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下风之子
第〇一章 玉人如冰
阳春三月，中华国南方阳光格外明媚，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生机盎然的勃发景象。但地处中华国北边的京华市，此时却是冰雪初融，春寒料峭。
京华市，地处中华国北部心脏区域，是中华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人才济济，古迹众多。其中最著名的为故宫和八达岭长城。无论什么人到达京华市，这两个地方是必去的保留节目。当然京华好玩的地方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因为京华市是中华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所以各种政治经济文化活动频繁。恶劣的天气只能给出行的人们增加点难度，丝毫不能影响人们行进的步伐。京华市的各大街小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车水马龙人流如梭，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显得特别的喧嚣热闹。
此时，王晓明正夹杂在熙攘的人群中，随波逐流走向京华市鼎鼎大名的灵天大酒店。
王晓明来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三个多月里，他什么都干过，保洁，快递，搬运，客服等。不过都干不长，因为他不是本地人，又没有学历证明。所以他这么久还没有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早上刚好听到一剧组要在灵天大酒店招聘演职人员和临时工，加上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所以王晓明决定随着众人去碰碰运气。
灵天大酒店大堂里此时人山人海，如花似玉的清纯少女，风韵犹存的成熟美妇，温文尔雅的英俊小伙，体型剽悍的威武壮汉。人们在不停的叫嚣着，推搡着。但现场好像分成两大阵营，一边是如花似玉文质彬彬的美女帅哥，另一边是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村妇壮汉，中间一狭小过道。
王晓明还没弄明白，就已经被后面的人群推搡到村妇壮汉阵营。他稳住身形后，虚心向先来的前辈打听，才弄明白：美女帅哥阵营招聘演职人员，而自己身处的村妇壮汉阵营则招聘临时剧务人员，也就是打杂的，怪不得个个体型剽悍。
王晓明身前身后站的都是熟人，前面张壮，后面武彪。他们俩人如其名，强壮彪悍，楚市人，为人厚道仗义。王晓明和他们经常搭伙干活。他们之间的交情，那是“干”出来，张壮武彪说。
人实在太多，等了半天，队伍也不见前进半点。对于招聘，通常都会紧张，所以张壮武彪谁也不说话。王晓明也是。他在默默祈祷，希望上苍能给他一个机会。
王晓明全神贯注祈祷着，忽闻一丝淡若兰花的清香从鼻孔下掠过。他下意识一转头，眼神瞬间定格，身体也开始僵直。
在他身侧，站着一青春逼人的妙龄靓丽少女。那依稀绝美的轮廓，高贵的气质，优雅的微笑，还有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娴淑，很像一个人！真的很像！
王晓明看得几乎痴了。如果不是心里的残存的一丝清明告诉他这绝不可能，他可能会激动得发狂，但目光却不受控制的炽热起来……
妙龄少女显然感受到了王晓明那无礼的炽热目光，精致的小瑶鼻微微的皱了皱，装作不经意的回头冷冷的瞄了王晓明一眼。
王晓明被妙龄少女瞄了一眼，紧张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痛苦……终于看清楚了，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虽然身材和气质很相似，绝美的面容却有着极大的差别。
看到妙龄少女不满的目光，王晓明有点抱歉，憨厚的笑笑。
美女憋着鼻孔轻轻冷哼一声，优雅的别过脸看着前方，不再理他。
王晓明撇了撇嘴，目光也开始正视前方。
“晓明呀，看见美女是不是又流口水了？”身后的武彪怪里怪气的小声揶揄。
“武哥，我哪有？”此时的王晓明有点心虚，口硬不认。。
“小老弟呀，我看你也是憋坏了。凤舞人间夜总会多好，那里的妞儿水灵白嫩，身材火辣，翘臀丰乳那是一级棒。等哪天有空了，你还是跟哥俩去见识下，开开洋荤。都叫你好几次了，你就是装孙子。男人嘛……”张壮也回过头，语重心长的说，那语气男人一听就明白。
王晓明耸耸肩，不置可否的轻笑一下。
张壮武彪对视一眼，苦笑。王晓明这人太固执，不愿意的事情用火车也拉不动呀。
妙龄女子的听力好像蛮好，虽然他们小声嘀咕，但还是被她听见了，优美的樱桃小嘴微张，“无耻！”轻轻的啐骂了一句，不过很快就湮灭在鼎沸的嘈杂声中。
王晓明的听力更好，妙龄女子的啐骂清晰的传进了耳朵里，于是也苦笑了一下。
“请大家让一让……”突然，三教九流的嘈杂声中冒起了一个温婉柔软的女声。不过，这声音实在没有什么穿透力，很快就被人们的叫嚣镇压了下去。
“哎哟……”“噼噼啪啪……”那个温婉柔软的女声突然变成痛楚的叫唤。王晓明好奇的回头一看。一个云髻高挽，身穿合体职业套装的美人正用青葱似的玉手轻揉着自己的白皙的脚腕，身边散落一地文件。
美人出丑，周围的人不但不帮忙，还纷纷后退，饶有兴趣的立在一边冷眼旁观，但却没有任何人伸出援助之手。男人不是一向对美女趋之若鹜的献殷勤讨好？什么时候性格大变了？
被这么多人冷眼围观，美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王晓明看不过去了，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张壮武彪刚伸出手去想拦，想阻止王晓明做那出头鸟，却发觉王晓明的身影已经超出他们能够触及的范围。
“小姐，你没事吧？”王晓明俯身把手伸到美人面前，诚挚的问道。
“哦……”众目睽睽之下出糗并且被如此多的人冷眼旁观，美人形象大损，当然又急又怒。不知所措中被王晓明一问，没有反应过来的她错愕了一下，然后如梦初醒，语速有点急促“没事……没事……”接着，她在王晓明的搀扶下，有点狼狈的站了起来……
“哦……”人群中忽然有人喝了声倒彩。
“哈哈……”人们受到激发，开始起哄。
“这孙子，英雄救美呀……”
“不会是见色起心……”
“俺看是……”
……
王晓明充耳不闻，不慌不忙的检起地上散乱的文件，整理好拿在手里，“小姐，你要到哪？我帮你送去。”还别说，这些文件都是用上好的A4纸打印，沉的要死。
“我到前面……”美人不好意思的轻颔玉首，然后抬头示意一下。看她那一脸尴尬的表情，她一定还没有从失态中恢复过来。
王晓明不再多说，一手拿着沉甸甸的文件，一手托着美人柔软如无骨的玉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艰难的穿过人群。当他经过张壮武彪身边时，他们俩诡异的向王晓明挤眉弄眼，表情要多猥亵就有多猥亵。
王晓明平淡的笑笑，对于他们的德行，他太了解了，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李小姐，天寒地冻的，你怎么是孤身一人？陪伴你的人呢？李小姐亲自造访，愧不敢当，蓬荜生辉呀！”
王晓明和美人刚从人群中伸出半个身子，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油光满面的成年男子热情地迎了过来，看样子大约30来岁，说话热烈而谦逊。
“马主任，我随便过来看看，带着太多人不方便。另外，我也随便送一些有关资料过来。”
美人好象已经从刚才的意外中恢复过来，温婉柔美的声音透出了丝丝从容。
“李小姐，你快里面请。再说，你有什么资料，只要打个电话，我们立刻派人去取就行了。那敢劳烦你亲自大驾呀。”
成年男子热情的话语中表现出丝丝的恭敬。从他的话中听来，这个李小姐不简单，大有来头呀。
“不用了。到包间看看，招聘在哪个包间呀？”
“有两个，1026招演职，1027剧务，不知道李小姐想到哪一间？”
“先演职吧。……哦……对了……”李小姐猛然回头，柔和的眼神带着深深的谢意，“谢谢你今天的帮助。请问先生怎么称呼？应聘什么职位？”
“我叫王晓明，应聘的是剧务。”王晓明看见李小姐问他，赶紧回答。
“马主任，你带这位先生去办一下手续。”
“李小姐，我还有两位朋友……不知……”有好事，王晓明心里自然高兴，但心性正直无私的他关键时刻却没有忘记还有两位朋友。
“好吧。把你的两位朋友也叫上。”李小姐沉吟了一会，很爽快地答应了。
“谢谢你，李小姐！我先叫上我朋友。”王晓明充满感激，不但为自己，也为两位朋友。“哦，对了，这个……”王晓明指了指手里的文件。
“这个我来拿！”马主任当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屁颠屁颠的双手接过。
“张哥，武哥，你跟我来。”王晓明回去，伸手就想把队伍中的张壮武彪拽出来。
“小老弟你干吗？正排队呢！”张壮武彪不解，异口同声的嚷道。
“不用排了。我们已经聘上了。”
“聘上了？不可能！不会是英雄救美整出了什么好事，受不了刺激转性寻我们哥俩开心？”
“你们跟不跟我来？不跟算了！爱信不信！“跟他们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他们平时也是这样说话，习惯了。
“跟！怎么不跟？不过咱们可是丑话说前面，如果你小子拿我们寻开心，有你好果子吃！”张壮武彪看王晓明认真严肃地表情，不像说谎，威胁了一句，将信将疑紧跟其后，只留下前后左右一大帮错愕的人们。
大树底下当然好乘凉，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的手续就办完了，从食宿待遇到合同，全部搞定，并约定一个月之后，准确的日子是4月15日到剧组报到，正式上班，为期半年。
第〇二章 风月醉人
这么容易就得偿所愿，绝对是意料之外。张状武彪心中那股得意劲就甭提了。
恭敬的告别马主任，出来时看见还有一堆堆的人还在苦苦等候，张壮武彪心里都要美出蜜来，一脸的小人得志的优越感……
王晓明默默跟在他俩身后，表情严肃沉静，眼神恬静淡然。他不像别人，一点小得意就忘乎所以。事情经历多了，一个人的心态也会变得沉稳平和，波澜不惊。
在威武剽悍的张壮武彪开道下，王晓明几乎不费什么劲就挤出了人群。
“小老弟，今天难得这么高兴，哥仨去娱乐一下，放松放松心情。”武彪莫测的语气带着丝莫名的诡异韵味，边说还边暗向张壮狠挑几下浓密眉毛。
“是呀！是呀！难得这么高兴。走，哥们请客，哥仨好好娱乐放松下。”作为资深“炮”友，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领神会的张壮立刻随声附和。他那粗犷的大嗓门惹得众人一阵侧目……
王晓明也不笨，当然明白这哥俩“娱乐放松”是什么意思，毫不思索坚决拒绝。但张壮武彪好像铁了心，对王晓明那张难看的黑脸视如不见，互相打个眼色，一左一右，架起王晓明那小身板，浩浩荡荡向凤舞人间夜总会开去。
凤舞人间夜总会，是一个男人流连，女人忘返的人间仙境。最全面的服务，最高贵的接待，客人想要的，都有。当然，也要出得起价钱。男人到那里，无非酒色。那里的酒色，无疑是全城最好的，具体怎么好，体会过的人才知道。女人，则是财气。那里不但有腰缠万贯的款爷，也有身强力壮的英俊小伙。另外，这里还有一个全城最舒适，最豪华的练歌房。更为重要的，是这里全方位一条龙。无论什么样的身份层次，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神仙生活。
虽然时间尚早，但凤舞人间夜总会依然门庭若市。准备寻欢的男女兴致勃勃的进去，已经作乐的人们心满意足的出来。
张壮武彪架着满脸猪肝色的王晓明，交了门票钱，轻车熟路的走进去。门票钱不贵，这也是张壮武彪经常来的原因。没别的嗜好，他们就好这一口。因此他们的辛苦钱，除了吃饭睡觉，就都捐给了这项伟大的“娱乐”事业。
进门不远，是一光线迷离的舞场。在这里，人们可以观看到最劲爆的钢管舞，最诱惑的脱衣舞，最风情的民族舞……很多人，凭着手中那张可以兑换一杯饮料的入场卷，就可以消耗一天时光。
张壮武彪看来是这里的熟人了。刚进入不久，就看见一打扮入时，容貌出众的风骚美人款款而来，“张哥武哥大驾光临，稀客呀。你们哥俩可是有好段时间没帮衬小妹了。哪里发财啦？”那嗲劲都要腻出油来。看来她是这里的妈咪。
“哈哈！小白姐，有没有什么新来的靓妹？哥俩有一兄弟想来开开眼，享受享受人生。有什么好菜，介绍介绍。”张壮粗犷大嗓门一开，脸上露出了丝丝暧昧，用手把王晓明往小白姐身前一推。
“小弟弟好像挺怯生呀。不怕，不怕。第一天出来混，难免会有点紧张。以后慢慢的就习惯了。张哥武哥还有这位小弟弟来得真是时候。手下刚进一批靓妹，新鲜水灵那是没得说。”小白姐混迹江湖多年，目光犀利，一直在暗暗的打量着表情不搭界的王晓明。看见王晓明被推到自己跟前，妩媚的柔声安慰道，顺便还暗夸了自己手下的小妹一句。
“小白姐，你就甭废话了。水不水灵，你说了不算，哥仨试过才知道。”武彪一副很急色的样子催促道，满脸的烦躁显出他心中的不耐烦。
“好！好！我说了不算，武哥说了算。不过试过之后不好，你唯我是问。”小白姐娇嗔的给了武彪一白眼，风骚噬骨的说，“几位先找个地方坐好。靓妹随后就到。”说完，妩媚的对他们仨一笑，风情万种的一转身，带着丝轻飘飘若有若无的香风款款而去。
王晓明在张壮武彪的严密监管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近了开好的包间。包间很大，装饰豪华温馨。隔壁还有几个小房间，房门虚掩，那就是传说中的“炮房”了。
一般来说，夜总会是合法的娱乐场所，人们是不能在里面打炮的。要打炮，通常是在夜总会里物色好人选，谈好价格，然后到酒店宾馆等地方开房。而凤舞人间夜总会却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经营色情服务，可见其后台不简单。
三人坐定，自然有服务生送上酒水果点。刚把音响打开，小白姐就带着一群莺莺燕燕进来了。果然如她所说，个个白嫩水灵，貌美如仙。
王晓明心里一阵感概：暴殄天物呀。但是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口里却什么也没说。
在张壮武彪的一再坚持下，王晓明只好违心的点了一个人。披肩的长发，细长的双眼，娇嫩的鼻子，柔嫩的红唇，有点拘谨的微笑。她叫小影。
王晓明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他从男孩变成男人的人。那时的她，也是这个样子。刚出来混，是不是都这个样子？
张壮武彪显然已经精虫上脑很久了，选好人立刻把小白姐等人打发走，对王晓明打了个“不要让哥们失望”的眼色，搂搂抱抱的进了“炮房”。
“老板，我们也进去吧。”小影看到王晓明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屏幕，有点怯生有点不安的催促道。
“不急。我们先唱唱歌。”王晓明从容的微笑一下，平缓的说。王晓明真的不急。张壮武彪战斗力极强，再加上花的是血汗钱，没有几个小时绝对出不来。
“老板想唱些什么歌？我帮你点。”小影心里真的有些紧张，但看到王晓明那从容的微笑后，无来由的松了口气。
“小姐第一次出台？”王晓明翻看着节目单，轻声问道。她那拘谨游离的目光怎么看也不像个有经验的人。
“哦……是……不过，老板，你不用担心。我会做好的……”心里没底的小影小声辩解。最后，几若蚊语，不过她紧张担忧的眼神里表露出一丝决心……
“小姐，你不用紧张。来，坐下。我们好好说话。”王晓明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身旁的沙发。
小影微微犹豫了一小会，略带不安的坐到了王晓明的身旁。
“来，我们唱歌……”王晓明把手中的话筒递到了小影那精致白皙的手里。
“砰……”房门突然被人狠狠推开，一个喝得醉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