山上驻着各部蛮族八百余人,都是受刘璋之邀前来的,其间并没有孟获这样的大头领,除了秃龙洞朵思大王亲来之外,剩下的都是各洞派来的代表。他们来此主要是商议与刘璋联手,同攻益州,哪知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情况突变,本要开战的两方竟然合好,无处安置他们,便把他们送来这里。无论和谈与否,南中成为东吴的助力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这些人,东吴还是要想办法拢络的。同理,他们在这里,却也方便了我。我只要突然袭击,将他们全部捉住,收得其心,则这些人足以影响南中未来走向,说不定此后南中可以轻易而取,不会叛乱了。赵云早在昨天就带着白耳精兵急行军来到这里。而先头部队消灭了东吴的联络人员和蛮人的探哨,查明了路径,把前后山包围得水泄不通,只等一声令下便可攻山。抬头望去,山上蛮族都在不安的向外张望。离开生存之地,见识了世界广大的蛮族一般说来会前一种自卑感,也很难有在家乡做战时那种悍不畏死的精神。这个世界他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单凭血气之勇很难有所做为。不过,此山顶上设了石城,寨前蛮人又架了层层木栅,其间放满蛇虫以为防护。城墙皆是巨石砌戒,四解建有四个巨大的箭楼。也算是挺坚固的。我们来之前。蛮族已组织了多次谈判和突围,但均告失败。赵云既不理他们,也不放他们,逼碍近了,便是一顿乱箭将他们射回去。他们便回城坚守,准备与我军决一死战。站在山脚,孙登抬头望去,问道:“表兄。你还有猎杀蛮人的爱好?”我摇头道:“从来没有。但是这次例外。”“为什么?”“因为那山上有个人,会指挥蟒蛇。”孙登一咬牙:“能捉活的么?”“试试看。传令,让四叔开始劝降。”令旗摆动,四十名藤牌手如飞而前,四叔策马而前。与魏军坚木所制。上覆生牛皮的巨?J不同,汉军所用牌多是藤牌,老藤所编,既轻又坚,人一蹲下。正好挡住头面和全身,防范能力不输于木盾,轻巧却是远胜。山上蛮人大恐,零星地箭支交杂在梭标、飞镖里射出,却替被藤牌挡住。南中多雨潮湿,蛮人少用弓箭,便有也是射程极近的小弓小箭。平时为防受潮,还要放在特制的皮囊里。这样的箭在北方战阵上几乎无用,倒是梭标和飞镖伤杀力更强一些。而那几个箭楼距蛮人的木栅太远,则根本就用不上。不过南中蛮人兵器上多涂虎药,只要伤到便会中毒。虽不致死,却也要受一番活罪。四叔喝道:“里面人听着,速速抛下兵器,出城投降,否则的话,格杀勿论。”里面蛮人叫道:“我们向来不识投降为何物,有本事的,便来攻吧!”寨上蛮人强自大笑起来,有个人还站在寨墙上,解开裤子,对着山下撒尿。四叔一皱眉,摘下长弓来,起手一箭,有如流星赶月一般,正中那人肩头,那人一声惨叫,翻身摔倒。寨上诸人大惊失色中,四叔一挥手,开始攻山。我让人在山下摆了棋桌,茶点,与孙登坐下休息。孙登道:“表兄倒是信心实足。”我道:“我对四叔的信心超过我自己。”孙登却不肯与我下棋:“如此精彩之攻城,我若错过,岂不可惜。表兄不会是怕我看到汉军地军容吧。”此时汉军已经开始放箭。蛮军向来以木栅为墙,此城在加固中,皆用此法。所以汉军来时,早准备下火箭药箭。看看风向,汉军抢住上风头,便以弩弓发射。刹那间,蛮军寨墙上烟火升腾,蛮军也被烟火呛得咳声不断,睁不开眼睛。紧接着嘶嘶响动,那木栅有如活了一般,无数蛇虫从木栅处转身爬下,有地才爬出几步便被烤熟,有的一时性起,竟冲向蛮军之中。蛮军面对汉军这种远程攻击,显然是出乎意料,手足无措。在南中,木材可不是这么容易便能点燃的,在南中,也从来没见过可以发射这样远的弓箭,更何况那张箭上还着了火。他们欲用弓箭反制,射程却远远不及,组织人冲出攻击汉军弩弓队,但弓弩队前早结好一个个小八阵图,蛮人陷入其中,转眼成擒。孙登膛目结舌道:“汉军弩弓竟威力如斯,他们阵前结的阵又叫什么?竟是如此厉害。”我微笑不语。孙登也不好再问,便又定睛向山上望。三排箭发射完,寨前已是烈焰冲天,接着汉军竟用小型发石机把一个个巨大地草团抛到敌军阵前,转眼间敌阵前已成火海。蛮军被为烧烟呛,立身不住,只得弃了城墙和城门,向后逃去。四叔手一挥,厥张手手持弩箭向前冲去,逼着蛮人继续后退,几名强弩手则把箭射向敌军箭楼。楼上的蛮人生怕被活活烧死在箭楼上,吓得连滚带爬的逃窜下来,连城墙上也无人敢于立足。便此时一队步兵冒烟突火冲上前去,攀上蜗头,占领了一处箭楼。这箭楼在汉军手中和在蛮军手中大不一样,强劲有力的箭支从箭楼上居高临下如雨泼油,将蛮人压制得不敢抬头,后续部队则挑开烧毁的木栅,开出道来,倾刻间战领了城墙。对敌人已成瓮中捉鳖之势。我对孙登道:“表弟,咱们也上山看看。”一行人款款上山,此时寨前地火已扑灭,个别地方还冒着缕缕青烟。空气是有一股烤肉的焦糊味道,不过那是蛮人伏于木栅间的蛇虫之属,蛮人倒没有烧到几个。此时数百蛮人被围在城中小校场之上,被弓箭围住,无法行动。我上前笑道:“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一员蛮将叫道:“我们最敬重勇士。你们这样使用诡诈,我等不服。”“很好,你们敬重勇壬,我便派勇士来征服你们。四叔,麻烦你。”赵子龙越马挺枪而出。道:“谁人不服,且来试我掌中银枪。”由于黑塞受伤,李氏兄弟负责给前军带路,组织围山,所以此次征战是普法随在我的身边。此时他合什道:“善哉善哉,幸而我不用当真与他对敌。”普法与朋友过招,有个毛病,过得三合,跳出圈外,然后是一句,“你不是我的对手”或者“我不是你的对手。”诸葛乔知道后。便想方设法让他与四叔过招,过招前对四叔说普法本领高强,四叔地弟子姜维在他面前过不去三合,激一激四叔地怒气;又对四叔说,普法有个过三合便跳出圈外的毛病。要想真正过招,就得缠住他。四叔当了真,一上手银枪暴雨直泄,绵绵密密,势不可挡。普法几次想跳出圈外,说我不是对你对手而不可得,只得拼命阻档,那一次普法一把降魔杵挥舞了半年时辰,累得通身大汗。最后却是四叔跳出圈外,收势道:“难怪伯约不是你的对手。”可怜普法那时累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笑道:“你莫急,一会儿便要你上阵厮杀。”话音未落,阵前众人齐吼,赵子龙已将荆蟒大王手中三十斤重的狼牙捧得飞上天空,接着赵云用枪一钩一搭,那棒便如生在枪上一般,被枪尖拨得风车般乱舞。赵云将轮一挥,那狼牙捧旋转着飞回,吓得荆蟒大王急忙低头,狼牙捧砸在地上,腾起一股烟尘。看着赵云的背影,孙登不由叹道:“好一员神勇地大将。”我笑道:“他比不了我。”孙登怔怔的看着我,不知我在说什么。我故做得意道:“我当年未满周岁,便能从曹操百万军中杀将出来,他那时可是三十多了。”孙登听得直眨眼,这才明白我在说当年赵子龙抱了我在长板坡闯阵之事,在暗中夸奖赵子龙,便也笑了。随之叹道:“当年我江东亦有英雄无数,我祖父、我伯父、太史子义、甘兴霸,俱是天下无敌,一时之先,可叹而今老地老去地去、竟再无一人可与赵将军比肩。”听了此话我也是苦笑,能与那一代人比肩的,我军中又有何人?在血与火中煅练而出的黄金一代已经老去,他们是从无数的撕杀中脱颖而出的,他们是以天地为战场,以血肉为硎砺,在死亡地考验之中练就的。他们是英雄的一代,但他们同时也是不幸的一代,他们是大汉生民死伤九成之后余留下来的,没有哪个不是精英。大浪淘沙,淘去地是生命,留下的是“英雄”。然而出英雄的时代,必定是个不幸的时代。我想,如果可能,我希望天下永远都没有英雄,因为英雄只出现在乱世。我收束住混乱有些莫名其妙的思猪,抬起头来。只这眨眼之1我收束住有些莫名其妙的思绪,抬起头来。只这眨眼之间,四叔已经连胜五阵。他都是点到既使,或挑飞其兵器,或枪点其喉,却都是胜得干净利落。蛮人无不心折。我看看看差不多了,扬声问道:“尔等可愿归降?”蛮人面面相觑,终于丢下了手中的武器。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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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八章 攻心为上
“荆蟒大王是么?”我边品着茶,边笑吟吟的望着荆蟒。品茶在三国时期还只是上层贵族中才流行的,此次的茶饼,是孙登从江南带来的新茶,入口后唇齿留香,意味无穷。“既然知道,何必再问?”荆蟒却甚是不配合。“放肆!”四叔怒喝道。荆蟒向四叔道:“我是你打败的,要问也只是你来问,这个小孩子有什么权力?”四叔怒道:“这是我家太子殿下,你说有杠力没有权力?”荆蟒不由不愣,不敢相信的望着我。站在我身后的普法缓缓向前道:“南中野人,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我家殿下亲自问你话,这是招举你。”荆蟒向普法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话犹未了,已是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普法捉起荆蟒那硬木的狼牙捧,一手执柄,一手握住生满利刺的尖头,两膀叫力,竟将那捧硬生生拗断了。这一下,便是四叔也无法做到,单是拗断那硬木,只怕便要有千斤之力,更何况以肉掌握住钢铁的尖刺,要怎样的硬功才能不伤其手?普法把捧子丢到一边,向我行了一礼,施施然退到我的身后。“荆蟒,现下可以回答我的话了么?”我笑眯眯的问道。荆蟒扑的跪倒在地,早没的先时地气概。当初他败在四叔之手,觉得我营中只有四叔乃是天人一般,便败也是光荣。仍然是心高气傲,自觉了不起。此时见我身边一个瘦瘦小小不起眼的青年也有如此神威,不由心胆俱寒,颤声道:“南疆野人,不识殿下天威。罪该万死。”我笑道:“不用害怕,起来回话。你与木鹿大王……”“那是家兄,他神通广大,能驭百兽,我的能力,末及其万中之一。”捉起木鹿,荆蟒又是神彩飞扬。“那么,来到此地,是他让你来的。带是你自己要来的?”“是家兄派我来地。他说打不打猎,要先看看山上的兽迹。要是打野猫打到老虎,那就是个笨猎手了。”他们居然也把对付我们看成打猎,我不由好笑。我点头道:“那么,刘璋给你们什么许诺?”“他说吴侯会给我们三千付好铠甲,并在益洲划一块好土地让我们耕种。”“就这些?”“就这些。”“那么,你们为什么会来行刺于我?”“没有啊。殿下,我们的目标不是您,当时他们言道:‘打猎之中,有一个东吴的小孩子喜欢奔在前面,猛冲猛打,让我用蛇围攻他,并给了我那个小孩子的画像。说他是东吴的要人,他受了伤,合谈就成不了,那么东吴和季汉还会交手,刘大人许给我们的条件那还可以施行。而且,为此事,间大人送给我们十壶好洒呢。可是哪想到我们还没出手。那个小孩子便一箭射中神龙,神龙一怒,我们也没办法,一切只好听天由命了。”原来如此。结果那王蟒冲出,几乎取了我与孙登的性命。这群蛮子。居然为了十壶酒做这等大事,要是孙登知道他只值十壶酒,不知他是该哭还是该笑。当下我让人把孙登请出,让他亲自盘问荆蟒,自己却去与另外地各洞蛮人头领谈话。当我亮出自己的身份,所有蛮人都惊住了。我笑道:“诸公远来,我竟未尽地主之谊,着实惭愧。今日小聚,也算献上在下一点心意。刘璋暗弱,当年他在益州时,你等生活如何?他离开之后,难道反能给你们什么好处?他不过是拿你们当刀用罢了。在下不才,却是天下三分的季汉的太子,我军在渭南,大破曹丕数十万大军,曹丕遁逃,陈群被执,司马丧胆,曹真成擒,天下振荡。眼见我季汉便成天下第一强国。而孙权北伐不成,反而大败,君等反来投他,岂不是坐守金山,反求他山之砂石?“我季汉建国以来,以法治国,任贤用能,体查百姓,视蛮汉为一家,蛮人下山,可拨给田地,蛮人入军,可编入飞军,南中与益州之间,商路畅通,民丰人富,各得其乐。我闻有蛮人名杨锋者,以兽皮生漆之属进行贸易,其部众多著蜀锦;有蛮人名董涂那者,上贡金砂银矿,受封千户之地;眼见此后蛮汉一家,共创极乐之世,尔辈何不智至此欲起刀兵而弃自家性命?若当真起兵,尔等能挡我季汉强兵否?尔等愿与益州之无当飞军兄弟相残否?”那些蛮人俱各低头不语。他们所面对的乃是我军最强大的白耳精兵,又有四叔亲自统领,所以他们虽守坚城,占了地势之利,却也轻易便被击败。但他们不知,只以为我军皆是如此精锐,早已胆寒。而正如我所说,天下大势已然改变,连最强大的曹魏都惨败于我们之手,东面地强援已经低头,以他们这些落后的蛮族,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我见说动了他们,便伏案做书道:“我知你们来此,只不过是探探风色。眼下并无反意,所以我也不怪罪你们,只希望你们好好的想一想,仔仔细细把我所说的话理顺,然后再去想该如何去选择今后的道路,是归顺还是反叛,是选择和平还是选择战争,是为族人谋利还是把族人绑上战车。这几封信也请你们交给你们的族长。在信中我也把我地意思对他们说了。人的道路总要自己去选择,无论选择什么,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我的声音不疾不徐,自始至终从容镇定,但却清楚的把我话中的宽容与威压表露无疑。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个人对我的话的反应,是听到利益时的一丝艳羡,还是听到威胁时发抖的指尖,亦或我原谅他们时那一抹释然和感激地眼神。现在的我,已经历练成一个出色的说话者,无论面对什么人,都可以侃侃而谈,而且思路清晰,不会有半点迟疑和支援。甚至孔明先生也曾赞过我,言谈肯切举止得体,颇有父皇年轻时的神彩。这些蛮人被我突然打击,全部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