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祺的心顿时犹如被插上了一刀,看到更多的惨烈景象,他感觉插在心脏上的不是一把刀,不是一把军刺,而是一掏心的黑手,这罪恶的黑手正死死的捏紧他的心脏,胸闷得让他难以呼吸,握着望远镜的双手已经止不住的颤抖,终于,眼角奔涌出来了滚烫的热泪,胸口的烦闷终于轻松了许多,但望远镜却被他握得更紧了,戴着战术手套的手筋骨毕露。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许平祺蠕动的嘴角不停的蠕动着,含糊的念叨着心中的那首《男儿行》,看着生灵涂地的村子这般惨景,眼角里止不住的落下颗颗热泪,对面的副连长邱东当然发现了这一情况,他并不反感许平祺用望远镜遮住热泪盈眶的样子,事实上机舱内所有的士兵都相当的愤然,捶胸顿足间摇头直叹来晚了。
放下望远镜,颓然的靠在机舱壁上,许平祺和兄弟们热泪滚滚的齐声高唱起来了,紧握钢枪的手已经青筋毕露,牙齿紧咬之间,吐出心中的愤然的话语——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兄弟们,看看下面的同胞们是如何被猴子们残杀的,都给老子记住了,记住了”
许平祺抱着步枪嚎啕大哭,这辈子还没这么伤心欲绝过,耳畔仿佛响起了那些同是炎黄儿女同胞的求救声、呼喊声、惨叫声,屠杀者那肮脏丑陋的面孔仿佛浮现在了泪眼婆娑的视线里,骤然取缔的是一幕幕同胞的惨死躯体,华夏儿女的生命岂能如同草芥屠虐?他们本分的生活,勤劳的工作,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该死的猴子?
哭了,嚎了,撕心裂肺般的愤怒怒吼从一架架直升机上呼啸而出,混杂在直升机机群的呼啸声中响彻大地,茫茫林原间回荡起了低沉的声音,像上午的屠杀惨叫声那样,久久的萦绕在丛林之间,回荡在树林之内。
当领头的直升机报告吉隆坡已经出现在视野中,正搜寻适合的机降场,跟在其后的一架架直升机内再无哭泣了,默默擦干眼泪,每一个士兵都给自己戴上了黑色的防风镜,平时戴着它是用来防止阳光影响行动视觉,并且有助于战时防止飞溅弹片与气浪掀起的沙粒伤害眼睛,但这一次,在落日余晖中他们戴上了黑色的防风镜,是为了遮住哭红的双眼,仇恨的双眼。
再一次俯瞰大地,道路变得宽敞了,见到活的人了,夕阳下的吉隆坡正一片喧闹,城市中不少地方冒着滚滚浓烟,空气中也传来一阵阵清脆的枪声和呜哇哇的呼喊声,大街上手持棍棒一类武器敲打着路边轿车,或者在街道两旁商铺里搜罗财物的马来人似乎发现了天空中的这群不速之客,竟然还挥舞着手里的钢管、砍刀等咧着嘴巴说着什么,恶心得让许平祺差点就直接甩了这群猴子一梭子。
强忍着心里的反胃感,直升机机群继续往城内飞行,长机已经沿着通往吉隆坡火车总站的铁路线搜寻着可供大规模机群机降的场地,城市里的喊打喊杀声倒也被直升机机群的翁叫声强压下来了,大街小巷上聚众狂欢着胜利,甚至站在自己抢来的货车、轿车、摩托车等上跳着各种各样舞蹈,笑意浓浓的马来人也停下了狂欢,吃惊、呆滞的看着这些怪模怪样的飞机,很快就有人尖叫着这些是怪物赶紧四下奔逃。
终于,运载着中国陆军第三空中突击旅一营一连的直升机机群找寻到了一个很好的机降场,它就是吉隆坡火车总站的货运站停车场,偌大一个停车场内虽然早已是一片狼藉,货物散落得到处都是,一辆辆货车驾驶室也被敲打的到处散落着玻璃碎渣,能被点燃的都燃烧得只剩下黑色金属架,停车场的通行道路上到处躺着无人问津的尸体。
两架“黑骑兵”多用途运输直升机率先脱离了盘旋状态,慢慢的下降飞行高度,直至直升机的机轮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候,直升机飞行员便稳稳的让直升机保持住这样的盘旋高度,高速旋转的机翼产生的强气流吹得水泥路面上尘土飞扬,机舱内的士兵立马弓腰离开机舱,两个步兵班的二十四名士兵立刻散布开来,依托车辆残骸或保持跪姿持枪警戒起来,两架直升机也随即压低着机头重新窜入了天空,随后两架一组的直升机机群相继完成了兵力投放,很快重新升入了天空之中保持着警戒状态,整个过程中,一同过来的四架“制空鹰”武装攻击直升机在四周保持着高度警戒,谁要是胆敢闯进机降场,先问问攻击直升机肚子下的机炮、机身两侧短翼上挂载的多管速射机关枪、火箭发射巢等武器是否同意。
终于踏上了吉隆坡的土地上,许平祺等人下机的时候,营长峰谷平已经在一辆轿车的已经被砸了好几个坑的车前盖上摊开了吉隆坡城区地图,举目看了看周围的参照物,确定了部队所在方位后,又从地图上找到了大英帝国马来联邦总督府所在地,看到许平祺后,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
“现在咱们的位置是这里,距总督府不远,但从刚才空中所见情况来看,马来人围攻总督府的声势是相当壮观”峰谷平咽了一下,脑海里突然涌现了来之前在空中所看到的那些惨景,摇了摇头后说道:“营部将设在货运站内,待二连和三连到来之前,一连的主要任务是侦查清楚城区情况”
“营长,不打吗?”许平祺似乎没把刚才峰谷平讲的听明白,而是问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
“报仇的事情先搁置,咱们现在紧要的任务是摸清敌情,准备把那帮英国人拯救出来,听明白我的命令吗?上尉”峰谷平大声吼道。
被骂了一通,许平祺压抑住内心的仇恨,转过身叫上了一连一班、二班的二十四名战士,让副连长邱东负责营部安全和构建机降场,他亲自率领着24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踏上前去渗透侦查的道路,一双双作战靴踏在淤积在路面上的污血,溅起了一串串黑色的血花,腥味儿骤然扑来。,一股浓浓的血腥气迎接了中国大兵。
第一百八十二章 杀无赦
第一百八十二章 杀无赦
残阳如血,红彤彤的夕阳摇摇欲坠于西方的地平线,金色的光芒辉煌的笼罩在苍茫大地,穿过树梢、穿过房屋、穿过街巷、穿过桥梁,一缕缕金色之光将城市染成了淡黄色,不管它是否是万丈高楼,还是残垣断壁,夕阳的壮美任凭共享。
但此时此刻,有一群人无心观望这美丽的景象,逶迤绵延丘陵上金黄金黄,如海般密林铺上的那层金光,都无法让他们驻足欣赏,一路上车流滚滚,轰鸣雷动,武装悍马和轻型轮式步战车在新加坡至吉隆坡的公路上奔行着,一片片树林、一座座村庄、一块块田野,都是高速滑过的风景从未停留。
山林静谧,昔日物流繁华车来车往的水泥马路上一辆汽车都没有,向吉隆坡开进的共和国陆军第三空中突击旅一营的二连和三连进入马来半岛后便风驰电掣般的飞奔起来,以每小时六十公里公路行进速度向三百余公里外的吉隆坡扑去,车队当中有两辆外形酷似步兵战车,但车身外却多了几根高耸的天线,它们是二连和三连连长的通讯指挥车,它们是自己连队行进车队中的中枢所在,连队与空突旅旅部、营部以及与连属各排班等之间的畅通无阻的通讯联络全靠它们。
“连长,一班报告,他们发现一特殊情况”通讯兵摘下耳机向二连连长董雨高声报告道。
“切过来”
通讯指挥车内是沿车两侧布置指挥控制台,各种设备高度集成在控制台里,四名通讯兵在负责通讯联络、战术数据终端等,因而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董雨招呼一声,负责本连队内部数字通讯的技术士官立马将一班所发现的传输了过来。
为整个车队充当尖兵的二连一班的两辆武装悍马中,有一辆配备了高清晰全息影像摄录机,加上车载的数字通讯设备,停车侦查的一班发现的情况立马以视频的方式传到了董雨面前的战术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只见直播视频中,在远处山脚下、紧靠公路两侧的一个村庄里正上演着惊人惨剧,上百名看不清楚面孔和身份的暴徒手持各种凶器正劫掠着村庄,村子里试图反抗的村民都遭受到了围攻暴打。
从很远距离之外拍摄的视频放大后就相当模糊,加上没有声音,更看不清双方倒是是哪两个种族,因此董雨立马拿起了控制台上的呼机,命令道:“二连二班、三班,加快速度前去接应一班,警戒进入村庄,在遭受攻击之前,不主动开火。主动逃离的,就地消灭。”
“一班明白”
“二班明白”
“三班明白”
耳机里很快传来了回应的声音,董雨立马又给三连连长隋策通报了情况,而此时此刻二连一班的12名士兵当中,除了两名负责驾驶的士兵之外,两名始终站着操控着根本没关保险的重机枪警戒四周的士兵,剩下的八名士兵都开始检查各自的武器,手枪、突击步枪、狙击步等都打开了保险。
没过多久,二连的二班和三班就赶了上来,和停在盘山公路下坡一转弯角,恰好能从高处俯视山脚树林以北那村庄情况的一班汇合了,二班和三班乘坐的是两辆轮式步兵战车,空突旅所装备的轮式步兵战车为了考虑到多种方式的机动运输、多重地形和气候的适应,所以采用了发动机和传动系统前置、乘员舱后置的总体布局方案,为战斗室提供更大的空间,以便布置弹药和乘员工作位置。
它采用6乘6底盘,利用双横壁式独立悬挂、桥间和轮间差速锁、可调气压防弹轮胎等让步战车具备相当之高的机动性、通过性和平稳行驶能力,另外车体为装甲钢制造的全封闭式浮壳结构,车体前部正面和两侧可防7。62毫米穿甲弹近距离射击和炮弹破片,再加上一门25毫米手动/自动控制机关炮和一挺并列的7。62毫米机枪,在与非装甲敌人对抗中完全可以占绝攻防优势。
两辆步兵战车的加入,三个班四台车很快沿着公路下坡,不过冲在最前面的已经不是防护能力不太强悍的武装悍马,而是二班的那辆轮式步战车,这时候在车内利用潜望式光学/红外观瞄镜操控炮台的二班班长自然身兼着炮长的职务,随着炮台的转动,泛发着黑色金属光泽的25毫米机炮炮管转动着,仿佛是死神收割生命之前那舞动的镰刀一样。
四辆军车开进的声音还是足够大的,为首的轮式步战车穿过山脚下的树林后,距离村口还有一定距离之前,村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好奇的人,手持棍棒、砍刀之类凶器的他们很是不解的看着公路上奔行过来的这辆车,之所以他们没有把步战车当成怪物,还是因为步战车是轮式的,而步战车后跟进的两辆悍马也很他们见过的越野车没什么两样,因而他们仅仅是好奇而已。
“他们在说些什么?”
“鬼才知道这些印度阿三猴子在说些什么”
二班班长通过观瞄镜看到了村口聚集的那群印度人,在这个鬼地方也只有印度人的男子才穿无领长袖宽衣,下着围裤或着宽大衣裤,所以二班班长不假思索的就打开了关上了机炮的保险,而把并列的7。62毫米机枪保险解除,做好了射击准备。
印度人没有动,步战车等却在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保持着很快的速度向聚集的人群冲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人群中总算有一个聪明人,他看到了在车头一侧插着的一面小旗,这面旗帜他刚刚抢劫村长家的时候就见过,是华人祖国的国旗,红色的,他立马叽叽喳喳的给周围的伙伴们说起来。
“黄皮猴子的军队来啦”
“黄皮猴子的军队来啦”
高喊声中,施暴还未结束的印度人立马就要做鸟兽散尽,棍棒之类的凶器也管不着了,就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不过他们的速度很明显不够快,这还没有跑开多远,冲在最前面的二连二班的轮式步战车炮台并列机枪就突突作响了,喷冒出一条长长的火舌,一个长点射喷涌出来的子弹飞向了好几个准备丢弃财物奔逃的印度人,高速自转的子弹弹头将他们的躯体打出了一个个血窟窿,血花绽放的一刹那,他们就如同踩滑一般跌落在地,颤抖两下就再也不动了。
这样的情景可吓坏了其他人,乌拉拉的跑得更欢了,而这个时候,步战车里的士兵们也发威了,通过射击孔就跟平常训练打移动靶一样,跟随在后的两辆悍马车上,操控着12。7毫米重机枪的二连一班两名士兵也开火了。
“嗵…嗵…嗵…”
一枚枚大口径重机枪子弹弹壳欢快的跳离,从高速开进的悍马车上哗啦啦的落进车内,金黄色的弹壳舞动之际,一颗颗高速窜向目标的弹头也开始收割生命了,被命中的肉体大多血花都不迸溅,直接拦腰打成了两截的倒还好一点,上半身飞了出去,肚子里扑腾一下涌出大量的鲜血,肠子也掉了一大截出来,下半身却还停在原地,不过很快失去了重心倒下,碎肉块和滚滚鲜血污染了土地。
被重机枪子弹命中手臂的、大腿的,则是最惨的,在猛然吃痛的同时,他们可以看一下自己骤然之间被削掉得只剩下一截的手臂,或者只剩下的半截大腿那喷溅出来的鲜血是多么嫣红,粗大的创口所带来的伤痛是多么的撕心裂肺,手腕和小腿之类的零部件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的绝望感。
逃,没人能逃出子弹的追杀,纵使轻机枪、重机枪没有将他们撂倒,那通过步战车射击孔打靶般射击的士兵也能让他们彻底绝望,四辆军车冲抵村口相当默契的一个齐声急刹,骤然停下来的一前一后的两辆步兵战车,那收割生命的机枪依旧在喷冒着火舌,而位于中间的两辆悍马上,那两挺屠宰阿三猴子生命的重机枪也根本没停下来,长长的弹链化为了一串串火舌喷涌,不过步战车后车门和悍马的两侧车门却瞬间打开了,二十四名士兵很快直接将突击步枪、狙击枪、通用机枪驾设在了车体上,有条不紊的完成对逃跑目标的射杀,很快又以各班为主,形成散兵阵线向两侧奔逃的屠村凶手们追杀而去,一路上士兵们将曾经在训练场千百次演练的移动目标射击技能,优秀的运用在了对这群猴子的追杀中,一枚枚子弹带着复仇的怒火让一个个猴子穿出了一个个血肉窟窿化为了一具具尸体。
一方是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一方是四下奔逃的猴子,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根本没打算替这些猴子收尸的二十多名士兵很快回来了,这时候二连三连的车队也抵达了村口,整个村子除了此时此刻依然轰鸣着的军车引擎声之外,村子里连狗吠声都没有,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悸。
二班的轮式步兵战车缓缓启动了,沿着横穿村子而过的水泥马路慢慢向村子里进发,两旁都是持枪警戒的士兵,随时随地准备对可疑目标开火,不过当他们迈进村子之后,才发现自己刚才不应该只打胸口,而是应该枪枪爆头,最好还要给每一个猴子补上一刺刀。
横穿村子而过的水泥公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为数不少的尸体,落日的余晖让水泥路面上的血污显得很是特别,一具具带着惊恐表情的尸体临死之前都还垂死挣扎,不过手掌、脚掌大多都被砍掉了,痛苦的死法让他们整个身体都是极具扭曲的,极具放大的瞳孔让他们的黑色眼珠睁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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