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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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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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答应的事会说到做到的。”,等了好一会儿,萧泓才哑着嗓子,低声回应。

    这次行宫的冒险一行受伤的是他,但给萧家带来的风险,萧泓也心知肚明。那一晚,如果不是跟踪的暗卫速报了被他甩在江边码头的事实,而萧泽也立即从小八那儿榨出了他含糊不清的交代……再加上深宫之中的应当感念其恩的吕正相助。也许自己英雄救美的妄行已然给萧家造成了灭顶之灾。

    即便如此,摔马的三哥。断臂的八弟,他们身上带上的伤也都是因了他的错。

    可就在刚才,周曼云清描淡写的一句话刚刚入耳,自己居然还就会幻想着,只要她解释,只要她求恕。就不妨试着去再次地原谅她。渐重了鼻息的萧泓,紧绷着满是黑痂的脸孔,握掌成拳的双手鼓起青筋,狠狠地咬住了牙关。

    “记着就好!你就当她是请来的大夫就好,等你好了。哥会给她付了丰厚诊金的……”,萧泽笑着揉了揉弟弟的发顶,缓缓地站起身来。萧泓的伤痛,他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让小弟短痛一次,就此摆脱那女人的难得机会。作为长兄,他自觉有着将弟弟错择的人生重纠回坦途的义务。

    只当自己是大夫就好!听到萧泽尾音的周曼云长长地吸了口气,目光沉静如水地重新落回到了自己要照料的病人身上。

    只有三天的时间,都能做些什么?

    不过是开出张单子,让齐衡帮忙准备了药物器具,就又迎了一次日落日升。

    一直以来密不透风的小帐卷起了厚厚的毡帘,布窗缦上了轻纱,筛漏着日光。

    “不管如何,人总不是喜阴背光的蛛虫,通风见光还是要必须的,否则好好的人也会在黑暗中越病越重。只要不要让他带着蛛毒的脸颊被光直照了就好……”

    曼云静静地坐在榻边小凳子上,嘴里对着一边执笔记录的齐衡絮絮讲着,十指纤纤轻揉着萧泓的黑发,指尖有洁白若云的泡泡绕浮着。

    她的膝上有布垫,萧泓的头正枕其上,仍旧紧闭着眼的脸孔掩在了密实覆盖的白色细纱之下。少女圆润的指肚摩挲在他的头皮发际,也不停地牵着扯着他的心脏不争气砰砰直跳。他恨她!却又毫无原则地就想象只赖皮狗儿一样一直这样腻在她的怀里不再起身。

    “现在他痂熟将落,外露部分已无毒性,所以细心帮着洗发沐浴都是可以的,只要不碰到痂壳即可。”,曼云语柔声轻,手上的动作更是轻柔,一点点拭干了萧泓的长发。

    在齐衡的帮助下将萧泓扶移到榻上,曼云才又伸手将他面上的纱巾轻揭了几层,只余下最底敷了淡绿色药膏的一层药膜。

    “可……小于姑娘为何要在六公子痂落前进行清洁?实际等两日痂落之后再洗理也对病人也应当无碍吧?”,担着监视之职的齐衡疑惑相问,不为职责,只为好学。萧泽为他引见仍介绍了曼云是小鱼姑娘,而他现在直当了曼云是姓于的。

    无意之间,周曼云又多出了个古怪身份。

    不过是假公济私想对他好一些,不容他拒绝的好。甚至为此,她为他下了更强化了药性的醉倚香,让他无力反抗。

    曼云淡淡一笑。圆睁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信口扯谎道:“单只赤蛛毒自然无碍,但我们不是要先解影蛊?影蛊身轻好洁,自然是要如此。”

    “这种无关紧要的蛊不是应该留在最后解吗?”,隐隐发颤的声音从榻上响了起来,萧泓微睁开的双眸透出了些不舍的惶恐。

    “我答应过萧世子毒消债清!要解自然就是要全解,从易到难总是更好些。”

    曼云环顾了下四周。身边好学的齐衡,还有帐中象一排影子一样立着的**个侍卫,原本辗转在舌尖的温柔话语一出口就转成了清冷。

    “随你!”,狠咒一声,萧泓将脸扭到了一边,可不过一会儿,又在齐衡的低呼声中,再扭回头定定地盯住了周曼云。

    水晶盂上空,一把银质小刀轻割过了曼云的食指。一滴鲜血直滴在盂底缓慢淌开。随着血开,一只细小如蚋的白色虫子渐振开了双翅。

    透明翅膀鼓动的频率由缓到急,渐渐地让人无法看清,快捷地扇动出只有同类才能听到的嗡响。

    萧泓的左手一把被曼云抄起,一根银针直刺向他食指的小小鼓包,挤出的一滴鲜血啪嗒落在了盂底。

    血液相融,从血中挣翅立起的是只跟前只小虫子一模一样的小虫子,不过通体皆黑。

    双虫翅须轻动。又由急而缓,最后渐停了翅动。虫身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水晶制的盂盖迅速地被合上,牢牢扣死。怀抱着虫盂的齐衡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腆着脸向曼云求道:“居然是活着的影蛊,而且它们相聚交尾,应当可以产下新的影蛊幼虫来。小于姑娘,可否割爱就把……把这一对送给在下?”

    不具毒性只为寻踪的影蛊。虽在大部分毒家眼里形同鸡肋,但却难养非常,特别是虫卵更如芥子,常常得而误失。但对随身携毒的银子直接识带却毫无困难。

    周曼云笑着应下,倒是又细交待了齐衡一些要注意的禁忌。

    那副云淡风清。无所挂碍的神情,最是令人厌恶!萧泓盯着齐衡按着曼云交待用纯黑绡纱笼起了盂盆,愤恼地屈起了还在隐隐生痛的食指。

    “今日……第二日的解毒就先如此。待明日辰时过,先解笑独眠,然后检视他体内原带的那个不知名的淫蛊状态,最迟在子时前帮他解尽蛊毒。而子时后,他脸上的赤蛛毒也就可以落痂了,那时烦齐大夫帮他处置,再解了醉倚香……我这样并不算违与萧世子的三日之约吧?”

    曼云笑语盈盈地相询,拿人手短的齐衡抱着装着影蛊的水晶盂频频点头。

    “我不需要!”,一声怒吼从侧旁的榻上响了起来,萧泓赤目带火,几欲从眼眶中迸了出来。

    他身上的牛筋绳已尽解,但是该死的女人又说服了齐衡和大哥,给他用了种让人手软脚软的新毒,让他虽得自由但孱弱得抬手抬脚都需人相帮,如若不然,他现在就会冲身而起,将没心没肺的周曼云撕碎了。

    在行宫里自己中过的醉倚香,用在萧泓身上是重新加强了效力的,为的就是怕他挣腾。周曼云抿嘴一笑,对齐衡道:“还烦齐大夫将安排通知世子,明日好做准备。”

    “齐大夫!你去跟大哥讲,让这个该死的女人滚,现在就滚!笑独眠的解药,大哥那里就有,而女人……你让大哥随意给我找个山野村姑、青楼伎子。随意!什么样的都好!明日之后,我必三书六礼娶了那人为我嫡妻,也绝不让眼前这个恶妇碰我分毫!”

    毒消债清!解完毒就要转身离开的女人,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萧泓怒瞪着一步步缓缓行到榻边的曼云,愤恨地咬牙道:“我要娶妻,明日就娶!无论什么样的人,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但只除了你!”(未完待续。。)

第228章 强了他

    愤怒如荒原上的野火,恨不得在刹那之内尽将眼前一切都烧成灰烬。

    可曼云缓缓在眼前坐下的身影,却宛若从原野尽处的雪山之巅缓缓飘落的一瓣初雪,透明纯净,即便只看上一眼就能寒彻人心,却还是无法控制地想要伸手去握住那片晶莹。但可悲的是现在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萧泓的嘶吼声痛苦地梗在喉间,恨恼地闭上了双眼。

    还依旧象个闹脾气的大孩子似的!

    曼云勾唇一笑,纤巧的五指如玉笋轻埋进了萧泓披散在枕边的黑发,一丝丝缓缓地在指缝间捋过,象是理着自个儿心中同样纷乱的心绪。

    “萧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如何憎我恼我,也要自珍,不是吗?不管你将来要娶谁,将身上毒蛊尽解了总是好事……”,曼云低声劝着,细语温柔,“你应当看到萧世子自得悉了那件天大的事就开始忙得足不沾尘,对你看顾也少了。如果近日里萧家军需要拔营迁寨,日夜兼行,你带着一身蛊毒不也是负累?”

    在最初试探着说出需用三日之时,曼云多少晓得萧泽同在盘算着时间问题。朴镇并非尚好的久留之地,现在暗涌来越来越多的各方暗探不说,而后黄胄军袭击夏口时,这里也会成了夏口的前防线。当初行辕之中给萧家划定的这个驻地选择未尝没有利用之意。

    “我问过萧世子,你身上的笑独眠在六月时是初八起发,共计四晚。而后是七月初九,连续五晚,再后八月初十……时隔了一年多,你在清远中的那蛊应当要熟而破茧出。毒蛊相克撑不了多久……而要彻底清蛊,在这儿根本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选……”

    “那你呢?”,曼云娓娓劝解之时,一直象是听而不闻的萧泓在齿间轻哼一句。

    “你说什么?”,被打断了劝话思路的曼云,呆愣地反问。

    女人没听清的话。萧泓没有再重述,一双眼眸直盯着曼云,流转着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恍如蒙着迷离的秋雾。

    好一会儿,男人极力克制着的暗哑声音才又轻响而起,“报仇心切才误中圈套不得已入了行宫,迭香楼前跟那个人……只是权宜之计,把你留下以后很后悔很愧疚,如果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绝对不会如此……从今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恪守妇德,决不再违了半分……”

    “周曼云!你把我刚才说的,重新对着我说一遍,好吗?”,萧泓放在身侧的手竭尽全力地动了动,小指尾挠上了曼云的手臂。

    掩耳盗铃!曼云嘴角轻轻一晒,眼眸之中却闪出了泪花。双手紧紧攥起萧泓刚才触上自己的那只手掌,牢牢地固定下颌处。粉唇轻碰上了他的指尖,静凝不动。

    萧泓满带希望的目光等了许久,只看见眼前的女人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默默地将他的手重新放下。

    “滚开!你给我滚……”,撕破喉咙似的的声音又一次在帐篷里如雷般响了起来。

    落荒而逃!

    周曼云憋着胸中翻腾的一口郁气,直冲出了内帐。脚浮步乱,但却在看到在书案边轩昂而立的萧泽时,一下子稳住了步子,静静地倔立在对面,目光桀骜地轻仰起俏脸。不论有多狼狈。她也不想被自以为是的傲慢男人看了笑话。

    “能守信就好!希望你能坚持到离开,别让我看轻了霍城周家女!”,萧泽走到曼云身边,顿了下步子轻声嘱言,接着掀帘而入。

    是她不觉自己有错?还是根本就不屑认错?萧泓直愣愣地盯着穹顶,对身边齐衡和侍卫们向萧泽的行礼声充耳不闻。

    萧泽怒瞪了齐衡一眼,刚才他在帐外听到一些曼云和萧泓的对话,心下对齐衡放任了曼云与萧泓亲密私聊的不作为很是恼火。

    不明所以的齐大夫还抱着影蛊傻傻不知,反而乐呵地请了先退,要配合的小于姑娘离开了,他也急着回去安置了死皮赖脸要下的蛊虫。

    放了齐衡,将帐内的侍卫同样地喝退,萧泽的双眼如渊含冰一样盯紧了弟弟,直到萧泓飘渺不知拐到何处的神思重归了原位,才清冷地问道:“你还是对那个贱人心存幻想?还想娶她为妻?”

    见弟弟紧咬着嘴唇,半响儿不吭声,萧泽更冷声道:“盖女人之德虽在于温柔,立节垂名咸资于贞烈。如果说从前我恶她,只是因为她特立独行不符世家妇应有的行事之法,那么现在,我却更憎恶她的贞节有亏,根本配不上你一丝半毫。”

    贞节有亏,这是萧泽给曼云下的判词,但也是这世道对所有女人一样苛刻的要求。就算曼云是隐了姓名进的行宫,但此一行就烙上了皇帝御赏美人的印记,而其后在迭香楼前与徐羽的一吻,更是给她自己加上了无耻淫荡的罪名。

    “萧泓萧明允,她做错的事,你以为只要你原谅再一力替她隐瞒就堵得住悠悠众口?还是天真地以为女人的贞操就在新婚洞房夜的那点元红?她在行宫里的那点烂事,我知道,你三哥知道,所有参与救你的所有人等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连我也无法完全控住的密信谍报,说不准此刻已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放在了父亲的案头上。

    如果你是寻常的贩夫走卒,就算娶了青楼艳妓为妻,躲进穷乡僻壤了此一生也就罢了!可你是景国公嫡子,我的亲弟!你现在敢讲一句,就是要定了那个女人,而要弃父母兄弟不管?要弃萧家累世名誉不顾?从始至终,为了你也为了你着迷的那个贱人,萧家已经牺牲多少,你能算得清,赔得完吗?”

    紧抓起萧泓衣领痛骂着的萧泽,愤愤地咬着牙,狠撒开了手。怒目圆睁。

    萧泓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好一会儿,才轻声求乞道:“哥!那就求你让她离开吧!现在就让她走……”。

    这样的请求同样不可能。为小六解蛊,是那女人自提的请求,而对于现在的情形来说,周曼云也确实是不可替代的人选。纵使再如何厌恶。萧泽也不得不承认,她不会去害萧泓。就算她要离开,他也要利用她的最后价值,解掉萧泓身上由邪门的善香教种下的蛊毒。

    但等解完蛊,还是要将周曼云从萧泓身边赶绝的。即便她愿意放弃周家女不为妾的傲气,在小六身边为妾为婢,也不能让她留下。一个使毒又气量狭小的女子,自会因嫉做出残害后宅,随着时迁日移。说不准会将毒下到萧泓身上,到那时就更无法控制。

    萧泽的胸中有定算,面上却不显,只平静地低语安慰道:“放心好!我会让她走的,走得远远的……”

    月影随着军营中的刁斗声响缓移慢落,五更鼓角鸣,一轮温暖和煦的艳阳重又爬上了九九重阳的天空……

    靠在支起的胡床上,萧泓紧盯着一方蒙着青纱的小窗冗自出神。困在帐中,无法直接见了日头。他也只能凭着窗前微掠的光影判断着飞逝而去的时间。

    昨日曼云说的要给他解了笑独眠的辰时早已过了,甚至应当已近哺时,可是枯坐一天,周曼云依旧没来。也许,是已经被大哥打发了?

    说不上心中是庆幸,还是失落。萧泓垂下长长的眼睫,直觉心中一片空空落落。

    凭着长年养成的习惯,他对时间的判断还是很准,不过多时,长兄萧泽就令人进帐布了菜饭。与他同食。

    “哥!让齐大夫帮我把醉倚香解了吧!不然,一直象个孩子似的要人喂着,很难为情!”,不敢直问曼云的下落,萧泓只轻声地旁敲侧击。

    “明日,我已安排徐衡准备解药了。而且,待你毒一清,我们就要从朴镇拔营。”,萧泽微笑着将一只古朴拙稚的黑陶茶盏凑到了萧泓的嘴边,盏中茶清,飘着一蕊菊瓣,悠扬自得。

    “重阳节呢!应该饮酒才是。”,萧泓眉眼笑开,就着长兄的手将茶汤喝得涓滴不剩。

    “待你全好了,大哥自带你喝酒,不醉不休!”

    菊茶非酒亦醉人……

    黄昏日落,帐篷重新扣上了严实的毡窗,但室内却不同以往一样昏暗,围着萧泓睡卧的床榻,高支低架起了十数盏灯,尽用明珠、玳瑁严严实实地笼着,柔和朦胧。

    无法细数清的光亮在萧泓的眼前晃着,流光飞舞,一片迷离,如同他此刻从身体深处翻上的悸动一般,一声控不住的轻呤不觉出喉。

    若不是满面还覆着令人望而生畏的黑痂,年轻男人的脸颊应当与耳后一样,已是一片初染**的潮红。

    静坐在榻边的周曼云搭看下萧泓的脉相,接着将脉枕的位置让给了齐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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