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去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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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去写文-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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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书生听了,又是可气,又是好笑,指着山坡上的寺庙说道:“我住在这庙里也有半年了,倒不曾听得香客里有这般说法,别是贵远亲弄错了罢。”

    妇人一听,面上血色全无,心中隐隐猜到,乃是远亲哄骗于她,身子一晃,再支持不住,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淌了出来。

    许书生一见,顿时慌了神,他一个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自然是见不得这些愚妇行径,但是却未想过能做出这些行径的人,大多都已是濒临绝望了。

    最后的一丝幻想被戳破,情绪崩溃也就自然难免了。

    眼见着许书生规劝许久,那妇人依然是木然流泪,穿着道袍的年青人提点了一句:“既是被鬼怪所缠,可曾拜过后土没有?”

    许书生听了,灵光一闪,忙说道:“是了,后土娘娘身化六道,掌管幽冥,若是去拜她,肯定有效。”

    那妇人眼中点亮希望的星火:“当真。”

    “读书人不打诳言,我再教你一段话,你记得拜娘娘的时候念一念,供奉娘娘时,无需香烛祭果,最好用五色土壤……”

    许书生如是说着,他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道,他这没打诳言,乃是转述书上的话,真假与他无关。

    迎春花开得甚是热闹,雨一丝一丝地下着,随风飘摇,时断时续。

    贾琮坐在窗前,托腮看着窗外雨景,唉声叹气。

    若是在池塘边,赏雨观花,喝茶看书,是何等惬意?

    可惜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他现在都无法达成。

    因为大观园还没建,荣国府里的池塘,早填了给贾赦的小妾修房子。

    出府去呢?

    给赵国基捐了官之后,贾琮连出府都不容易了。

    贾环出府去找赵国基,还可以说是去替赵姨娘送东西,他和赵国基一点关系都没有,想找个理由都不容易。

    不知道,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在懊恼郁闷中,贾琮忽见得丫头过来说道:“老爷听说瑞大爷病了,让琏二爷和哥儿过去瞧瞧。”

    贾琮听得这话,正和心意,忙换了出门衣裳,随贾琏往贾代儒家去了。

    到得贾代儒家中,老仆引入内室,贾琮和贾琏尚未拜见。

    就见得贾代儒老婆冷冷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贾代儒。

    而贾代儒也死死地盯着他老婆,两口子也不说话,只是对视,贾琏和贾琮顿觉莫名其妙,满身都有些不自在。

    “老太爷和老太太,你们这是……”

    贾琏没忍住,开口问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便是病急乱投医,也不是你这样乱来的……”贾代儒苦口婆心地劝着他老婆:“明儿我去求张道士,让他来瞧瞧,总如了你的愿了吧。”

    贾代儒老婆顿时来了气:“拜后土娘娘怎么是乱来?亏你还是读书人,连皇天后土都不晓得。你读的是哪门子书?”

第36章 妇人之见() 
“何况那什么张道士,炼丹的本事倒挺大,你叫了他来,莫非是要问他讨丹药。我可怜的瑞哥儿,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非得害死他才罢休……大冬天的,让他跪在外头念书,生生冻坏了身子骨,如今又要问道士讨丹药,那丹药是寻常人能吃的么……”

    俗话说大孙子命根子,贾代儒老婆儿子早死,只得这一个孙子,那是看得命根子还贵重。

    平日里,或许畏惧贾代儒,不敢吭声,可如今孙子病重在床,连命都去了一半,也就再顾不得什么三从四德了。

    骂几声贾代儒老糊涂,又哭着儿子短命,念叨孙子命苦。

    只哭得贾代儒头痛不已,又是伤心又是后悔,无奈道:“真正妇人之见。皇天后土不假,但后土乃是灶神,何时是你听说的那样。你要求神烧香,自有僧道庙宇,在家里折腾个什么?殊不知,礼记有云:非其所祭而祭之,曰淫祀。”

    “瑞哥儿的命都快没了,你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食古不化的大道理。还说什么妇人之见……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迂腐无能的老顽固……”贾代儒老婆说着,越想越是伤心,呜呜地哭起来。

    贾代儒想劝又拉不下脸面,看了一眼贾琏和贾琮,长叹一声,满含无可奈何地说道:“罢了,随便你怎么折腾。我管不了,不管了。”言罢,拂袖而去。

    贾代儒出去了,贾代儒老婆立刻收住了哭声,掏出帕子擦了擦还有些泛红的眼睛,慈和地说道:“让琏哥儿和琮哥儿你们见笑了,老头子本来脾气就拗,自从瑞哥儿病了之后,他心理也不大好受……”

    说了一半,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贾代儒老婆又擦了擦眼,笑道:“瞧我,你们是来看瑞哥儿的吧,他在里头呢。他病了这么些日子,也很想你们来同他说说话儿。”

    说着,便命老仆带贾琏和贾琮进内室去探视贾瑞。才走到里面的房门边上,贾琮便闻到一股极是难闻的怪味,兼杂着中药的药味,也不知如何用词来形容,总之熏得人呼吸困难。

    因有贾代儒家的老仆在身边引路,贾琮又不能用手扇风,一时只能屏住呼吸,将脸别到一边,企图躲开这屋里的味道。

    老仆将房门推开,提高声音朝里说道:“瑞哥儿,荣国府的琏二爷和琮哥儿来瞧你了。”

    房门一开,恶心难闻的味道,顿时淌了出来,浓厚而腐朽的异味越发明显。

    贾琮往里头一看,只见床上缩着一个裹着被子的人,哆哆嗦嗦地颤抖着,不时发出阴沉古怪的声音,仿佛是在哭泣,又仿佛是哀求。

    “瑞兄弟,我们老爷听说你不好,叫我和琮哥儿过来瞧瞧你。”贾琏见着这屋里的光景,也有些惊住了,不过他处事素来周全圆滑,拉着贾琮紧走了两步,到了床前问道。

    贾瑞仍是缩在被子里,发出一阵又一阵低沉的怪音,对贾琏的话,充耳不闻。

    近了床边,恶臭味越发不堪,令人难忍,熏得贾琮几乎睁不开眼来。贾琮揉了揉眼,这才看见地上满是一滩一滩腥臭的血痰,被子上床上也满是污秽的排泄物痕迹,怪道这么一股子恶臭异味呢。“瑞哥儿,琏二爷同你说话呢。”

    许是见着贾瑞不理睬,老仆忍不住靠近贾瑞,大声说道。

    “琏二爷,贾琏?”贾瑞终于将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一看见他的脸,贾琏和贾琮都吓了一跳,脸上一丝肉都没有了,如同蒙了一层枯皮的骷髅,满是血丝的眼睛凸着,毫无神采地看过来,怪异之极。

    “瑞兄弟?”贾琏笑着,小心地上前问了一声。

    贾瑞却仿佛看见了什么极恐怖的物事,猛的一声尖叫,又将头缩回被子里,疯狂的叫喊道:“有鬼,有鬼,贾琏来抓我了,祖父救我!父亲,母亲,我不跟你们走,别来拉我!”

    叫了两声,突然身子一抖,倒了下去,在床上不再动了。

    贾琏顿时傻眼了,看着引路的老仆,一副想问又不知如何去问的模样。

    那老仆上前看了看,确认贾瑞只是昏过去了,叹息了一声,说道:“瑞哥儿自打病了,一直满嘴胡话不断,难得有清醒的时候,倒不是见了琏二爷才这样。”

    贾琏听得这话,心下方安了少许,说道:“只听得瑞兄弟病了,竟未料到是病得如此严重?”

    贾琮在一旁默默吐槽,就是不怎么严重,见了你也得变严重。

    贾瑞这病原就是因意淫凤姐儿而起,如今病得要死不活,心中还惦记着凤姐儿不放,猛然听得凤姐儿的丈夫上门来了,这心里焉能不心虚害怕?

    惊惶不安,心神难定,这病自然又加重了几分。

    “……能请的大夫都请了,吃了几十斤药下去,也不见动静……我们家老太爷到处请医问药,老太太也是见庙就拜,见神就求,偏是不见效……唉!”老仆说着,引着贾琏和贾琮出了房来。

    雨丝悄无声息的下着,润湿了青石的地面,斑驳的墙上也染了些许水影,良久,枝头上的嫩叶上滴下晶莹的水珠来,掉在地上,消失不见。

    雨中摆了一个小小的供桌,供桌上摆着一盏明灯,五色土壤,贾代儒老婆跪在供桌前,低声默颂着什么。

    雨丝落在她身上,许是衣裳的颜色衬托所致,竟如似为她披上一层朦胧清光。

    “魂兮归来……化为骨肉兮……愿生幽阴兮……何千万年……”

    贾琮傻了眼,这词好像挺耳熟的,还有这供奉的明灯和五色土?

    现在的神婆神汉,都是这么唬弄人的么。

    居然不知道变通一下,这拿来主义也太彻底了吧。

    贾琮苦笑不得,没想到他也有被抄袭的一天,这算不算抄人者恒抄之。

    现世报啊!

    不过腹诽归腹诽,说到底,这种仪式抄袭,也就和前世的cos差不多,看着自己在书里胡诌的几句话,居然有人在现实里念出来,还诚心诚意的不得了,贾琮心里这酸爽,真是难以形容。

    贾琮尚迟疑着,要不要上去告诉贾代儒老婆她这样做,其实是在做无用功。

    却看见贾代儒老婆已经默颂完了,从地上站了起来。

    贾琏忙上前去说了几句贾瑞年青,不过一时之病,定然能大好的宽慰之语,劝解了贾代儒老婆一番,又言道若有什么要荣国府出力之处,只管开口云云。

    说了一会子话,方才向贾代儒老婆告了辞,领了贾琮回府。

    又过了两三日,这日里贾琮去给邢夫人请安,难得凤姐儿也在,邢夫人便留了贾琮和凤姐儿吃饭。

    因吃饭的时辰还未到,邢夫人坐在椅子与凤姐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才说了几句闲话。忽见得贾琏的奶娘赵嬷嬷过来请安,邢夫人一边让人端了凳子来,一边笑道:“倒有好久没见你过来了。”

    凤姐儿也在旁笑道:“奶妈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昨儿二爷弄了两坛子好酒来,我才说今儿下午叫平儿给你送去呢。”

    赵嬷嬷笑道;“谢谢奶奶惦记了。原是我家亲戚不好,请医问药也不见效,不知怎么听说学里瑞大爷本来病得快死了,瑞大爷的祖母不知怎么拜对了神,竟见好了。故托了我过来问问?我从他们家出来,一想都到府外了,若不进来给主子们磕个头,也没道理。便来打扰老太太和太太奶奶们了。”

    邢夫人听得这话,很是受用,笑道:“你也太多礼了。”

    凤姐儿神色一凝,娇笑了两声,好奇道:“我是听我们二爷说过,瑞兄弟病得很严重,前儿他去看时,已经神志不清,瞅着药石无效了。怎么已经大好了?”

    “正是呢。方才我去看时,话说得极清楚,脸上的肉也渐养出来了。”

    “这是请的哪家大夫?这样高明。奶妈可知道。改明儿咱们请来给林妹妹瞧瞧,若治好了林妹妹的弱症,老太太必定喜欢。”凤姐儿心里暗啐贾瑞命硬,脸上却笑得极是真心诚意,向着邢夫人说道。

    邢夫人听得贾母喜欢之语,也动了心思,不过是不是为了林黛玉,就不清楚了。

    赵嬷嬷却道;“同大夫不相干。原是他家老太太天天诚心诚意拜后土娘娘,感动了娘娘,瑞大爷的病就见好了。”

    邢夫人忙追问道:“这是怎么说?”

    赵嬷嬷朝天拜了拜,脸色十分肃穆:“说来极神妙。他们家老太太原是见得瑞大爷不中用了,死马当活马医,他们家老太爷还不同意呢,说这是什么邪祭淫祀,乃是借后土之名愚弄无知妇孺。可偏就这么灵验,他们家老太太摆了供桌,才拜了一拜,晚上就梦见了,一个人身蛇尾,背后有七只手托举世界,身前双手手持腾蛇的神祗……待她刚醒过来,就听见瑞大爷嚷着要喝水了。”

第37章 荆棘女王() 
“竟有这样的事儿?”邢夫人惊叹不已。

    赵嬷嬷笑道:“要不人怎么说,神佛有灵呢。”

    凤姐儿端起茶来,品了一口,说笑道:“怎得这神灵模样竟是这般古怪?可见不是什么正神。”

    赵嬷嬷听了,就是一笑:“神佛可谤不得,要下地狱的。奶奶说模样儿古怪,怎么就忘了庙里的菩萨,也有不慈眉善目的。”

    凤姐儿一听这谤佛下地狱的话,就仰起脸来轻蔑一笑,啐道:“奶妈是知道我的,我素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是什么神啊佛啊到了跟前,我也不惧。”

    赵嬷嬷笑了一声,夸道:“奶奶好胆魄。这人心正胆壮,自然神佛庇佑。”

    邢夫人则看了凤姐儿一眼,轻责道:“你这孩子人年轻,难免乱说话。宝玉那块玉就来得极稀罕,说不得哪天真有神佛上门来呢?”

    邢夫人这话里满含深意,凤姐儿却仿佛丝毫没听出来,大笑道:“哪敢情倒好。咱们在家等着,正好讨些长生不老药来吃吃,也尝尝那是什么味儿。”

    邢夫人微微一笑,又向着赵嬷嬷说道;“凤姐儿的话虽然不大恭敬,不过有点儿倒没说错。往日我在家时,也曾听大人们讲过去后土祠拜地母娘娘的事儿,恍惚记得娘娘并不是这么个模样?”

    赵嬷嬷笑道:“说来也就奇在这里。这后土娘娘在庙里的塑像是什么样儿。那是慈眉善目,再端庄肃穆不过了。要说梦里见着娘娘,也该是这样儿。可是他们家老太太梦见却是另一个模样,而且梦里一见,仿佛开了灵窍,天生就知道这就是后土娘娘,再不是假的。而且不独独是瑞大爷家的老太太梦见是这样。他们家老太太事后去问别人,但凡诚心拜娘娘,梦见过娘娘显圣的,都说梦里的娘娘和瑞大爷家老太太说的相似,不像庙里的样子,只是不敢往外讲,怕人家说他们毁谤神佛。”

    “这么说,这后土娘娘是真的极灵验。”邢夫人见赵嬷嬷这般说,又笑了笑,说道:“至于样子不相似,孙猴子尚有七十二变,娘娘这样的正神,有几个化身,倒是寻常。不过,既然娘娘显灵,又有这缘故,这些人怎么不凑几个钱,为娘娘重塑个像,日后还愿上香也有去处。”

    赵嬷嬷忙奉承了一句:“到底太太有见识。我们这些老婆子,就想不到这里。若说还愿上香,还有一桩怪事呢,有人听说这后土娘娘这般灵验,便往那庙里去拜,偏是不见娘娘显灵,气得了不得。后来人家才告诉他,娘娘和佛道有仇,是不需什么香火供奉的,要拜娘娘只需一盏灯五色土,在灯前默颂一段经文。也不知真假,反正我听着极悬乎。所以有人说怕修了庙,触怒了娘娘,娘娘就不显灵了。”

    你全家才和佛道有仇。

    贾琮哭笑不得,他只是借用了一点点洪荒流的内容而已啊。

    五色土纯粹是致敬红楼开篇补天的女娲娘娘,至于明灯,那是心灯的典故,为什么这些人要当真呢。

    贾琮听着耳边这些话,突然体会到了原著中贾宝玉深恨俗人不知缘故,混供神混盖庙的心态。

    听见个神,就盖起庙来供着,也不知那神是何人,因听些野史小说,就信真了。

    虽然贾宝玉批的是水仙庙里供着的洛神,那是曹子建的谎话,但这话说得,贾琮是深以为然啊。

    而贾琮郁闷的却不只如此,要知道他在那本大罗天里,可不单单写了一个后土啊,和后土同等级的配角,不管西方东方的,他屈指一算,至少有好几十个。

    要是全都被人修庙供起来,那画面真心太美,美到让他很想仰头长叹,这位面迟早要药丸啊。

    至于后土是不是真的显了灵,贾琮表示,穿越这种事都有了,太虚幻境的警幻仙子都引过宝玉上天了,神仙都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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