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我们也是如此判断,十有**是虚张声势,无线办公设备的代工企业很可能是FIL和Fox”。
或许吧,但李澤锴更不想被李家明摆一道。上次自己抢了他的先,谁知他会不会报复?可如果减掉一家,资金就宽裕多了。
“风险呢?”
风险不大,剩下两家代工企业都经营良好,股价很符合他们的市场价值,即使猜错了也不会造成亏损,可李澤锴犹豫一阵,最终还是决定道:“不用管他们,我们按原计划进行”。
“李生?”
如果对手是别人可以这样,但对手是李家明那样的妖孽,那就不要去冒险。
“ok”
手下遗憾地走了,依然按计划收购三家代工企业的股票。见对方不为所动,虚则实之的张全保只好实则虚之,在收购FIL的股票同时,也开始收购另外两家的股票。
没用,李家明给李澤锴的压力太大了,他宁愿少赚一点也不愿上当,两家最后又成了上次的格局——配合默契。只不过,这一次是双方悄悄收购三家企业的股票,当有人怀疑时双方配合默契地做空,将三家企业的股价拉低。
等到时间快到一个月时,双方的资金也差不多都耗完了,张全保这才悄悄清仓Fox的股票,转手吃进FIL的股票。等李澤锴他们反应过来时,FIL的股票已经被拉高了12%以上,再收购都没多大价值了。
可李澤锴他们依然不敢动,决定权在人家手里,即使决定了由FIL代工,也可以随时改成其他厂家。
安知这不是又一个圈套?
相反,平均吃进股票的李澤锴还有些得意,因为李家明的岳父在浔阳当一把手,也就决定了他不可能选择这三家之外的企业代工。将没多少潜力了的利方股票脱手,吃进肯定有一家会上涨的三家代工企业股票,这一进一出少说也能赚几十亿。
可是,等汉华集团公布iphone3的概念机时,把李澤锴气得想吐血。
第三代智能手机,将支持网上在线支付,那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利方集团肯定依托QQ开出了新技术,以支持iphone3的在线支付功能;那意味着利方的市值价值又将暴涨!
可,可自己刚刚抛售掉利方的股票!
混蛋!
那混蛋是故意的!
气急之下,李澤锴立即打电话给邓灏,愤怒地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本章完)
第989章 半点不由人(上)()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正看大江浩渺的李家明扭过头来,挤出个笑脸道:“不学无术!”
虽然是官宦人家出身,也跟权贵搭不上关系,能考上北大的王铁不过是想借《村居》,劝诫自己上司、老同学一二。
见老同学终于有了个笑脸,作东的王铁拈着薄如蝉翼的白瓷杯敬了个罗圈,陪笑道:“李教授,在您老人家面前,咱是文盲,听听这?晴川历历浔阳树,芳草萋萋单家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唉,心中苦涩的李家明笑了笑,鄙夷道:“文不对题!”
“那要不您来作一?”
就算是凑个乐子吧,苦中作乐的李家明脱口而出道:“长江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美女啊,”
刚说到美女二字,老婆孩子就在楼下的李家明讪讪闭嘴,引来几人暗自叹息。头也变了,不会再跟自己这帮人嘻笑怒骂了。
但这也是好事,总算是把气氛松动了点,陪坐在茶几边的桂铭不敢象以前样打趣,端起白瓷茶杯道:“头,就这么说定了?”
千思万虑,李家明也没有想到,极集团三年前便引进了数码盈科当大股东,而且是自己大姐夫跟长实集团和解后引进的。三年来,没有一个人跟自己谈过这事,连水仔都没来跟自己打个招呼。
斜了一眼当说客的王铁,脸色阴郁的李家明拈起茶杯,玩味道:“铭子,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们就这么怕李家?”
称呼变了,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唉,不是怕他,而是怕他吃进邓灏的股份。如果那样,公司的控制权便会易手。以前被大家一口一个姐夫的邓灏早变了,已经蜕变成了唯利是图的商人,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穿着正装来的桂铭苦笑起来,自嘲道:“头,你是一时豪杰,我们不过是家家雀。当时我们的资金链快断了融不到资,邓董他们又不愿追加投资,逼不得已而已。”
或许吧,或许这是当时的和解条件,也或许是姐夫太想摆脱自己的阴影。可这事不能摆在台面上说,那会让二伯、二婶以及二姐、三姐、满妹她们都难过。
苦闷的李家明强笑道:“错,纵歌兼纵马,诗酒趁年华。”
这世界哪有完全自由的人?大家也早过了纵歌纵马的年纪,三人能搞出这么大场面,又岂是蠢笨之人?
可人家都这么说了,三人只能相视苦笑,当说客的王铁也连忙打圆场:“头,当时我都把能借的都借给了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是该结束了,大家都不是当初的少年了,都有自己的事业,也都有了自己的考虑,那酸话怎么说来着?聚散从来半点不由人,一切都是缘起缘灭。
黯然失色的李家明将杯中的残茶一饮而尽,感慨道:“知道吗,我以前在燕园的时候总会想着,我这些同学会从这破旧的宿舍里走出去很远,他们会变成科学家、企业家,会变成自己小时梦想的样子。多年以后,我们会再一道回来,一道看隔壁那王八蛋出任总理、楼上的色狼当主席。”
这话虽然象书面语,却透出一种无奈的心酸,跟李家明最为亲近的水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张那嘴。
真的揭过去了,如蒙大赦的桂铭和水仔、小四也连忙一饮而尽。他们当时知道‘头’与香港李家有过节,但跟‘头’是骨肉至亲的邓灏都力主引进新股东,他们为什么要反对?
饮完了茶,李家明又扭过头去看大江烟雨,暗叹的王铁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三位老同学先走。燕园四年,跟头走得最近的就是他们三个,却引进了他的对手当股东,这让头情何以堪?
将三人送下这座浸染在烟雨中的听江轩,王铁又来陪李家明边饮茶看江上烟波,继续帮着说情道:“头,他们也难,要怪只怪这操蛋的世道。”
拇指一弹,如玉般的白瓷杯划了道弧线,掉进了涛涛江水里,浮沉两息便被吞没。李家明看着拍打着江堤的浪头,长叹了一声,黯然道:“你不懂”。
唉,造化弄人,心里也不好受的王铁长叹一声。
当年在学校时,自己跟家明看不对眼,还被他教训了一顿。时过境迁,当年跟他最亲近的人都背信弃义,反倒是自己看不对眼的人成了他的伙伴。
看了一阵江景,李家明换上笑脸下楼,乐呵呵地把扑过来的女儿架在自己脖子上,招呼着老婆和满妹回家。
“吧吧,我要吃糕糕!”
“嗯,我们吃糕糕!”
口齿不清的女儿在脖子上一颠一颠,嚷嚷着要吃蛋糕,让李家明温暖异常。回到岳父的官邸,李家明陪着女儿吃了块新鲜蛋糕之后,却不接满妹递过来的卫星电话。
“五哥哥?”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听江轩上,李家明就把事情琢磨明白了。极集团缺资金,没了自己支持的灏华集团又何尝不缺?
估计邓灏因为缺乏资金,早把极的股份抵押出去了,很可能借款的便是李澤锴。既然是这样,桂铭他们又如何能把股份拿到手?真的揭过去了,如蒙大赦的桂铭和水仔、小四也连忙一饮而尽。他们当时知道‘头’与香港李家有过节,但跟‘头’是骨肉至亲的邓灏都力主引进新股东,他们为什么要反对?
饮完了茶,李家明又扭过头去看大江烟雨,暗叹的王铁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三位老同学先走。燕园四年,跟头走得最近的就是他们三个,却引进了他的对手当股东,这让头情何以堪?
将三人送下这座浸染在烟雨中的听江轩,王铁又来陪李家明边饮茶看江上烟波,继续帮着说情道:“头,他们也难,要怪只怪这操蛋的世道。”
拇指一弹,如玉般的白瓷杯划了道弧线,掉进了涛涛江水里,浮沉两息便被吞没。李家明看着拍打着江堤的浪头,长叹了一声,黯然道:“你不懂”。
唉,造化弄人,心里也不好受的王铁长叹一声。
当年在学校时,自己跟家明看不对眼,还被他教训了一顿。时过境迁,当年跟他最亲近的人都背信弃义,反倒是自己看不对眼的人成了他的伙伴。
看了一阵江景,李家明换上笑脸下楼,乐呵呵地把扑过来的女儿架在自己脖子上,招呼着老婆和满妹回家。
“吧吧,我要吃糕糕!”
“嗯,我们吃糕糕!”
口齿不清的女儿在脖子上一颠一颠,嚷嚷着要吃蛋糕,让李家明温暖异常。回到岳父的官邸,李家明陪着女儿吃了块新鲜蛋糕之后,却不接满妹递过来的卫星电话。
“五哥哥?”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听江轩上,李家明就把事情琢磨明白了。极集团缺资金,没了自己支持的灏华集团又何尝不缺?
估计邓灏因为缺乏资金,早把极的股份抵押出去了,很可能借款的便是李澤锴。既然是这样,桂铭他们又如何能把股份拿到手?
第990章 半点不由人(中)()
浔阳是个大工地,满城的手脚架,渣土车、挖土机、推土机到处乱跑,整个城市都是机器的轰鸣声兼尘土飞扬。也难怪,数百亿的资金投下去,加上拉动的社会资金,这个城区人口不足50万的内地城市,想不成为工地都难。
那数百亿的投资里,就有sohu系和汉华系的上百亿资金,重点是改建码头和兴建管道煤气,但李家明来浔阳不是为了这个,他带着老婆孩子是来探亲的。当然,作为这座城市一把手的女婿,又是新出炉的世界首富,即使李家明不想抛头露面都不行。
省市电视台的采访、浔阳学院的演讲,还算是当着美国教授的李家明份内之事,但与投资商的洽谈,他也被岳父拉去当道具。
这是一片热土啊,又有一个镇场子的世界首富,投资商们如过江之鲫。别的地方招商引资都是意向性协议多,真正能落地的少之又少,但有了李家明这杆旗,浔阳不到半个月便实际进资三百多亿;然后又象滚雪球一般迅速滚大,充分诠释了什么叫资源汇聚效应。
大势已成!
眼看着赣浔城市带初显轮廓,柳大书记的名字可谓举省皆知,但在官声上,却与他的前任蔡书记相差甚远。在市民嘴里,经常微服私访的老蔡是蔡青天;几乎拆掉了个整个浔阳城,搞出一个巨型工地的老柳嘛,人送雅号柳拆拆。
即使他有个世界首富女婿,犯不上贪污受贿,仍然被成是因为想捞钱才大搞拆迁。钱嘛,谁会嫌多?
可老柳同志说他不在乎,还说‘时间才是最好的证明’,生孩子还得阵痛几个钟头呢。
说是这么说,该避的嫌他一样避。比如华灏集团看到了浔阳的潜力,想沿江开发高尚住宅、别墅,便被他一票否决了,哪怕他被那些在华灏集团讨生活的乡亲们经常缠得没法脱身。
这天下午,听着楼下的宋小军应付走一拨说客,躲在楼上书房里的柳本球接过女婿递过来的小茶杯,感慨道:“难啊,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丈人佬的直系亲属都安排好了,旁系亲属也在老家过得不错,大老远跑来的可谓是远亲中的远亲,但这话不是那意思。副省级城市的市委大院,岂是寻常人等能进来的?
暗笑的李家明也拈起茶杯,直截了当道:“爸,我在华灏集团没有了股份。”
这话虽然拐了个弯,但也还算是直爽。公务繁忙的柳本球很享受与女婿这种直爽的相处模式,这让他想起了当年师生俩亲密无间的时光,但有些话该说的还是得说。这小子是天才不假,深谙人情世故也不错,但毕竟太年轻了。
“我不是那意思”。
拈着白瓷茶杯的柳本球想了想,斟酌道:“家明,我觉得吧,人与人之间要保持距离。”
这话放之四海都有理,但李家明顿觉疑惑,玩笑道:“请指教”。
毕竟不是从前了,柳本球也玩笑道:“指教谈不上喽,你都是博士、大教授了,马上又要当系主任,还用得我大专生来教?我不过是旁观者清,提醒提醒你几句而已。”
在柳本球看来,李家明在人情世故方面确实做得不错,但一直都没把距离感控制好。或者说,他知道要把握距离,但他心中的距离与旁人眼里的距离完全是两码事。
“你晓得不,人与人是不同的。在你眼里,一万块钱跟一块钱没什么分别,但在别人眼里呢?
家明,你也晓得升米恩斗米仇。问题是你眼里的升米,不是人家眼里的斗米,而是几担米甚至是一座米山。”
这?
这话才是岳父应该说的,手里拈着茶杯的李家明若有所思。
同样喝着老家烟茶的柳本球,等女婿兼学生点了头后,才继续道:“社会是金字塔型的,你已经站在塔尖上。旁人认为是天大的事,不管你如何待人以诚,事实上在你那就是过家家,你说人家心里会如何想?
家明,富易妻贵易友很俗气,但却是真理。”
这话很俗,却如晨钟暮鼓。
现在想来,自己跟杨至远、老章他们吵吵闹闹,甚至是为了各自的阵营、利益而争斗,但总能象老友一样喜笑怒骂;与姐夫、桂铭他们倒是不争不吵,却渐行渐远了。不能说是自己错了,没有自己的提携,他们爬不到如今的高度;也不能说他们错了,谁也不甘心作大树下面的灌木,只要他们觉得实力够了、翅膀硬了,就会想着逃离自己的阴影去独立。
说到底,还是缘起缘灭半点不由人。
怎么会这样?柳本球本想提醒女婿与人交往时注意距离感,未曾想过自己这风华正茂的女婿居然暮气沉沉,把原因归结到了虚无缥缈的缘分上去了。
“家明,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怎么讲?”
怎么讲?
老师出身的柳本球想了一阵,才举例道:“打个比方,人这一世年就象跑马拉松,你跑得比谁都快,莫非还停下来拖着人家跑?掉队的,就让他去掉,你的眼睛只要盯着前头。”
照这么讲,以前大姐夫想搞地产,自己能不帮?桂铭他们想搞网吧,自己也不管?
“你可以帮,但有你那么帮的吗?邓灏前几年的现金流,几乎都是你一个人提供的,就给他一个根深蒂固的想法——你帮他是应该的,一旦你不帮了,他就会觉得你对不住他。
最后呢?你们两郎舅形同陌路了吧?
你想想家龙、家富他们,你除了他们起步时帮过外,后来帮过什么?反而是撒手不管,你们几兄弟关系还这么好!”
话题又绕回来了,还是升米恩斗米仇,但李家明明白岳父的意思。亲的亲不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便是用心险恶。有了这句话,贫穷又不自强的亲戚可以用来绑架富裕亲友,最终又被富裕的一方用作了聊以**。
可是,这些事历来是屁股决定脑袋。丈人佬的家族里就出了他这一个当官的,有了困难有了问题,不来找他找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