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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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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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与丈夫约定要为曼云守护的喜乐安宁,似乎脆弱十分。

    杜氏的手放在了还未显怀的腹部,看着在窗下掰着手指头与朱妈妈窃窃私语的曼云,对意外再得的第二个孩子的未来有些担忧。

    周曼云抬起小脸对着杜氏笑了笑,接着继续和朱妈妈一件件数着从大早上起来已安排好的一串事情。说着也是学着杜氏,不去怕,但也要将所有的可能的坏事想得周全。

    稳婆、大夫等等都由着杜玄霜带着人找到,约好了。能提前抽了空的两个稳婆更是给了重金,让她们呆了白露他们起先住的院子里,若不是医女只在平州府城有,曼云也会提前让人拉了两个来。

    血光之灾!通过对杜氏的察颜观行,曼云现在已认定了前世的自刎之说,应当是谣传。

    人手安排的应当也算齐全了,只是从大早上就让杜玄霜他们找的虚言道士却杳如黄鹤,不见踪影。

    这多少让曼云心下残留了几分忐忑。

    “这样可以吗?”,后花园周曼华原本的闺房里,谢氏红着一双眼,手中捏着一角帕子,凄戚地压在了娄知县夫人何氏的手上。

    何氏另一只手抬着帕子轻压了下眼角,凑近了谢氏的耳边,“秋容姐姐!我家已将那天在金鱼沼的几个婆子丫鬟处理干净,巧英姐妹也自会守口如瓶。我且说句不敬的,她俩是未嫁的姑娘,目睹已是罪过,自也不会再揽事上身,要不也会被影响着婚嫁,不是……”

    谢氏暗敛了眼上的悲愤,静静地听着,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昨夜的一通喧闹,即使对着仆妇们下了噤口令,但一直当着家的谢氏明白,根本就堵不住悠悠众口。

    曼华若活着,因此前事,嫁与张家为妾,是辱及先祖,也会让周家在亲戚故旧前抬不起头来。为着父亲和兄弟的前途,曼华以死明志,她身为娘亲,自然要维护女儿的身后清名。

    周家此次回乡,已在洛京打发了大部分的仆役,现跟在路上都是周谢两家知根知底的世仆。他们的身契都在手里紧捏着,若是有个不对,径直打杀或是发到蛮地也是便宜。

    最是惹人心烦的却是杜氏身边那些个莫名其妙来的灾星。

    “兰妹妹!还请你和妹婿帮姐姐个忙,让苦命的华姐儿走得也安生些……”,谢氏思虑清楚,哀声求恳着,眼中泪潸然而下。

    待从周家角门送走何氏,谢氏立在园中回看了下独立着的小楼,眼泪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淌。她的女儿应当要堂堂正正坐着喜轿,从周家正门出,享受人间富贵,而不是这样凄凄惨惨地呆在萧瑟的后院,等着被装裹入椁从小门抬出去。

    未婚未配,无夫家可依,就连周家的祖坟也进不了,只能是在祖茔附近堆起一个小小的女儿坟……

    谢氏愤愤地瞪向了内院西厢,手中月白的帕子扭着了麻花,愤愤地将造成一切罪过的祸首之名在齿间碾着。

    待情绪稍稳,谢氏才抬起手来,招来了远远侯在一边的丹霞,悄悄地嘱咐着,“你且去五奶奶那儿看看,她正在做什么?”

    未时七刻,各自忙活了半天的几个杜家亲兵重又凑在了前院。除了还在外秘密找着道士的邢老四,还有北上去追杜玄风回来的另一个,从杜玄霜以下的六个相互通报了任务完成情形。

    都是成年的男子汉,却被小小姐一个五岁的奶娃娃指使着,虽真有些没面子。但勉强给小小姐扣个将门虎女的头衔,也让几个汉子舒服了些。

    “俺倒觉得小小姐不象将军,象夫人!谁不知道,将军是老虎,夫人可是母老虎……”,几个男人正玩笑将周曼云今个儿正儿八经交待事那个的架式往杜夫人莫支氏的身上套,就听到了仆人敲门传唤的声音。

    唤着他们的是周檀身边的长随周长德,说是请他们去正厅与丰津县的黄县尉相见。

    待彼此照面打了招呼,腆着小圆肚子的黄县尉就很客气地请杜玄霜几个往县衙走走。

    “因为拒贼时,用了军中的强臂弓,所以让我们连人带弓一起去查验对号?”,杜玄霜有些不太乐意地拧住了眉毛。陈朝的军械管制还算严格,弓箭矛矟不许私家所有,但对于他们这些本就在燕州军的人来说,带着武器应属平常。

    “杜二爷!您想要替下官想想,您们在北边杀强人用啥兵器都成,但在丰津县这儿,可真不成呀。您看那几个强盗的死相,下官总要让仵作登记清楚了才好,也是为了省麻烦不是。”,黄县尉在杜玄霜面前姿态放得低,生恐被这些粗人蹭破了他的油皮。

    杜玄霜沉呤不语,一旁的周檀先急了。

    因为在杜家几人来前,黄县尉已跟他讲过,如果不去把强盗尸身上的伤处和致伤兵器一一对照清楚,待报到州府或再上,如遇上有心人要治周家私算藏匿兵械的罪行,重则可按谋逆论处。

    “玄霜!你就跟着去一趟吧!”,周檀将杜玄霜拉到了一边悄声求恳,一脸为难,道:“老爷子和大哥现下还在洛京狱中,何况此前大哥还任着兵部郎官……”

    破家县令,灭门令尹。周檀自觉已然风雨满楼的周家已经不起半点折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况,这里的娄知县还算是自家亲戚,若是早点解说,也就无事了。不然,被落到现驻在丰津的平州兵那儿查,就麻烦了。”,前院里周檀劝着杜玄霜,后院里谢氏和闵氏也在用同样的理由劝着杜氏。

    现带着平州兵,虎视眈眈呆在西湾的是张绍雄。

    周曼云象只猴子一样地撒波打滚被彻底无视,权衡了一会儿的杜氏同意了建议,消息再传回前头,就隧了黄县尉的意。

    “大不了去忍上个一两个时辰!”,杜玄霜安抚着手下的几个粗人,决意一行。

    “那日,在绣楼上拉弓射贼的是哪两位好汉?”,黄县尉松了口气,更恭敬地问起了要重点关注的人物。

    “是虎子和小……小鞑子!”,本来要实话实说的杜玄霜突然想到了曼云早上要求杜氏身边不能少人的交待,把原本要脱口而出的小满咽了下去,手指指向了一个面目扁平,皮肤黝黑的矮个儿伙伴。

    小黑个子摸摸脑袋对着黄县尉呵呵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齿。

    黄县尉的眼角瞟向了周檀。

    对那夜里谁是谁根本就分不清的周檀,和稀泥地也跟着点了头。

    一小队威武的北地士兵,跟在了脑满肥肠的黄县尉身后走出了周家院门,热情将潜在威胁送出门的周檀长长地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的丰津西湾,周家人一直提防着的张绍雄也在“送人”。

    原本剽悍威武,呼啸山林的栾老大正倒在地上,脸上承托着的是一只黑色的牛皮小靴。

    张绍雄歪了嘴角大笑着,道:“栾大,昨晚你在周家折了不少兄弟,很是不甘?”

    “我不敢!不,不,不……是没胆子了,再不敢,再不敢了!”,栾大在被继续的拳打脚踢中扯着嗓子求告着,他心下深悔着此前做的官匪交易。

    原本说是驻在西湾的平州兵,会在收拾了劫狱的役夫后,再转回头将洗过周家的山匪们接出来。

    可没想到,夹在中间的彬州山匪,被平州兵和役夫两边儿耍了。

    役夫们根本就没去县衙牢劫狱,跟着他们去放火的那拔子,居然也是随意点了火之后就走人了,而且将散在里面看着他们的山匪都丢下了。而张绍雄带着平州兵更是标榜“随机应变”,见周家院中控住了形势,就提前出现了。当着周家人的面,张绍雄还带人砍翻了几个山匪。

    结果等幸存的山匪被捆绑着带出周家院,回了兵屯,又被砍飞了几颗人头。

    这下子,骄横的栾大看着不远处兄弟没了头颅的空腔尸体,彻底服帖了。

    交易?象这样的贱民也敢轻言交易?张绍雄蹲下了身子,用刀背拍了拍栾大的脸,提醒道:“你是不甘,因此今天要带着人重杀回去周家报复是吧?”

    “不!”,刚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栾大就看到张绍雄脸上的狞色更厉,急忙地象捣蒜一样地点了头。

    踩在栾大脸上的鞋子抬了起来,张绍雄转身唤了一队民间打扮士兵,站在了栾大的眼间,冷冷地命令着,“栾大,你就带着人再杀一回,好让爷们来个‘贼开花’,多混点军功。”

    晃当着站起来的男人,唯唯诺诺,点头哈腰,让围观的众人发了哄堂大笑。

    再悍的匪又如何,没了爪牙,没了立身之本,叫去送死,也就会老实去。

    张绍雄冷哼一声,拍了拍腰中的刀鞘。

    就象周家也一样。周曼华病死的鬼话,鬼才信。如不是自尽就是被自家人弄死的。

    老周显曾经再硬气又如何。现在的周家被人侮辱,也只会自残出气,就象是被圈养的羊群。杀上第一只,圈里还会咩咩叫几声,待再杀上几只,等他们习惯了,也就会引颈就戮,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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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引蛇出洞

    日头一点一点地向西挪,给天边缀上了一层绵软的红锦,暖意缱绻。

    周家小院里几个各怀心思正等着不同消息的人,心却一样的不平静地一会儿抛高一会儿抛低。

    谢氏持意要为女儿曼华守灵,因想让尸身在盛夏里多厝几日,裹在一片素白中的小楼中摆满了冰盆。这样的环境,别说是孩子,就连体弱的大人们也陪不住,因此也只有还算康健的闵氏陪着长嫂。

    四房的两个孩子由老白姨娘看着,而高氏与杜氏则带着周慎和周曼云,都聚在周夫人的上房隔间里,抄经的抄经,折纸的折纸。

    为逝去的长姐周曼华尽一份心是明面上的理由,实则也是眼见了去了县衙的杜玄霜几个久候不归后,杜氏与妯娌几个商量的结果。

    在守卫缺乏的情况下,都先呆在上房,由公认有股子蛮力气的朱妈妈带着白露、小满守着,这也让几个女人心里觉得安适些。

    周曼云装模作样跟周曼音学着折着元宝纸,笨拙无比,眼神儿不停地飘到正靠在一张美人榻上跟二伯娘讲着话儿的娘亲身上,白露小满正一左一右合围着杜氏,守得严实。

    眼瞅着似乎在短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突变,周曼云低头一抿嘴,捂住了肚子,轻轻地向着跟她们坐在一处的银霞招了招手。

    一股柔香扑鼻而来,少女在曼云面前低着头,黑发轻轻地扫过曼云的鼻尖,清新可人的模样却让曼云的嘴角一抽。

    她索性拢了手,贴在银霞耳朵边大声地吼了起来,“我要去屙屎!”

    自己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举动,真的非常幼稚!被银霞拉着走出周夫人的上房时,周曼云低头在心里检讨,脸上微微带上了些绯色。

    净房,周夫人的上房也是有的,只是周夫人生性好洁,是不允别人擅用的,即便是自家儿孙。

    周曼云这会儿发挥着从祖母那儿遗传的挑剔本色,指手划脚硬是让银霞将自己送回到了西厢房里,迎上她俩的是听了曼云的嘱咐一直在内外院跑来跑去的朱妈妈。

    一大一小交换了下眼色,朱妈妈大声谢了银霞,将她打发走人,然后利落地关上了房门。

    “姐儿,你要的东西,都齐了!”,朱妈妈掀开了桌上盖住的笼罩,虽然她根本就弄不明白云姐儿要做什么,可还是尽可能给备了齐全。

    周曼云点数了下物件儿,净了手,开始按着在大半夜里听那虚言道士的胡言乱语忙活开来。

    十只鸡蛋只取了蛋清,加上二两剁得碎烂如糜的精肉,再拌进了两碗鲜甜的蜜桃汁。趁着看门的朱妈妈没注意,周曼云抄起一根绣花针往手指上狠狠一刺,又挤进了两滴自个儿的鲜血。

    细白的面粉又再轻筛了一遍,倒入碗中,这下曼云也不再托大,而是唤回了朱妈妈让她使力气拌匀,待面稍醒了会儿,又再和朱妈妈一起捏成了一个一个松子大的小丸。

    朱妈妈一边干活一边在嘴里嘟哝着,却不敢出声。她活了近五十岁,说是不畏生死,但还是敬畏着未知的神明,通过了这几日的事,她对周曼云的梦说是宁信其有,反正曼云让她做的事也都是些本就举手可成的,真能消难免灾又何乐不为。

    五六十个小丸子很快就做好了,密密地摆在了盘子上,周曼云的小手拔拉着,将它们分成了并不均等的两份。

    多的一份推给了朱妈妈,“妈妈,尽管把这些丸子散在墙角屋后的草木繁茂处,最好院子各处都散到。”

    另一份少的,被曼云裹在了自己的手帕里,再叮嘱了朱妈妈几句,她匆匆地再往上房跑去。

    周曼云走的不是直线,而是沿着廊边曲折,脚稳但却手抖,兜在怀里的小丸子不断地向外掉,落在地上,又被她跟上的一脚踢到了阴暗处。

    待最后一颗被丢在了门槛处,周曼云才恋恋不舍地抖了抖手中的空帕子。

    “六妹,这些是你折的!”,刚坐下来的周曼云就收到了周曼音推到眼前的一堆金纸元宝,她感激地冲着曼音笑了笑。

    天空愈发显得暗沉,周曼云仿佛几次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但待站起身查看,一无所获。

    周曼云难免有些失落,蹭到了杜氏的身边,将小脑袋贴紧了娘亲的胸膛……

    “弟兄们,就是这家!给我杀!”,寂静的黑夜里,随着一声戾气十足的喝声,几只火把从周家的后花园的墙外扔进了来,一片火光凭空而起。

    强盗又来了!

    与前一晚杜玄霜几个在时,分散在各处强力弹压不同。待几个大着胆子上前拦着贼人的仆人被砍翻,恐惧立时象是瘟疫传染一样蔓延开来。周家院里,哭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白露,护着夫人和孩子们!”,一声喝,杜氏已挺身而起,拉开上房门。

    “娘!不要!”,周曼云吓呆了,赶忙跑上前去抓住了杜氏的袖子。

    杜氏腕沉有力,只一下掰开了曼云无力的十指,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径直向着院子中心冲了出去。女儿并不是胆怯,只是担心自己,周曼云折腾一天的行径,杜氏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若没了她的默许,曼云的“胡闹”根本就无法达成。

    只是女儿的守护是稚嫩,她身为人母,却要真正地护着女儿无惊无险。

    “娘!娘……白露姐姐,你不是说都听我的!”,被白露紧紧钳住的周曼云只能叫着,她抡在白露身上的小拳头全然被人无视。

    “我只听奶奶的!”,白露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紧盯着小满跟在杜氏身后蹿出去的身影,恨不能以身替……

    “周家的龟孙们听着!爷爷们是梁冠山来的大王,昨日在你们院子里折了兄弟,今天特来讨要一个公道!”,待一阵刀棒声响稍静后,一把洪钟似的大嗓门极近地就在内院与后花园相连的垂花门,门口一片人影憧憧。

    火把照明,亮了半边天,明目张胆找上门来的贼人有恃无恐。

    所恃的是他们在几乎无人值守的后花园里逮着的两个贵妇人,一把环首大刀刀背压在几欲瘫倒的谢氏的脖颈上,而闵氏已干脆地坐在了地上,任人扯着她的头发一动不动。

    栾大眯着眼,看向了正在院中与他对峙的一群人,为首的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却与他们扣住的人质不同,脚下踩具尸体,仰着头,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自报家门吵吵给四邻知的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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