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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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跃龙门-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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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面子。从曾书记、钟县长到新搭上关系的余副县长,连跟柳县长不对付的宣传部徐部长,都纷纷抽出时间来,吃这一顿由三个企业、两个店合伙搞的新年饭。

    这种机会,头脑活络的毛伢是不会放过的,跟在表叔们后面忙前忙后,给领导们敬根烟、敬杯酒;吃完了饭,再请各位领导到他歌厅里唱个歌、喝杯热饮之类的。县领导当然看不上这个混混,实权领导也不屑,但看在李家七兄弟的面子上,接根烟就算是给了面子。

    特意来巴结的毛伢也不以为意,面子是自己挣的,谁让自己还没实力呢?虽然领导们瞧不上他,他依然努力巴结着,请他们饭后去自己店里坐一坐。可今天招待财税口的领导唱歌,心思活泛的毛伢敬完烟、敬完酒、亲自安排好领导们的娱乐活动,见气氛有些不对正想着开溜时,被借酒装疯的张仁全叫住了,而且被他按在侧面的仿真皮沙发上。

    “毛伢,讲起来,我们也算表兄弟是不?”

    丁常务在这、国税的毛局在这、财政的邱局他们也在这,一个混混头子哪敢造次,连忙陪笑道:“全哥,高攀了高攀了,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莫拿我表叔来压我,传林叔叔他们真会打人的。”

    抬出表叔来,这小子够狡猾的。可惜被逼上梁山的张仁全不会吃这一套,即使他当城镇公安分局局长时,没少接受毛伢和洪伢的上贡。

    “庙伢,莫立规矩,坐啊。毛伢是我表弟,你也是吧?”

    “高攀了高攀了。”

    长相较洪伢更斯文的庙伢,其实更为心狠手辣,但对上张仁全这样的人,也多少有些诚惶诚恐,连忙在棕色皮坐墩上沾了半边屁股。

    慑服了这两混混头子,红光满面的张仁全将音响的声音关掉,全然不顾领导、同僚在这里,半商量半命令道:“毛伢、庙伢,现在县里要办大事,肯定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你们这几年混得不错,钱也没少赚,更要给街上的店主带个好头。

    我这老兄难啊,承蒙领导看得起,让我当局长,可我看着那些税务报表,连觉都睡不着。

    你们这歌厅跟楼下的生意都不错,不能再跟以前样一个月交四五千块钱了事。要不这样吧,两个歌厅加起来,你们一年交二十万的税?你们放心,等工程完工后,还回到原来的标准。”

    一个场子要交十万?以前的上贡喂狗了?

    哪怕丁常务坐在那,平时巴结着各位领导的毛伢忍着火气,但话里也透着刺。

    “张局,要是您看中了这两歌厅,我给您折成二十万?”

    擒贼先擒王啊,不把这两混混头子收拾服帖了,怎么去跟其他业主、店主加税?刚才还笑眯眯的张仁全,脸色凝重起来,叹息道:“毛伢,莫讲气话。老兄难啊,前几日还寻家明,问他有没有办法两全。他跟我讲,我要收税,你们要赚钱,哪有两全的办法?

    毛伢,我不瞒你讲,昨日夜边我去了寻传田表叔。他们运输公司去年交了51万,今年我要他交120万,结果让他指着鼻子骂了一餐。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县领导压下来的死任务,我豁出这百多斤,也得完成啊!”

    传田叔叔要交120万?那不是讲,柳县长又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表叔的运输公司可能加了96万的税,但他也铁定会拿到土石方工程,算起来一点也不吃亏。可毛伢不可能在工程里分一杯羹,连砂石场都让大狗伢抢了先,哪会答应这事?

    “张局,20万真不行!我不瞒你,要真按你讲的交,我们一根毛都赚不到。”

    “莫打乱讲,你这生意好、东西贵,一年还赚不到几十万?”

    情况不对,这么多领导在这,还讲些这样的屁话?灵醒的毛伢见丁常务他们脸上不好看,立即翻脸道:“张局,要不你明天来封店?”

    两人的争执,让在坐的各位领导脸色心里一喜,可坐在正中的丁常务的脸色极难看。今日开财税碰头会,大家都反对征收业主、店主的个人所得税。修路是全县人民的大事,就应该举全县之力!

    王富生这混混头子,跟着家明后面混了几年,连这点大局观都没有?

    ‘咚’的一声闷响,脸色阴沉的丁常务将茶杯放在棕色茶几上,起身道:“仁全,你们表兄弟之间多亲热,我有事先走一步。”

    领导一起身,陪同来的局长们也纷纷起身,好好的一个酒后娱乐活动,被毛伢搅得不欢而散。

    等领导们一走,脑子不蠢而且强蛮的毛伢本性毕露,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砸得碎片四溅,怒吼道:“张仁全,你自己想寻死,莫连累我们!”

    在政法委坐了两年冷板凳,早把张仁全给坐得城府颇深,随手掸掉落在身上的玻璃渣,毫不不在乎道:“是嘛?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何况是些副县长、局长。嘿嘿,我不贪不占,最多干完这一票,又跟上次样,到哪个轻闲衙门去坐蜡撒。”

    不贪不占?

    怒极而笑的毛伢,对眼前的张仁全又有了新认识,脸皮可真厚!

    印把子在手的张仁全,也真不在乎一个混混头子的嘲讽,鄙夷道:“呵呵,以前家明教过你吧?想出人头地,就得皮厚心黑。你毛伢要是这道理都不懂,还不如早点回去作田,莫以后跟老九样。”

    “十万!”

    “讲了二十万就是二十万,你不交二十万,就莫怪我不讲情面。”

    那就是没得谈喽,毛伢冲张仁全竖了个中指,嘲弄道:“不晓得死活!”

第433章 相互忌惮的说和() 
当混混的人,在背后下跪求饶都行,就是在人前丢不得面子。混混是吃强蛮饭的,要是面子一丢,就没了威信,手下就会蠢蠢欲动。当着领导的面,吃强蛮饭的毛伢跟张仁全闹了一场,也打定了主意不多交税。哪怕是张仁全来蛮的,他宁愿关掉这两家歌厅,也绝不丢面子,不当那只杀给猴子看的鸡。

    可第二天就有人来说和,而且是毛伢得罪不起的人,那就是公安局副政委高斌。高副政委也没办法,他老婆在张卫民他们厂子里做会计,一个月做一日事却拿着五六百块钱的工资,而且一拿就是三四年。这份人情就是他的老部下张仁全向游学权求来的,现在老部下高升了,遇到了难处,他这个欠了人情的老领导,就得来说和说和。

    县官不如现管,高斌一出面,可以不鸟张仁全了的毛伢,就不得不低三下四地给这个巴结来的高叔叔诉苦。

    “哎,毛伢,莫怪仁全,他也苦。县里要做这大的工程,领导压着他要增收1500万税收,你讲他不压你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高叔叔,我毛伢不是不讲义气的人。实在是二十万太高了,你看我这里好象蛮赚钱,其实开支也高得吓人。一年光交总工会的店租,就要十五万,还有工人工资、人情来往,没二三十万根本摆不平。

    我要是再交二十万的税收,莫讲赚钱,能不亏本就不错了。”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在道理上,投这么多钱、花这么多精力,难道还是帮政府做嫁衣不成?不过,老油子高斌不会轻易得罪张仁全,即使他心里更偏向于这个时常给他上贡的混混头子,也只会暗中指点一二。

    “毛伢,你一口一个叔叔,我也就把你当侄子。我跟你讲实话,仁全是个有煞心的人,当初他做的那些事,就连我搞了一世年公安的人,都觉得太恶、太狠。

    现在他请我来跟你谈,那是你后面是家明,他以前是靠着家明跑路子,才爬得那么快。要是谈不拢,不要我讲,你也会想得会怎么样吧?”

    当混混头子的毛伢,可以得罪已经调出司法系统的张仁全,却万不敢得罪正当权的高斌,眼看着人家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也只好把老大祭出来当保护伞。你张仁全靠着柳县长升官,家明还能把柳县长整得灰头土脸呢!

    “高叔叔,要不这样吧,让张局去寻家明讲。讲起来,我毛伢是头子,实际上家明才是头子,我们都听他的。

    开这两个场子的钱,是家明带着我们贩笋赚的,当初也是他要我带好一帮村上的伢子,莫让他们走歪路。只要家明点了头,我们保证连屁都不放一个,他怎么讲我们就怎么做!”

    这不就结了?你顾忌着张仁全真翻脸,人家还忌惮着家明呢。

    见这傻小子明白过了来,不喜欢唱歌的高斌也没兴趣继续呆在这,放下玻璃茶杯起身走人,毛伢连忙到柜台拿条‘芙蓉王’小跑着跟过去,硬塞进高副政委的车里。送完客人,毛伢把狗头军师姜景山叫到包间里商量一阵,估摸着县中下晚自习了,俩人才开着那辆撑门面的旧桑塔纳去县中门口守李家明。

    毛伢是个讲究人,知道李家明把读书的事看得很重,就以身作则不招惹学生,更给街上的混混定下规矩——没有正事,不得踏入学校半步!

    前两年,有那么两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在二中门口调戏小妹子,结果第二天齐唰唰地鼻青脸肿,跪在二中门口跪一日,从此学校就成了混混们的禁地。这也是毛伢为什么设赌、放贷,却在街上名声不错的原因之一。毕竟谁都有儿女,都希望儿女有出息,不想儿女当流氓、当太妹。

    早春的天气很冷,俩人开车到了离县中门口百八十米的偏僻地方停车,由人模狗样的姜景山去校门口等人。这也是以前李家明教的,做事要高调、做人要低调,尤其是出来混,更是要闷声发财切莫嚣张。

    等了足了半小时,拎着书包的李家明才珊珊来迟,毛伢也连忙从车上下来,等他上了车才又钻进来。

    “哟,今日这么恭敬,不是有什么麻烦事吧?”

    “家明,莫笑我了。张仁全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讲要我今年交二十万税。”

    立威?

    不象,要立威,也不应该拿毛伢当鸡杀。

    “从头到尾,莫漏了什么。”

    李家明就是神仙,毛伢哪敢有半点隐瞒,连忙将昨天的冲突、今天高斌的说和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他。

    “家明,我总觉得这事不对,该不会县里搞不到钱修那条隧道吧?”

    哎,老丁他们办事太急了,方案都没出来,怎么能先动手呢?这种事,最好是等动工了1/5左右,将所有人都绑上了战车,再动手才最合适!或者说,老柳那人太精,总想着以最小的代价,干最多的活。

    干大事,怎么能纠结于小节呢?

    稍一沉吟,李家明摇下车窗,冲远远站着不进车的姜景山,支使道:“景山,去买点水果。”

    “哎”

    “毛伢,你交给总工会十五万,是全部交给单位上,还是私人也要给?”

    “公家八万,领导七万。”

    李家明默算一下各单位办公楼下的店面,不禁好笑大家都‘灯下黑’,放着几千万的现金不要,反而把主意打到私人头上。

    等姜景山小跑着送来一大袋各色水果,李家明下车接过水果,骑上自己的山地车,交待道:“这事算了,等周末的时候,你去请地税的领导吃个饭、唱个歌,给他们一个台阶。”

    关心则乱,毛伢连忙追问道:“家明,那二十万还要交?”

    “交个鸟!”

    “哎”

    张仁全要干大事,根本不敢给对方任何攻讦的机会,可他并没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看电视、带孩子。见李家明背着个书包、提了袋水果来了,张仁全老婆连忙起身沏茶,笑道:“家明,有事?”

    正主没在家,李家明喝了杯茶,将那袋水果留下走人。可等他骑着悠哉游哉地到了自己家楼下时,院子里停在那丛凤尾竹旁边的桑塔纳闪了几下灯。

    “家明”

    有点意思,到了家门口也不上楼?

    李家明骑着山地车,转到桑塔纳车前,玩笑道:“全哥,好歹我阿姨是你堂下的姑妈吧?”

    “莫提了,你要高考,我哪敢上楼去耽误你学习?”

    “什么事?”

    “进来讲撒,几分钟的事。”

    还是那事,想让毛伢带头多交税。

    “家明,我也是没有办法。街上的店,大一点的,也就你们的装修店、家具店、歌厅。

    我寻传健表叔谈了,他们准备把店子并进传林表叔的公司,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就只有歌厅先作表率。要是歌厅不交,后面的店主会听?”

第434章 灯下黑() 
当老大难啊,旁人只看到老大威风八面,小弟们前呼后拥,却没看到老大替手下兄弟操心的时候。当老大没那么容易的,小弟们追随你,唯你马首是瞻,甚至帮你背黑锅扛事,关键时刻你就得替他们出头。

    李家明是毛伢的老大,毛伢又是庙伢的老大,庙伢又是下面一帮小弟的老大。小弟们解决不了的事,可不就最后成了李家明的事?

    多交税的事,无非是硬扛、认栽、或是第三条路,前面两条是行不通的。硬扛那就是逼着张仁全下狠手,一边是锦绣前程,一边是旧交情,这个官场中人知道如何选边站队;认栽也不行,若是张仁全这样一逼,毛伢就认栽,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街上混?

    那就只有走第三条路,第三条路倒是有简单的走法,领导们不是愁资金吗?将各单位、部门的门面房收归国资委,再拿来拍卖,少讲也能搞到几千万。莫看拍卖那些门面房,各个单位没钱的职工会反对,但有钱的领导肯定是巴不得的。当官有任期,任期之内才能作主,当然不如自己买下那些店面划算喽。

    只是做大事的人胆子要大、心要细,即使方案出来了,也得准备充足的资金、留足了余地。万一中间出了意外,也有周旋的余地,那些被各单位、部门当成小金库的门面房,就是给那条隧道留的余地。

    凡事要留点余地,家明就是有本事、讲的也对,一向信服他的张仁全连连点头道:“没错,那是万不得已才能搞的事,那现在怎么办?”

    李家明坐在温暖的车内稍一沉吟,决定牺牲总工会的领导,反正自己又跟他们不熟,撸掉他们的职务或是断他们的财路,跟自己有根毛的关系?

    “全哥,给你个情报,但不能牵连其他人。毛伢的歌厅,交给公家的租金是8万/年,私人是7万。你也退一步,毛伢以后给总工会交8万、给你交17万,这事就这么算了。”

    这事张仁全能猜到,最多是猜不到具体数字而已,犹豫片刻道:“家明,晓得林主席是谁不?”

    想做事,又畏手畏脚?李家明冷笑道:“关我什么事?你给上面递个话,毛伢是我兄弟,只要他不杀人放火,我就要保他!”

    “家明!林主席是政协胡主度的妻弟,胡/主席是柳县的老师,也是王成林的老师!”

    妈的,这算什么关系?又跟自己有个屁的关系?

    “哼,你们的亲戚朋友就是亲戚朋友,我的兄弟就不是兄弟?全哥,那条隧道跟我没关系,但那帮靠歌厅吃饭的伢子、妹子,大部分是我以前的发小、同学!”

    ‘砰’的一声车门声,张仁全看着车门外的李家明发愣,这划得来吗?毛伢只是个混混,家明的前途远大,又在歌厅里没股份,还要这样维护?

    当官的人,矛盾不能上交,但碰上摆不平的事,张仁全也只好将矛盾上交。日元贷款还在李家明手里,他哪敢轻易乱动?

    不烫手但让人头痛的山芋,被交到正愁资金的柳县长手里。一边是老师,一边是事业,当初张仁全知道如何选。柳本球当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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