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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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跃龙门-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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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丈夫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亏欠了人家,还把人家当工具?

    脸色不好的柳老师掏出包‘芙蓉王’烟,哆嗦着点上,青烟袅袅。

    “那年我回来过寒假,才晓得她嫁人了,还喝过一次农药。难啊,我们那个时候,出个大专生不得了,我前脚刚去学堂里报道,我耶耶后腿就去她家悔婚。当时我怨我耶耶,跟他吵、跟他闹,可现在我很感激我耶耶的理智。”

    同是农村孩子的李家明犹豫一阵,还是伸手拿过扔在仪表台上的烟,自己也抽起了烟。

    做人不自由,平民子弟想要出人头地,就由不得自己的性子,大家都不容易。人家能哆嗦着掏烟,可见人家心里也是备受煎熬,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李家明想不明白,以他今时的权位,想照顾一个农村妇女,多的是办法,为什么还找自己扯这事?

    可是让李家明更没想到的是,柳本球抽完一支烟后,居然用一种商量的口气道:“家明,这次胡四清跟她躲在外头六年总算生了个崽,上个月回来就让乡上捉得去结扎,还罚了三万块钱。

    她跟胡四清都是硬脾气,我请以前的朋友暗地里帮她借了钱,但以后的日子得你帮帮忙,行不?”

    这是积阴德的事,李家明答应得很痛快,“行”。

    了结一件心事的柳本球心情好点,自从那一夜后,他非常明了李家明是个理智、冷漠的人。若有选择,他也不愿意向一个这样的人吐露**。可没法子,欢妹、胡四清脾性都硬,乡上人帮不得、村上的人也帮不得,自己的朋友、发小更帮不得,也只有让这小子帮着照应一二。

    默默地抽完烟,柳本球感叹道:“家明,做人不自由,都是不得已的事。”

    “是啊”

    极为理智的李家明附和了一句,也打起了精神,准备应对这位官场中人的游说。其实大家都是一类人,虽然都有心里柔软的地方,但为了出人头地,都会忍痛舍弃一些东西,哪怕日后备受煎熬。

    见副驾驶室的李家明神色变得严肃了,柳本球也开门见山道:“家明,你是个聪明人,不跟你叔伯们那样屎牯固执),我也就讲实话了。

    这次的事很麻烦,那么多大领导,在你们厂里投了钱,他们是赚得起亏不起的。你也看过老九的下场,我一个小小的副科级,都能把他整死,何况人家公检法全部握在手里。”

    理智的李家明暗叹一声,狠抽了几口烟,沉声道:“柳老师,我晓得你的意思。我耶耶私下讲过,厂子不会轻易停产的,至于别人投资的钱,那就恕我们无能为力了。投资有风险,他们既然敢投,就要有那个承担风险的觉悟!”

    到了这个时候,这伢子还在讨价还价,气急的柳局长沉声骂道:“蠢!只要有关系在,以后随时可以东山再起!要是没了关系,你们的家俱厂开得下去?你从小学开始就巴着那些当官的,不会连这些东西也要我来教吧?”

    怎么开不下去?细木工板厂是股份有限责任制,最多不过是破产而已,还能连累到家俱厂、装修店?

    可这只是迂腐之见!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法律什么时候大得过权势?哼,这个世道,银子是白的、眼珠子是黑的,官帽子更是金光灿烂的。

    明白这些事理的父亲摆不平没见过大世面的叔伯们,但自己却可以,因为弟妹们都要靠自己管教,为了儿女的前程,叔伯们最终会让步。何况自己还有个待自己如亲生崽的二伯,只要自己讲得出理由,他老人家就会支持自己。

    今日柳本球来寻自己,还说出他的**,或许有几分弥补愧疚的成分,更重要的恐怕还是让自己去说服叔伯们,为他的政治前程添砖加瓦。

    哎,大家都不自由,都难啊。哪个人不想往上爬,这个世道,谁能他妈/的当隐士?

    世事洞明的李家明脸色极难看,倒不是不理解对方的选择,而是为失去一份纯洁的师生之情而遗憾,沉默良久才松口道:“这事我去跟我传猛伯他们讲,但要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凑钱。不过,我丑话也讲在前头,要是有哪个领导敢玩阴的,就莫怪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在李传猛他们那碰了一鼻子灰的柳局长,终于完全放心了,感叹道:“家明,其实我觉得你传猛伯他们以前讲的,也有几分道理的。细木工板最好的用处,就是家居装修,只要挺得住这几年,等经济发展起来了,这一行还是能赚钱的。”

    旁观者清,不愧是赤手空拳能爬上高位的人,单这份清醒与眼光就比那些书记、县长强,李家明不禁微微点头。不过,那些当官的真没魄力,明晓得父亲不可能鱼死网破,还怕自己父亲会掀桌子,强蛮惯了的人就是沾面子。

    真以为光靠权势,就能让人白掏几百万?兔子急了还咬人,鬼知道人家会不会把这事捅出来?深知这一点的柳本球做了逼人妥协的事,自然也会用其他办法补偿。

    “有什么条件不?”

    当然有,损人利己的事伤阴德,可损己利人也积不了阴德。

第336章 不得已(下)()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得到什么,就得同时付出点什么,除非是敲诈勒索,但那会结下仇怨,而且很可能是化不开的仇怨。

    能当官的人,绝对不会是蠢人,不会想结死仇,更不会想给自己的仕途留下隐患。受领导重托的柳本球,敢来找李家明谈,肯定也准备了付出点什么,不会让他们过于吃亏。

    两害相权取其轻,深谙交易本质的李家明盘算了一阵,沉声道:“一、我们保证每月还息,但银行不能逼债;二、所有单位都要照顾我们的生意;三、一年之内现有优惠政策不能缩水;四、农贸公司免税只是领导们口头答应的,随时都能变,我要求按政策免费三年;五、查没的原东门粮站、西门粮站,原价转让给我。”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刚才还托人照应初恋情人的柳本球,立即拒绝道:“这不可能!家明,银行不逼债、照顾你们店里的生意、你那个小公司的事都好讲,只有厂里的优惠政策不可能持续了。

    我们是林业县,除了你们的厂子跟制药厂外,没其他象样的企业。政府可以免你们的税,但其他东西不能,财政撑不住的!要是县里还撑得住,我会眼巴巴地跑来跟你谈?”

    李家明立即默不作声,眼睛往车窗外看,强硬惯了的人就是有这点好,别人会顺着你来。要不是父亲的强蛮名声在外,那帮领导还会好言好语跟他讲,换成别人早动手脚逼他答应退股了。

    这种沉默以对,一直好言好语的柳局长非常恼火,却又不敢逼迫。李家的人没一个怂货,真要逼急了,大家都落不着好。要是李传林一发蛮,把曾书记他们入股的事翻出来,同古官场上又会地震。

    有些事就是这样的,民不告官不究,要是有人告,那就各方势力扑上来混水摸鱼。当官当到一定层次求的是稳,冒险可以得更多好处,但风险却是前功尽弃。

    犹豫一阵,柳局长在领导的底线之上开价,另加了两幢领导根本不在乎的破屋。

    “这样吧,不管上面会不会调停,继续免你们半年税费。你那个小公司按政策,第一年免税、第二年一半、第三年75%;另外,查没的那两幢屋,作为对‘华农’公司的政策支持,划给你们无偿使用。”

    不用等到过年,上面就会出面调停,按那帮当官的操性,肯定会先逼一个对方阵营的官员出来碰壁,然后他们才出来收拾残局,以证明他们的英明伟大。

    这样推导的话,能多得6个月的免税政策,再加上两幢街上的屋和明确自己公司享受的优惠政策,这条件也不错了。若再僵下去,等地区主要领导把各县主要领导拎过去调停,白得罪了人不讲,还落不着一根毛。

    “行,我去跟我叔伯们谈,应该问题不大。那两幢屋我买下来,也不让县里太吃亏,四十万现金。不过,我也跟你透个实底,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干的。退股可以,但你们得从另外的渠道,把这些损失补回来。”

    这才是正理,否则为这事着急的曾书记他们,也不敢让柳本球来当说客。当官的固然有权力,可以整得人家倾家荡产,但本来就是要倾家荡产,人家又会怕什么?也就是柳本球不敢给李传林他们交底,更怕人家关键时刻利令智昏,才来寻李家明商量。这混蛋既然为了利益能跟亲生父亲对着干,那就晓得其中的利害。

    “行,你我心里有数就行,屋的事明日就走手续”。

    柳局长答应了一声打着车子,奔县城而去。为了说服这伢子,连自己的**都抖搂出来了,还在乎公家吃点亏?

    一回到县城,李家明立即去寻二伯,传猛伯那人硬气,只要输了就会认。只要二伯站在自己这一边,50%多股份:40%多,他哪怕是再不甘心也会认输。

    正在工地上忙碌的李传民,一看到李家明来寻他,就晓得什么事,拉着他到旁边小声道:“明伢,没用的,传猛哥他们都不同意。前前后后,不是500多万,而是980万,现在还欠他们820万!”

    操,不单是县领导入股,一帮虾兵蟹将也参了股!

    二伯的推脱,李家明也心里明白,不单是传猛伯他们不同意,连二伯也不同意。

    820万,即使父亲占了四成,摊到每家就是82万,哪是那么容易同意的?儿女前程是重要,可82万花出去,什么样的大学买不来?现在自费、委培的指标,只要花钱,又哪有买不来的?

    见侄子脸色难看,性子纯朴的李传民犹豫一阵,最终还是退让了。

    哎,自己因侄子而富贵,以后还要靠他披麻戴孝,大不了当是做了一场梦!好歹现在也是有钱人,即使没了厂子,生活也总是体体面面的。自己又没有亲生崽,即使赚得再多,除了几个女儿能多分点外,剩下的不还是要给他的?

    二伯的退让,让李家明心里一暖,小声道:“二伯,你放心,你看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明伢,你有办法?”

    有办法也不能讲,几事不密则成害。

    宁愿每个月小刀割肉退钱,也不能让叔伯们起异样心思,李家明理智地摇头道:“暂时没有办法,只要去想,总会有办法的!二伯,民不与官斗,差不多就算了,人家也没赚到钱。帮了我们那么多,要求不亏本,情理上也讲得过去。”

    到晚饭时,哪怕是李家明将其中利弊揉开来讲,叔伯们还是摇头不同意。可二伯表示将决定权交与李家明后,叔伯们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喝闷酒、生闷气。他们又不再是土里刨食的农民,不算厂子都家产几十万,已经做不出当着后辈的面拍桌子的事了。

    厂子扩股时,李家明没有继续跟进,但李传林有四成股份,李传民有一成,五成多比四成多,讲什么都没用了!何况崽女还要靠侄子管教,这口气不认也得认。

    有时候,胜败就是差那么一点点,要是当初不给传林四成股份,那就好了!可若是当初不给传林四成股份,他又会这么卖力?

    沉默着吃完饭,最为理智的李传健稍稍缓过神来,沉声道:“家明,你既然要求让他们退股,你晓得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清楚,道理是那些道理,可不答应又能如何?

    亏钱的官员们肯定会逼着厂子破产,凭借他们的权力强行收回投资。这样的龌龊事,莫以为人家干不出来,而是人家惯用的伎俩。那些当官的,敢到处参股,不就是凭借着这一点,包赚不赔吗?

    这就是李家明一直不愿意让官员入股的原因,企业经营顺利的时候,能沾不少权力带来的便宜,可一有风吹草动,原来的助力就会成为障碍,甚至是压死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屋里的叔伯毕竟是长辈,不能光拿股份压人,好在大家都知道自己性子硬,李家明正好就着大伯的话音,给还在沉默不语的叔伯们解释道:“大伯,我心里有数。贪字就是贫字,要是你们当初听我的,哪有今日的麻烦?

    传猛伯,你们也要脑壳清醒点,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真要是让那帮当官的钱财化水,我们能落得了好?做人要见好就收,我们三十多万起家,四年工夫赚了一两千万,发的财够大了,莫搞到最后,毛都落不到一根!”

    长辈让晚辈如此奚落,让李传猛他们非常难堪,可冷静下来一想,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讲得对。迁坟回修水,那就是一句气话,这么大的家业,哪能说不要就不要?

第337章 死扛与红火() 
时间在流淌,形势一天比一比艰难。

    沿海的家具产业,一年也不过是需要两千万张左右的细木工板,可单袁州地区的产能就达到了三千万张,这还不包括东北人开始用海运,试图收复这个原属于他们的市场。细木工板这个从东北人那抢来的生意,结局如以前的纤维板、密度板一样,甚至比那些产品还惨,刚红火不到一年,就被一窝蜂而上的厂子做垮。

    整个市场供大于求,哪怕是李传林组织起营销队伍,蹲在沿海地区搞销售;降低木条的收购价,各种办法使尽,也无法挽回败局,厂里的亏损额一路攀升。可即使是这样,李传林依然咬着牙生产,还把每月免除的税费,当成退股的资金发还给各位隐性股东。也因为他的识情识趣,在能看到资金安全收回的官员们暗示之下,驻扎在崇乡、高桥三个分厂的林工站工作人员开始撤离,政府开始对农民偷逃林业规费视而不见。

    有人处即有江湖,一个班子不可能利益一致,宣传部长高均最先跳出来唱反调;市森林公安局也接到了匿名报警电话,讲同古盗砍盗伐现象严重,森林公安处置不力。

    上下同欲者胜,被逼上梁山的曾书记一发力,纪委当即将县电视台风韵犹存的女台长双规,牵连出这位县委常委。被男女关系整得灰头土脸的高大部长,灰溜溜地离开同古,去了行署某个轻闲部门任职,算是杀了猴子给鸡看。

    有了那只血淋淋的猴子,李传林的生产成本再次降低,细木工板的价格也随之跌到成本价的4/5,全地区的细木工板厂哀鸿遍野。

    怎么办?生产越多,亏损越多,同古还好点,有那一千四百多万财政结余打底,无非是日子过紧一点,财政雄厚的邻县纷纷吃苦连连。在国家干部月工资不过四五百块钱的年代里,各个县的财政收入能有多少?

    坚持不下去啊!

    好在这年头,有事找政府,市场上的事竞争不过,也可以找上级政府调停。在元旦时,行署常务副专员蔡专员,终于召集二十几家企业老板坐谈。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不合算,可若是杀敌一千自伤三百呢?上面的位子只有那么多,干垮了竞争对手,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看到仕途竞争对手们的财政急剧恶化,县里两位主要领导默契地联手,居然暗示四大林场向细木工板厂以极低的价格出售木材,而且可以赊欠。

    作为出头鸟的李传林也想限价、限产,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只能硬着头皮表示企业还有利润空间,不劳领导费心。

    “传林,我们是老朋友了,我理解你的难处,可你也要顾全大局。要是二十三家企业都破产,知道会引发什么吗?”

    退不得啊,现在县里给自己的木材,几乎就是白给了!

    “老书记,我是个粗人,不晓得那么多大道理,我只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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