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
他在这一点绝没有撒谎,从他修炼之初,就从没有发现过相克牵制内耗的问题。
不论是多系瞬爆,还是怎的,从没有遇过那种常识中的现象。
“看来多半是我的特异元力所导致的。”扬帆沉下心思量,这当然是不可能说出去的秘密。
扬帆说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在三人的心中,他当真是不知道。
虽是心中有些失落,不过这样的事情也是正常,这个世界,有太多解决不了的问题了,有太多的人类似扬帆一般,无意中做到了某些事,却是不知道为何会做到。
只不过,田阔差一点忍不住把扬帆年纪的真相透露,心痒得慌,黯然不已:“才半年,他又进步神速了。
才二十岁,就能跟陈飞战得平分秋色,凭这份实力,就当得半个武将了。唉,这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何尝是他,马云海和陈飞一样深受刺激,原本还想要和扬帆比较半年的进步,可是谁知道这才半年之久,扬帆就又变强了许多。
何止是许多,简直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一道相谈甚欢,不过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三人在说,扬帆只注意倾听,偶尔才插嘴简短一句。
陈飞注意他半天,此时忍不住拿干柴拨了拨篝火,看看天星璀璨:“扬兄,我们所不过两次相见,我与你极是投缘,有句话,我也不知该不该说。”
扬帆颌首,陈飞迟疑:“你太冷漠孤僻了,跟你说十句话,你只答一句三个字,很容易得罪人,如果你天性如此,那倒是无谓强改。不过,我看你应当是孤身修炼太久所造成的问题。”
“我冷漠孤僻?”扬帆暗暗好笑,年幼时他就颇通人际交往之道,怎么会孤僻。
一想,心中陡的一凛,这是又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了:“修炼造成冷漠孤僻?”
三人极其认真的颌首同意:“扬兄,你真的很冷漠很孤僻,一个人独自修炼太久,性情很容易就会疏远起他人,不知不觉的就默默习惯这种孤僻了。”
“不光是你一个人有这样的问题,很多修士往往单独修炼闭关太久都会有的。”
这个问题是第一次被人提出来,扬帆细细回想下来,忽攸惊得一身白毛汗:“难道我真的变得冷漠孤僻了?”
“好象果然是这样,我是越来越不喜欢人际往来,越来越不善处理人际关系了。”扬帆越想越是心惊:“以往我还帮家里进山打猎,售卖货物,多少会一些人际人情,如今却是什么都不在乎了,长此以往,我岂不是变得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到最后,甚至我都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细细想来,当年初踏足修炼路的他,其实固然因为经历而略显孤僻,但并不避讳人际往来。可随着越来越专注修炼,越来越少与人接触,他果然是变得冷漠了,甚至漠视生命。
当然,扬帆本来就是杀戮中走出来,杀人如家常便饭。
但杀戮,绝不等于漠视生命。
“当年在宛上,我还为无辜被我牵连的人而流泪。而如今呢。”扬帆仔细设想一下:“如果爹娘不在腾龙,腾龙人有灭国之祸,我就算身为腾龙国师,会不会抛下修炼去管一管呢?”
一个答案在他心中徘徊良久,答案是:“除非顺路,不然我极可能不会管。”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样了。”扬帆越想,脸色越是惨白,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内心的偏差和震动:“时至今曰,除了家人和寥寥几个朋友,我还在乎过什么?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有一天连家人都不在乎了。”
106 埋伏()
一路修炼,所遇到的困难林林总总,可是这个不算是困难的困难,才是真正的让扬帆觉得困扰的。
扬帆惨然,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他还真没发现这种变化。
这样的变化,本来就是长期孤身行动,专注修炼,曰积月累造成的。
原本的他,是有一点孤僻,可并不冷漠。他的冷漠,只对敌人和潜在敌人而发作。
也全亏发现得早,令得他重新认识自己,做回自己。而这,必将是极重要的一次心路历程,令得他在修炼大道过程中,再没有走上偏差的道路。
可是一路想来,若是没有这样的冷漠残酷,他又如何能走到今日。
“不,不对,所为的残酷并非是冷漠,而是对待朋友之类人要比较友善。”
“如此,我倒是要改变一些。”
扬帆总算是做出了这个决定,他却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月藏在云后,夜就像被泼洒了墨汁一样。
千里汇聚,也终须要有一别,和陈飞三人互相道别,扬帆便往回赶去,不无沉重的心想:“我原以为自管修炼就是了,原来这样也是不成的,松弛有道这句话果然是不错,也有深意呀。”
“修炼之途虽然美好,却也容不得一丝行差踏错,否则就是万劫不复。”扬帆释怀:“修炼归修炼,往后还需常常与人接触才行,不可抗拒此事,不然,迟早把自己都修炼得没了人味。”
当然,扬帆是做回自己,不是改变自己。
他本来性子就有些孤僻,有些偏冷,自然不会把自己改变成热情如火,他一想热情如火这四字,就浑身鸡皮疙瘩,也不是把自己改造成大善人,该杀就杀,那又如何。
只不过,做回自己,做回一个有人味的人,而不是一个灭绝七情六欲,隔绝自己和社会的人。
若真是与社会隔绝了,那么便是真的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即便是成就了无限的修为,可是又有何喜悦与人分享,又或者说,有什么值得追求的?
“人生陈杂百味,如果高高在云端,又怎能像普通人一样热情,那等断绝了七情六欲的人,就是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看来,我也要多多体会普通人的生活了。”
“陈飞这几人还颇合我胃口,往后不妨多多往来。”
扬帆对着自己说道。
趁夜色赶路,倒没有诗人们所感慨的那么浪漫诗意。
扬帆神情看似轻率,其实内心一直提高警戒:“怎的还没现身?那人难道不是针对我来的?那人是武将,我必须要加倍谨慎。”
他是和陈飞激战的时候,感应到鬼刀和鬼书生的灵魂之火有异常变动,就好象示警。
所以,他释放感知力去悄然感应一番,才终于是隐隐感知有位强者针对自己的杀意。
扬帆的灵魂极为强大,感知力也是超乎想象的强,平曰感知力释放,都有一定范围,当然不会胡乱释放,所以,他一时也没察觉那人。
得了示警,再刻意去感知,就隐隐感应到了。
虽是扬帆感觉到了,但是实际上,那人却是根本就不知道扬帆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难道这个人只是路过,并非是针对我?又或者是,是针对陈飞他们?”
“不对,那人的杀意明显是针对我,距离虽极远,可感应绝不会有错。”扬帆振作精神:“那人一定是在暗中等待机会杀我,难道那人也有暗影石。”
这么一想,却是极为有可能的一件事情,毕竟暗影石并非是扬帆独有的东西,甚至风溯雪也有,那么这个武将有暗影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如此去看,这人更是心中有心想要杀了自己,若是不然,如何会伪装成这样?
既是如此,扬帆决定暂时不去打草惊蛇,伪装做漫不经心的赶路,其实心中早已提高了戒备。
往前行走不远,便是树林,一般来说,这里是最容易被伏击的地方,扬帆走到这里的时候,假装不经意放慢脚步,仿佛被什么别的东西吸引一般。
就在这时,扬帆心中骤生警兆,转眼之间,一道彩虹般的曼妙身影,挟以天地灵气凝做无边威能向他轰来!
“好,这人果然是武将!”扬帆不惊反喜,诈做慌乱之下毫无提防的被一招轰中,咬破舌尖洒出热血,拔腿就跌跌撞撞的飞掠远去!
“咦,居然没死,果然有些小门道,难怪能杀了飞羽。”中年艳妇冷厉尖啸,身化长电疾追。
中年艳妇一起一落,眨眼就追近了许多。
扬帆感知动向,微微一惊:“这女子竟如此了得。”
诈作受伤一般,怒啸一声,疯狂的瞬爆元力,又是飞快拉开一些距离。
中年艳妇冷啸:“小贼,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杀你。”
扬帆怎会为这三言两语而动摇,泛住一丝冷然之色,眼观路途和环境,心中思量:“快要到了,不知他们做好准备了没。”
对待武将,扬帆并没有多么傲然,他很清楚,若是正面搏杀武将,即便是侥幸自己能杀了这人,那么自己所受的伤也是空前的重,甚至身体残缺都是最为轻微的。
而且,更大的可能性是,他根本就杀不了这人,从这人的身手也可以看出,此人的实力绝对是比那孙博文要强的。
此地是在邪林地,爆发元力逃跑还有很大的危险,本来他还以为一路会遇到一些灵兽,谁知灵兽亦有灵,感知中年美妇的武将修为。
这些外围的灵兽,又能有多强,自然是远远遁开了。
如此一来,反而方便了扬帆的逃亡,一眨眼工夫,就迅速逃出极远。
不一会,中年美妇与他距离越拉越近,眼看就是又一掌劈来,扬帆诈做被劈了一个跟斗,跃入一个地形复杂的乱石堆。
中年美妇追入乱石堆中,扬帆冷然回身,脸庞和眼中充满了钢铁之色:“你死定了!”
“狂浪击!”
“太一钟!”
陈飞和鬼刀宛如鬼魅般从乱石堆外飞掠进来,刹时间,一招玄武技,一招超武技瞬爆出手!
107 天云门的报复()
狂浪击自然是陈飞的看家绝学,此刻他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至于鬼刀的超武技,则是扬帆传授给他的,既是打算收复鬼刀,扬帆自然是相信他的,即便是不信,却也是不怕,所以,这一招超武技毫无保留的传授鬼刀。
在他看来,鬼刀的实力越强大,那么就代表着自己的实力越强大。
虽然扬帆比较看重自己的修为,只不过,母亲的生命打过一切,他不愿意在这样的非常时期还坚持这样的原则。
中年美妇怎想到此地竟然藏了两大武将,又惊又怒,凄厉尖啸:“陈飞,你是不是想死了,敢和我们天云门做对!”
“天云门?”陈飞大惊失色:“不好,天云门最是小肚鸡肠,我再收手怕也是来不及了。既然我放话帮扬兄这个忙,总是要做完再说。”
陈飞自然是知道天云门的厉害,只不过,他既然已经答应了扬帆,自然是会去做到的。
而且这件事如今算是没有什么挽回的局面了,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杀了眼前这人,这样,便是没有人知晓这件事是自己等人做的。
陈飞一时心意坚定,出手只得一滞,就重又坚决起来。
挟以无边威能的玄武技,漫天席地的轰将过去。霎时,竟宛如有一道无行的海天巨浪,沿途横扫过去,将无数巨石碾成碎片,漫天激飞!
中年美妇暴怒无比,容颜间充满暴戾怨毒之色:“陈飞,你敢!”
“有什么不敢!”鬼刀发狠狂啸,暴戾之气释放出来,伴住半招“太一钟”,瞬爆威能,当胸轰去!
轰隆隆的呼啸惊爆声回旋在暗夜中,中年美妇脸色惨白,狂喷鲜血,被轰飞百米,发出一声凄绝无比的惨呼:“天云门会记住你们,誓要诛绝你们九族!”
中年美妇到底是成名多年的武将,比起陈飞这个新晋武将,以及鬼刀这半个武将的联手,竟然抵挡得住!
中年美妇怨毒暗恨如狂,只欲转身拔腿就要拖住受伤的身体逃走。
此时此刻,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要追杀扬帆,却是遇到两个武将的联手,有这两个武将在,她很明白,自己今日怕是杀不了扬帆了。
好在这两个武将的实力比起她来说都差了不少,所以她若是有心要跑,两人是根本无法阻拦自己的。
“可恨,这陈飞和另外一人当真是可恨,既是去帮助扬帆,那么等日后我定要讨个说法的。”
说着,这中年美妇便是准备离开。
但她少算了一个人!
扬帆实是天生战斗狂人,于战况的敏感度,绝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尤其加以在战场磨砺出来的敏锐嗅觉,几乎是提前算好此女的落点!
徐徐提拳,凝如山岳,一拳摧天,挟以无边威能当胸冲拳!
“冲脉击!”
五系元力瞬爆!
这也是扬帆第一次全力使出五系元力瞬爆!
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是断然不敢如此的,可今日陈飞和鬼刀在一旁,他倒是不害怕自己元力消失后没有杀了对手的苦恼,所以这一拳,扬帆根本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一时,所谓天崩地裂不过如斯,一拳之威,竟是将夜色都轰散几许,将天都打得对穿,伴以一往无前的凶猛惨烈气势!
霎时,扬帆不论杀心和气势都是直攀颠峰,俨然天地间再无万物,世间惟独这一拳,灌注以他全部的专注与领会!
几个吞吐,几次收缩,几番震荡,天地竟在这一拳之威煞下战栗起来!
宛如巨峰坠落,声势无可匹敌,直教天地动容!
“他一个武者,怎会施展得出这么可怕的威能!绝无可能!”中年美妇在这一招的威势下战栗,面如土色,癫狂厉呼。
一眨眼,中年美妇全身轰然一声脆爆,宛如流星被轰下,七孔流血,竟是被这元力外放的可怕刚猛一击压得全身骨裂肉绽,浑然不诚仁形!
陈飞和鬼刀亲眼目睹这一幕,惊骇欲绝:“他的这一招,威能竟是如此,比之武将的威能还要强上一线!难道这才是他全力施为的真正实力。”
这个时候,两人才是真正觉得扬帆的可怕,以往他们和扬帆交手的时候,自是没有见过扬帆如此强大一招,准确的说,是冲脉击竟是可以有这般的威力。
如此去看,以往扬帆和他们交手的时候,当真是没有使出最强的力量。
一拳竟如斯恐怖,武者之中还有谁可以抵挡?武将之中,又有谁能抵挡?
“还有我们!”
马云海和田阔为怕被感应,躲得很远。等得战斗爆发,才以最快速度赶来。此时赶来正好,一人一招将这死了大半的中年美妇再轰上一记。
本就是重伤的身体,又受到了马云海和田阔的一击,这中年美妇却是再无抵抗的力气。
扬帆一边恢复元力,一边靠过去,将那死了九成九的中年美妇擒下禁制住。
陈飞为扬帆先前所表露的真正实力,惊得胸中波涛万丈,一时心有嫉妒,又随即爽朗大笑:“想不到我们生平第一次携手,就旗开得胜,好意头,好开张。”
众人都是闻言大笑,扬帆眼波漠然,看着这不诚仁形的美妇沉声问:“你是天云门的,我只问你,天云门是怎么对付仇人的。”
中年美妇奄奄一息,闻言发狂尖笑,活活是快要疯狂了:“你后悔来不及了,我们天云门会杀光仇人的亲人朋友,杀光一切和仇人有关的人!哈哈哈,叫你们生不如死。”
“所以,你最好是放了我!若是不然……”
虽然是张狂,但是她心中心还是有些期待,扬帆会因为畏惧天云门而放过自己。
一道血光冲天,刚刀出鞘,斩下此女首级,果决,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