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进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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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进错房-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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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房中,太子阴着脸,看也不看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修长的手指在桌边极富节奏的敲打着,他也不曾说话,屋中仅有那叩击在实木上的清脆响声。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终是一声喟叹,转头晚了一眼邬晟欷,语气极冷,“你把那人杀了?”

“是。”头也不曾抬,他回答得十分干脆。

“尸体呢?”侧头,他隐忍着怒气,继续问到。

“挫骨扬灰,连渣都不剩。”

“哼哼!”他不由得牵动嘴角,一抹冷冷的笑意挂在嘴边,“你办事倒是很利索。”

“多谢殿下夺奖。”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情,他却回答得相当利索。

“为何要这样做?”俯身,他终是拉下脸来。

冷哼一声,邬晟欷微微抬头,一脸正色的看向他,“楚云裳救过我一命,我自当报答。”

“我没说要他的命啊!”

“难道殿下是想救他?”真是可笑!他何时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会跟眼前这个男人以这样的口吻说话!或许他说得对。他们不过是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养的一条狗罢了,与那些狗不同的是,他们稍微厉害一点。不过狗始终就是狗,待他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恐怕将他们剁了炖汤也会嫌肉酸。

或许,楚云裳的今日,就是他的明天吧!

被邬晟欷这般抢白,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属下不敢。”

“呵,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冷冷一笑,他沉声说到,“你这次已经救了他,下次是否就会视若无睹?”

其实,他根本没打算哈楚云裳,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做点手脚罢了。楚云裳何等据傲,根本就是一条脱缰的野马,以前他对自己尚算信服,念着自己对他还有几分恩情,其态度自然另当别论,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知道的事情太多,而此时的形势对自己还不算有利,他当然不能放任一个如此危险的人这般自由。但凡是有碍于他的人,不论曾经如何,他都不会心慈手软,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可他没想到,一向习惯隐忍的邬晟欷这次竟然忤逆了他。此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也让他有了另外的打算。

眸光一冷,邬晟欷缓缓垂下眼帘,“既然是一命,自然要救下了才算。”

“你……”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突然笑出声来,“很好,很好。不愧为暗卫统领,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配带领我那十二队暗卫。”

为之一震,邬晟欷沉默片刻,笑得极冷,“多谢殿下赏识。”

“嗯!”移开眼神,他冷漠的回应一句,随即说到,“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从地上站起来。他连看也不看太子一眼。大步转身走出门外。

或许,他很快就会与楚云裳那般被人遗弃了。

不过也无妨,他向来孤独,没有任何牵挂,自然也不怕什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了尘

突然到来的三个不速之客,让楚家的人都莫名的不安起来。

林天炎为躺在床上的楚云裳拉了拉被子,轻皱眉头,“不如我将云裳带走好了,待他醒来后再随他一同回来。”

他与楚飞对视两眼,两人都很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刚才若不是那个男人背地里动了手脚,恐怕他们现在就会遇到大麻烦了。

沉思片刻,楚飞无奈的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可是,云裳的病还没个头绪,若是,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眼眶一红,老夫人眼见着又要掉泪。

“老夫人大可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将他治好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放心云裳啊!这孩子从小就很少生病,谁不想这次竟然得了如此奇怪的病,就连那些御医都束手无策,你叫我如何放心啊!”呜咽着,她又掉了一把眼泪,微红的双眼看着静躺在床上的孙子,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母亲,就将云裳交给他吧,我相信他能救回云裳的。”

看着自家儿子一脸的坚定,她只好轻轻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此刻,她才体会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挫败感。此生她也算是享尽了荣华富贵,自从嫁人楚家起,她就过着许多女人羡慕无比的日子,就这样平平稳稳的过完大半生,衣食无忧,坐享太平。儿子贵为右相,孙子也是京城首富,她以为天下没有他们楚家办不到的事情。论财力论权势,他们都是上上等,可却不曾想,自己连自己的孙子都救不了,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却没有任何办法。

想这几日,楚家上上上下下可谓折腾得够呛,但凡是能请的大夫他们都请来了。林天炎也希望能从他们中间找出能治这个怪病的人,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可总要试一试。折腾了数日,结果却不尽人意,无奈,他只好另想办法。可今日太子的到来,以及那个所谓的神医诸葛谦却让他开始不安了,此刻楚云裳是何情况尚且不清楚,怎能让他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害了去。

看了一眼楚云绝和乔凝心,林天炎轻声说到,“让云绝和凝心也随我去,一切等云裳醒来再做定夺。”这一切,不过是他与楚飞商量后所定,只不过现在提前出发而已。

不解的看着几人,老夫人立刻拉下脸来,“为何云绝也要走?”云裳还没醒来,也不能呆在家中,云绝和凝心再一走,这个家又空了,如今她可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了,她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好。

“母亲,此事我们另有打算,云绝和凝心还是跟他们林叔离开比较好,此一去也方便照顾云裳,母亲就不要阻拦了。”怕她担心,他也不想讲事情全部托出。

“找别人去照顾云裳不就好了,为何要云绝他们去。”仍是不理解,她怎样也不准他们再离开。

楚飞无奈轻叹,正要开口解释,乔凝心却接过话来,“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必要离开,若是全部都走了,反叫人生疑。”

“没错,为何要全部离开,他们刚回来,哪里也不用去。”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附和乔凝心的话。

一声渭叹,楚飞皱起眉头,“你们不太了解如今的局势,自然无法理解我们的用意,不过这次你们必须离开,此次前去并不是不再回来,一切等风平浪静后,我自会派人去接你们。”

“是何局势?”轻蹙眉头,楚云绝沉声问到。

“朝廷的事情你们都不懂,总之这次你们要听爹的话,爹是不会害你们的。”如今云裳已经落得个昏迷不醒,他更担心云绝和凝心的安全,如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再受到半分威胁。

看着他凝重的神情,乔凝心凤眼微抬,秀眉一挑,“爹是担心那太子对我们不利吧?如今他还没有任何有关我们的把柄,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至于他刚才的那番举动,我倒是能猜到几分。”说罢,她上前两步,附在楚飞耳边低语几句。

听她说完,楚飞猛的睁大了眼睛,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儿子,眼中带着三分惊讶,五分质疑,还有两份无奈。半晌后,他才沉声说到,“如此看来,他是想借机除掉心头大患。”

见他们这般神秘,老夫人不由得着了急,“你们再说什么?为何不告诉我?”

略微迟疑,楚飞欲言又止。

老夫人立刻将头转向乔凝心,冷声问到,“凝心,你对你爹说了什么?

赶紧告诉我。”

尴尬一笑,乔凝心赶紧说到,“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云裳不小心探知了太子的一些私事,又被太子给发现了,两人之间就结下了梁子,以至于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此事的根本原因,她自然不会告诉老太太,以老太太的脾性,搞不好又会跟着瞎担心,或许还会添乱,如果这样还不如不说得好。既然楚飞无法开口欺骗她,那么这样善意的谎言就让她来说好了,反正她骗死人不偿命,早就轻车熟路了。

有些狐疑,不过老夫人还是选择了相信,“你的意思,太子是要……?”如此惊悚的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奶奶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小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乔凝心暗道无奈,转过头看着楚云绝,一脸歉意。

沉思片刻,老夫人终于做了决定,咬牙说到,“既然这样,那就先离开一阵子吧,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再回来。”嘴上是这样说,可她也十分清楚,这样的事情,哪那么容易就风平浪静了!怪就怪云裳不该惹上了那样的人,这以后的麻烦不知道还有多少,明的暗的都不好躲啊!

思及此,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抬头看着楚飞,担忧的说到,“那他会不会在朝堂上对付你呢?”

她所想之事,与乔凝心所担心的一样。在得知太子并没有趁机扳倒南岳天之时,她就有了些许顾忌,怪只怪自己当初太武断,不曾摸透那人的心思,否则也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太子拿着致命的罪证,却假装若无其事,其司马胎之心,路人皆知。她将那罪证送给太子,无疑是推波助澜,反到将自己置于明处,让那奸恶小人到有了保命符,此举真是大大的失策。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当下要做的便是小心行事,提防小人。

“无论如何,国事为重,只要我不与他为敌,自然无妨。”赶紧打消她的念头,楚飞说得十分肯定,仿佛自己早已料定一般。见老夫人还想多问,他赶紧对林天炎说到,“就近日出发吧,大家都准备一下,我去吩咐人收拾东西。”

“好。”点头应下,屋中的几人就要离开,还没走出大门,却见门房来报,说门外来了个和尚,说是有要事要找老爷。

几人听后,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门外是何人,楚飞不由得焦虑起来,“可有问他何事?”

“他说是有关二少爷的事情。”不曾发现主子难看之极的脸色,门房低着头继续说到,“他说他能治好二少爷的病。”

微微一愣,楚飞更是一脸忧虑,“只有他一人吗?可还有人同来?可是太子殿下?”

他的话不禁让门房生疑,抬头看了一眼焦虑的主子,他赶紧摇头,“没有,只有他一人。”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的问到,“老爷,要请他进来吗?”

略微迟疑,楚飞转头看了一眼林天炎和楚云绝,轻声问到,“会不会是他派来的?”

沉着脸,林天炎冷声说到,“是与不是,见了才知道,或许会是什么高人也不一定,云裳的事情已经搞得满城皆知,我们就不要草木皆兵了。”若真是那人派来的,他也不会惧怕,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好,定不会让人伤害楚云裳半分。

乔凝心与他的想法相同,“就算他不肯善罢甘休,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卷土重来。”

“好吧,我去看看再说。”轻叹一声,他与门房大步走出院外。

站在楚云绝身旁,乔凝心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眼中流露出些许担忧。

最近发生的这此事情,真的让她觉得十分疲惫,一直忙于应付这些野心勃勃的人,身心俱疲,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原本以为换了一具身体,换了一个身份,她便会过得无忧无虑,再不用像以前那般痛苦,却不想此刻她的麻烦也如此多,比起前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叹两声,她将袖子里的手伸向了楚云绝,拉着他的手,略显困乏之意。这些天,她真的好累,好想好好休息一下。

触及她那无奈的眼神,楚云绝心中一紧,两人似是已经心有灵犀一般,根本不用说任何话,便能知晓对方的想法。看着娇小的娘子,他用力紧了紧手心的小手,一脸坚定的看着她的双眼。

一一放心的将你托付给我,如果累了,我们就离开吧,过你想过的生活。

一一我没事,我就是一个超级女金刚,是打不到的。

——女金刚?

一一呵呵,就是一个很顽强的人。

一一我不要你做什么女金刚,那样会很累,不如我来做男金刚好了,你就站在我身后。

——好啊,我不要站在你身后,我要趴在你背上,让你生生世世背着我,甩也甩不掉,压扁你。

—— 无妨,我愿意被你压扁。

欣慰一笑,她伸出一个小指头扣了扣楚云绝的掌心,朝他眨眨眼,然后将小手收了回去。

其实,过得怎么样并不要紧,只要心中有所牵挂,信念就不会变,即便很疲惫,也是幸福的。这样充实的人生,总好过前世麻木的生存,无尽的痛苦与悲哀。

将身子往乔凝心身边挪了挪,两人并排而站,他俨然就是乔凝心的依靠,两人的心自然也紧贴在一起。

院门外,楚飞带着身后的老和尚大步走来,脸上全然没有之前的担忧之态,更甚多了几分欣喜。

仔细一看,乔凝心不由得惊呼出声,“竟然是了尘大师!”

了尘的到来,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也让楚云绝十分吃惊,难道他真有救人的办法吗?

微微皱眉,他与乔凝心几人一同走上前去,迎接那位称得上是故人的了尘大师。

第一百三十章 璞玉

在楚家,不认识了尘的就只有老夫人和楚云离二人,楚云离不在,老夫人却也是听说过他的,所以就不那么陌生了。

只要不是前来找事的人,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这了尘说能治云裳的病,她更是欣喜万分。

带着疑惑与几分希望,楚飞等人将了尘引进了房中,林天炎则一直跟在一旁,一言不发。他与了尘可是十分熟悉,每年他都会去青云峰数次,自然是认识了尘的。

楚云绝与乔凝心随他们再次走进屋坐下,如今了尘一来,收拾东西离开的事情也就暂且搁下了,先看看他到底是否有办法救醒楚云裳才是最重要的。

了尘卸下厚重的棉袈裟,没有任何的迟疑,两步走向床边,将楚云裳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直至半盏茶过后,他才轻叹一声,将手伸向了楚云裳的胸口,直探他中衣的衣襟里,似是在搜寻什么。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素白的中衣似是看不出有任何端倪,可当他拿出那块通体透亮的玉佩时,乔凝心和楚云绝顿时愣住了。

一时间,许多话语从乔凝心脑袋中一闪而过。

她记得当时了尘曾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很多都与这玉佩有关系。而且一直不肯言明这玉佩的由来,还说他日有缘再见,再来为她们解开疑惑。

莫非,他说的就是今天吗?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高人吗?

最让她疑惑的是,这与楚云裳有什么关系吗?

白皙的手指缩在袖中,紧了紧衣袖,她故作镇定,静静的等待着了尘的下文。谁知,了尘却直接转头看向她,沉声问到,“施主可还记得这玉佩?”

“呃!记得。”记是记得,可她还是有些一头雾水。

“是何玉佩?”皱眉,楚飞双眼紧盯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不禁疑惑。

他位及丞相,自然是见过无数珍宝的,自了尘将这块玉佩拿出之时,他便一眼看出这块玉佩的不凡。本也没有多少疑惑,云裳喜欢搜集一些珍宝,自他身上摸出一块上等的玉佩根本算不得什么,可了尘这一问,却让他十分不解。

了尘微微一笑,略有迟疑,随后还是将玉佩递给了楚飞。

接过玉佩,楚飞顿时愣住了。触手的那一瞬,他浑身上下一个激灵,似是在大热天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凉彻心扉,却不刺骨。轻触之后,那细腻的感觉也让人爱不释手,并且久握不热,在这寒冷的冬日,既能提神,又不觉得冷意难忍。

拿着这块十分罕见的玉佩,他不由得暗叹一声好玉,随后细细打量起来。

这正面雕刻的凤凰,笔笔如神,栩栩如生,这雕工实乃罕见,也只有这样的手艺才能配上这块宝玉。待他翻面一看,立刻呆坐原处,惊得说不出话来。

与了尘不同,他并未看眼前的乔凝心,而是将双眼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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