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以为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更重要的是自己太成功了，要强的同义词就是好面子，要强的她如何会去背个攀高枝的污名？
毛砣他们还想劝一劝，正在这时托尼来了，他是来帮着修改论文。他虽然是李家明的私人助理，负责处理基金会的事务，但‘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何况他还是正宗的经济学博士，对学术研究有浓厚的兴趣。
见托尼来了，还拿着一叠厚厚的材料，毛砣他俩只好走人。可出了书房，回到楼下的房间，两人觉得老弟（哥）越来越陌生了，虽然大家还跟以前一样亲密，但站在他面前总是有点说不出的敬畏。
“莫想了，他跟家德就是神仙，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细狗伢也附和，自己这一伙和毛伢他们还算好，好歹靠自己奋斗有了点小成就，自己大哥跟告伢他们就完全掉队了。现在回去过年，即使跟大狗是亲兄弟都没几句事讲，就更莫提告伢那样的瓜棚亲表哥，大家渐行渐远喽。
嘿嘿直乐的毛砣把壁炉生起来，又摸出上次来没喝过的玻璃瓶四特酒，细狗伢连忙去楼下找来点吃食和杯子，两兄弟喝酒、烤火、扯闲淡。
“要怪，只能怪我大哥自己。讲什么守祖坟、看祠堂，狗屁！耶耶、叔叔都在，还轮得到他？懒、又讨了个喜欢沾便宜的老婆，他这一世年，也就是窝在屋里开车算了，莫想做大事。”
“也是，我们是不好讲，你当老弟的要多劝劝。沾我们两兄弟的便宜也就算了，莫总去沾忠华、国华的便宜，邓灏跟国庆嘴上不讲，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想的。”
难，细狗苦笑着摇头晃脑，家有贤妻不招横祸，屋里有个钱搂子，还会不有好处就钻？
“算了，不提他了。家明跟县里讲好了，公路在我们门前改道，工程费是他出的，屋里那一片改造的钱不能由他再出。回去后，我们跟家道商量一下，设计算他的，施工费算我们两兄弟的。”
这个没问题，屋里几兄弟最有钱的就是自己和家明，家明出了大头，小头还要他来管？那条路要是一改，再把各家的山林调换到屋门口，黄泥坪就成了一个大山里的庄园，比家明这还大呢。
“毛砣，你讲，以后要是伢子们大了，还会想呆在屋里？我们搞这么大、这么好，不会白搞的吧？”
“不会，大广高的设计方案出来了，正好从我们那边经过，还会在乡上安排一个出口。以后等再有些钱，我们也买架直升飞机，就在对面山上搞个小机场。交通好了，屋里又有老人家，细伢子、细妹子还不会经常回来看看？”
正喝着酒的细狗伢嘿嘿直乐，要是在对门山上搞个直升机机场，大哥又要沾便宜喽。
毛砣还真不在乎让堂哥沾点便宜，亲的亲不脱，钱赚来就是用的。
“让他沾，我们还不是沾家明的光？要是没他那几百万起家，能搞出这么大的场面？”
细狗伢连连称是，他不在乎亲哥哥沾沾光，但怕堂哥不高兴。亲兄弟要明算账，若是堂哥不乐意，以后的事就要多注意一些，大家都不是以前的青皮后生，想事、做事不能太想当然。
“讲什么呢？”
跟托尼又改了一遍论文的李家明推门而入，见这两家伙喝得这么高兴，也加入了进来。
“讲屋里的事，托尼呢？”
接过堂哥递过来的酒杯，刚费了不少脑子的李家明一口下去就二两，“去睡了，他明天还要去纽约。”
三人兴致勃勃地聊起老家的事，全然忘了李家明这两座庄园也是自家的，而且受‘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的保护。等李家明想起这事时，不禁哑然失笑，‘此心安处是吾乡’纯属自我安慰之辞，如果有条件谁不想着落叶归根？
不过，这两家伙也太想当然了，黄泥坪改造容易，改得面目全非就真的好？还是保留原貌的好，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其实家也不是新不如旧。
“你们想下子，我那幢泥巴屋好吧？”
有道理，莫看叔伯们做的小洋楼漂亮，可回去就是找不到了小时候的感觉。还好，家明的屋没动，毛砣连连点头称是：“也是哦，那就不改了，就这样。”
三兄弟正聊得高兴，披着睡衣的托尼冲了进来，“ming，我们出事了！”
什么？
第868章 渐行渐远（四）（）
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
矫情！
可顺风顺水十五年的李家明，看着电脑屏幕上刺眼的论文标题，宁愿损失个十亿八亿，也不愿看到这标题。
穆尼那王八蛋啊，可真他/妈的是个幸运的王八蛋！那王八蛋也不知从哪获得灵感，在osystem》，大胆地对互联网经济的未来进行设想，直接让李家明四个半月的心血付之东流。
“家明，怎么了？”
人算不如天算，要怪不怪自己运气不好，人家的运气太好。如今之计要快，以最快的度对这一新理论进行证明，并且让世人知道自己也创立这一理论，而且更为完美。只是因为时间上的许些早晚，才让穆尼那王八蛋抢了先。如果操作得当，自己极有可能捞一个共同奠基人的称呼。
这些学术圈里的小门道，不用李家明暗示，托尼也门清得很。他洗完澡、睡觉前习惯性地上上网，无意中看到mIT网站上的论文，立即打电话给了学校的网站负责人，将责任揽在自己头上，称李家明早把论文给他了，因为工作的原因把这事给忘记了。至于那家伙信与不信，其实并不重要，光靠李家明的名字就能让那家伙立即在学校网站上布，仅比穆尼的论文慢了17个小时。
李家明又扫了眼自己母校的网站，立即知道托尼干了什么。操，不能再改了，哪怕还有瑕疵，也得马上表！
“Tony，你来负责与网站的人沟通，我马上将剩下的论文上传。”
“ok”，托尼立即操起电话，又去和网站的人协商。第一的荣誉是没指望了，但争取捞个共同奠基人还是极有希望的，关键还是要快，要抢在其他人之前把论文表出去。
可惜了，等李家明上传完最后一篇论文时，mIT的网站上又出现了新论文，而且是一次性表三篇。看那到服务器上的时间，足足比自己早了17个小时，而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定稿，还刚打电话请托尼来帮着修改、提建议。
完了，自己还是慢了一步！
穆尼没自己这名声，论文需要网站编辑讨论、审核，但人家就是快那么十几个小时。
瞠目结舌的托尼手里还拿着电话，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生了。如果不是亲自参与了ming的论文撰写，而且与对方的论文有明显差异，他还会认为这是剽窃行为。
回过神来后，托尼问都不问李家明的意思，立即打电话给沃顿，让他马上去看两个学校的网站。
默不作声的李家明懂他的意思，虽然欧美有完善的诚信系统，但照样能钻空子，而且学术圈也不一干二净。两人的论文表的时间如此接近，操作得当的话完全可以改变结果。
凭着自己的名头，沃顿肯定能让主流学术刊物立即刊登，造成既定事实，让世人忽略穆尼的论文。以沃顿的能耐，还能买通两个主编作证，说是自己与他们签有协议，他们没登载之前自己不得表；甚至搞到真正的邮戳、邮包，证明自己的论文早于对方寄往杂志社，坐实自己的论文完成在穆尼之前。
等到时机合适时，自己再出面澄清一下，宣称穆尼也表过类似的理论，品德高尚的帽子会戴到自己头上，这一理论的共同创立人也走不了，而且被自己阴了一把的穆尼还会对自己感激涕零。
干，还是不干？不干？
干！
托尼的电话打完，李家明没有阻止，当沃顿回电时，他还是没有阻止。
‘轰’的一声，毛砣和细狗伢心里那个高大无比的神像倒塌了。虽然托尼没有说明，回电的沃顿也没有询问什么，但事情是怎么回事，他们还没点数？
这才是真正的巧取豪夺！
披上了一层光鲜外衣的巧取豪夺！
巧取豪夺又如何？这个世界是讲实力的！
第二天一早，创刊于1911年的《TheaomicRevie》在杂志网站上全文表李家明的三篇论文，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宣称这是给新兴的互联网经济建了一座灯塔，指引着从业人员走上正确的商业之路。
成功者是有巨大光环的，权威学术期刊登载了级富豪的论文，这可是个好噱头，其他媒体的主编也立即把各自的经济评论员找来进行评估。
伟大！
经济评论员肯定写不出这样的论文，但论文的好坏还是鉴定得出来，各大媒体的经济评论员不约而同给出‘伟大’的评价。
那就好，自从萨达姆先生去年被绞死后，这个世界就太平静了，总算是逮住一个小话题，让读者们八卦一下。
论文不好懂？
没关系，养着那些经济评论员就是干这活的！
第三天，主流媒体的经济评论员们，开始大肆吹捧李家明的论文，宣称这是互联网领域创业的指南针、互联网企业的战略武器……。
“hat？hy？”
感冒刚愈的穆尼正在给学生上课，被学生质问之后立即冲出了教室，然后在办公室里目瞪口呆地看着《TheaomicRevie》网站上的论文。
“mooney，这是怎么回事？”
院长大人推门而入，大声质问，这才让还在呆的穆尼醒过神来。
“Rose，我也不知道，我的论文您还帮着修改过。”
小老太太罗丝院长以前在斯坦福任教、教过穆尼，两年前才到斯隆学院供职，还帮他修改过这几篇论文，也觉得他不可能剽窃，但这事情太巧了！
太巧了！
穆尼和李家明的论文相比，有着明显差距，一方只是提出设想，而另一方是用详细的数字、精确的模型进行推导。这又如何让她相信穆尼不是从对方那听到了些什么，故意抢在对方之前表论文？这家伙跟那小家伙读博士时是一个导师，平时来往很多，能不知道那小家伙在写什么论文？
穆尼确实没听到什么，这一年来他闷头做这方面的研究，哪有时间去李家明那？也就是圣诞和元旦时会通个电话，但那能听到什么风声？
可是，李家明的学术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更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写出如此高质量的论文。如果，如果连罗丝也认为自己是在剽窃，事情就完了！
“Rose，相信我，请一定相信我！”
“ok，那你给我一个解释！《TheaomicRevie》的主编James跟我通过电话，他说他去年六月份向ming约的稿，大纲是九月份给他的，论文是圣诞前通过邮件给他的。因为度假，他们才没有立即表。
speg在去年八月份跟他提过这个课题，而且给他说过整个构想。”
完了！
一时间，穆尼头上冷汗涔涔，学术剽窃是很严重的事，足以毁了他的职业生涯！
第869章 渐行渐远（五）（）
穆尼的办公室不大，仅能放下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柜、两张供学生坐的高脚椅、还有一块用来推算的白板，除此之外并无它物。
能在mIT里有这么一间办公室，穆尼是很满足的，他的学弟a明邀请过他加入hh公司，但被他婉拒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爱好，出身贫寒的印裔二代移民穆尼的理想，就是当大学教授。
平时，穆尼很享受在这间办公室里给学生们解答问题，也很享受坐在办公桌前改作业，但今天他站在这间办公室里恐惧万分。因为他刚给导师打电话，导师居然不相信他，而且愤怒地谴责了他。
完了，在上司、导师的眼里，他已经触及到了道德的底线。即使他可以同时向梵天、毗湿奴、湿婆大神誓，但大家会相信吗？
看到穆尼如此恐慌，罗丝更加相信她的判断，这混蛋的构思来源于李家明；但出于职业道德，她必须先判定这混蛋是无辜的，然后再根据证据进行判断，因为这关系到学院的声誉。
“mooney，你还有一个办法证明自己的无辜。”
“hat？”
“ming，只要他能替你证明”，罗丝话说到这，没再往下说。这一新理论对于从事学术研究的人来说，具有极大的诱惑力，且不说这理论源于李家明，即使是两人同时现，对方也不可能作出这种证明。
对，还有ming，恐慌的穆尼如同捞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拿起电话打给李家明。只要他证明这一年来自己跟他没接触过，更没聊过这方面的事，自己就是清白的。
可站在办公桌前的罗丝教授，伸手过来按下了免提键，并示意他放下话筒，这明摆着就是已经对他不信任。顾不得多想的穆尼连忙按指示做，等着电话那边的救星接电话。
‘嘟嘟’两声后，电话被挂断了，穆尼刚想重拔回去，他的手机又响了，来电的不是李家明而是托尼。
“开免提！”
“yes”，穆尼慌忙接电话、开免提，那边传来托尼的声音。
“mooney，Boss正在开会，手机让我去充电，等开完会我让他回你电话。”
“no，no，我的事很紧急”，穆尼急急忙忙地解释，换来了托尼的惊讶。
“mooney，你没搞错吧？这怎么可能？Boss的论文还是我亲手给James先生的，因为邮包跑得慢和放假的原因，他们前天才表。”
“真的，我可以向梵天大神誓，我真没有任何抄袭行为！ming可以给我证明，这一年来我没见过他，也没跟他聊起过这事，只在去年圣诞时通了个电话、寄了张圣诞卡！”
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好象话筒被捂住了，过了一会又有了声音，而且能听到汽车的喇叭声，应该是人家到了个没人的地方。
“mooney，我们是朋友又是同学，你得给我说实话。你确实没跟ming见过面，没有跟他聊过这方面的事？”
从被学生质问到被上司质问，再到托尼的电话打过来，足足有十几分钟了。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缓冲，穆尼稍稍冷静了点，说话也开始有条有理，而不是拿誓之类的辩解。
“Tony，请你相信我！ming很热爱学术，他如果有了灵感，会不写相关的论文？他的名声那么大，我怎么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抄袭？”
有道理，但穆尼如此惊慌，结局就会截然不同，因为这不符合托尼的利益，或者说是他所属的整个团队的利益。经济学里有个名词叫‘Faomy’，中文译名叫粉丝经济，如果李家明能在学术圈获得巨大的名望，这有利于神化他、把他塑造成年轻人的偶像，进而营销汉华公司旗下所有的产品。
上帝要求世人不得撒谎，可谁他/妈的见过上帝？太空望远镜能和探测到数十亿光年远的地方，也他/妈的没现有天堂！
站在办公室没关窗户的窗边的托尼，压根就没请示老板，越俎代庖道：“no，这不是理由，你得证明给我们看！mooney，ming是个很忙的人，不但要研究学术还要管理公司，他可能会记起你们一年没见面，但不可能记得跟你聊过什么。”
所谓部下，就是要替Boss冲锋陷阵，为整个团队作出牺牲。
托尼为了李家明的利益，为了整个团队、整个公司的利益，看似为对方着想却实际冷酷的话语，让寄希望于李家明的穆尼如丧考妣。他相信伟大的a明为他本人都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