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去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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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去写文-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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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贾琮这种从拨号上网一路混迹到光纤时代的网络写手兼宅男来说,每天写完书,最大的娱乐就是用来混论坛打嘴炮。

    俗话说得好,不想当政治家的键盘党,不是一个好的键盘党。

    前世网络上的键盘党大体可以分为张口闭口屠日灭美,核平全球的愤青和西部吃草,友邦惊诧的公知,以及在这两派之间自由转换的潜水爱好者。

    当然,随着时代的发展,屠日灭美,进化成了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友邦惊诧的民主人士已经学会了用爱日天,而王师始终没上岸,错了,是笑看风云起伏的贾琮,早已看懂了左右互博的最高奥义。

    所以,将友邦惊诧什么的,化用为朝廷惊诧,测试一下贾府众人的神经脆弱度,贾琮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反正中心思想就是药丸就对了……

    就像是大清政府官员听见洋大人三字,膝盖就自动软化三分一样,身为官员家属后人的贾府众人,亦不负天恩祖德,听见朝廷忠义等字,这一脉相承的软骨症,便发作起来。

    诸人心里顿时没了底气,唯独贾蔷年纪不大,年轻气盛,战天斗地,无所不惧,缺钙的毛病也不显著,因而脖子一梗,反驳道:“琮叔这话说的。瑞珠以身殉主,报了咱们家的恩义,咱们家正该彰显此等性命大节于天下,岂能因行为恐有失中正,就畏手畏脚。何况咱们这样的人家行事,原不在意这些……”

    贾蔷这话一出,诸人一想也是,荣宁二府是什么人家,四大家族啊,开国勋贵啊,白玉为堂金作马的人家,这等势力,有什么可畏惧的。

    贾家族人比不得贾琮这样的穿越者,虽然觉得家族权势不如往昔,但是从心里讲,那权贵世家的架子,越发要摆的高调,以示不堕先祖威名。

    故而就有人言道了:“正是蔷哥儿这话,咱们家行事没那么多忌讳,天下之事,合则中正,不合嘛……”

    这话霸气,合了贾家意思的就是顺乎天理,合乎人心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常凯申物流总裁写日记呢。

    贾琮很想翻个白眼,学土耳其外交部召唤五常作简报那样,霸气侧漏的表示,我不是说某一位,我是说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然则贾琮是□□穿越者,天然人畜无害,所以他只是纯纯的一笑,抚了抚衣袖,发动了嘴炮奥义:“瑞珠以身殉主乃是报咱们家的恩义,如今珍大哥哥及诸位老爷领着俸禄,受着天子及老圣人恩德,便是殉命也不足以报,若有一日太上皇龙驭上宾……咱们家既有以身殉主的家风,比起奴仆殉主,臣子杀身殉君,更是大忠大义,无亏臣节……到时候父死殉忠,子承父志,忠孝一门,彰忠贤遗风于天下,亦是一段佳话。”

    贾琮直白的开了嘲讽,到时候,老子死了,儿子接着死,这家风谁敢说不忠贤?比姓魏名忠贤那位,还要忠心好么。

    贾府众人脸色先是一白,智商还没为零的他们,很品出了几分不对,纷纷抗议道:“琮哥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以圣上之仁孝——”

    贾琮眼睛一眯,衣袖一摆,用看白痴的眼神打量一圈贾府众人:“正是因为圣上仁孝过人,待老圣人至孝,我才如此说啊。历朝历代,殉义忘生的忠臣不知凡凡。以老圣人之德高仁厚,难道没有臣子以身家性命殉之?就是臣子皆惜命,圣上亦仁慈不计,但前朝尚有逼殉后宫妃嫔之事,以史为鉴,朝中之事,岂是我这无知小儿能度量的。”

    正是因为皇帝至孝,所以送了老子的忠臣下去陪他老子,难道不是很孝顺么?

    贾琮笑容无邪,一副不知者不怪的表情。贾府众人都吓傻了,明明只是讨论奴仆殉主,怎么一转眼就扯到逼殉臣子的头上了?

    贾珍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里头盘恒了一会,笑道:“想是琮哥儿多虑了,本朝并无这样的先例。”

    贾琮耸了耸肩,蛮不在乎道:“是没这样的先例,但安知日后。何况这奴仆殉主的风气一开,也难保哪位老太妃过世,哪位亲王为表孝心,弄出宫娥殉葬的事儿。我那位大姐姐可还在宫里头呢?万一老太太发作起来,珍大哥哥同老太太解释去。”

    贾琮把元春和贾母一抬出来,贾珍这汗就止不住了,要是元春有个沾碍,贾母岂肯饶过他。

    贾琮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薛蟠的心也悬了起来,宝钗入选才人赞善,是为公主入学陪侍,万一这风气一开,再遇上哪个公主生来福薄,宝钗的性命……

    薛蟠是个直肠子的人,一想到这里,立马嚷开了:“琮兄弟说的是,这瑞珠殉主之事,不宜张扬啊。大姐姐可还在宫里做女官呢,绝对不能大肆张扬,就是大姐姐没事,万一还有哪家女儿在宫中或是王府里,遇上哪个糊涂主子逼殉,那人家里还不恨毒了咱们家。”

    众人一想,正是这道理,贾家虽不惧,但也没有平白得罪人的道理。忙说道:“薛大爷这话在理,咱们家素来仁义,从老太太往下,没有一个不仁厚的……”

    贾琮无语,仁义是块砖啊,见风使舵,要不要这么快啊。

    唯独贾珍觉得瑞珠这么死了,他不做点什么,竟觉得有些对不住秦可卿,故而踌躇道:“虽如此说,但瑞珠以身殉主,到底是节义可风,便是厚殉,亦不足以励俗。”

    薛蟠抓了抓头,直白道:“这倒简单,想来那瑞珠也是有父母的,珍大哥哥多赏她父母几两银子也就是了。”

    贾珍叹口气,拽了拽胡子,愁道:“已是厚赏,仍觉不足。”

    薛蟠眉头紧皱,想了半晌,又献计道:“要不然,珍大哥哥让她父母给她过继个侄子,日后也有人给她上香扫墓。”

    贾蔷肩膀撞了薛蟠一下,说道:“大爷已经让人用孙女之礼给她殮殡了。”

    既是孙女之礼,这上香扫墓,自然有宁国府的人代劳。

    “那……”薛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别的法子,突然眼睛一亮,向贾琮道:“琮兄弟,你主意多,要不,你想个法子罢。”

    贾琮本已置身世外,听得薛蟠这话,只是似笑非笑的不说话。

    贾珍却如获至宝,因向着贾琮说道:“琮哥儿,依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贾琮淡定一笑,说道:“珍大哥哥的意思,我明白,以瑞珠以身殉主的忠心,以厚赏厚殉,虽不负义,但难奖其忠。毕竟瑞珠以死殉之,不能复生,厚赏厚殉,与瑞珠何益。”

    贾珍闻言,甚是激动,忙赞许道:“正是琮弟这话,吾所想,琮弟尽知也。”说着,又急急忙忙地追问道:“依琮弟所见,我该如何做?”

    贾琮笑嘻嘻道:“这也容易。我如今正读史书,观史书中那些忠臣名将死后,朝廷多配享于庙庭。珍大哥哥若觉瑞珠以身殉主的忠义无以奖赏,何不效仿效仿朝廷行事?如此再永全不过了。”

    贾琮嘿嘿直笑,他反正是半路子孙无所谓,不过瑞珠殉主,入了家庙,那焦大入不入,焦大若入了,这荣宁二府的老资格奴才多了去了。谁要死了,也来个殉主!那时候这贾家家庙的场面一定很好看。

    贾琮这主意一出,贾珍顿时呆住了,族中诸人也窃窃私语起来,这个说琮哥儿所言有道理,那个说婢女如何能入家庙……

    听着诸人讨论起来,贾琮眼皮子也没动弹一下,横竖他是无事一身轻了,便朝着贾珍拱手道:“听说蓉哥儿都病了,我来了这许久,还没去瞧瞧?我先去看看,一会儿再过来。”

    贾珍亦知这是贾琮的知礼之处,心不在焉道:“你去看看他也好。等几位公侯世交到了,再来拜见。”

    说着,又吩咐下人道:“去告诉太太一声,哥儿来瞧蓉儿,让太太派人好生侍候着。”

    贾琮才进内院,便有尤氏遣了人领贾琮去见贾蓉,原来自秦可卿死后,贾蓉便不住在会芳园天香楼中了,另择一处屋宇居住。

    贾琮才进去,便听得贾蓉在屋里摸着套官服呵呵直笑,半点病色也无。

    贾琮先还纳闷,不是说贾蓉病了么,后来一瞧那官服,什么明白了,人生三大幸,升官发财死老婆,贾蓉摊上两个,怪不得百病全消呢。

    领人的下人忙禀了一声:“琮小爷来瞧哥儿了。”

    贾蓉忙命人上茶上点心,又问贾琮道:“琮叔怎么想起过来了?”

    贾琮笑道:“听得我们那府里人说你病得极重,大嫂子也不大安,我便回了珍大哥哥,进来瞧瞧。如今眼见你平安无事,想是那群下人胡说八道。”

    贾蓉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多谢琮叔挂念,我前儿确实……”才说着,眼睛突然瞪得圆溜溜的,直愣愣地看着一旁。

第77章 哀礼过甚() 
一旁有什么?

    贾琮顺着贾蓉的视线看了看,一个黄花梨的博古架,虽然名贵,但在荣宁二府里,也不至于有多稀奇别致啊。

    贾蓉居然看得这样入神,这样专注,仿佛初进荣国府的刘姥姥。

    “蓉哥儿?”贾琮开口问了一声,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但是心里却忍不住卧槽两声,自叹着年纪小,就是没存在感,当着他的面,贾蓉也敢发呆出神。

    换了贾琏在这儿,贾蓉敢这么走神?就是贾琏不计较,凤姐儿也会让贾蓉知道碧树桃花开是什么样子。

    不料贾琮这一问,贾蓉身子一抖,小腿一发颤,端起杯子,咕噜咕噜灌了一杯热茶,连续吐了几口气,才说道:“琮叔你说什么?”

    贾琮一脸日了狗的表情,还问他说什么,他什么都不想说了,好吗?

    不过,他好歹是长辈,怎么能和晚辈计较呢。

    贾琮才笑了笑,还没组织好语言呢,就见着贾蓉慢慢站了起来,怔怔的朝着窗边看了几眼,脸上的血色尽皆不见,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如同白日见鬼一般,手里拿着茶杯啪的一下落在地上,溅出的热茶点染在新制的官袍上,颤着声音道:“窗外,窗外?”

    贾琮眯起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梅香向暖,庭院静谧,阳光洒落,飞鸟点影,太平无事。

    这样的好天气,合该手携一卷书,在窗边软榻下,懒懒翻看,一旦倦了,便枕着书,睡到黄粱饭熟,岂不美哉。

    贾琮感叹着,按捺住心中的烦躁,一脸莫名道:“窗外?挺安静的啊。”

    得得得得,一阵声音响起,贾蓉的牙齿急速地碰撞,双腿儿胡乱颤抖,裤裆的位置一层水迹蔓延开来,一股尿骚气也扩散开来,噗通两声,贾蓉往地上一跪,脑门子在地上狠碰了几下,叫了两声饶命,仰面就倒了过去。

    他这一倒,把贾琮给吓得慌了手脚,一个人好端端的突然吓尿了裤子,又晕过去了,饶是贾琮这种在后世经历过无神论教育的人,一时都觉得这屋子里有些阴风测测,更别提屋里那些小丫头们,吓得眼泪汪汪的都很有几个。

    亏得尤氏遣来的下人略有几分手腕,连叫两声莫慌莫慌,命人将贾蓉抬到床上,又吩咐人去请大夫来,一边安排着,一边尚不忘让贾琮到尤氏屋里去小坐。

    到了尤氏房中,听得来人那么一说,尤氏忙命人去熬了安神汤来,苦笑道:“让琮兄弟见笑了。唉,你别听着蓉儿闹神闹鬼的,这都是蓉儿那东西怕出丑,搞得把戏遮掩罢了。”

    说着,见贾琮脸上还有些不解之色,尤氏颇有些难以启齿道:“自从他媳妇去了之后,他很病了一场,不知怎么就添了这不禁的毛病。他原是个爱面子的性情,恐人家笑话他,便常装神弄鬼说什么突然见着他媳妇了,一时惊吓着。起先我和我们老爷还信以为真,正愁着是不是要请了几个道士禅师来看过呢?偏就那么巧,太医的药对了症,他那病一有了起色,作妖的时候就少了,这还有什么闹不明白的。连你那嫡亲的嫂子都说,蓉儿他媳妇那儿,念经的和尚道士一大堆,头七已过了,就早给超度成仙,上天享福去了。就是心头惦记家里人,舍不得去,她那老子病着,弟弟体弱,也没有单挂念蓉儿的理儿。我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尤氏这么一说,贾琮倒明白,敢情是贾蓉多了尿裤子的毛病,怕人笑话,所以假作见鬼来掩饰。

    贾琮不懂医术,也不知真假,依他想来,若是真的,那么贾蓉倒也机智,若不是真的,尤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这么一大通合情合理的话来,难怪后世有红学家赞她遇事不乱方寸,处事周全不在凤姐之下。

    真也罢,假也罢,尤氏既然给出了理由,贾琮也就信了,横竖捂盖子这样的传统,从来不是官场特产,宁国府的家事,贾琮更懒得去追根究底。

    大红的影子在门外一闪,厚厚的棉帘子被人掀开,粉面桃腮的丫头微微屈膝,说道:“安神汤送来了。”

    大红绸缎衣裳,脸蛋上薄施脂粉,头上戴着金玉珠翠,谁见了都得赞上一声,好个美人儿。

    只是这样的装束,再一扫屋子里的其他下人,贾琮心中玩味不已,谁家儿媳妇死了,婆婆屋里的下人居然是满身绫罗,艳妆明抹的,全无半点丧主之哀戚。

    尤氏见丫头送了汤来,便忙笑道:“外头寒气逼人,又有蓉儿那么一闹,很怕惊了神,夜里睡不好,且喝些汤定定神。”

    贾琮见尤氏一番好意,也不好推辞,才伸手去接汤,又有一个丫头过来了,急急道:“家里老安人并着两位姑娘来瞧奶奶了。”

    尤氏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含糊道:“既来了,便请进来吧。”

    贾琮知道来的乃是尤老娘并尤二姐尤三姐,虽心中好奇这尤家姐妹的长相,但非自家亲眷,有些避忌,便忙忙起身托言告辞。尤氏闻言,如何不知贾琮心中所想,忙道:“你还小呢,凭什么人也没有你避忌的理儿,尽管坐下说话。”

    “正是大奶奶这话呢,原是一家子,若要拘泥忌讳,觉着生分,倒疏远了去。”说话间一个五十出头,素服银饰,身后跟着两个娇艳女孩儿的老妇便进了屋来,笑道:“再说,向来常见着,别说哥儿还小,就是宝二爷蔷大爷他们来了,也没什么可避忌的。大奶奶,你说可是?”

    尤氏笑了一声,忙向着贾琮道:“这是我母亲和妹子,因时常过来叙旧,不比别人,乃是至亲骨肉,向来不避忌这些。”贾琮听尤氏如此说,虽听出话中有话,但也只能整了整衣裳,然后上前见礼,一副翩翩凌风美少年的架势。贾琮才一上前,尤老娘就伸手拉住贾琮,摩挲道:“我的儿,怎生的这样聪明伶俐?自先夫去后,我们孤儿寡母,多亏了姑爷扶助,你既是姑爷的兄弟,便是自家手足,何必如此多礼。”

    又向着尤氏夸道:“人都说荣国府出了个琮小爷,文章过人,得了太后下旨赏赐,便是我们这些亲戚听着,脸上也很有光彩呢,今日一见,果然是满身的学问,世上无双。”

    正说着,尤老娘身边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女孩儿,往屋里四下里一打量,因笑道:“方才我在外头,见着到处都是素灯素彩,连铺垫都是素的,怎么大姐这里,没有什么大改动?”

    尤氏咳嗽一声,说道:“因是我犯了旧疾,恰好清虚观的张道士来府上算了算,说是冲犯太阴,才有这些不宜,让丫头们多穿艳色,房中不可轻动,故而我这里并未让人重新安设铺垫灯彩,只是换了几样朴素的器皿罢了。再者,咱们族中那些老祖宗,也常说卑末之丧,不必哀礼过甚,略守心丧足已。我们爷虽没理会,我这里却也有些难为。”

    说着,尤氏满眼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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