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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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歌-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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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恬点头,“夏初,听着,乖乖过来。”我不理他,自顾自的对一旁闭着眼睛的耶奉说:“耶奉,醒醒吧,你不醒,就看不到这么好看的夕阳了。耶奉,只要你醒,我就和你回寺方城,做你的妃子好不好?”
    我的语气很轻,像在对自己爱着的人低话,梦呓。蒙恬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濒临崩溃。我知道他在悲哀,他在笑自己的痴傻,这样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一旦松手了,就是断了线的风筝,收不回来的。可笑的是他啊,不敢伤心,他怕吓到她,他怕自己的愤怒让她真的就离开这个世界。我的夏初,你知不知道,我本来不接受的东西都安之若素。因为是你,仅此而己。
    耶奉连离开的表情都是笑着的,笨蛋,救我做什么?你知道我死不了的。或者,我死了更好,起码,我不用背负那么多的债和罪恶。
    耶奉,你是夏初,是夏青衣,甚至是尉缭这一生都重要的人,你怎么能,怎么能轻易的想离去呢。耶奉,我知道我的心狠绝,也知道你嬉闹后的落寞。我之前不肯给你的,现在恳求你站起来接受好不好。
    “蒙恬,你不要过来。”我的声音像崖底的一丝轻音拂过他的耳际,却成功的让他顿住前行的步伐。我摇着头,“蒙恬,你会吵到耶奉的。他在休息。”
    “夏初——”蒙恬的声音近乎哀求,“你清醒好不好,耶奉他不在人世了,他已经死了。”
    我极快的抓起手边的枯木,一手扶着耶奉,一手将枯木狠狠的刺过蒙恬的胸口。我的眼睛是红色的,蒙恬说,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一个妖魔。我冷漠的看着苍白的脸上闪过苦楚的蒙恬,“闭上你的嘴,耶奉还活的好好的。”
    蒙恬捂着胸口退后一步,将枯木从胸腔拔出来,咸腥的血液溅到我脸上,他走过来,脚步无比凝重。也开始虚浮。
    “夏初,耶奉死了,耶奉死了!”
    “不!”我疯枉的抓住头发向下撕扯,“没有,你在说谎,蒙恬,不要再说了。”
    “啪!”蒙恬甩了我一巴掌,“夏初,我不管你到底有几个身份,你现在是尉缭是秦营的军师,你要疯闹不是这个时候!”
    耶奉,耶奉,我对左脸肿的老高,置若罔顾。转头疯狂的寻找被我遗落的耶奉,对不起,耶奉,你原谅我好不好,我这就去陪你。
    “夏初!”蒙恬想拉住我,我抱着耶奉从崖上一跃而下。蒙恬泣血的喊叫被我忽略。耶奉,咱们一起死吧。带着你对我的好,我对你的内疚。
    突然腰上一紧,一株青藤诡异的将我和耶奉束起来,那青色的脉络无比灵活的将我们绑紧,然后从半空中带上去。
    我被重重的摔在平地上,不顿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连忙扑向耶奉。将耶奉抱在怀里,冰冷的触感让我泪水止不住的汹涌。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那个缠着我喊我小亲亲,总是耍无赖,总是默默挡在身前的男人真的死了。
    “女娲族的圣女,你这般妖弱么?”雌雌莫辩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我抬起头,那个仙人一样的存在就在我不远处。她脸上是一张全白的面具,在哏眶处是黑色颜料勾勒出来狐狸一样上勾的弧度。
    “我能救他。”她说着,然后背过身子轻声的笑起来,“火属性的圣女么?真是有趣。”
    我连怀疑她的身份都做不到,就跪在她面前恳求他,“求求你,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答应。”
    她摇头,“你不会给。”
    “我给!”
    她着着我,最后呵呵笑起来,“那好,他要是话过来,你就把你身上的图腾给我。”
    “图腾?”我疑感的看着她,她转了一个圈然后感觉在打量着我,口气就像是要我的一件衣物一样,“就是你身上布满的梵文。”
    “怎么给你?”
    “当然是将你的皮也一起剥下采。”
    突然一阵凉意从骨子里窜到心房,我怔怔的看着她,坚定的说:“我答应。”
    眼前一闪,她已将我怀里的耶奉拉过去。“三日后,你在这里等我。”
    “等等。”我喊住她,她停住脚,语气不咸不淡的问我,“反悔了?”
    我摇头,“你能不能,能不能把他关于我的记忆都封印了?”
    她似在诧异我的请求,半天才答应。我说:“阴阳家的凤天君,定是说到做到。”
    她笑的弧度越来越大,连肩膀也轻轻颤动起来,“你真是聪明。”
    说着她就跳下了崖底,我连忙上前,只能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中央浮着的白云。衣服不能再叫衣服,那应该叫破布,还是破抹布。我踉跄着想回营,快下山的时候,被一群冲上来的士岳围在中间。
    “熊天,你做什么?”
    我问他们,他们都是一副见鬼的样子,最后是熊天吞吞口水说:“尉大哥,将军命我们前来寻你的尸骨,我们自然不信,没想到刚来找你,你就出现了。”
    “蒙恬呢?”
    “将军受了重伤,在营帐养伤。”
    我朝他们挥手,“兄弟们大家回去。”我知道他们这叫关心,可是我却不能多说什么。凤天君的出现在提醒我,边疆也有危险存在。我承认,我一时冲动想和耶奉一起死。可是,如果人这一生有一次任性的机会,耶奉的事就是我最后一次任性。
    回到军营,赶走关心我的一干将士,灌了不少热水,开始清理伤口。我的情况较之耶奉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羽箭的伤口,有刮花的伤口,最恐怖的是落下悬崖的时候,石壁的擦伤。我的皮肉都是血红的。用布帛擦上去的时候,虽然不疼,但是很恐怖。
    不消一会,一盆水就变成了殷红的血水。找来干净的衣服,将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我刚准备下榻休息。熊天又慌忙的闯进来。
    “尉大哥!”
    我翻身起来,“做什么?”
    “将军,将军不行了。”熊天一说完,我就晃了一下,我感情的复杂加多变是我自己也厌恶的。可是我又不能放纵事情严峻下去,蒙恬的伤口,最严重的伤口,不是拜我所赐么。和上衣跟熊天一起去看昏迷不醒的蒙恬。
    一听说我来了,围在蒙恬床前的将士都闪开,胡清走到我面前询问我, “尉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昏迷倒地。山下有犬戎来过的痕迹,是不是那版蛮子做的好事?!”
    我抿着嘴,转头看向其他将士,“你们先下去,将军的伤势自然有我来医治,人多了不利他呼吸。”
    一听我这么说,呼啦一整片的人迅速退下。胡清看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机密想告诉我?
    我点头,“我们先是遇袭,可是领队的人是我的好友,也就是洪年当初说的王子耶奉。不,那不能叫耶奉,他性情大变,我知道他是受蛊惑。于是和蒙恬合作,逃出犬戎的追捕。我挟持了耶奉,因为马的受惊,我们被带到了山上。晕最后如你见到,我活着他死了。”
    胡清抿着唇,洞穿的眼神恨不得投到我的灵魂深处,他说:“最重要的你没说。”
    我看向床上冒着虚汗,嘴里不时呓语的男人,“他胸口的伤是我所为。”
    胡清叹气,“尉缭,我就知道,以你们两个逃出来是没问题的,可是蒙恬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得不让我怀疑,果然除了你,我想不到谁可以与他匹敌。”
    我沉默,心里翻滚着的是疼痛。我不能对胡清说出最后的实话,或者说,不知道也是幸福。我和凤天君的交易,是秘密就让它烂在我心里。胡清侧过身体,“既然是你的错,那么救回他的命也靠你了。”
    我刚走进就听到他再一次的呼喊,“夏初!不要!不要离开我!”
    我抬起的手颓然放下,蒙恬,你是我的劫。

大秦帝歌 【卷三】 一路江湖万里遥 第七十三章 迎战

    凌晨.地平线上升腾的日光,暖暖的。很温馨,我推推旁边的蒙恬。见他还没醒,叹了一口气。
    为了医治他,又怕来不及,我昨晚就背着他上山,一边采药,一边将药草用嘴巴嚼烂敷在他溃烂的伤口上。他除了不时的皱眉,眼睛一直没睁开过。他也不时的呓语,叫着我的名宇。或者发出哀鸣,这个时候,除了将他激动时又崩裂的伤口清理好,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也生不起气来,抑或者是悲哀,悲哀他们的好都给了我这个妖物。
    于蒙恬来说,我又到底是什么?是妖物吧,他曾轻这样说过,淳于森冷也这样说过。他也曾为了她要杀了我。既然执着,那当初又是何必呢。你一手把我这成这个冷血无情的样子,怎么指责我狠心,让所有人看到你痴情的模样,来轻视我的下作。这样真的好么?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啊。
    连耶奉都被我推开了,蒙恬啊蒙恬,放手不好吗?我既是知道与你总有一天会兵戎相见。可是,心底还是抗拒的。你会不会再次轻蔑,夏初对你旧情不忘?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不舍楚雁北。与蒙恬无关。
    “醒醒,我不想下山再背你回去。”
    我推他,他却发出吃痛的哼声。我唉声叹气,“好吧,算我自作自受,来,起来。”
    把住他的右手,住后一带,稳稳当当地将他放到背上。蒙恬不重,可是一个女人背着男人是很伤他自尊的。我想着,就算我的脸像个男人。
    “放我下来。”蒙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自己可以走。”
    听到他这么说,我顿住脚,将清醒过来的他放下来。果不出所料,他跪倒在地上,身体乏力的软倒。我接住他,“你自己可以走?”
    蒙恬咬牙,白净的额头上布满细汗,他不肯认输,“我可以。”
    忽略话里的颤音,他确实可以。我放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样的他是少见的脆弱。“那好吧,你起来,跟在我后面。”
    我连肋力都不肯给他,如我所知,别看蒙恬好说话,他的自尊强的要命。这几乎是所有武将的共同点。我可以为了活命,投降。但他们不能,除了战死,其他的死法都是不被允许的。
    我冷漠的看着他几乎是在爬行,他不肯张口求我,求我扶他。原因是什么?原因是他不敢承认他弱于我,他总以为自己是我的支撑,这样的话,求我了,就等于是没机会了。可是,我什么时候认同过给他机会?这样的人就是讨厌,就是自以为是。
    “蒙恬,你要承认,现在我是你下山的所有希望。”
    等了半天没见他服软的意思,我按捺摇不住说。蒙恬给我一个满头大汗,外加苍白的笑容。白亮的牙齿地日光下,熠熠生光。“夏初,我是你的希望。”
    我这种怪物还要什么希望,连心都没有的人,说什么希望,那叫奢望。
    地上已经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我脸皮一僵,继绩装作无事的打量四周。蒙恬也不说话,维系着他的男人自尊,铁青着脸坚持着朝山下走去。
    他双手充当着脚,手掌和下半身已经被地面磨的血迹班斑。他每走一步像跨越了一个世纪,漫长而凝重。我不敢催促他,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后面。这个男人的执念,已经让我惊叹。
    只是夏初的希望,真的足够让他做到这个地步么?
    突然听到一声压抑着苦痛的闷哼,我连忙上前,他的双手已经被地上的尖树技刺透。他抬起头看向我,笑容中渗着血。
    “没事,我还可以。”他说,我蹲下来,给了他一巴掌。
    他说,夏初啊,我的夏初,你为什么要哭?我闻言又给了他一巴掌,我吼他,你别过来,不准说我哭,我不会为你哭。
    他就这样用他残破的手掌艰难的接近我,他说,夏初,你可以让我抱抱么?
    我摇头,他呵呵笑,夏初,只要你不哭,你说什么都好。
    我将他搀扶起来,撑着他的身体,慢慢朝山下走去。
    “夏初,你不用扶我的,我可以走下去。”
    他还在执着,我恶根狠地告诉他,“你知不知道我救你回来多麻烦?你现在又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你想我再救你了?不可能,要是再发炎,你就要胡清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一了百了。”
    蒙恬没有接话,傻傻的笑。到了军营,闻讯而来的胡清,看到我和蒙恬的狼狈,绕着我们走了三圈,“我说啊,尉缭,我怎么感觉你治伤越治越严重?”
    “胡清,你还可以继续废话会。废话完了,把你家将军埋了。”
    胡清一反蒙恬的苍白,吓了一跳,连忙呼喊士兵挪开,让个地方。我要胡清将蒙恬放到床上。蒙恬睁开眼,轻轻的恳求,“可不可以留下来?”
    拿着药方的手一顿,“你安心养伤,关心这个做什么。”
    拉着胡清离开,他的视线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不能停下来。我不能再给他希望,我们会万劫不复的。本来就是两个时空的交错,现在回到原点,不是很好么。不,虽说有很多东西回不去了,但是起码,刚开始的,不是在骗自己不是。
    “尉缭,你和蒙恬到底怎么回事?”
    胡清问我,我睨他,“怎么铁骑营的胡清营长也对八卦感兴趣?”
    “不是,”胡清连忙摇头,“别把我和那么长舌的妇人相提并论。我只是觉得蒙恬好像对你很不一样。”
    “他讨厌我。”我淡谈的扭曲事实,不,应该说这句话变成,我讨厌他,就对了。我岂止是讨厌蒙恬,我那要真算,叫恨。
    “不可能,你不要逗我。”胡清用你耍我的目光,在我沉身上下扫视,“他要讨厌你,你就不应该还在这里,你早死了。”
    “胡清,你真的比长舌妇好不了多少了,发现没有?”我转移话题。说的多了,露出破绽的机率也大的多。
    胡清一副拿我没辙的样子,摊手。“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了。不过,”胡清一顿,用格外严肃的声音说,“不要伤害蒙恬,不然我帕我会杀了你。”
    我挑眉,“所以,你暗恋蒙恬?”
    “呸!”胡清吐我一脸口水,那眼神叫鄙夷,“少瞎说,我不喜欢男人。”
    “哎呀,胡清,可是我喜欢你啊。”我作势上前非礼他,他吃了苍蝇一样的跳开,连忙朝我摆手,“别别,我这就走。”
    到伙房将药煮好,再吩咐一个士岳将给蒙恬端去。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妖物的方便,你看我,身体坏了那么多次,恢复的速度就是红果果的开挂。死不了,除了寂寞和忐忑以外,其实还是不错的。
    路上我遇上了熊天,最近麻烦的事情太多,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他还是憨厚的模样,看到我会敬重的喊一声,“尉大哥。”
    得知他成千夫长了,我还是比较欣慰的,我想没有哪个父母在知道自己的孩子考试全校前十会不高兴的。我的感情很别扭,我也不敢让熊天知道,我在心里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寒喧一回,我就回了自己的营帐。要不是我曾经睡过一两次,我几乎就以为这个昔帐等于摆设。
    虽说压力不是很大,可是要真正等到上战场的时候,再来看要琢磨的军事书,来不及的啊。可是我刚拿起书没有一分钟,一阵尖锐的号角声响起。我表情一肃,将书扔到地上站起来。
    “来人,什么事?”
    “报军师,敌袭。”拉开营帘进来的士兵单膝跪在地上。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出战!”
    蒙恬,你病的真是时候。这样可以偷懒了。我刚想完,就意识到大事不好。以蒙恬的个性,他会安心躺在床上,看我出去指挥战斗?
    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出战。我朝他的营帐跑去。一拉开营帘,就看到他正在艰难的往自己身上套盔甲。我上前夺过他手里的东西。
    “蒙恬,你信不信我?!”
    他抿着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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