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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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歌-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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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点头,给我倒了一杯清水。小股小股的液体慢慢从食道滑进胃里,轻微的叹了一口气。我问夏天,“你怎么在这里?没去听夫子的课?”

    夏天和我从“运来客栈”搬到这里后,我开始学医他也被扁鹊打发去上学。

    “不是。”夏天接过我的杯子,“今天夫子不舒服,让我们早点散学。”

    “嗯,我没事了你去玩吧。”

    小孩子嘛,那能没有一点丰富的课外活动。遥想当年,我读书那会,那那叫读书整个一个靠混的。每天的课下生活,只能用五彩缤纷来概括。科目也多不像现在夏天这幸福的孩子只用学语文。

    夏天摇头,“姐姐,我是来告别的。”

    告,告别?我的笑容僵在原处,就算是要完成任务什么的你也不应该敷衍不是。你现在就想走是在说我已经失去价值了吗?我眸色一暗。

    夏天挺直了身体,在我床前跪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姐姐,不,秦国师。即日起我便不再是你的弟弟,你和我无任何关系。我不叫夏天,我叫洛渊。”

    连名字的都摒弃了对吗。我抿着嘴不去看名叫洛渊的少年。他不是我的弟弟,他与夏青衣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知道一点苗头,可当那天真的来临时又会觉得害怕,害怕失去这一切。明明知道这是个粘着糖却藏着毒的东西,还是忍不住一口将它吞下,就算要忍受内脏里面翻涌着的非人的苦痛,也还是对那一瞬间的甜美甘之如饴。

    洛渊站起来,冲到窗口,凌空的跳跃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你叫夏天,哪天你回来了还是夏天,还是我的弟弟。”

    合十的手掌捂住脸,掩盖自己真的哭泣的样子。都走了,什么都没有了。楚雁北走了,蒙恬走了,白胜走了,叶叔走了,就连阿政也离我越来越远。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是个傻子。

    原来真的把姓名给他的一瞬间就注定了今天的背叛,即使是真的知道他是别人派来监视我的眼线,还是忍不住告诉自己这个是自己的弟弟。他和白胜一样是我很重要的存在,沁在骨血里面剥离不得。可是真的抽离了,突然觉得有点冷。蜷缩在墙角,我看着洛渊离开的地方发呆。

    突然院子里面传来打斗声,我一惊立马跳床下去,连穿鞋都顾忌不上。

    扁鹊喝走聂云深,刚拉开门,一道寒光直指他的心脏。扁鹊往左边一躲来人的剑落空。扁鹊看着森冷的洛渊,轻声笑道,“总算是忍不住想要动手了?小孩子就是不能成大气,一点隐忍的本事都没有。”

    洛渊不说话,剑锋一转从下挑上刺向扁鹊的面门。扁鹊后退,抽了一根木条和洛渊对大起来。刚赶到这里的我,看到这一幕大叫,“夏天,住手!”

    洛渊的身体一顿,被扁鹊看准时间,木条尖锐的地方,刺穿他的肩膀。洛渊脸色一白,少年特有的身体虚弱让他脸色煞白毫无血色。我跑过去,想问他到底为什么的时候,他捂着肩膀跳上房梁,转过头来。眼神竟然是泛着血光,如此让我心寒。

    “我欠的已还,下次见面必分上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喉咙张开又发觉自己嘴巴干涸的过分,根本什么也说出不来。为什么?为什么洛渊要杀扁鹊,为什么他不是选择继续埋伏给我致命一击,为什么要对我说如此残忍的话?

    “青衣,走吧。”扁鹊站在我旁边,“为师与你一同动身去燕国,到时候一切自然都有分晓。”

    我默然的去房间,扁鹊在我背后叹气说:“并不是所有的背叛都无法原谅,并不是所有的恨都不能遗忘。”他抬起头看向天空,“罢了,我只要还她一个真相就足够了。”

    
 


大秦帝歌 【卷三】 一路江湖万里遥 第十三章 插曲

    下雨了,整个天空洋洋洒洒着雨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个时候的夜晚特别让人寂寞和恐惧。是什么时候不习惯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是什么时候觉得一个人活在是最痛苦的。为什么注定要失去之前给我满满的希望,为什么你们都选择让我痛苦?

    “青衣,委屈一下,我们夜间赶路目标小。”

    我侧过脸拉开马车上的帘布,整个夜空只有马车的车轱压在地上的声音,周围都很安静。扁鹊关心的看着我,对此除了回应微笑还能做什么。所有的路都已经被规定好了,不去按照上面走的话,会很疼。

    慢慢的眼皮越来越重,什么都归于静谧。扁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最近总能听到他叹息,原因为何无从寻找。

    黑色遮掩了整个世界,想要逃离这片黑暗之地。一个人犹如无头苍蝇,什么都找不到,什么都看不见。冰冷顺着血液直直灌入心房。

    雁北,我好害怕,带夏初回去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任性,求求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当怪物,不想成为所有人眼中的不祥之人。仿佛拥有我就拥有整个王朝。我不想成为别人手上的棋子除了认命,什么挣扎都无用。

    为什么你的脸和蒙恬那么像?为什么我看到你还是觉得心很痛?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蒙恬你要出现?为什么你要用和楚雁北一样的脸出现?我爱的是谁?楚雁北?蒙恬?还是,只有我自己?

    阿姊。

    脑袋里面一阵激灵。我瑟缩一下,不敢从梦中醒来。阿政,救我,只有你能救我,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阿政为什么要走?为什么用那么复杂的眼光看我?我是你的阿姊啊,你不曾怀疑过的阿姊。

    夏天,白胜,弟弟,亲人。还有叶叔。

    我怎么连最后依靠都一点点的失去?我果然不是上天亲生的,一定是抱养的,不然怎么会对我这么恶毒。

    “醒醒,青衣。”

    有人在拍我的脸,不情愿的睁开眼看着扁鹊。扁鹊见我醒了,立马正色说:“你不要乱跑,我现在去买些口粮,毕竟这一趟去燕国路程遥远。”

    点头看他跳下车,伸伸懒腰发觉天已经大亮,也不知道这一个晚上到底跑了多少地方。天也晴了,雨后的阳光温馨的让人感动不已,仿佛什么伤痛在这一瞬间都痊愈了。真是奇怪,以前都没发现自己的抗震能力这么强,居然可以在一路颠簸的马车上睡着。而且看起来睡的很好。

    从马车上下来,发现马车停在荒郊。马儿不停的打着响鼻,甩头吃草。我蹲下来,坐在离它不远的空地上。

    “啊,真是羡慕,以前都没有觉得当只动物这么悠闲。”

    一个人的自言自语,那匹马抬了抬头,打量了下四周。感觉真不错,就算是和马说话也没有被忽视,以为被时代忽视,这个时候存在感又被找回。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渴望被重视,一旦被重视又会觉得不安有压力。一旦眼光从你身上移走了,你又觉得被冷漠了,忽视了。

    之前在秦国混日子的时候,就是焦点。于是鸭梨很大,很不安,害怕自己的秘密那一天被揭穿了,最后不得不受到万人渴望的眼神。现在情况轻缓了一些,又开始觉得孤单,身边一个可以讲话的人都没有,投注希望的人到最后却想着背叛你什么的。人啊,活着真难受。

    思绪暂缓,我想起来我的目的地应该是齐国。因为项少龙在当初离开的时候就嘱咐我要去齐国,话说回来扁鹊走的是那条路线。如果是直接经过邯郸,再去东南方的燕国的话,那就没有机会去齐国了。要是从邯郸以东先去齐国,然后向西南去燕国的话就不用绕太大的圈子了。就是不知道扁鹊会不会答应。

    背后有种被人盯上的寒意,用眼角扫到太阳下反光的利器。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故作轻松的站起来,那人瞅准时间挥着剑朝我冲来。我往地上一滚,连翻了好几圈,他的剑也因为没有正中目标失衡的插在树身上。

    我转头,边往后退边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透过黑布后的眼神让我颤栗,恨意,那是冲天的恨意。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号人物。而且他的体形和我所认识的人没有一个相同。

    他的形体较纤细,和夏天,也就是那个洛渊比较像,但是略高他一点。但我知道不是洛渊,因为就算他想杀我也不会是这般眼神。

    冷汗从额头上滑落下来,今天不会真交代在这里吧?嗯,虽然可以看出来这位的技术不怎么样,但是再怎么样都比我好,他可是练过的啊!

    “青衣,你怎么下车了。”

    扁鹊的声音从老远传来,我站的地方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有看到那个想杀我的人。而扁鹊的声音也让那个人一惊,他慌忙拿起剑就跑了。狼狈的样子让我觉得他不是来杀我的,而是来搞笑的。

    “怎么回事,衣服成了这样?”

    扁鹊一走近才发觉我样子的狼狈,头发和衣服都很脏乱。我摇头,“没事,刚才下马车的时候摔下来了。”

    扁鹊的表情很怪,一副不是我想笑只是我忍不住的表情。

    跳上马车,我转头对扁鹊说:“师父,你刚才的表情像便秘一样,要是人老了拉不出,不要勉强自己给自己开一记泻药。再不成还有我。”

    提完议,不顾扁鹊吃了苍蝇的表情,继续打瞌睡。

    我根本没有想告诉扁鹊的意思,这原因我说不清楚。再加上这只是小事不是,何必麻烦他。何必呢。

    这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刺客,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的蹦回去。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可是,我被扁鹊下了蛊虫是真正存在的事情。于是,我爆发了。

    马车被迫停在路边,我一边被痛的浑身扭曲,面目狰狞。一边十指放满了银针朝挖着鼻孔无比悠闲的扁鹊杀去。

    “扁鹊,我要杀师灭祖!”

    “你有时间想这个不如想办法抑制体内的蛊虫。”

    扁鹊回应,而我抗住想要昏过去的冲动,继续追他。我已经像个妖怪了,无论多痛只要忽视就真的没有知觉。那青黑的蠕动爬到了胸口,心脏一痛,腿脚一软我跪倒在地上。

    最近一直在玩虚弱,一直在晕倒晕倒,你以为是我悲情女主角啊,靠这个来让人怜惜啊!扁鹊,你最好睡觉都睁着眼睛,不然你一定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秦帝歌 【卷三】 一路江湖万里遥 第十四章 现身

    一路上颠簸,最后总算能落脚下来。我扒拉着窗沿,窗外月亮不懂心事。

    日子总要一天一天的过,没有纷争的岁月种田什么的也挺难能可贵的。要是每天未时不会蛊虫发作疼的死去活来的话,日子会过的更好。一说起这个,怨念就忍不住的从周围扭曲起来。不能否认就是因为这个蛊虫我的医术开始突飞猛进,不会出现手颤和迟疑的情况。看来一旦人对自己狠了,就不会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扁鹊还是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不知道是对我表现的不满意还是什么,但他那个样子总让人想抽他。

    安逸就安逸死吧,一直尾随其后的人和势力我也不是不知道。吕不韦,赵姬,甚至是蒙恬。就是知道所以才要装糊涂,不然会很不安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被人掌控。我现在越来越神经质越来越易烦躁,是人老了么?更年期神马的都来了咩?

    “黑鹰,你下来陪我说说话?”

    月光清冷的投在门窗上,我抬起头望向房梁询问。

    “真是难为你了,这么话多一个人这半年多来,竟没有讲一句话。”

    “呵呵,大嫂不愧是大嫂。”

    言语未落间,黑鹰已经跳了下来。一如初见的随意,他豪迈一笑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水。

    诶,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家伙的?不记得了,只知道中箭那一会,那箭应该是朝我的胸口射来的。后来总觉得周围有熟悉的感觉,于是该猜到的大概都已经知道。

    我看着他笑,他倒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嫂子,你不要这么看我啊,怪不好意思的。”

    我不语,食指撵着银针快速的对着他身上的穴位。是死穴,我盯着他笑,笑的妖异非常。

    “黑鹰,你刚才叫我什么?”

    黑鹰脸色一暗,低下头不敢看我阴晴不霁脸。

    半响才闷声说了一句,“大哥,他。。。。。。他是有苦衷的。虽然我不清楚,但他是真的喜欢你的。”

    苦衷?我放下银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是想喝只是想拿个东西放在心头让自己安心点。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正色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夏初,那蒙恬是不是也知道?”

    黑鹰摇头,脸上一点嬉笑的表情也没有。

    “不清楚,但是我来保护你是自愿的。”

    我点头,这么说十三鹰中的一只已经离蒙恬而去,转来投靠我了?你说我是信呢?是信呢?还是信呢?一抹讥笑从脸上一闪而过,我沉声问黑鹰,“黑鹰,那日射箭的是赵姬手下的人?”

    “是,她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她想除掉你。”

    果然呐,人在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就会遭人摒弃,弃如草芥,一文不值。也亏得这个女人有如此心机,知道我对她日后有威胁,于是不顾之前利益种种直接对我下手。可是,黑鹰你的答案太笃定,我,不信。

    我打了一声哈欠,黑鹰一看立马跳窗离开,不打扰我休息。

    黑鹰一走,我便下楼。边防的客栈格外的冷清,冷清到偌大的地方只有我和扁鹊两个人。刚一下楼,扁鹊就坐在门口处,小饮。他看都没看我,就说:“青衣过来,陪师父喝一杯。”

    走过去接过所谓的一杯其实是一碗,我问他:“扁鹊,你到底是谁?”

    扁鹊笑了笑,丝毫不介意我的目无尊长,反而颇为赞许的点头,“我到底是谁?”

    算了,和这种人讲话根本问不出什么。我打消了念头开始陪他喝酒。喝了好一会,扁鹊又神经质的说:“徒弟,你和那个人长的好像,真的,刚开始见到你我被吓到了,后来,嗝。”

    我放下杯子,等他嗝完,接下来的内容。结果他一直嗝嗝嗝,我怒了,掀了桌子拉着他的衣领吼他:“把话说完,把话说完!不然我咒你蛋疼菊紧啊!!”

    “呵呵,后来,嗝。”

    扁鹊在傻笑,我甩手将他丢在地上,拉开门出去。

    我刚一出去,扁鹊就扶着腰起来,嘴里一阵咬牙切齿,“这妮子,一定是在报仇,都不注意老人家骨头弱,经不起折腾。”

    边抱怨边将地上散落的酒器捡起来,重新摆放到地上。摇着头叹气,“太危险了,我怎么能这么疏忽,乱说话。”

    靠在门外的我,自然的眯起眼,亲爱的师父,您乱说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你知道太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关于这张脸果然还是要去问项少龙,别弄到最后被人告侵犯肖像权。

    夏青衣已经变的不成样子了,满肚子的猜疑,满脑子的诡计。我一个转身,再回首间,早已错过几个轮回。

    第二日,还未启程。就有一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来找扁鹊哀求他救命。

    我疑惑,扁鹊是隐世高人知道他医术起死回生的人应该不多,而且高人最重要的就是低调他又怎么会让如此普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扁鹊像是知道我的疑虑,对我解释,他曾经云游的时候救过这男人的妻子一命,当时他妻子已经病入膏肓,神仙难救。可是扁鹊路过的时候,事情也不是很急于是救了他妻子一命。那个男人对他很是感激,还说要把他豆蔻年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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